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渡陈仓
新闻发布会刚刚结束，陈扬立刻交还了警徽和警员证，和路西驾车直奔莫州，分秒必争。
按照规矩，陈扬还需要将配枪要上交，但他没交，对方也没提。
刚到阳彩艺术学校门前的停车场，还没等两人打开车门，就有一名门卫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大声喊道：“陈处长好！您来我们学校是有什么指示？”
竟然被认出来了？
陈扬没打开窗户，而是径直下车，不等门卫往里瞅，迅速关闭了车门。
留在副驾驶位的路西不动声色地拿起车里备用的墨镜和帽子戴上，遮掩自己的面孔。
“我外甥不是生病了吗？我正好有空，来把她的东西带回去。”陈扬一只手背在身后，笔划出一个电话的手型，然后摆了摆手，和门卫一起走进了学校里。
“唉，陈处长，我们都是支持你的！你一定会官复原职的。”门卫一边走，还一边恭维陈扬。
路西会意，等待他们离开后，调整自己的体态，用完全不同的行走姿势，默默地下车离开。
过了片刻，手机上传来陈扬的信息：“我吸引注意，你和我们处里的实习生假扮成报名的学生，找机会观察情况。”
此时，路西竟然发现有人在监视他。
他沉吟片刻，走进一旁的大型商场，在里面七拐八绕，甩掉了尾巴，然后重新购买了一套衣服，把原来的衣服丢进垃圾桶，从商场的后门离开。
过了片刻，路西接通了一通陌生电话，“喂？”
“路西？”
“是。”
“哥，我是徐雯雯，今天下午说好要陪我去报艺考培训班的，你去哪儿了？”
……
最终，路西和徐雯雯在一间奶茶店里碰面。
徐雯雯是个年轻的女孩，1米6的个头，长相清秀，比起特勤局探员，更像是个女学生。
两人熟络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各自点了一杯奶茶。
徐雯雯低头抿着奶茶，小声说道：“陈处让我来找你，一切听你指挥。”
“你的身份信息会不会泄露？”
陈扬的身份被学校的门卫识破，这一点确实出乎路西的意料，他严重怀疑特勤局内部的信息已经泄露。
“我是实习生，个人信息还没有录入系统，而且我以前也是绘画艺考生，不会露出破绽。”
“好，无父无母，兄妹，我是医生，你明年艺考。”
陈扬的安排非常严谨，路西已经没什么好补充的，时间紧急，两人立刻开始行动。
两人步行来到学校门口，果然被另一个门卫拦了下来。
“你们是——”
“我妹妹明年艺考，我听说你们学校水平不错，想参观一下。”
“稍等。”门卫上下打量了路西和徐雯雯一番，抓起对讲机说道：“老师，有学生报班，来参观。”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女老师走了出来，把两人带进校园，满面笑意地说道：“欢迎欢迎，你们是明年艺考吗？”
“是我艺考，我哥早就工作了！还忙得连妹妹都顾不上！”徐雯雯此时接过话茬，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白了路西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就想找个地方把我关起来！”
路西作出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暗自称赞一句专业——矛盾是让身份变得真实的完美工具。
“是啊，医院工作实在太忙了，确实没有时间照顾她，她又爱玩，眼看明年就要艺考了，想着得找个封闭式的培训学校。”
徐雯雯不满地撇撇嘴，一脚踢飞路边的一块小石子，不再说话。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眼看着兄妹俩要吵架，反而让女老师慌了神，赶忙打圆场：“哈哈哈我们能理解，孩子的学习还是很重要的，我们学校师资优异，设施完备，生源良好，完全能满足您的要求，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教室。”
三人来到教学楼三楼，第一间教室里面正有一个班在上课，熙熙攘攘地四散坐着二三十个学生，老师则在讲台上讲解素描范例。
“我们学校现在分成两种班型，保过班和名校班，前者保证能通过联考，推荐给基础较差的同学；后者都是各大名校联合培训，适合高分冲刺的同学。”
路西若有所思的点头，装出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徐雯雯则深恶痛绝地在手机上打出一排字，发送给路西，“保过班不保过，名校班没名校。”
路西一看手机，差点乐出声，只好咳嗽一声，提出一个不懂行家长会提出的问题：“你们用得什么教材？我听说有的学校甚至都不用官方教材，那能行吗？”
徐雯雯适时作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哥……艺考没有统一教材的……”
女老师也连连点头，说道：“这点您放心，我们学校都是用校长自己编的内部教材，绝对比其他学校的更权威。”
徐雯雯则自顾自地在发送短信：“所以老师就是权威，在他的课本里，他自己就是标准，然后还会用话术给学生洗脑。”
路西摸了摸下巴，这姑娘对艺考培训学校的怨念不小啊。
三人走到下一个教室，里面的学生们似乎实在上文化课。
女老师颇为得意地说道：“我们学校的另一个优势就是有自己的文化课，不需要去其他地方补课了，而且我们学校的文化课老师也是高薪聘请的名师，教学质量绝对有保证。”
徐雯雯继续用手机吐槽道：“然后就可以虚假打分，前面压分，后面给高分，吹嘘自己机构的教学质量好。”
眼看着徐雯雯有些得意忘形，频频摆弄手机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旁边女老师的注意。
路西生气地呵斥道：“能不能别玩手机了？！好好听老师介绍，想想自己要不要报班！”
徐雯雯顿时吓了一跳，险些把手机摔到地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赶紧委屈地嗡鸣一句，“哦……”
下一个教室则是色彩教室，这才是路西此行的重点。
女老师推开后门，向两人展示教室内上课的情景，路西和徐雯雯同时眯起了双眼。
路西失态是因为看到了教室里的每一个学生都在描绘那种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五彩斑斓的色彩，虽然他们画得并没有姜颖传神，但毫无疑问正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而徐雯雯则吃惊于讲台上的例画，它和姜颖的画很相似，但却是另一个视角下的作品，那片五彩缤纷的、不断变换色彩的云彻底粉碎了她多年的色彩认知。
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奇妙诡艳的颜色？！
“这就是我们学校的王牌课程——色彩课。”女老师很满意两人的反应，笑意盈盈地说道：“看到那美丽的色彩了吗？只有我们学校才能教出来，讲台上的画就是我们校长的作品，24小时放在色彩教室供同学们临摹。”
徐雯雯嘴巴张得老大，喃喃道：“太神奇了……太美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路西回过神来，这正是他关心的问题，此时的路西似乎已经对这个颜色脱敏，只是略微感觉心情有些起伏，没有再感到更多的异样。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徐雯雯一眼，只见这姑娘满脸好奇与兴奋，但没有出现异常的表现。
再一看到教室里的学生也没什么古怪，路西稍稍放下心来。
也许只是姜颖的画有那种恐怖的感染呢？
“听说啊，这是我们校长一年前在梦中想到的绘画方法，成功后就无私地教授给了所有学生。”女老师表现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梦中？
路西想起了姜颖的奇怪病症，梦境与失眠，而自己在被感染后，也经历了离奇的梦境，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在一起。
“我能有幸见一见你们校长吗？”路西露出期待的表情。
女老师神神秘秘地关上教室后门，然后小声说道：“校长正和特勤局的陈处长一起聊天呢，大人物！”
陈扬也算个大人物？
路西露出紧张的表情，疑惑不解地问道：“特勤局？那不是破案的吗？怎么和你们学校有关系？这里不会不安全吧？”
女老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再三，“陈处长的外甥正在我们学校学习呢，他是来探望外甥的，你们可别说出去！”
路西和徐雯雯大受震惊，一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按照规矩，陈扬还需要将配枪要上交，但他没交，对方也没提。
刚到阳彩艺术学校门前的停车场，还没等两人打开车门，就有一名门卫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大声喊道：“陈处长好！您来我们学校是有什么指示？”
竟然被认出来了？
陈扬没打开窗户，而是径直下车，不等门卫往里瞅，迅速关闭了车门。
留在副驾驶位的路西不动声色地拿起车里备用的墨镜和帽子戴上，遮掩自己的面孔。
“我外甥不是生病了吗？我正好有空，来把她的东西带回去。”陈扬一只手背在身后，笔划出一个电话的手型，然后摆了摆手，和门卫一起走进了学校里。
“唉，陈处长，我们都是支持你的！你一定会官复原职的。”门卫一边走，还一边恭维陈扬。
路西会意，等待他们离开后，调整自己的体态，用完全不同的行走姿势，默默地下车离开。
过了片刻，手机上传来陈扬的信息：“我吸引注意，你和我们处里的实习生假扮成报名的学生，找机会观察情况。”
此时，路西竟然发现有人在监视他。
他沉吟片刻，走进一旁的大型商场，在里面七拐八绕，甩掉了尾巴，然后重新购买了一套衣服，把原来的衣服丢进垃圾桶，从商场的后门离开。
过了片刻，路西接通了一通陌生电话，“喂？”
“路西？”
“是。”
“哥，我是徐雯雯，今天下午说好要陪我去报艺考培训班的，你去哪儿了？”
……
最终，路西和徐雯雯在一间奶茶店里碰面。
徐雯雯是个年轻的女孩，1米6的个头，长相清秀，比起特勤局探员，更像是个女学生。
两人熟络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各自点了一杯奶茶。
徐雯雯低头抿着奶茶，小声说道：“陈处让我来找你，一切听你指挥。”
“你的身份信息会不会泄露？”
陈扬的身份被学校的门卫识破，这一点确实出乎路西的意料，他严重怀疑特勤局内部的信息已经泄露。
“我是实习生，个人信息还没有录入系统，而且我以前也是绘画艺考生，不会露出破绽。”
“好，无父无母，兄妹，我是医生，你明年艺考。”
陈扬的安排非常严谨，路西已经没什么好补充的，时间紧急，两人立刻开始行动。
两人步行来到学校门口，果然被另一个门卫拦了下来。
“你们是——”
“我妹妹明年艺考，我听说你们学校水平不错，想参观一下。”
“稍等。”门卫上下打量了路西和徐雯雯一番，抓起对讲机说道：“老师，有学生报班，来参观。”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女老师走了出来，把两人带进校园，满面笑意地说道：“欢迎欢迎，你们是明年艺考吗？”
“是我艺考，我哥早就工作了！还忙得连妹妹都顾不上！”徐雯雯此时接过话茬，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白了路西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就想找个地方把我关起来！”
路西作出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暗自称赞一句专业——矛盾是让身份变得真实的完美工具。
“是啊，医院工作实在太忙了，确实没有时间照顾她，她又爱玩，眼看明年就要艺考了，想着得找个封闭式的培训学校。”
徐雯雯不满地撇撇嘴，一脚踢飞路边的一块小石子，不再说话。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眼看着兄妹俩要吵架，反而让女老师慌了神，赶忙打圆场：“哈哈哈我们能理解，孩子的学习还是很重要的，我们学校师资优异，设施完备，生源良好，完全能满足您的要求，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教室。”
三人来到教学楼三楼，第一间教室里面正有一个班在上课，熙熙攘攘地四散坐着二三十个学生，老师则在讲台上讲解素描范例。
“我们学校现在分成两种班型，保过班和名校班，前者保证能通过联考，推荐给基础较差的同学；后者都是各大名校联合培训，适合高分冲刺的同学。”
路西若有所思的点头，装出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徐雯雯则深恶痛绝地在手机上打出一排字，发送给路西，“保过班不保过，名校班没名校。”
路西一看手机，差点乐出声，只好咳嗽一声，提出一个不懂行家长会提出的问题：“你们用得什么教材？我听说有的学校甚至都不用官方教材，那能行吗？”
徐雯雯适时作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哥……艺考没有统一教材的……”
女老师也连连点头，说道：“这点您放心，我们学校都是用校长自己编的内部教材，绝对比其他学校的更权威。”
徐雯雯则自顾自地在发送短信：“所以老师就是权威，在他的课本里，他自己就是标准，然后还会用话术给学生洗脑。”
路西摸了摸下巴，这姑娘对艺考培训学校的怨念不小啊。
三人走到下一个教室，里面的学生们似乎实在上文化课。
女老师颇为得意地说道：“我们学校的另一个优势就是有自己的文化课，不需要去其他地方补课了，而且我们学校的文化课老师也是高薪聘请的名师，教学质量绝对有保证。”
徐雯雯继续用手机吐槽道：“然后就可以虚假打分，前面压分，后面给高分，吹嘘自己机构的教学质量好。”
眼看着徐雯雯有些得意忘形，频频摆弄手机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旁边女老师的注意。
路西生气地呵斥道：“能不能别玩手机了？！好好听老师介绍，想想自己要不要报班！”
徐雯雯顿时吓了一跳，险些把手机摔到地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漏，赶紧委屈地嗡鸣一句，“哦……”
下一个教室则是色彩教室，这才是路西此行的重点。
女老师推开后门，向两人展示教室内上课的情景，路西和徐雯雯同时眯起了双眼。
路西失态是因为看到了教室里的每一个学生都在描绘那种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五彩斑斓的色彩，虽然他们画得并没有姜颖传神，但毫无疑问正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而徐雯雯则吃惊于讲台上的例画，它和姜颖的画很相似，但却是另一个视角下的作品，那片五彩缤纷的、不断变换色彩的云彻底粉碎了她多年的色彩认知。
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种奇妙诡艳的颜色？！
“这就是我们学校的王牌课程——色彩课。”女老师很满意两人的反应，笑意盈盈地说道：“看到那美丽的色彩了吗？只有我们学校才能教出来，讲台上的画就是我们校长的作品，24小时放在色彩教室供同学们临摹。”
徐雯雯嘴巴张得老大，喃喃道：“太神奇了……太美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路西回过神来，这正是他关心的问题，此时的路西似乎已经对这个颜色脱敏，只是略微感觉心情有些起伏，没有再感到更多的异样。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徐雯雯一眼，只见这姑娘满脸好奇与兴奋，但没有出现异常的表现。
再一看到教室里的学生也没什么古怪，路西稍稍放下心来。
也许只是姜颖的画有那种恐怖的感染呢？
“听说啊，这是我们校长一年前在梦中想到的绘画方法，成功后就无私地教授给了所有学生。”女老师表现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梦中？
路西想起了姜颖的奇怪病症，梦境与失眠，而自己在被感染后，也经历了离奇的梦境，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在一起。
“我能有幸见一见你们校长吗？”路西露出期待的表情。
女老师神神秘秘地关上教室后门，然后小声说道：“校长正和特勤局的陈处长一起聊天呢，大人物！”
陈扬也算个大人物？
路西露出紧张的表情，疑惑不解地问道：“特勤局？那不是破案的吗？怎么和你们学校有关系？这里不会不安全吧？”
女老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再三，“陈处长的外甥正在我们学校学习呢，他是来探望外甥的，你们可别说出去！”
路西和徐雯雯大受震惊，一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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