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灵狐
不管如何担心，人来都来了，亲事也已经定下，自不可能因此而更改。
亲事虽照常举行，但也令杨枫一直提醒吊胆……却不想，整一天下来，除了亲迎的时候出了一点儿小状况之外，别的并未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杨枫心下略觉意外，总觉得杜芜似乎在憋着什么大招，不定何时就会爆发出来。
如此紧张的到了第二日，杜芜的举动却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她竟过来说要告辞离去。
杨枫听了心下一喜，当即便应了下来。早点儿送走这姑奶奶，他这里也能早日安心，不然一直这么提心吊胆的，还真不太美妙。
杜芜并非什么事儿都没有，知道之初，她心里确实难过。
但这难过却并未持续多久，甚至她也不知那到底是不是难过。又或许，她对杨枫的感情早已消散在北地的那个大风雪的夜晚里……因为没多会儿的功夫，她便释然，心中甚至只剩下对于新娘子的好奇！
如今，她人见也见了，看到两人相望的眼神时，看到那略有些面熟的一张脸时，杜芜心中并未有其他想法。
她甚至努力想找到一点儿难过伤心的情绪，然而没有……
不管她如何酝酿，就是没有那种心思……她这才忽的领悟过来，自己对杨枫的情感或许并没自己认为的那么深。
既是如此，她自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是以，当她在面对杨枫时，脸上神色也自然了许多，仿佛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杨枫惊讶于杜芜的转变，只觉她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心下虽然疑惑，却没敢多问。甚至在杜芜提出让他送一程时，杨枫下意识的一怔，觉得是不是杜芜憋的大招要准备放了。
心下虽这般想着，但他最后还是点头应下。
码头上，杜芜忆起先前种种，忍不住对着杨枫便深深鞠了一躬，“我对先前给杨大哥造成的困扰而感到抱歉！”
杨枫见此下意识的往边上一退，听完她的话紧跟着又是一愣。
随后杜芜便同他解释了一番，顺便又将自己的心思也表明，这才令杨枫自然起来！
二人在码头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那边漕帮的船便已经来了。
杜芜挥手同他告别，随即便带着身边跟着的几人一同上了大船。
杨枫见她上船，忍不住喊道：“今后但凡有事儿我能帮上忙的，二姐儿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大哥也绝不说半个不字儿！”
杜芜闻言便笑道：“那是自然，今后劳烦杨大哥的事情还多呢，杨大哥到时可别嫌烦了！”
“这怎么会，杜家的事儿就是我杨枫的事儿！”
大船已经开动，杜芜对着码头上站着的杨枫挥了挥手。
她想着，自今天这一刻开始，她应该也会有一段不一样的路要走了吧！
这般想着的时候，杜芜目光不由得转而看向身后不远处此次带出来的几人。
许晨正对着杨枫抱拳行礼，察觉到杜芜的目光，微怔了一下便上前问道：“二姐儿可是有事？”
杜芜摇头，示意没事儿。
原本想着她有大半年都没见到姐姐了，正好这趟出来顺便去一趟京城，顺便看看姐姐。可转念一想，若要去京城至少要耽搁一个多月的时间。
眼下已经十月里了，她出来时又未对爹娘说明，这番若回去晚了，只怕爹娘又要担心。
这般一想，唯有暂时先回去，至于去京城之事只能另寻机会再说了！
……
刮了一日的北风，到了傍晚天空便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虽才十月中，可这情形在北地来说太常见了。好在雪下的不大，行进中的商队扔在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
如此赶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彻底黑下来没多久，众人终于赶到了一处脚店。
当晚商队便歇在这处脚店，脚店所在的镇子上有些偏僻，整个脚店除了这对商队之外，只有两三个旅人。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还没亮，商队便整饬好再次启程。
好在昨日那场雪并未下大，是以对白日的行程并不会有多少影响。
脚下已经是辽国境内，商队行事也小心谨慎了一些，如此又往北行了两日，商队便到了翠隆山下的一个小镇上。
这里是辽国西南边境的一个小镇，小镇背靠连绵不绝的翠隆山脉，常年有宋辽各地的商人到此贩卖草药。
原本翠隆山将回鹘同辽国一分为二。
但一年多前结束的那场战事之后，翠隆山脉成为了宋、辽以及回鹘三国的分界线。以东是辽国西南边境，以西是被打散的回鹘各部，以南的大片土地俱纳入了宋国的版图。
商队在小镇歇了一晚，第二日便分为两拨，客栈留下两人看守，其他大部分人则再次出发，却是径直进了翠隆山。
山中行了一日，渐渐了无人际……
商队便是赵宁同严先生等人。
赵宁他们这伙人于十天前便到了北地，众人先去了一趟凌云寨。在凌云寨耽搁了一天的功夫，随后便在严先生的催促下再次启程。
严先生一早便寻齐了解毒药方上的所有药材，此来北地唯一的目的是为那一副药方寻找一个药引子。
先前没说一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事关官家生死，不小心些怎么可以！
再一个便是因为这药引子太过难寻，这药引子便是雪灵狐的鲜血，且必须是成年雪灵狐的鲜血才会有效。
雪灵狐生性狡诈，且又胆小机敏，成年的雪灵狐则更是机灵。至少到目前为止，严先生还从未听说过有人活捉过雪灵狐，成功放血的！
而且，这雪灵狐据说只有每年的十月到十二月会出现在翠隆山，其他地方从未听人提及过雪灵狐的消息。
是以，他们这般过来能不能好运气的碰到，还真有些说不准。
赵宁他们一行连同严先生在内一共近二十人，除了严先生之外，个个都是好手。
进入翠隆山之后，众人兵分两路，一南一北自东向西往前搜寻。
整个翠隆山连绵几百里，这般寻下去当然不是办法。如此行了两三日，严先生才猛地想起，这雪灵狐只有在大雪封山之时才会出现。
这般一说，众人忍不住便有些着急。
他们到北地之后，除了几天前的那场不大的雪之外，整日都是晴天，哪里有半点儿下雪的样子。
众人聚在一处，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在翠隆山安营扎寨，准备守株待兔。
因这雪灵狐生性机敏胆小，但凡闻到一点儿可疑的气味儿便不会轻易出现，赵宁便下令在山下埋伏期间不能生火，更不能轻易走动。
山里本就较外面冷上一些，如此一来便越发艰难了一些。
赵宁他们还好，好歹有一身的武功护体，严先生就不那么幸运了。
白天的时候还好一些，好歹有点儿太阳，到了晚上，寒风吹来，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好在临来时杜若给赵宁多备了几件棉衣以及护膝之类的东西。赵宁自己不太能用上，见严先生这般，便都裹在他身上了。
如此熬了三天，天空终于阴沉了下来，刺骨的寒风一阵阵的袭来，严先生只觉若再没个动静，只怕他要挨不下去了……
阴沉了两天之后，一夜北风，临近天亮的时候，终于下起了鹅毛大雪。
众人心下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开始悄悄在山中寻找。
雪灵狐本就难寻，再加上很多的不确定性，以至赵宁他们跋山涉水的寻了足足五天，却仍旧没见到那什么雪灵狐的影子。
众人渐渐有些担心，甚至有些恐惧起来。
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五日，如今山中积雪已深及腰部，别说是寻雪灵狐了，现在他们连下山的路都寻不到了！
若在这般下去，只怕还未寻到雪灵狐，众人便都要被困死在这翠隆山了。
只众人眼见都这般情况之下了，赵宁仍旧面色沉稳的走在最前面，渐渐的众人也越发的定下心来。他们此行出来的差事便是为了寻药，若到最后未能完成任务……结果会如何，他们谁都不敢想。
如此这般又艰难的往高处爬了两日，雪渐渐的停了，久违的太阳露了出来。
然而众人心情却并未变好，只因到目前为止，别说那雪灵狐的，就连雪灵狐的影子都没看到过。
他们一共就带了五天的干粮，昨日便吃完了，眼下没找到雪灵狐不说，就连前几日还能碰到的一些野兔野鸡什么的都没碰到了。
这下倒好，雪灵狐还未找到，他们这一行人只怕要饿死在这深山里了……
……
掌灯时分，采莲自外面走了进来，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杜若。
采莲点上灯之后才上前收起杜若手里握着的书，“菱香她们几个去了哪儿，大姐儿怎的也不使她们过来将灯点上。”这般说着，心里忍不住想到，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殿下刚走，无忧苑那两个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院里这好歹给按下去了，以为能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却不想，这才没几天，外面却又传出了一些闲言碎语。
合着这是眼瞅着殿下不在，什么牛鬼蛇神的都要出来蹦跶一圈儿是吧。
还有屋里这几个丫头，这么些日子真是一点儿的长进都没有。自己这不过去了一趟钱妈妈处，前后不过小半刻的时间，屋里竟跑的一个都不剩了！
“菱香去了厨下，至于紫苏同湘儿，我让她们两个去看看芸香那里可有要帮忙的。我方才不小心睡了过去，没多大事儿。”杜若说着站起身，忍不住轻捶了几下坐麻的腿，“你去钱妈妈说了我的想法之后，钱妈妈那里怎么说了？”
近来不知为何，身上乏了许多，人都说春困秋乏，看来还真有那么几许道理。
采莲闻言便道：“回大姐儿的话，钱妈妈说一切就按照您说的来办，她哪里没什么意见，还道明日要过来谢您呢！只让我走前，她老人家又让我去问问芸香那里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杜若听了这话，不由笑道：“得，这一老一小还互相推起来了！”
采莲接道：“谁说不是，咱们问再多，芸香那也就是一句话，万事听大姐儿做主便可！”都这样推，事儿就难办。
杜若觉着腿上那股麻经儿过去了，便小心的站起来试着走了起来。
采莲见此，连忙上前扶了她，“您小心着些！”
“哪儿就那么娇贵了。”杜若浑不在意的说道。
“谁说不娇贵了，我听人说着头三个月可最最重要的了。”采莲扶着杜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采莲，我这还没确定，哪就要这么小心了！”
“怎么就没确定了，迟了这么些天，我看就是的，大姐儿可不能大意。”采莲说着觉得活动这几步应该差不多了，然后便忍不住又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坐着。
杜若见此便是一阵苦笑，略有不满道：“采莲你不能这般拘着我！”
她这里月信迟了好些天了，按照推测，她想着多半是有了，可到底还没看大夫，并不能确定。是以这事儿便只有她跟采莲知晓，并未对别人说。
采莲闻言，当即又是一番长篇大论的同杜若讲了许多利害关系……
杜若听她说了这许多，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空子，将话题引回到先前说的那事儿上来。
“我看既是钱妈妈没什么意见的话，便按我说的办好了。明日你便跟绿珠说一声，让她这几天抽空将我那处宅子打扫打扫，回头好了以后就让芸香搬那里。出嫁前就住那边，走时也从那里走就成！”
芸香眼光很好，又是个有福气的。钱妈妈的儿子吕驰早些年便跟随赵宁投身军中，如今早已在信安军中一将领。
平日里也就住在军营，只钱妈妈同老吕住在郡王府后面的下人房里。不过，为了两人成亲，钱妈妈他们老两个还是给芸香她们两个在外面置办了一座两进的小院儿。
但两人成亲，总不好让芸香从郡王府上轿吧！
钱妈妈先前倒是说要在外面租个小院，后来还是杜若提议要芸香暂且先住进自己的那处院子里好了。
左右那处院子离着吕驰他们的新置办的院子近，也能方便不少。
方才采莲便是过去同钱妈妈说这事儿，这才会这么晚才回来的。
亲事虽照常举行，但也令杨枫一直提醒吊胆……却不想，整一天下来，除了亲迎的时候出了一点儿小状况之外，别的并未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杨枫心下略觉意外，总觉得杜芜似乎在憋着什么大招，不定何时就会爆发出来。
如此紧张的到了第二日，杜芜的举动却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她竟过来说要告辞离去。
杨枫听了心下一喜，当即便应了下来。早点儿送走这姑奶奶，他这里也能早日安心，不然一直这么提心吊胆的，还真不太美妙。
杜芜并非什么事儿都没有，知道之初，她心里确实难过。
但这难过却并未持续多久，甚至她也不知那到底是不是难过。又或许，她对杨枫的感情早已消散在北地的那个大风雪的夜晚里……因为没多会儿的功夫，她便释然，心中甚至只剩下对于新娘子的好奇！
如今，她人见也见了，看到两人相望的眼神时，看到那略有些面熟的一张脸时，杜芜心中并未有其他想法。
她甚至努力想找到一点儿难过伤心的情绪，然而没有……
不管她如何酝酿，就是没有那种心思……她这才忽的领悟过来，自己对杨枫的情感或许并没自己认为的那么深。
既是如此，她自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是以，当她在面对杨枫时，脸上神色也自然了许多，仿佛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杨枫惊讶于杜芜的转变，只觉她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心下虽然疑惑，却没敢多问。甚至在杜芜提出让他送一程时，杨枫下意识的一怔，觉得是不是杜芜憋的大招要准备放了。
心下虽这般想着，但他最后还是点头应下。
码头上，杜芜忆起先前种种，忍不住对着杨枫便深深鞠了一躬，“我对先前给杨大哥造成的困扰而感到抱歉！”
杨枫见此下意识的往边上一退，听完她的话紧跟着又是一愣。
随后杜芜便同他解释了一番，顺便又将自己的心思也表明，这才令杨枫自然起来！
二人在码头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那边漕帮的船便已经来了。
杜芜挥手同他告别，随即便带着身边跟着的几人一同上了大船。
杨枫见她上船，忍不住喊道：“今后但凡有事儿我能帮上忙的，二姐儿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大哥也绝不说半个不字儿！”
杜芜闻言便笑道：“那是自然，今后劳烦杨大哥的事情还多呢，杨大哥到时可别嫌烦了！”
“这怎么会，杜家的事儿就是我杨枫的事儿！”
大船已经开动，杜芜对着码头上站着的杨枫挥了挥手。
她想着，自今天这一刻开始，她应该也会有一段不一样的路要走了吧！
这般想着的时候，杜芜目光不由得转而看向身后不远处此次带出来的几人。
许晨正对着杨枫抱拳行礼，察觉到杜芜的目光，微怔了一下便上前问道：“二姐儿可是有事？”
杜芜摇头，示意没事儿。
原本想着她有大半年都没见到姐姐了，正好这趟出来顺便去一趟京城，顺便看看姐姐。可转念一想，若要去京城至少要耽搁一个多月的时间。
眼下已经十月里了，她出来时又未对爹娘说明，这番若回去晚了，只怕爹娘又要担心。
这般一想，唯有暂时先回去，至于去京城之事只能另寻机会再说了！
……
刮了一日的北风，到了傍晚天空便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虽才十月中，可这情形在北地来说太常见了。好在雪下的不大，行进中的商队扔在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
如此赶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彻底黑下来没多久，众人终于赶到了一处脚店。
当晚商队便歇在这处脚店，脚店所在的镇子上有些偏僻，整个脚店除了这对商队之外，只有两三个旅人。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还没亮，商队便整饬好再次启程。
好在昨日那场雪并未下大，是以对白日的行程并不会有多少影响。
脚下已经是辽国境内，商队行事也小心谨慎了一些，如此又往北行了两日，商队便到了翠隆山下的一个小镇上。
这里是辽国西南边境的一个小镇，小镇背靠连绵不绝的翠隆山脉，常年有宋辽各地的商人到此贩卖草药。
原本翠隆山将回鹘同辽国一分为二。
但一年多前结束的那场战事之后，翠隆山脉成为了宋、辽以及回鹘三国的分界线。以东是辽国西南边境，以西是被打散的回鹘各部，以南的大片土地俱纳入了宋国的版图。
商队在小镇歇了一晚，第二日便分为两拨，客栈留下两人看守，其他大部分人则再次出发，却是径直进了翠隆山。
山中行了一日，渐渐了无人际……
商队便是赵宁同严先生等人。
赵宁他们这伙人于十天前便到了北地，众人先去了一趟凌云寨。在凌云寨耽搁了一天的功夫，随后便在严先生的催促下再次启程。
严先生一早便寻齐了解毒药方上的所有药材，此来北地唯一的目的是为那一副药方寻找一个药引子。
先前没说一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事关官家生死，不小心些怎么可以！
再一个便是因为这药引子太过难寻，这药引子便是雪灵狐的鲜血，且必须是成年雪灵狐的鲜血才会有效。
雪灵狐生性狡诈，且又胆小机敏，成年的雪灵狐则更是机灵。至少到目前为止，严先生还从未听说过有人活捉过雪灵狐，成功放血的！
而且，这雪灵狐据说只有每年的十月到十二月会出现在翠隆山，其他地方从未听人提及过雪灵狐的消息。
是以，他们这般过来能不能好运气的碰到，还真有些说不准。
赵宁他们一行连同严先生在内一共近二十人，除了严先生之外，个个都是好手。
进入翠隆山之后，众人兵分两路，一南一北自东向西往前搜寻。
整个翠隆山连绵几百里，这般寻下去当然不是办法。如此行了两三日，严先生才猛地想起，这雪灵狐只有在大雪封山之时才会出现。
这般一说，众人忍不住便有些着急。
他们到北地之后，除了几天前的那场不大的雪之外，整日都是晴天，哪里有半点儿下雪的样子。
众人聚在一处，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在翠隆山安营扎寨，准备守株待兔。
因这雪灵狐生性机敏胆小，但凡闻到一点儿可疑的气味儿便不会轻易出现，赵宁便下令在山下埋伏期间不能生火，更不能轻易走动。
山里本就较外面冷上一些，如此一来便越发艰难了一些。
赵宁他们还好，好歹有一身的武功护体，严先生就不那么幸运了。
白天的时候还好一些，好歹有点儿太阳，到了晚上，寒风吹来，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好在临来时杜若给赵宁多备了几件棉衣以及护膝之类的东西。赵宁自己不太能用上，见严先生这般，便都裹在他身上了。
如此熬了三天，天空终于阴沉了下来，刺骨的寒风一阵阵的袭来，严先生只觉若再没个动静，只怕他要挨不下去了……
阴沉了两天之后，一夜北风，临近天亮的时候，终于下起了鹅毛大雪。
众人心下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开始悄悄在山中寻找。
雪灵狐本就难寻，再加上很多的不确定性，以至赵宁他们跋山涉水的寻了足足五天，却仍旧没见到那什么雪灵狐的影子。
众人渐渐有些担心，甚至有些恐惧起来。
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五日，如今山中积雪已深及腰部，别说是寻雪灵狐了，现在他们连下山的路都寻不到了！
若在这般下去，只怕还未寻到雪灵狐，众人便都要被困死在这翠隆山了。
只众人眼见都这般情况之下了，赵宁仍旧面色沉稳的走在最前面，渐渐的众人也越发的定下心来。他们此行出来的差事便是为了寻药，若到最后未能完成任务……结果会如何，他们谁都不敢想。
如此这般又艰难的往高处爬了两日，雪渐渐的停了，久违的太阳露了出来。
然而众人心情却并未变好，只因到目前为止，别说那雪灵狐的，就连雪灵狐的影子都没看到过。
他们一共就带了五天的干粮，昨日便吃完了，眼下没找到雪灵狐不说，就连前几日还能碰到的一些野兔野鸡什么的都没碰到了。
这下倒好，雪灵狐还未找到，他们这一行人只怕要饿死在这深山里了……
……
掌灯时分，采莲自外面走了进来，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杜若。
采莲点上灯之后才上前收起杜若手里握着的书，“菱香她们几个去了哪儿，大姐儿怎的也不使她们过来将灯点上。”这般说着，心里忍不住想到，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殿下刚走，无忧苑那两个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院里这好歹给按下去了，以为能过几天安生的日子。
却不想，这才没几天，外面却又传出了一些闲言碎语。
合着这是眼瞅着殿下不在，什么牛鬼蛇神的都要出来蹦跶一圈儿是吧。
还有屋里这几个丫头，这么些日子真是一点儿的长进都没有。自己这不过去了一趟钱妈妈处，前后不过小半刻的时间，屋里竟跑的一个都不剩了！
“菱香去了厨下，至于紫苏同湘儿，我让她们两个去看看芸香那里可有要帮忙的。我方才不小心睡了过去，没多大事儿。”杜若说着站起身，忍不住轻捶了几下坐麻的腿，“你去钱妈妈说了我的想法之后，钱妈妈那里怎么说了？”
近来不知为何，身上乏了许多，人都说春困秋乏，看来还真有那么几许道理。
采莲闻言便道：“回大姐儿的话，钱妈妈说一切就按照您说的来办，她哪里没什么意见，还道明日要过来谢您呢！只让我走前，她老人家又让我去问问芸香那里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杜若听了这话，不由笑道：“得，这一老一小还互相推起来了！”
采莲接道：“谁说不是，咱们问再多，芸香那也就是一句话，万事听大姐儿做主便可！”都这样推，事儿就难办。
杜若觉着腿上那股麻经儿过去了，便小心的站起来试着走了起来。
采莲见此，连忙上前扶了她，“您小心着些！”
“哪儿就那么娇贵了。”杜若浑不在意的说道。
“谁说不娇贵了，我听人说着头三个月可最最重要的了。”采莲扶着杜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采莲，我这还没确定，哪就要这么小心了！”
“怎么就没确定了，迟了这么些天，我看就是的，大姐儿可不能大意。”采莲说着觉得活动这几步应该差不多了，然后便忍不住又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坐着。
杜若见此便是一阵苦笑，略有不满道：“采莲你不能这般拘着我！”
她这里月信迟了好些天了，按照推测，她想着多半是有了，可到底还没看大夫，并不能确定。是以这事儿便只有她跟采莲知晓，并未对别人说。
采莲闻言，当即又是一番长篇大论的同杜若讲了许多利害关系……
杜若听她说了这许多，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空子，将话题引回到先前说的那事儿上来。
“我看既是钱妈妈没什么意见的话，便按我说的办好了。明日你便跟绿珠说一声，让她这几天抽空将我那处宅子打扫打扫，回头好了以后就让芸香搬那里。出嫁前就住那边，走时也从那里走就成！”
芸香眼光很好，又是个有福气的。钱妈妈的儿子吕驰早些年便跟随赵宁投身军中，如今早已在信安军中一将领。
平日里也就住在军营，只钱妈妈同老吕住在郡王府后面的下人房里。不过，为了两人成亲，钱妈妈他们老两个还是给芸香她们两个在外面置办了一座两进的小院儿。
但两人成亲，总不好让芸香从郡王府上轿吧！
钱妈妈先前倒是说要在外面租个小院，后来还是杜若提议要芸香暂且先住进自己的那处院子里好了。
左右那处院子离着吕驰他们的新置办的院子近，也能方便不少。
方才采莲便是过去同钱妈妈说这事儿，这才会这么晚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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