第六章 寿州之顶空中楼阁
“楠木院。”
三个笔劲婉约飘逸的刻字牌匾挂于庭院进门口之上。让小哑巴多看了几眼的不是这极富韵味的刻字，而是这牌匾的木头。
是金丝楠木。
这就是所谓的大户人家？小哑巴跟木头打交道的次数还挺多的，对这类木头的价格所有了解，那都是可以直接换成银子的东西啊，有些时候这木头比银子还稀罕。
“小哑巴，欢迎来到小爷我的居所，楠木院。”木雨歇开门前不忘扭头看了小哑巴一眼，紧接着，推开那许久未开却不曾蒙尘的大门。
入门后便有一座木桥，木桥过后乃是一条蜿蜒的小路，小路周围满是那名贵植物，穿过这风景别致的小路之后就是那楠木院。
小哑巴的瞳孔缩了缩，好在生性冷淡让她不会也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情绪，否则她的吃惊会明显许多。
她现在知道了这庭院被称为“楠木院”不是取楠木之意做什么文章，更不是因为这牌匾为金丝楠木所作，而是因为——
这小路之后的楠木院楼房，包括开门进入的那座木桥，都是用金丝楠木所作。
这是什么量？整个淮南道的金丝楠木么？不够吧？还得攒个数百年才够这一半吧？
“重楼叠嶂，极江南园林之妙，尽吴越文化之巧，富垺王侯，财倾半壁，还不错吧，小哑巴？”穿着黑衫的木雨歇边往前走边褪下了身上脏兮兮的黑衫，露出清瘦的上半身，就在小哑巴已经皱眉眼睛微放寒光的时候，木雨歇脱下靴子，没有脱裤子，纵身一跃从这木桥上跃了下去。
桥下的水面溅起水花，两位侍女没有任何诧异，只是默默上前拾起木雨歇脱落的衣物靴子，然后就沿着蜿蜒小路走去。
“小哑巴，要下来就赶紧的，小爷不嫌弃你。”熟悉的声音从桥下传来，小哑巴眼神冰冷没有理会，而是直接跟着两个侍女走进了那蜿蜒小道，去往那金丝楠木所做的房屋。
桥下的水道蜿蜒曲折，颇有风水学的设计，引流至居所，一池莲花，只是此时未开，池中之水清澈见底。
等两位侍女带着小哑巴走到院内，木雨歇也已经从没有莲花的莲花池中爬了上来，金丝楠木铺成的地板，就这么被他身上的池水给淋湿了。
木雨歇和两位侍女眼睛都没眨一下，倒是小哑巴眼皮跳了跳。一个侍女立刻上前拿出一条纯白毛毯上来裹住了木雨歇。
“怎么样，小哑巴，跟小爷我住一间房吧，也可以好好贴身保护我。”木雨歇的漆黑长发不停滴着水，明亮的眼眸看向小哑巴，在木雨歇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淫色或是调戏。
小哑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把手搭在了背后的破剑剑柄之上。
木雨歇轻轻咳嗽了下，旁边的侍女还以为少爷是着凉了，连忙把毛毯裹得更紧了。
“你把这位女少侠送到我居所旁边的厢房，好生招待着。”木雨歇吩咐着另一位侍女，那侍女点了点头就带着小哑巴去了一旁的厢房。
而木雨歇则是直接迈步进了正院之中，他要洗漱一番再换身衣服。
被侍女带到侧院的小哑巴好好洗了个澡，从京都到寿州，她可没什么机会能这么好好洗个澡，她换上了侍女拿来的衣服，侍女拿了两套，一套是上好的丝绸，另一套则是跟她原本一样的布衣。
她没有穿上丝绸而是穿上了布衣。
“午膳的时间快到了，姑娘跟我来吧，先去找少爷。”在一旁的侍女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一举一动都得体的找不到缺陷。
小哑巴的嘴角就从来不会有这种微笑，她只是点了点头。
等小哑巴跟着侍女来到主厅，木雨歇已经洗漱完换好了衣服坐在金丝楠木制作的罗圈椅上，椅子上还铺了一张条纹鲜明的虎皮，木雨歇没个正形地倚在椅背上，两脚都在椅子上，好在这楠木所制的罗圈椅足够得大，可以让他整个人靠着椅背都不觉拥挤。
木雨歇穿着一身青色丝绸长衫，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装饰品，这与许多官宦子弟不同，那等年轻俊才谁不头戴银冠，腰挂玉佩，肩披披肩，手里持个羽扇。若要随意会上点剑法，还得配把剑。
不是小哑巴这种发霉的木剑，而是那做工精美的配剑。
但木雨歇身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品，他只是换上了一席昂贵的上好青衫。眼尖的小哑巴能看到青衫下微微的颤动。
想来是那小青龙从不离身。
“怎么不换身漂亮衣服？还穿这等布衣，你看看你身上除了一个黑腰带之外什么都没有，今日来了府里，小爷我就送你，你想要什么，金银首饰，珍珠珊瑚，只要你想要都可以拿去，先就给你这腰带换一换。”木雨歇说着就下了椅子伸手朝小哑巴的腰带探去。
照木雨歇自己来看，他这冲出的速度已经够快，够突然了，但在小哑巴看来，太慢太慢。
她轻松一个挪步就躲开了木雨歇的“偷袭”，小哑巴并没有生气，因为木雨歇实在是太没有危险性了，根本不可能触碰到她。
木雨歇蹒跚止步之后回头看到的就是小哑巴那冷淡的面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的回答是什么了，木雨歇眼角的余光多看了几眼小哑巴的腰带就离开了。
“算了，吃饭去了，这段时间吃的不可谓不抠搜，今日便敞开肚皮吃顿好的吧。”木雨歇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笑容，率先走了出去，两位侍女倒是没急而是等着给小哑巴带路。
又走过了不知个多少个绮丽的庭院，一行人才来到进膳之地。
“外祖父。”走进屋内，木雨歇就恭恭敬敬地请了个安。
“好了，别假惺惺的了，赶紧坐下吧，这位小女侠也请坐。”坐在最南首一张紫檀太师椅上的老人，神色平淡，穿着一身干净白衣，一头银发找不出一根黑丝。且那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
老人年纪虽大，但精神看起来不错，那深褐色的双眸虽孕有沧桑之意，但是元气饱满，面无颓色。这模样要是在哪个烟雾缭绕的山顶一站，那妥妥的要被凡人误以为老神仙下凡了。
木雨歇听着咧嘴一笑就坐下了，小哑巴倒是一敛对待木雨歇的坏脸色，对着老人请了个礼才端正坐下。
这老人，世人称为孟公，可是这淮南道上一手遮天的人物，就是如今一统天下，国力昌盛的洛泽王朝背后都有这个老人的影子。
照理说，身为女婿的蜀地之主被被洛泽王朝击败，召往京都，而外孙又经历了这么一段路从京都而来，本来祖孙俩应该有很多寒暄才对，但是银发老人孟公没有表达对外孙关心的意思，只是悠悠地吃着午饭，一句话都不再说。
“吃完了来我的书房。”直到孟公用完膳食，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席而去。
剩下还在啃着鸽子腿的木雨歇撇了撇嘴。
外祖父一离去，木雨歇顿时活跃了起来，“小哑巴，来，多吃点这个，乌鸡，跟那桃花一起炖，可以养颜。”说着木雨歇就用筷子把那整只乌鸡夹到了小哑巴面前的碗里。一整个乌鸡不仅盖住了小哑巴的饭，还盖住了她的碗。
木雨歇盯着小哑巴的脸。
嗯，看得出来她很不开心。
看着那张冷脸，木雨歇觉得自己的食欲也跟着变差了许多，草草饮下一碗鸽汤就起身离开了，离开屋子，跟门外的老管家打了声招呼。
“等她吃完饭，就让人带她在府里逛逛吧，好好给她熏陶熏陶。”木雨歇真是受够了这副冷面，让她好好参观这孟公府院落的美景，也许美景看多了，那小哑巴的脸色也就不那么差了。
“小少爷放心吧。”老管家笑了笑应下来。
说完木雨歇就往东走去了，寿州乃至淮南道的许多人都知道这座孟府位于寿州最高处，却不知这孟府最高楼是哪一座。
这令淮南道众多名士都揣测幻想不以的答案，木雨歇从记事起就知道了。
就是外祖父的书房，说是书房，却在一座阁楼的楼顶。古人曾耻笑那空中楼阁不过是虚幻空想，但这孟公的书房就是那没有下层的空中楼阁。
此楼阁乃是一座木屋，上面的树冠之处造了一座悬空的书房，而绕着树冠之下的树干乃是一圈向上的楼梯。
倘若让那些文人墨客看到这座寿州最高的楼阁不得又是一番感叹，然后写些纯属臆想的文章诗句，说实话，木雨歇并不觉得那些文人的诗句就一定比他这个只会背诗吟诵的写得好了。
木雨歇走在木制的楼梯向上走着。实际上这楼阁是用一座巨大的降香黄檀木雕刻成的，为此除了主体之木，还花掉了不知道多少黄花梨，整个书房，通体没有用别的木材。
其余的黄花梨不过是小事，但主体那根巨大的降香黄檀木实在是罕见，普天之下再想找这么一根降香黄檀实在是太难了。
虽说这降香黄檀所制成的阁楼制工精巧无比，但是木雨歇从小就不喜欢这阁楼。
三个笔劲婉约飘逸的刻字牌匾挂于庭院进门口之上。让小哑巴多看了几眼的不是这极富韵味的刻字，而是这牌匾的木头。
是金丝楠木。
这就是所谓的大户人家？小哑巴跟木头打交道的次数还挺多的，对这类木头的价格所有了解，那都是可以直接换成银子的东西啊，有些时候这木头比银子还稀罕。
“小哑巴，欢迎来到小爷我的居所，楠木院。”木雨歇开门前不忘扭头看了小哑巴一眼，紧接着，推开那许久未开却不曾蒙尘的大门。
入门后便有一座木桥，木桥过后乃是一条蜿蜒的小路，小路周围满是那名贵植物，穿过这风景别致的小路之后就是那楠木院。
小哑巴的瞳孔缩了缩，好在生性冷淡让她不会也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情绪，否则她的吃惊会明显许多。
她现在知道了这庭院被称为“楠木院”不是取楠木之意做什么文章，更不是因为这牌匾为金丝楠木所作，而是因为——
这小路之后的楠木院楼房，包括开门进入的那座木桥，都是用金丝楠木所作。
这是什么量？整个淮南道的金丝楠木么？不够吧？还得攒个数百年才够这一半吧？
“重楼叠嶂，极江南园林之妙，尽吴越文化之巧，富垺王侯，财倾半壁，还不错吧，小哑巴？”穿着黑衫的木雨歇边往前走边褪下了身上脏兮兮的黑衫，露出清瘦的上半身，就在小哑巴已经皱眉眼睛微放寒光的时候，木雨歇脱下靴子，没有脱裤子，纵身一跃从这木桥上跃了下去。
桥下的水面溅起水花，两位侍女没有任何诧异，只是默默上前拾起木雨歇脱落的衣物靴子，然后就沿着蜿蜒小路走去。
“小哑巴，要下来就赶紧的，小爷不嫌弃你。”熟悉的声音从桥下传来，小哑巴眼神冰冷没有理会，而是直接跟着两个侍女走进了那蜿蜒小道，去往那金丝楠木所做的房屋。
桥下的水道蜿蜒曲折，颇有风水学的设计，引流至居所，一池莲花，只是此时未开，池中之水清澈见底。
等两位侍女带着小哑巴走到院内，木雨歇也已经从没有莲花的莲花池中爬了上来，金丝楠木铺成的地板，就这么被他身上的池水给淋湿了。
木雨歇和两位侍女眼睛都没眨一下，倒是小哑巴眼皮跳了跳。一个侍女立刻上前拿出一条纯白毛毯上来裹住了木雨歇。
“怎么样，小哑巴，跟小爷我住一间房吧，也可以好好贴身保护我。”木雨歇的漆黑长发不停滴着水，明亮的眼眸看向小哑巴，在木雨歇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淫色或是调戏。
小哑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把手搭在了背后的破剑剑柄之上。
木雨歇轻轻咳嗽了下，旁边的侍女还以为少爷是着凉了，连忙把毛毯裹得更紧了。
“你把这位女少侠送到我居所旁边的厢房，好生招待着。”木雨歇吩咐着另一位侍女，那侍女点了点头就带着小哑巴去了一旁的厢房。
而木雨歇则是直接迈步进了正院之中，他要洗漱一番再换身衣服。
被侍女带到侧院的小哑巴好好洗了个澡，从京都到寿州，她可没什么机会能这么好好洗个澡，她换上了侍女拿来的衣服，侍女拿了两套，一套是上好的丝绸，另一套则是跟她原本一样的布衣。
她没有穿上丝绸而是穿上了布衣。
“午膳的时间快到了，姑娘跟我来吧，先去找少爷。”在一旁的侍女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一举一动都得体的找不到缺陷。
小哑巴的嘴角就从来不会有这种微笑，她只是点了点头。
等小哑巴跟着侍女来到主厅，木雨歇已经洗漱完换好了衣服坐在金丝楠木制作的罗圈椅上，椅子上还铺了一张条纹鲜明的虎皮，木雨歇没个正形地倚在椅背上，两脚都在椅子上，好在这楠木所制的罗圈椅足够得大，可以让他整个人靠着椅背都不觉拥挤。
木雨歇穿着一身青色丝绸长衫，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装饰品，这与许多官宦子弟不同，那等年轻俊才谁不头戴银冠，腰挂玉佩，肩披披肩，手里持个羽扇。若要随意会上点剑法，还得配把剑。
不是小哑巴这种发霉的木剑，而是那做工精美的配剑。
但木雨歇身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品，他只是换上了一席昂贵的上好青衫。眼尖的小哑巴能看到青衫下微微的颤动。
想来是那小青龙从不离身。
“怎么不换身漂亮衣服？还穿这等布衣，你看看你身上除了一个黑腰带之外什么都没有，今日来了府里，小爷我就送你，你想要什么，金银首饰，珍珠珊瑚，只要你想要都可以拿去，先就给你这腰带换一换。”木雨歇说着就下了椅子伸手朝小哑巴的腰带探去。
照木雨歇自己来看，他这冲出的速度已经够快，够突然了，但在小哑巴看来，太慢太慢。
她轻松一个挪步就躲开了木雨歇的“偷袭”，小哑巴并没有生气，因为木雨歇实在是太没有危险性了，根本不可能触碰到她。
木雨歇蹒跚止步之后回头看到的就是小哑巴那冷淡的面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的回答是什么了，木雨歇眼角的余光多看了几眼小哑巴的腰带就离开了。
“算了，吃饭去了，这段时间吃的不可谓不抠搜，今日便敞开肚皮吃顿好的吧。”木雨歇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笑容，率先走了出去，两位侍女倒是没急而是等着给小哑巴带路。
又走过了不知个多少个绮丽的庭院，一行人才来到进膳之地。
“外祖父。”走进屋内，木雨歇就恭恭敬敬地请了个安。
“好了，别假惺惺的了，赶紧坐下吧，这位小女侠也请坐。”坐在最南首一张紫檀太师椅上的老人，神色平淡，穿着一身干净白衣，一头银发找不出一根黑丝。且那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
老人年纪虽大，但精神看起来不错，那深褐色的双眸虽孕有沧桑之意，但是元气饱满，面无颓色。这模样要是在哪个烟雾缭绕的山顶一站，那妥妥的要被凡人误以为老神仙下凡了。
木雨歇听着咧嘴一笑就坐下了，小哑巴倒是一敛对待木雨歇的坏脸色，对着老人请了个礼才端正坐下。
这老人，世人称为孟公，可是这淮南道上一手遮天的人物，就是如今一统天下，国力昌盛的洛泽王朝背后都有这个老人的影子。
照理说，身为女婿的蜀地之主被被洛泽王朝击败，召往京都，而外孙又经历了这么一段路从京都而来，本来祖孙俩应该有很多寒暄才对，但是银发老人孟公没有表达对外孙关心的意思，只是悠悠地吃着午饭，一句话都不再说。
“吃完了来我的书房。”直到孟公用完膳食，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席而去。
剩下还在啃着鸽子腿的木雨歇撇了撇嘴。
外祖父一离去，木雨歇顿时活跃了起来，“小哑巴，来，多吃点这个，乌鸡，跟那桃花一起炖，可以养颜。”说着木雨歇就用筷子把那整只乌鸡夹到了小哑巴面前的碗里。一整个乌鸡不仅盖住了小哑巴的饭，还盖住了她的碗。
木雨歇盯着小哑巴的脸。
嗯，看得出来她很不开心。
看着那张冷脸，木雨歇觉得自己的食欲也跟着变差了许多，草草饮下一碗鸽汤就起身离开了，离开屋子，跟门外的老管家打了声招呼。
“等她吃完饭，就让人带她在府里逛逛吧，好好给她熏陶熏陶。”木雨歇真是受够了这副冷面，让她好好参观这孟公府院落的美景，也许美景看多了，那小哑巴的脸色也就不那么差了。
“小少爷放心吧。”老管家笑了笑应下来。
说完木雨歇就往东走去了，寿州乃至淮南道的许多人都知道这座孟府位于寿州最高处，却不知这孟府最高楼是哪一座。
这令淮南道众多名士都揣测幻想不以的答案，木雨歇从记事起就知道了。
就是外祖父的书房，说是书房，却在一座阁楼的楼顶。古人曾耻笑那空中楼阁不过是虚幻空想，但这孟公的书房就是那没有下层的空中楼阁。
此楼阁乃是一座木屋，上面的树冠之处造了一座悬空的书房，而绕着树冠之下的树干乃是一圈向上的楼梯。
倘若让那些文人墨客看到这座寿州最高的楼阁不得又是一番感叹，然后写些纯属臆想的文章诗句，说实话，木雨歇并不觉得那些文人的诗句就一定比他这个只会背诗吟诵的写得好了。
木雨歇走在木制的楼梯向上走着。实际上这楼阁是用一座巨大的降香黄檀木雕刻成的，为此除了主体之木，还花掉了不知道多少黄花梨，整个书房，通体没有用别的木材。
其余的黄花梨不过是小事，但主体那根巨大的降香黄檀木实在是罕见，普天之下再想找这么一根降香黄檀实在是太难了。
虽说这降香黄檀所制成的阁楼制工精巧无比，但是木雨歇从小就不喜欢这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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