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欲动的灰色产业链

    墨色洒满天际，摊位楼里人声鼎沸，正上演着白日少见的狂欢。

    五个乐修者在晃动的灯光中嘶吼着，那些个摇晃着的身躯都沉浸在其中，似乎是想要将那些白日遇到的糟糕情绪都甩出去。各色的身形，各种的模样，修者与兽类没有任何区别。

    东红队的一个蹴鞠兽正在一旁望着眼前的这些，手中拿起桌上的浆，苦笑着喝起来。蹴鞠兽是一种及其高贵的兽类，它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十分考究的，也正因为如此，它们格外的在乎自己的名声。

    一位同样带有些忧郁气色的女修者坐在了蹴鞠兽的身旁，蹴鞠兽正在为比赛的失败而闷闷不乐，感觉到身旁的变化，便是抬眼观瞧，却是被女修者的容貌和气质给吸引住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想要结识的意向，女修者仿佛察觉出来，便是向蹴鞠兽谈起了自己的种种不幸。蹴鞠兽听到对方有意吐露芳心，自己也便没有了遮拦，将心中的忧郁都说了出来。嘴巴越说越快，心里也越来越痛快。

    “请我也喝一杯浆吧？”女修者用手摸了摸她的口袋，露出一个耸肩的表情，示意没有金票。

    蹴鞠兽觉得很难这样聊得来的朋友，也没有多想，就去点了一杯。

    摊位楼在白天卖彩头，在夜里卖浆液，以供那些来此玩耍的修者们娱乐。它分上中下三层，有无数的房间。而一直向北的整个街道上的店铺也都属于摊位楼。

    女修者一边喝浆，一边和蹴鞠**谈。蹴鞠兽却是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迷糊，眼前的身影开始虚幻起来，声音也听得不是很真切，直到完全跌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蹴鞠兽感觉到一股难闻的味道，思绪也开始清晰起来。它心中觉得有些不妙，最近常常听到一些修者莫名消失的消息，但总觉得离自己远得很，可是现在发生的一些更像是在证明那些都是真实的。它看到了自己被铁链绑住的身躯，心中更是断定了之前的猜想。它打量着四周，直到视线落在女修者的身上。

    “东红队的蹴鞠兽领长？”女修者摇晃着浆看着蹴鞠兽说。

    “不是。”蹴鞠兽立刻否认到。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手里有一些你的照片，你看。”女修者说完之后，就将一些照片拿给蹴鞠兽看。“照片是趁着蹴鞠兽被瞌睡兽的唾液给弄晕之后偷偷拍摄的，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没有落下，所以不要否认它的真实性。我也知道你们蹴鞠兽都是高贵的、体面的，可是猜想一下，我若是将这些照片贴满蹴鞠马戏镇的话，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好期待哦，好像去试一下，只要你说一声这不是你，我马上就去。”女修者笑着威胁到。

    “卑鄙。你到底是谁？”蹴鞠兽被激怒了，可是它只能使劲地拽着铁链，别无他法。

    “谢谢你的赞扬，不过我不能回答你问题，只能是简单的告诉你，在今后的蹴鞠赛中，一定要刻意的输掉。当然了，不会让你白白听话的，会有许多的金票给你，我们会按时送回到你的家中。放心，我们早就找到了位置，如若你答应的话，明天早上你就会受到一些约定金票。如若不答应的话，那里在今晚就会发生爆炸，而你的逝魂体就会在明天早上被发现，想象焦黑色的模样，会不会有些恐怖呢？”女修者继续恐吓。

    “我是不会答应的。”蹴鞠兽没有因此而害怕。

    “你也不必嘴硬，你的许多同伴也已经答应了，只是你还不太清楚而已。你看看，它们的照片就在这里，你看一下好了。我们给你们的金票肯定不会少于你们在比赛中所得到的，况且你们的比赛到现在为止都是平局，根本就只是基本的金票而已，没有太多的额外收获。你想想，只要稍稍的跑错一点节奏，谁又能看得出来呢？”女修者一边说着，一边将照片给蹴鞠兽看。她看着蹴鞠兽的表情，心中推断着这个蹴鞠兽可以为他们所用。

    蹴鞠兽看着照片，心中有些愤懑，可是很快，这些愤懑就变成了无奈。它也开始明白，为何这么长时间的平局状态会被打破，就是因为这些家伙的背叛。想来想去，想去想来，它越想就心越凉。自己作为东红队蹴鞠兽领长，要是也如此下去的话，这东红队迟早会失去在蹴鞠广场中供修者们为之呐喊的地位的。可是不答应的话，连意义都就消失了，没有领长的蹴鞠队就是......不对，没有领长的话，它们可以换一个，不行，不行。蹴鞠兽思忱再三之后，说了一句，“我答应你们。”

    “好，你很识相，待会会送你出去。”女修者说完之后，蹴鞠兽感觉眼前一黑，便是又失去了知觉，只见一只瞌睡兽在它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摊位楼外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张扬和灵虎正想偷偷地从暗门中进去到摊位楼中找找线索，可是刚要接近门前的时候，就听到暗门打开，接着就传出有什么东西被扔出的声音。

    张扬和灵虎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停住了身形，在听到一句骂声和关门声之后，才好奇地走向东西落地的位置。很快他们就明白这被扔出的是什么，当发现他们还有口气的时候，张扬和灵虎就改变了主意，带着这个刚发现的“东西”回到灵虎的工作地点，他们猜测着可能会是一个线索。

    有了光亮之后，张扬和灵虎都看清楚了这个“东西”是蹴鞠兽，而灵虎也认得这个蹴鞠兽是东红队的领长。等到蹴鞠兽完全恢复知觉之后，灵虎开始使出自己特有的沟通手段来让蹴鞠兽说出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内容。这蹴鞠兽刚开始还有些隐瞒，可是在灵虎的手段之下，它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女修者和照片的事情。灵虎知道蹴鞠兽是高贵的兽类，心里自然是有相应的手段来引导它。一旁的张扬看到灵虎的手段之后，心中是极度的佩服。很快，他们就制定出一个新的计划。

    他们让蹴鞠兽继续回去准备第二天与西黑队的比赛，而灵虎又派出自己的手下去盯梢其它的蹴鞠兽。灵虎猜测那些修者出金票然东红队输掉，就是让西黑队赢得。那说起来的话，只有西黑队会有好处。那么会不会是西黑队的蹴鞠兽们出的阴招，又或者是那些经常买西黑队赢的修者们下的黑手。他们决定现在暗中观察，在明处观看。

    第二天的比赛不出意外，依然是东红队输掉。

    灵虎观察到东红队的每一个蹴鞠兽的脸上都失去了斗志，而西黑队的领长却是格外的活跃。灵虎认得那领长，那是它的兄弟，现在它带领着西黑队备受瞩目。它虽然不是蹴鞠兽，也只是凭借着自己的高超技术和蹴鞠的规则而勉强加入，但等它的用处显现出来之后，大家也似乎都忘却了它的来历。渐渐地，它越来越受重视，直到提升到领长的职位，平局的诅咒也就此结束，西黑队大胜东红队的结果也才诞生。有一件事是张扬和灵虎都知道的，那就是这西黑队的领长是一只药灵。

    当天晚上，灵虎就派出手下，将东红队的蹴鞠兽都抓到审讯地，也同样使用它高超的沟通手段来让它们都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经历。很快，灵虎就从蹴鞠兽身上得知了摊位楼中一些灰色的事业，那一个个被蹴鞠兽刻画的唯美的女修者们也进入了灵虎的视野中。张扬和灵虎带领着它得力的手下，将那些符合蹴鞠兽所说的标准的女修者和武修者都从摊位楼中偷偷抓了出来，也都带进了审讯地。经过蹴鞠兽的辨认之后，确定就是这些家伙。

    灵虎继续使用它那那种无论是谁都心甘情愿任其差遣的充满魅力的沟通手段。

    很快，它就得知了那些照片所在，以及它们是在听谁指挥。接下里，它想试探一下对方，看看对方是何反应。

    第三天的比赛结果是平局，西黑队的领长灵猴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它继续冠以微笑地走下赛场，接着就去到了摊位楼。在一间灰色的产业链室中和八个身着灰色衣服的修者们谈论着，那些修者们争吵着，他们说着自己是买了多少的彩头，又说着灵猴当时是如何拍着胸脯说不会出任何的问题的，到现在一场比赛下来，他们输掉了许久才积攒的一些金票，让灵猴一定要有个说法。灵猴站起身来，拍着桌子斩钉截铁地说着自己在之前能够带领大家在灰色产业链中赚个盆钵皆满，在今后依然可以。并说此次是因为诸多的原因，它有办法解决，此次的所赔的金票都记在它的身上。那些修者们听到灵猴如此说，便也是没了话说，既然对方都已经将他们的赔款给还上了，那还有什么可说得呢，要说也是在今后的比赛中看到结果再说。修者们也都收起了怒气，说了些个好话，接着就告辞离去了。

    灵猴忍着怒气，开始去找寻为它工作的那些女修者和武修者，可是找来找去，发现他们都失踪了。这个时候的它才可是思考是不是在哪个地方出现了差错，它先从逃到这里之后的一段记忆中找寻，可是没有线索。而后在最近的一段记忆中，它想到了灵虎前段时间在摊位楼前说得那些话，想到灵虎想要蹴鞠马戏镇停止一些彩头业务。它也想到那个被抓走的光头少年，猜测是不是他泄露了一些秘密。灵猴想要去另找一些帮手，走到摊位楼门口的时候，灵虎的手下就近前来说灵虎邀请它去品浆。灵猴转着眼珠想了想之后，便是答应了，只身跟随着灵虎的手下而去。

    那里，灵虎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