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练字
彼时张嬷嬷被叫去问话，只有檀香在跟前。去年因三少爷口不择言，四少爷与之发生口角愤然离席，随后她们整个院子的下人都受到责罚。想到这个檀香心就提到嗓子眼，她担心再出什么乱子，赶紧差人去报告大少奶奶。
陆珣亦把玩着手里的山楂，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陆珣山，并不作声。
“哎哟，”陆珣山不知收敛继续说道，“不愧是易安才子的学生，终于学会在兄长面前乖顺些。”
陆珣亦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一颗山楂，举起来眼神发冷地问，“这是什么？”
陆珣山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鄙夷地说，“咱们四弟莫不是读书读傻了，这不就是山楂吗？”
“给你吃。”话音刚落，只听“咻”地一声，山楂已从陆珣亦的手里飞到陆珣山的嘴里，磕进他的牙齿里。
陆珣山的嘴巴牙齿一阵发麻，他被吓了一跳，等他缓过劲儿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开口大骂道：“陆珣亦你个目中无人的混蛋，竟然敢出手打你三哥，真是长本事了，没娘教的种。”
“三弟。”大少奶奶地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
“作为侯府少爷，说话如此不知轻重，你大哥随后就到，看他如何处置你。”大少奶奶冷冷地说，周围人噤若寒蝉。她人看似柔弱，但自打王妃去世后能管好这个家，可不是光凭大少奶奶的头衔。
“大嫂啊，是四弟他哪，他先拿山楂打我的呀。”陆珣山说话喜欢带着夸张的语气词，让他看起来更加地虚伪做作。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刚父子谈完话的陆珣礼走了过来。他年近三十，身材壮硕，很是威严。自陆珣亦记事以来，自家大哥就是成熟稳重的样子，像是另一个父亲。
陆珣礼沉声道，“老三，言行失范，祠堂罚跪半日。”
面对大少奶奶陆珣山尚敢争辩两句，但是对着大哥他是怕极了，像个泄气的皮球，半句都不敢再说。
“你，回去好好反省。”陆珣礼又对着陆珣亦说，仔细分辨能发现语气是软了点的。
这么一场兄弟矛盾被陆珣礼三言两语给解决掉，众人便也很快散去。
晚间夫妻俩闲话时，大少奶奶略带些情绪地说，“老三打小凡事都妒嫉四弟，先前有老太太和母亲在，他也只能暗暗使坏，如今倒是越来越大胆，明着暗里找老四的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
陆珣礼没有接话，他知道自己弟弟的德行，也知道自己妻子操持着一大家子的不容易。他温柔地拉起妻子的手，“不说他们了，毓英，我听嬷嬷们说颖姐儿和良哥儿吵着要弟弟呢，咱们……”
只见大少奶奶林毓英羞红了脸，用手轻轻锤了一下陆珣礼，夫妻情趣尽显。
回到院子里的陆珣亦脸色依然不好，檀香等人只能尽心侍候着，生怕惹四少爷不快。谁知刚换好衣服，陆珣亦便说，“叫丁香到书房。”
语气听起来倒不像是生气，可檀香心里直打鼓，她试探地问，“少爷，今儿院子里的丫鬟们聚在一起赏月，丁香许久没跟她们在一起，您看要不……”
话还没说完，檀香就停住了，陆珣亦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便发觉自己不该这么说。
“我这就去叫。”檀香赶紧改口。
丁香都备好了零食等着晚上赏月，没想到陆珣亦的一个召唤，就变成了灯下练字。更让丁香纳闷的是，檀香过来找自己的时候很是紧张，特意叮嘱她少爷今日心情不好，要她仔细着点。可她看陆珣亦像往常一样坐在案前读书，没什么异常。
丁香伏在书桌一角，将自己白天准备好的字样趁在待写的纸上，字样是像画画一样描摹陆珣亦的，这样她就可以像画画一样一笔一笔地对着画。其他字倒还好，只是到了”瀉（泻）、嘆（叹）”这两个在繁体字中笔画比较多的字时，她就很为难。
“哎哟。”
正当她认真描摹的时候，脑门突然被人轻拍了下。她抬头一看，陆珣亦不知何时候站在她面前，表情有些无奈。“你就这样偷懒？”
“我不是偷懒，”丁香小声辩驳，“少爷的字笔势雄奇，姿态横生，我便是练个几百年也比不上，所以想着练不成神似，练个形似也好。”
“这叫形似？”陆珣亦挑眉。
当陆珣亦开始连续用反问句的时候，丁香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
“怎么回事？”陆珣亦指了指”瀉”和“嘆”。
丁香欲哭无泪，她真的已经尽力，但太为难她了。正当丁香准备开口解释时，一只修长的手落在了自己手上，伴随着那温热的触觉，只见手中的笔开始自己龙飞凤舞，最难写的两个字以一种好看的姿态呈现在纸上。
一时之间，她不知自己该欣赏好看的字还是好看的人？自从体会到追星姐妹的快乐之后，丁香发现有这么一个绝色在自己身边，只要他不发脾气不惩罚人，她的快乐简直是翻倍的。刚刚陆珣亦扶着她的手写字时，她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瞬间停滞了。
“好好练，明天若还这么丑，午饭不用吃了。”说罢，陆珣亦便回到座椅上继续看书。
丁香看了看烛光下俊挺的陆珣亦，心里默默感叹，她的快乐好短暂。
又练习几页字后，丁香搁下笔，过去给陆珣亦换了壶茶，轻声说，“少爷，夜深了，要休息吗？”
陆珣亦摇摇头。
丁香看他状态良好，便又开口，“少爷，我能看会儿月亮吗？”
陆珣亦眨了眨眼睛，姿势未变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丁香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随之而来的带有桂花香味的凉风沁人心脾，她深深吸口气后便趴在窗台上赏月。
面对着同一轮明月，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慨。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抬头看过月亮，又有多少次误将窗外的路灯认作月亮，还感慨月亮何时变得如此明亮？想来真是可笑，科技让我们在人造的城堡之中沾沾自喜，却忘记去观赏最自然最纯粹的美丽。
陆珣亦偶然抬头，看到丁香惬意地趴在窗前，嘴上挂着一抹傻笑，右脚对着地时不时点一点。这场景让他的心，感到舒服。
陆珣亦把玩着手里的山楂，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陆珣山，并不作声。
“哎哟，”陆珣山不知收敛继续说道，“不愧是易安才子的学生，终于学会在兄长面前乖顺些。”
陆珣亦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一颗山楂，举起来眼神发冷地问，“这是什么？”
陆珣山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鄙夷地说，“咱们四弟莫不是读书读傻了，这不就是山楂吗？”
“给你吃。”话音刚落，只听“咻”地一声，山楂已从陆珣亦的手里飞到陆珣山的嘴里，磕进他的牙齿里。
陆珣山的嘴巴牙齿一阵发麻，他被吓了一跳，等他缓过劲儿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开口大骂道：“陆珣亦你个目中无人的混蛋，竟然敢出手打你三哥，真是长本事了，没娘教的种。”
“三弟。”大少奶奶地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
“作为侯府少爷，说话如此不知轻重，你大哥随后就到，看他如何处置你。”大少奶奶冷冷地说，周围人噤若寒蝉。她人看似柔弱，但自打王妃去世后能管好这个家，可不是光凭大少奶奶的头衔。
“大嫂啊，是四弟他哪，他先拿山楂打我的呀。”陆珣山说话喜欢带着夸张的语气词，让他看起来更加地虚伪做作。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刚父子谈完话的陆珣礼走了过来。他年近三十，身材壮硕，很是威严。自陆珣亦记事以来，自家大哥就是成熟稳重的样子，像是另一个父亲。
陆珣礼沉声道，“老三，言行失范，祠堂罚跪半日。”
面对大少奶奶陆珣山尚敢争辩两句，但是对着大哥他是怕极了，像个泄气的皮球，半句都不敢再说。
“你，回去好好反省。”陆珣礼又对着陆珣亦说，仔细分辨能发现语气是软了点的。
这么一场兄弟矛盾被陆珣礼三言两语给解决掉，众人便也很快散去。
晚间夫妻俩闲话时，大少奶奶略带些情绪地说，“老三打小凡事都妒嫉四弟，先前有老太太和母亲在，他也只能暗暗使坏，如今倒是越来越大胆，明着暗里找老四的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
陆珣礼没有接话，他知道自己弟弟的德行，也知道自己妻子操持着一大家子的不容易。他温柔地拉起妻子的手，“不说他们了，毓英，我听嬷嬷们说颖姐儿和良哥儿吵着要弟弟呢，咱们……”
只见大少奶奶林毓英羞红了脸，用手轻轻锤了一下陆珣礼，夫妻情趣尽显。
回到院子里的陆珣亦脸色依然不好，檀香等人只能尽心侍候着，生怕惹四少爷不快。谁知刚换好衣服，陆珣亦便说，“叫丁香到书房。”
语气听起来倒不像是生气，可檀香心里直打鼓，她试探地问，“少爷，今儿院子里的丫鬟们聚在一起赏月，丁香许久没跟她们在一起，您看要不……”
话还没说完，檀香就停住了，陆珣亦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便发觉自己不该这么说。
“我这就去叫。”檀香赶紧改口。
丁香都备好了零食等着晚上赏月，没想到陆珣亦的一个召唤，就变成了灯下练字。更让丁香纳闷的是，檀香过来找自己的时候很是紧张，特意叮嘱她少爷今日心情不好，要她仔细着点。可她看陆珣亦像往常一样坐在案前读书，没什么异常。
丁香伏在书桌一角，将自己白天准备好的字样趁在待写的纸上，字样是像画画一样描摹陆珣亦的，这样她就可以像画画一样一笔一笔地对着画。其他字倒还好，只是到了”瀉（泻）、嘆（叹）”这两个在繁体字中笔画比较多的字时，她就很为难。
“哎哟。”
正当她认真描摹的时候，脑门突然被人轻拍了下。她抬头一看，陆珣亦不知何时候站在她面前，表情有些无奈。“你就这样偷懒？”
“我不是偷懒，”丁香小声辩驳，“少爷的字笔势雄奇，姿态横生，我便是练个几百年也比不上，所以想着练不成神似，练个形似也好。”
“这叫形似？”陆珣亦挑眉。
当陆珣亦开始连续用反问句的时候，丁香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
“怎么回事？”陆珣亦指了指”瀉”和“嘆”。
丁香欲哭无泪，她真的已经尽力，但太为难她了。正当丁香准备开口解释时，一只修长的手落在了自己手上，伴随着那温热的触觉，只见手中的笔开始自己龙飞凤舞，最难写的两个字以一种好看的姿态呈现在纸上。
一时之间，她不知自己该欣赏好看的字还是好看的人？自从体会到追星姐妹的快乐之后，丁香发现有这么一个绝色在自己身边，只要他不发脾气不惩罚人，她的快乐简直是翻倍的。刚刚陆珣亦扶着她的手写字时，她觉得自己的心有一瞬间停滞了。
“好好练，明天若还这么丑，午饭不用吃了。”说罢，陆珣亦便回到座椅上继续看书。
丁香看了看烛光下俊挺的陆珣亦，心里默默感叹，她的快乐好短暂。
又练习几页字后，丁香搁下笔，过去给陆珣亦换了壶茶，轻声说，“少爷，夜深了，要休息吗？”
陆珣亦摇摇头。
丁香看他状态良好，便又开口，“少爷，我能看会儿月亮吗？”
陆珣亦眨了眨眼睛，姿势未变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丁香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随之而来的带有桂花香味的凉风沁人心脾，她深深吸口气后便趴在窗台上赏月。
面对着同一轮明月，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慨。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抬头看过月亮，又有多少次误将窗外的路灯认作月亮，还感慨月亮何时变得如此明亮？想来真是可笑，科技让我们在人造的城堡之中沾沾自喜，却忘记去观赏最自然最纯粹的美丽。
陆珣亦偶然抬头，看到丁香惬意地趴在窗前，嘴上挂着一抹傻笑，右脚对着地时不时点一点。这场景让他的心，感到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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