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爷的腿
就跟四少爷平安相处了那么一小会儿，檀香便回来了，之后她就再没有机会那么近距离地与四少爷相处。
转眼间，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四少爷似乎是不喜任何节日，出了院子到处都是灯光相映、细乐声喧，进了院子则与平日里无异，下人们连过年的喜气都得收敛三分。
除此之外，该有的赏一点都没少，下人们也都轮流放假回家吃团圆饭。
丁香和紫灵伶人出身，无亲无故无家可归，便总是在过年的时候聚在一起。
刚开始有七八人，只是后来有人年岁大了被许配了人家，有的跟着服侍的主子出了府，有的认了亲，最后只剩下了三人。紫灵、丁香还有就是在侯府小姐院子里的木辛。
紫灵如今是大丫鬟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所以三人就在她的房内相聚。
“丁香，快过来喝杯茶暖暖，紫灵姐姐待会就回来。”刚一进屋，丁香就被木辛热情地招呼。
木辛的年岁在丁香和紫灵之间，丁香第一次看到便觉得这姑娘很是精明，虽然看起来很是热情，可总归是没有紫灵那般让人舒服和亲切。
“哎。”丁香接过茶水暖起手来。
“听说你最近不用再劈柴，能去给少爷倒水了，真是有长进。”木辛热络地跟丁香攀谈起来。
这话听在丁香耳朵里，就像是过年亲戚的寒暄，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细想之后才发觉只是有点世俗、有点功利、有点鸡毛蒜皮又有点老气横秋。
不过丁香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她，她的提问越来越像不在同一个频道的长辈。
直到外面传来了紫灵的声音，木辛才闭了嘴，仔细听外面的对话。
似乎是紫灵以为活计做的不好，被外面的嬷嬷给批评了。待紫灵一进门，木辛就问了起来，“紫灵姐姐的绣花在府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嬷嬷怎么还会觉得不好呢？”
紫灵柔柔地笑了一下，态度谦卑地说，“这次确实是我没做好。”
“怎么会呢？”木辛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上次求姐姐给我们小姐绣的帕子，小姐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刚刚嬷嬷说的东西要简单的多，我看哪，肯定又是二少奶奶找茬。”
听了这话，紫灵收了脸上的笑容，低声制止木辛，“不要这么说。”
木辛却满不在乎，“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紫灵姐姐这般姿色，等做了姨太太就不用再受这气了。”
“别说了。”紫灵有些严厉地说道。
看到紫灵脸色不好，木辛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是憋回去了，自己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是丁香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与木辛吃饭，她觉得体验非常不好。
这个丫头话多就算了，但是还非常喜欢问别人隐私问题，然后用自己可笑的价值观来评价。
中途丁香看不过去呛了她几句，吃过饭后她就立刻找理由离开了。
临走前还对丁香说，“你可真是脾气越发古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四少爷打坏了呢。”
丁香回了她一个白眼。
“紫灵姐姐，你那几日熬夜绣帕子，就是木辛求你的吧？”丁香没好气地问。
紫灵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地笑笑，然后拿出自己特意留的糕点给丁香吃。
“那她可知你是因为绣这帕子，才没时间做院子里的活计，然后被嬷嬷教训吗？”丁香继续逼问。
紫灵拍了拍她肩膀，“这次嬷嬷教训的对，是我没完成分内的事情，与旁人无关。况且帕子是我先答应木辛的，她能到小姐的院子里去不容易，我这个做姐姐的能帮一些是一些吧。”
看着眼前的紫灵，丁香不得不为她的大气和温柔所折服，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先前为戏子如今为丫鬟，总是低人一等、总是身不由已，但是心性却如此纯良。
紫灵捏了捏丁香的脸，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你呀，脾性还真是变大了些呢，先前在木辛跟前你可什么都不会说。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多顾顾自己。”
丁香这才满意地拿起跟前的点心，吃了起来。
俩人聊起近况，紫灵不怎么提她在三少爷院子里的事情，只是会跟丁香讲自己最近又看了哪些书，并且督促丁香要多识些字。
听到丁香和四少爷的一些接触，紫灵听的津津有味。
“你说，四少爷怎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书房，按理说檀香姐姐睡在他房外不会不知道的？”丁香问到，她终于可以找到人说这件事情了。
紫灵眉头微皱，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四少爷先前文武双全，刀枪棍棒样样都精通，如今，”她低头叹了口气，“可能也就能碰一碰飞镖了。”
又是先前？丁香感觉现在是提问的最好时机。“紫玲姐姐，四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他的腿究竟是……呜呜”
还没等丁香说完，紫灵猛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用手比了禁言的动作，警惕地观察了一下窗外。
丁香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直到确认周围一片安静没有其他人，紫灵才慢慢地放下手，眼睛里满是谨慎和小心。
“怎么了？”丁香小声地问。
紫灵凑到了她耳朵旁边，亦是非常小声，“这件事情是侯府的大忌，上次你便是因此而被少爷打，切记，以后万不可再问这个问题。”
这般神神秘秘搞得丁香一头雾水，她不死心地追问，“不能问，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紫灵回想了一下，认真地摇了摇头，“都不可以。”
丁香在心里哀嚎，这个不能说的秘密弄得她抓耳挠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都到这里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问谁都是神神秘秘的。
“紫灵姐姐，你就给我透露一点吧，不然，不然我就去问檀香姐姐。”丁香威胁到，今天她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一些消息。
听到她要去问檀香，紫灵脸色大变，但看着丁香不依不饶地样子，紫灵还是决定说一些与她听。
于是紫灵凑到了丁香的耳边，小声说道，“两年前中秋，王妃携四少爷回娘家赴宴，宴会上发生了意外，王妃当场丧命，四少爷伤了腿。”
随后紫灵拉开了一些距离，严肃地警告丁香，“你上次醒来后便忘了很多事情，关于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切莫再向其他人打听。”
饶是丁香再想知道更多的事情，紫灵这番模样也让她无法追问下去，只得作罢。
转眼间，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四少爷似乎是不喜任何节日，出了院子到处都是灯光相映、细乐声喧，进了院子则与平日里无异，下人们连过年的喜气都得收敛三分。
除此之外，该有的赏一点都没少，下人们也都轮流放假回家吃团圆饭。
丁香和紫灵伶人出身，无亲无故无家可归，便总是在过年的时候聚在一起。
刚开始有七八人，只是后来有人年岁大了被许配了人家，有的跟着服侍的主子出了府，有的认了亲，最后只剩下了三人。紫灵、丁香还有就是在侯府小姐院子里的木辛。
紫灵如今是大丫鬟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所以三人就在她的房内相聚。
“丁香，快过来喝杯茶暖暖，紫灵姐姐待会就回来。”刚一进屋，丁香就被木辛热情地招呼。
木辛的年岁在丁香和紫灵之间，丁香第一次看到便觉得这姑娘很是精明，虽然看起来很是热情，可总归是没有紫灵那般让人舒服和亲切。
“哎。”丁香接过茶水暖起手来。
“听说你最近不用再劈柴，能去给少爷倒水了，真是有长进。”木辛热络地跟丁香攀谈起来。
这话听在丁香耳朵里，就像是过年亲戚的寒暄，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细想之后才发觉只是有点世俗、有点功利、有点鸡毛蒜皮又有点老气横秋。
不过丁香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她，她的提问越来越像不在同一个频道的长辈。
直到外面传来了紫灵的声音，木辛才闭了嘴，仔细听外面的对话。
似乎是紫灵以为活计做的不好，被外面的嬷嬷给批评了。待紫灵一进门，木辛就问了起来，“紫灵姐姐的绣花在府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嬷嬷怎么还会觉得不好呢？”
紫灵柔柔地笑了一下，态度谦卑地说，“这次确实是我没做好。”
“怎么会呢？”木辛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上次求姐姐给我们小姐绣的帕子，小姐可是喜欢的不得了。刚刚嬷嬷说的东西要简单的多，我看哪，肯定又是二少奶奶找茬。”
听了这话，紫灵收了脸上的笑容，低声制止木辛，“不要这么说。”
木辛却满不在乎，“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紫灵姐姐这般姿色，等做了姨太太就不用再受这气了。”
“别说了。”紫灵有些严厉地说道。
看到紫灵脸色不好，木辛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是憋回去了，自己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是丁香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与木辛吃饭，她觉得体验非常不好。
这个丫头话多就算了，但是还非常喜欢问别人隐私问题，然后用自己可笑的价值观来评价。
中途丁香看不过去呛了她几句，吃过饭后她就立刻找理由离开了。
临走前还对丁香说，“你可真是脾气越发古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四少爷打坏了呢。”
丁香回了她一个白眼。
“紫灵姐姐，你那几日熬夜绣帕子，就是木辛求你的吧？”丁香没好气地问。
紫灵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地笑笑，然后拿出自己特意留的糕点给丁香吃。
“那她可知你是因为绣这帕子，才没时间做院子里的活计，然后被嬷嬷教训吗？”丁香继续逼问。
紫灵拍了拍她肩膀，“这次嬷嬷教训的对，是我没完成分内的事情，与旁人无关。况且帕子是我先答应木辛的，她能到小姐的院子里去不容易，我这个做姐姐的能帮一些是一些吧。”
看着眼前的紫灵，丁香不得不为她的大气和温柔所折服，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先前为戏子如今为丫鬟，总是低人一等、总是身不由已，但是心性却如此纯良。
紫灵捏了捏丁香的脸，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你呀，脾性还真是变大了些呢，先前在木辛跟前你可什么都不会说。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多顾顾自己。”
丁香这才满意地拿起跟前的点心，吃了起来。
俩人聊起近况，紫灵不怎么提她在三少爷院子里的事情，只是会跟丁香讲自己最近又看了哪些书，并且督促丁香要多识些字。
听到丁香和四少爷的一些接触，紫灵听的津津有味。
“你说，四少爷怎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书房，按理说檀香姐姐睡在他房外不会不知道的？”丁香问到，她终于可以找到人说这件事情了。
紫灵眉头微皱，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四少爷先前文武双全，刀枪棍棒样样都精通，如今，”她低头叹了口气，“可能也就能碰一碰飞镖了。”
又是先前？丁香感觉现在是提问的最好时机。“紫玲姐姐，四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他的腿究竟是……呜呜”
还没等丁香说完，紫灵猛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用手比了禁言的动作，警惕地观察了一下窗外。
丁香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直到确认周围一片安静没有其他人，紫灵才慢慢地放下手，眼睛里满是谨慎和小心。
“怎么了？”丁香小声地问。
紫灵凑到了她耳朵旁边，亦是非常小声，“这件事情是侯府的大忌，上次你便是因此而被少爷打，切记，以后万不可再问这个问题。”
这般神神秘秘搞得丁香一头雾水，她不死心地追问，“不能问，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紫灵回想了一下，认真地摇了摇头，“都不可以。”
丁香在心里哀嚎，这个不能说的秘密弄得她抓耳挠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都到这里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问谁都是神神秘秘的。
“紫灵姐姐，你就给我透露一点吧，不然，不然我就去问檀香姐姐。”丁香威胁到，今天她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一些消息。
听到她要去问檀香，紫灵脸色大变，但看着丁香不依不饶地样子，紫灵还是决定说一些与她听。
于是紫灵凑到了丁香的耳边，小声说道，“两年前中秋，王妃携四少爷回娘家赴宴，宴会上发生了意外，王妃当场丧命，四少爷伤了腿。”
随后紫灵拉开了一些距离，严肃地警告丁香，“你上次醒来后便忘了很多事情，关于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切莫再向其他人打听。”
饶是丁香再想知道更多的事情，紫灵这番模样也让她无法追问下去，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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