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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雪女的故事

    一栋偏僻的废弃的工厂大楼内,没有了一路弥漫的寒气,原本就晴朗的天气,让阳光透过大楼的缝隙洒落,让虽然脏乱的大楼,也有足够的光线。

    “如果你执意要跑,没有去救那个小女孩,我不一定追得上你的。”蓝羽站在废弃大楼门口的阳光处说道。

    “不,如果没有发生那个意外,最后一定是我被你抓住了。”阴影处走来一抹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阳光照的到的地方,阳光照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反射着光芒。

    说话的正是冰蓝色雪女。

    蓝羽直直的看着雪女,没有一丝逃跑的狼狈,反而还是那么优雅美丽,“呼……”蓝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留记号给我,明明可以逃掉的?”蓝羽带着疑惑问道。原来蓝羽给C组成员指了另一条路之后,发现了冰蓝色雪女留下了一抹浅浅的特有的气息,每隔一段路程就有一抹,这分明是指引他过去的。

    蓝羽是准备放过冰蓝色雪女的,既有救人之善心,自然不会牵扯到精灵失踪事件之中。

    何况一路追踪雪女,虽然到处结霜,可却并没有造成破坏和任何人员伤亡,这在城市里追使用异能的凶徒,还能做到零伤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见她并没有害人之心。

    不过既然是你主动引我过去,好奇心,懂不懂,就纯粹的好奇而已,蓝羽为自己辩解的想着。

    “因为长官,你和他们不一样。”雪女浅浅的笑着回答。

    “呵,我活了二十多年了,自问看不懂自己,你这一下就认清楚我了?”蓝羽自嘲般的问道。

    “当时情况紧急,你心里也想救那个女孩,如果我不出手,你也一定能够救下来的,我说得对吗?”冰蓝色眼睛晶亮的看着蓝羽的双眼说道。

    凝幽:“你先别急着否认,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救人是我本能驱使。我也不能去赌你是不是还有救人的能力,只能先上去救下小女孩。”

    凝幽:“然后我才发现你,似乎还有能力没有爆发出来。”

    凝幽:“而我救下小女孩,你却停下来,给我充分的时间离开。说明你也不希望我逃跑的过程中,再出现类似紧急情况了。”

    凝幽:“所以我知道你也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我才给你留了记号,在这里等你到来!”

    蓝羽听完说道:“小姐姐,你在赌博啊!如果不是你救了人,我想咱们说话的情景只怕和现在不一样了。或者哪怕你救了人,我仍然要逮捕你呢?”

    “看起来我赌对了!”雪女笑得很开心,本来就很美丽的脸庞,笑颜如花。

    “那可不一定哦,要看你的故事,值不值得我放过你。所以,你叫我来有什么目的呢?”

    “我……我希望你能听我说一段故事……”

    雪女一族,简称雪族,雪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种族,是一个没有男性的种族……

    每个雪女都自带冰雪气质,有着精致的五官和妖娆的身材,而这也正是雪女这一族的悲剧……

    所有雪女必须依靠其他种族,才能得以延续自己的种族,而她们生下来的孩子,必为雪女一族……

    雪女生育能力极低,可能因为天生就宫寒,而为了种族的延续,雪女大多只能沦为其他种族的玩物……

    而雪女,为了种族的强大,是不可能选择人族来作为自己的对象的。

    人类区区百年寿命,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变得强大很难,这也是导致了如今人类庞大的人口基数,却很少有人皇的出现,而如今的人类社会也只有华夏一国有一个人皇,撑起了整个人类社会,使异族不敢妄动。

    当然……除了……变异雪女。

    每个种族都有可能出现变异的情况,当然,变异是往好的方向变异的,能让变异者有高于同族的能力,同时还弥补了自己种族的缺陷。

    所以变异雪女,不仅拥有人类的感情,而且更加倾向于人类社会的生活。

    她叫凝幽,有着冰蓝色的长发,以及和同族相比,更加精致的五官。从出生开始就拥有变异的体质,在同龄的孩子里,她更加美丽,要更加有天赋,但同时也有感情。

    然而天赋和突出,往往就是不幸的开始。凝幽一直被同族排挤,无论是成年雪女还是同龄的孩子。大家都认为她是灾星,只会给族内带来不幸和灾难,尤其是她更倾向于人类,拥有人类的感情。

    凝幽从小就是伤痕累累,从小面对的就只有冷嘲热讽,无情的谩骂和指责,让她幼小的心灵千疮百孔。

    可是最让她绝望的,竟然是自己亲生母亲那双厌恶的目光……

    凝幽的童年,只有灰暗,看不见一丝色彩,伤痕累累,疲惫不堪,无论身心……

    她被母亲遗弃在了垃圾堆旁,灰暗的眼角已经流不出再多一滴泪水了,幼小的她甚至想到了,离开这讨厌的世界,也许才能解脱。

    她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活过来的,有人可怜她或许还会有一餐面包吃,每天和野狗抢吃的,同时也被野狗咬的伤痕累累,一身酸臭,一脸泥土,原本一头如丝的头发如今也是干枯分叉,像是一个被小女孩丢弃的脏乱娃娃。

    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会让欺负我的人活着见到地狱……她如是想到,然后她便觉醒了,一般来说雪女都要十岁才会觉醒异能。她小小年纪,不过几岁,便觉醒了异能……

    “也许是上天的怜悯,让我在最绝望的时候,看见了一丝光明,你能理解那种溺水者,看见一丝希望的感受吗?”凝幽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也是这个男孩的出现,让凝幽愿意相信,上天没有抛弃她。

    那是一双粗糙,但很有力的手。刚因为和自己抢一块吃剩的面包,现在还在颤抖着。凝幽没有抢过他,他好像要大几岁的样子,男孩的身上虽然脏乱,但很有精神。

    凝幽没抢过男孩,这已经是她第三天没有进食了,她也没有难过,因为这种情绪,她早就没有了。

    凝幽蜷缩在角落,她的面前伸来一只脏兮兮的手,手里拿着半块面包。男孩倔强的偏过了头,“拿去!”然后硬塞在她手里,自己啃着另外半边面包。

    男孩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多年前大规模的病毒,让男孩失去了双亲。可是男孩倔强的认为,只是爸爸妈妈走丢了自己,总有一天会回来接自己的。所以每次有人想领养他,他就会跑出来。

    这次他捡到了一个叫凝幽的小女孩,一个人想要活下去,总是没有两个人来的有动力和机会的。

    于是他俩白天乞讨,晚上捡别人吃剩下的,每次有野狗来抢食,男孩也会帮凝幽打跑。

    “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受欺负的!”男孩一脸正气的揉着刚刚摔倒时绊倒的腿说道。

    凝幽从未体会过被他人关心的温暖,如今这个男孩会举起棍棒,站在她面前保护她。

    默默的看着男孩的背影,凝幽如坚冰的内心被击碎得一片凌乱,这种被他人关心保护的情绪,就像是无尽黑暗中的那一缕阳光,在她内心被无限放大。

    那缕阳光,可以让一个小女孩愿意放下仇恨,愿意去相信,正是因为那些族人如此对待她,才让她会有机会和他相遇。

    男孩叫明朗,后来还是被找到,并带回了福利院,只是这次多了一个叫凝幽的小女孩。

    凝幽因为伙食和心境的改善,皮肤渐渐变得光滑,头发渐渐变得柔顺了,精致的小脸不再是脏兮兮的了,院里的男孩子总喜欢围着她转。

    哪怕只是条件艰苦的福利院里,因为不再有人欺负她,不再有人对她无端的指责和谩骂,她也越来越喜欢这里的生活,人类的生活。

    明朗和凝幽渐渐长大,凝幽的能力越来越凸显出来,早在遇见明朗之前就已经觉醒了,这使得她越来越被院里看中,一般来说,大家族都会抛出橄榄枝,而院方也乐见其成,从而赚得一笔可观的费用。

    毕竟慈善也是很消耗金钱的,而且没有异灵石的帮助,只会阻碍凝幽的发展。

    明朗知道凝幽的心意,可是自己和她的差距似乎越来越远。

    远的可能不是彼此的心意,远的只是自己和她的世界不同。

    如果自己不放手,凝幽是绝不会同意被人领养走的。

    可是明朗他不知道啊,他不知道即使明朗选择放手,凝幽也绝不会离开明朗的。

    明朗早已成为了凝幽的光,即使全世界背弃凝幽,凝幽相信,明朗也会为她点亮黑暗。

    十八岁的凝幽,已经完全展露了雪女一族天然优势,气质悠然,肌肤如雪,明眸善睐,桃羞杏让。

    她的资质更是恐怖的达到了S级,十八岁就达到了紫极。这种天赋让各大家族的人纷纷开始拉拢她。

    然后是让许多其他种族的人抛来橄榄枝,到后面甚至产生了大规模的竞争,再到后来,竞争变成了血腥的争夺。

    凝幽的血液样本,被检测出了变异体质,而且是雪族的变异体质。

    一个没在管理局登记的变异雪女,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出了任何事,管理局都不会插手和过问,而且是变异体质。这年头变异体质是多么值得研究,各个国家,各个种族,几乎都在研究这个能让种族变得强大的变异体质。

    一时之间,各个种族的高手,还有人族的各个家族的大佬,纷纷聚集在莱海这座小小的孤儿院。

    凝幽就没想过离开明朗,所以之前的那些橄榄枝,纷纷被她无视。可是到如今她也不理解,为何那些种族还有人族的各个家族对自己反而更加趋之若鹜了。

    难道是因为雪女的身份?这个身份被明朗知道了,肯定是瞒不住的,和他生活了那么久的女孩居然不是人族,而是雪女,他一定会讨厌自己。

    她能理解的是,人族的各个家族是希望自己家族壮大,什么种族无所谓,只要能为其所用,就能接受。

    但其他种族,她只能想到是雪女一族的悲哀和这副皮囊的价值,可是却因为自己是雪女还有这副皮囊的吸引,让他们不惜互相厮杀,也要得到自己?

    这显然不太可能。

    所幸的是,明朗并没有因为凝幽雪女的身份而讨厌凝幽,反而和凝幽选择了私奔,跑到一个没人找得到他们,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重新生活。

    凝幽自然是千肯万肯的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各族在这里斗争了半天,却发现目标消失了,仿佛被打脸的各族,只把强烈的怨念迁怒于孤儿院。

    蓝羽之前在管理局档案室看见过,几年前的莱海孤儿院事件,那里的儿童老师都被残忍杀害,孤儿院付之一炬。

    不禁感叹,居然是这样的事情引起的。

    后来他们得知这个消息,明朗与凝幽痛苦不堪,可是却没有半点办法。他们只好在莱海隐居,自己努力赚钱,来收养孤儿或者寄钱给其他孤儿院,来减轻他们身上的负罪感。

    咖啡馆只是他们产业中的一个,如今被查到,估计以后也开不下去了……

    人类社会中生活的雪女也不少,所以凝幽之后的身份并没有引起各方的注意,从此正常的在人类社会生活了下来。

    明朗从来没后悔的就只有一件事,就是在自己五岁的那个夜里捡到了凝幽,当时那个还是那个三岁的小女孩的凝幽。

    于是在前几个月他们举行了婚礼,就是在潮海市的那座教堂里举行的,婚礼的见证人只有一个老神父,其他修女和当天去做礼拜的人,全部弄昏了过去。

    为何要这样做,因为《异族协议》,婚礼不仅是不被祝福的,甚至是禁止的,为了逃避管理局的追责,他们只能选择以这种方式举行婚礼。

    何况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在管理局登记过的雪女。

    钢琴曲是明朗弹奏的,明朗的梦想是做一个音乐家,可惜自己是孤儿,也没有那个条件。逃离孤儿院有了自己的产业,又开始学,自己又慢慢创作音乐。

    所以那首钢琴曲是新郎明朗送给自己新婚妻子凝幽的结婚礼物。凝幽从未如此的被幸福感包围过,尽管没有人参加他们的婚礼,也没有获得任何人的祝福。

    但这一刻是她一生所愿,仿佛这一刻,就是她的永恒。

    他们匆匆离开教堂的时候,凝幽其实就在远处看见了蓝羽,只是当时大雪纷飞,他们互相都没看清对方。可能蓝羽又忙着查询线索或者肚子有些不适的样子,更加没有注意到他们,也没有发现他们的离开。

    今天蓝羽在发现并追捕凝幽的时候,又放过了凝幽,凝幽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似乎是可以相信的。

    至于为何会猜想上次教堂里遇见的那个人也是蓝羽,因为虽然她当时没看清,但一个人的气质是不会变的。那种说不上来,又很想打一顿的那种气质。于是凝幽才留了记号给蓝羽,然后在这里等蓝羽。

    最后蓝羽问了一下关于那场奇怪的风雪是雪女的什么什么能力,因为出于好奇,其他的雪女科不具备那种控制风雪的能力。

    其实对于一个人的隐藏的能力提问,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蓝羽也就随口问了一下,当时李莉还让蓝羽分析来着。

    凝幽笑着回答了他,因为要取得蓝羽的信任,一些自身的消息还是值得告知的:“那是我的领域能力,嗯,我叫它‘风雪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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