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
随着头部中弹的怪物轰然倒地，路西的手臂被嵌入其中的犬齿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路西半蹲在地上，完全顾不上血流如注的左臂，而是痛苦地用另一只手猛烈捶打自己的太阳穴。
是的，那种危险的愉悦感再次出现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好想念大自然啊……”
此时的路西，无比渴望能再看一眼那种美妙的色彩，体验那种与万物融为一体的感觉。
依靠心中所剩无几的理智，路西发现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连近在咫尺的地面都看不真切，似乎蒙上了淡淡的纱。
这就是姜颖们的状态吗……
陈扬再次发现了路西的异样，他连滚带爬地跃过怪物的尸体，试图摇醒路西，“路西？路西！你醒醒！”
但他的这次努力似乎毫无作用，路西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对于外界的刺激，再无半点回应，只能发出些含义不明的呢喃声。
不过凭借多年的默契，陈扬还是从路西嘴里分辨出了出现频率最高的词——“画”！
他的心中猛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他竟然忘记了来这里的目标！
而根据路西先前的推测，那幅画很有可能就是一切问题的源头，陈扬犹豫片刻，还是将失去意识的路西交给警察们保护，自己则默默地检查配枪里的弹药，面无表情地转身朝着姜颖家走去。
……
“我在哪……”
等到路西回过神来，他本能地触摸自己受伤的左臂，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一丁点受伤的痕迹。
虽然并不清楚自己为何来到了这里，但是起码他脱离了刚才那种无助的精神状态。
相反，此时路西的精神缺前所未有的振奋、思维前所未有的迅捷——说起来很难描述，但他打心底里觉得此时的自己才是完整的自己，而穿越后的他只是一道迷失的幽魂而已。
路西环顾四周，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正漂浮在高空中，下方是一片广袤的大陆。
他甚至能用肉眼发现智慧生物生活的迹象。
而且这是一个比人类要发达的文明。
没费太多功夫，路西就做出了这个判断，因为他看到一辆列车正飞快地从身边驶过——这里起码是三万米以上的高空。
至于自己为什么能在三万米以上的高空生存，路西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很正常，只不过多了一条尾巴和一对翅膀而已。
路西习惯性地挠了挠头，却摸到一个光溜溜的东西——他的头上还长出了一对犄角。
忽然，一股记忆莫名地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这是一个叫做阿伽索斯的初等文明，这里的智慧生物们年轻、充满朝气，却又野心勃勃。
不知道为何，随着这道记忆涌上心头，路西的心底浮现出完全没办法抑制的愤怒——他想彻底毁掉这个年轻的文明。
路西并不甘于被这种情绪牵着鼻子走，而是努力地试图抚平自己心中的愤怒。
与此同时，他还敏锐地察觉到，在自己的愤怒心境下，还隐藏着深深的畏惧之情。
“我”在畏惧什么？
在他思考的时间里，周围的时间似乎开始加速流逝，远方的大陆上，爆发了一场席卷全球的战争。
而这场惨烈的战争彻底激化了路西心中的愤怒，他再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毁灭欲望。
终于，路西不受控制地抬起自己的双手，自上而下地对准地面，两手相对，手指张开，用双手的食指和拇指拼接成一个三角形。
”精神冲击——“
路西如是说。
一道乳白色冲击波从路西的手中迸发而出，随着冲击波逐渐靠近地面，它已经从原本的手掌大小，成长为足够覆盖整片大陆。
“轰。”
在冲击波和陆地接触的一瞬间，路西脑补出了爆炸声，但事实上冲击波却悄无声息地延展，从最初到接触点开始扩散，直到包裹住整颗星球。
直到冲击波的两端在地球的另一侧相遇，姗姗来迟的爆炸才覆盖整颗星球——但不是通常意义的爆炸，而是生命的爆炸。
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在无声无息间倒下，他们既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永远地沉睡。
原本充满生机的星球在一瞬间变得如真空般死寂。
此时路西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骇然地盯着下方那陷入死寂的大陆，目眦欲裂，不停地大口喘息，却又不禁做出呕吐的动作。
这个比地球还发达的文明，就在短短几秒钟内，悄无声息地被毁灭了……
路西感觉到头晕目眩，在空中失去了重心，飞速地朝着地面坠落。
……
“路西？路西！”
熟悉的声音不断呼唤着路西，使得他在睡梦中都感觉一阵烦躁，有些恼怒地翻了个身，希望能把这烦人的声音挡在身后。
但这个动作反而让那人发出惊呼，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嘈杂起来。
“就为了那个破实验，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让我再睡一会，求你了……”
路西在睡梦中喃喃着，恳求室友别再烦他了。
但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还拿手电筒照他的眼睛，这还让他怎么睡觉？
路西戴着起床气从床上坐起来，正要口吐芬芳，却不禁呆愣到原地。
这里是哪里？
洁白的病房，围得水泄不通的医生，以及面前的一张大盘脸。
“不是梦啊……”
路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第一个说话的不是医生，而是陈扬这个家伙，他凭借壮硕的身材，一个人就占据了大片空间，让医生们难以靠近路西。
路西摇摇头，想要支撑手臂再坐起来一些，但手臂却突然脱力，被迫再次躺倒回病床上。
此时，一旁的医生终于插上了话，“你的手臂没有大碍，不过至少还需要休息几周才能恢复常态。”
路西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但这么多医生守在路西病床旁边，可不是为了安慰他，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主治医师咳嗽一声说道：“你是第一位从昏迷状态醒来的患者，能和我们尽可能地讲述你的感受吗？你知道的，其他患者的状况非常危急……”
路西半蹲在地上，完全顾不上血流如注的左臂，而是痛苦地用另一只手猛烈捶打自己的太阳穴。
是的，那种危险的愉悦感再次出现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好想念大自然啊……”
此时的路西，无比渴望能再看一眼那种美妙的色彩，体验那种与万物融为一体的感觉。
依靠心中所剩无几的理智，路西发现自己的视线逐渐模糊，连近在咫尺的地面都看不真切，似乎蒙上了淡淡的纱。
这就是姜颖们的状态吗……
陈扬再次发现了路西的异样，他连滚带爬地跃过怪物的尸体，试图摇醒路西，“路西？路西！你醒醒！”
但他的这次努力似乎毫无作用，路西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对于外界的刺激，再无半点回应，只能发出些含义不明的呢喃声。
不过凭借多年的默契，陈扬还是从路西嘴里分辨出了出现频率最高的词——“画”！
他的心中猛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他竟然忘记了来这里的目标！
而根据路西先前的推测，那幅画很有可能就是一切问题的源头，陈扬犹豫片刻，还是将失去意识的路西交给警察们保护，自己则默默地检查配枪里的弹药，面无表情地转身朝着姜颖家走去。
……
“我在哪……”
等到路西回过神来，他本能地触摸自己受伤的左臂，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一丁点受伤的痕迹。
虽然并不清楚自己为何来到了这里，但是起码他脱离了刚才那种无助的精神状态。
相反，此时路西的精神缺前所未有的振奋、思维前所未有的迅捷——说起来很难描述，但他打心底里觉得此时的自己才是完整的自己，而穿越后的他只是一道迷失的幽魂而已。
路西环顾四周，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正漂浮在高空中，下方是一片广袤的大陆。
他甚至能用肉眼发现智慧生物生活的迹象。
而且这是一个比人类要发达的文明。
没费太多功夫，路西就做出了这个判断，因为他看到一辆列车正飞快地从身边驶过——这里起码是三万米以上的高空。
至于自己为什么能在三万米以上的高空生存，路西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很正常，只不过多了一条尾巴和一对翅膀而已。
路西习惯性地挠了挠头，却摸到一个光溜溜的东西——他的头上还长出了一对犄角。
忽然，一股记忆莫名地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这是一个叫做阿伽索斯的初等文明，这里的智慧生物们年轻、充满朝气，却又野心勃勃。
不知道为何，随着这道记忆涌上心头，路西的心底浮现出完全没办法抑制的愤怒——他想彻底毁掉这个年轻的文明。
路西并不甘于被这种情绪牵着鼻子走，而是努力地试图抚平自己心中的愤怒。
与此同时，他还敏锐地察觉到，在自己的愤怒心境下，还隐藏着深深的畏惧之情。
“我”在畏惧什么？
在他思考的时间里，周围的时间似乎开始加速流逝，远方的大陆上，爆发了一场席卷全球的战争。
而这场惨烈的战争彻底激化了路西心中的愤怒，他再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毁灭欲望。
终于，路西不受控制地抬起自己的双手，自上而下地对准地面，两手相对，手指张开，用双手的食指和拇指拼接成一个三角形。
”精神冲击——“
路西如是说。
一道乳白色冲击波从路西的手中迸发而出，随着冲击波逐渐靠近地面，它已经从原本的手掌大小，成长为足够覆盖整片大陆。
“轰。”
在冲击波和陆地接触的一瞬间，路西脑补出了爆炸声，但事实上冲击波却悄无声息地延展，从最初到接触点开始扩散，直到包裹住整颗星球。
直到冲击波的两端在地球的另一侧相遇，姗姗来迟的爆炸才覆盖整颗星球——但不是通常意义的爆炸，而是生命的爆炸。
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在无声无息间倒下，他们既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就这样失去了生命，永远地沉睡。
原本充满生机的星球在一瞬间变得如真空般死寂。
此时路西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骇然地盯着下方那陷入死寂的大陆，目眦欲裂，不停地大口喘息，却又不禁做出呕吐的动作。
这个比地球还发达的文明，就在短短几秒钟内，悄无声息地被毁灭了……
路西感觉到头晕目眩，在空中失去了重心，飞速地朝着地面坠落。
……
“路西？路西！”
熟悉的声音不断呼唤着路西，使得他在睡梦中都感觉一阵烦躁，有些恼怒地翻了个身，希望能把这烦人的声音挡在身后。
但这个动作反而让那人发出惊呼，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嘈杂起来。
“就为了那个破实验，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让我再睡一会，求你了……”
路西在睡梦中喃喃着，恳求室友别再烦他了。
但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还拿手电筒照他的眼睛，这还让他怎么睡觉？
路西戴着起床气从床上坐起来，正要口吐芬芳，却不禁呆愣到原地。
这里是哪里？
洁白的病房，围得水泄不通的医生，以及面前的一张大盘脸。
“不是梦啊……”
路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第一个说话的不是医生，而是陈扬这个家伙，他凭借壮硕的身材，一个人就占据了大片空间，让医生们难以靠近路西。
路西摇摇头，想要支撑手臂再坐起来一些，但手臂却突然脱力，被迫再次躺倒回病床上。
此时，一旁的医生终于插上了话，“你的手臂没有大碍，不过至少还需要休息几周才能恢复常态。”
路西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但这么多医生守在路西病床旁边，可不是为了安慰他，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主治医师咳嗽一声说道：“你是第一位从昏迷状态醒来的患者，能和我们尽可能地讲述你的感受吗？你知道的，其他患者的状况非常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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