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叫我泽盛!

    陆行霈满意地点头,“他把马送给陆凌,陆凌又将它们给了我。”

    “真是没想到,你竟然用了他。”

    “张治是没什么脑子,可在女帝心里还算是有几分重量。有些话让他说,咱们的事儿会好办许多。”

    翁轶点了点头,肯定道:“的确。”

    她注意到,陆行霈对圣上的称呼是‘女帝’,生疏到了极点。陆行霈与他名义上的姐姐的确是相看两厌啊。

    “有了张治,你那叔父便死不了。”

    “岭南如何?你应该是拖谭晓德去了,他手段了得,应该……”

    “现在想起来问了。”陆行霈嗤笑一声,“去的是谭晓德,但不是我请的,我顶多算是推了他一把。那个潭芝容跟你叔父是旧友,这事儿你应该是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

    怪不得,前世朝堂之上谭晓德对她多有关照。

    陆行霈又接着说,“山洪已泄,府衙开仓放粮,翁择校又借了些粮,应该是能等到朝廷振灾粮到。”

    翁轶却没有陆行霈这么乐观,“估计是撑不到的,谭晓德到时候应该会再放军粮。”

    陆行霈眉头皱起,“他怎么敢……”

    “人命关天,他有什么不敢。只能祈祷不出乱子了……”

    “放心吧。”陆行霈安抚翁轶道:“我先前安排了人手过去,应该可以挡一挡乱子。”

    “小乱可挡,大乱难说。押送粮草的是谁?能催吗?”

    “工部胡尚书的同窗,催不得。”

    胡尚书的同窗啊……

    她倒是有个门路,就是要苦一哭胡尚书的小公子了。

    此时,正在温书的胡锐慧背后突然一凉。不行,还不能分心,这次堂课他一定要名列前茅!!!

    “我明天要去国子监。”

    “哦。”

    陆行霈不反对翁轶,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离开他或者捅破天就成。

    想好计策后,翁轶的视线又重新落到了这两匹汗血马身上。

    “出去跑跑吗?”

    这话对翁轶而言是极致的诱惑了。

    可还不等翁轶回话,陆行霈已经把缰绳塞到了翁轶手里。

    “走啊,别愣着了,我可不会给你牵马。”

    恍然间,翁轶似乎又看到了那只狡黠高傲的小狐狸。

    ……陆行霈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又像狐狸又像狗。

    居然有几分可爱……

    翁轶觉得自己应该是酒劲没过。

    陆行霈这宅子当真是偏的厉害,拖陆行霈的福,翁轶终于有机会好好观赏这里荒芜的‘景致’了。

    陆行霈骑着马跑在前面,“这里是挺丑的,前两天还有些稀疏的杏花点缀,现在什么都没了。”

    洒眼看去,尽是乱石与枯木。

    “这样比起来,宜王院子里倒是春色正好。”

    “哈~马上也要落了。”

    陆行霈笑着摇头。

    又好一阵没听到翁轶的声音,陆行霈怒而转头,却发现翁轶骑着那匹小马落在后面。

    “你骑这么慢干嘛,就这么不想理我吗?!”

    陆行霈架着马飞快地跑到翁轶身边。

    这可真是怨枉了翁轶,她一醒就找陆行霈算账,还没来得及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没了力气骑不动也是正常。

    面对咄咄逼人的陆行霈,翁轶选择置之不理,面对催她骑快的陆行霈,翁轶终于受不住了。

    “宜王殿下,草民是真的骑不动了。”

    翁轶顺势双手摊开,向陆行霈展示自己被磨红的一双手掌。

    陆行霈:……这么弱鸡。

    翁轶双眼皮本就白嫩更别提更加娇嫩的掌心了。此刻那里泛着红,好不可怜。

    而它的主人也仰起头,看着他,眼里似乎泛着泪花。

    陆行霈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脏不自然的悸动……

    他眉头不自觉拧起,不忘道:“你怎么这样娇气。”

    手却熟练地提溜起翁轶,把她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翁轶突然间换了个坐骑,还被人说娇气,人有点懵。

    娇气?我?还不是拜你所赐!

    如果不是你非要让我喝酒,我就不会错过时辰,就不会连一口东西都没有吃就来找你算账,就不会像此刻一样没有力气……

    “再往那边走走,有一条溪,很漂亮。”

    “哦,那去吧。”

    “当然要去,你现在可是在我怀里,不去也不行。”

    这话,怪恶心的。

    “当然当然,我全听宜王殿下的。”

    “呵,有事宜王殿下,无事陆行霈。我有名字的好吗,你是不是没长脑子啊,不会喊我的名字吗?”

    陆行霈这厮有字?!!天地良心,翁轶真的是不知道。

    陆行霈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翁轶有反应。

    “你真的不知道?!”

    翁轶点了点头。

    她不敢回头,不敢看陆行霈,但她敢肯定,陆行霈现在一定没有什么好脸色。

    陆行霈的脸上布满寒霜,“女帝的确是没有给我取字,我也没有什么师长帮我取字,但我自己起了一个叫泽盛。我这一生都缺好运,就想在名字上补回来。翁轶,你记清楚了。”

    “嗯嗯嗯,记住了。”

    还不是这厮又疯又孤僻,不然她也不会连他的字也没听说过。

    陆行霈还觉得不开心。

    “真的的,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前世杀我之前也没有把我的信息调查清楚吗?!你是怎么做事儿的!!!”

    陆行霈此刻火越冒越大,翁轶瑟瑟发抖。

    “是是是,我办事不力,这点事儿都察不清。”

    翁轶真的很累。

    “什么是这点事儿?我的事儿是小事儿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是大事儿,是我说错了。泽盛熄怒、熄怒啊。”

    翁轶终于叫了他的名字。

    明明只是普通的音节,落到陆行霈耳朵里就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他很少被人这样呼唤。

    带着无奈,藏着笑意,她在哄他。

    “行,你知道喊就行了。”

    莫名的,陆行霈心中怒气顿消。

    “怎么不问问我的字?”

    怀里的人问他。

    “我知道,不想叫罢了。”

    翁轶:真有你的。

    “我这字虽然是朱相起的,但我还是挺喜欢。但然,比不上我的名就是了。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翁轶。”

    翁轶这个名,是她亲生父母给她取的。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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