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女原是我自己
一凡人小孩忍不住插话进来：“诸位哥哥姐姐讲了这么多，有谁知道这位虹剑的名字呢？”
青衣女剑客见他长得灵秀，便对他笑道：“你问这个干嘛？”
小孩：“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都叫这些修士星极、紫堂、无极之类的代号，不叫本名呢？”
青衣女剑客：“一来显得尊重，二来大家都这么叫叫习惯了，就保存下来了。”
小孩哦了声，“所以其实大家已经忘了他们的本名？”
青衣女剑客：“呃……”
一时间，众人皆因答不上这孩子的问题显得有些尴尬。这些年龄比他们爷爷奶奶辈都大的修道者，谁没事会去问他们的本名啊。代代相传而已。
一旁路过的小厮听到了个可插话的话题，便开口道：“小的倒是听别的住客谈过。这位虹剑本名洛清，洛河的洛，清泉的清。”
“咳，咳咳——”
这下几声咳出肺腑的声音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大堂角落里，这窄小的桌子旁挤满了八人，桌外还站着一个壮实的男人。一个留着短发、看不出性别的小孩正在咳嗽，似乎是将水喝到了气管里，咳得满脸通红。
洛清面无表情对众人道：“呛到了，不好意思。”
“姑娘赶紧去楼上梳洗吧，这边我们来收拾。”夏春看见她衣服上有些水渍。
洛清深吸一口气，“麻烦了。”说完便步伐沉重地踏上了通往二楼的台阶。
后头小厮还在解释：“之所以叫虹剑，是因为她的剑会转化颜色。可绿可红，甚至还会发光。”
楼梯上的洛清再深吸一口气。不行了，这个地方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大堂里仍旧聊得火热，茶水轮番上桌，话题也从虹剑转到门派大选再到剑道比试。拿着蒲扇的白衣公子不时插两句进去，常惹得旁人怒目相视。
他一面哈哈大笑，一面手往桌上轻轻扣着，心想，昭阳公主的神剑令竟然会落到一个都没入入门境的小姑娘手里。
*
是夜。
洛清睡不着。
她也不是生气，只觉得荒谬。六十一年，她自认踏上剑道后就一心修炼。突破天人境之后，她干脆隐居九黎山，多年间只为凌双城出了一次远门。
百年之后，她反倒成了个妖女。
世人叫她虹剑，以为她只有一把剑，怕不是把三把剑搞混在了一块儿。可青玉、红梅、灵光，这三把剑根本没有一处长得相似。说她只有一把青玉剑也就罢了，毕竟她出门打架大多用的是青玉，有人认错也是正常。
怎么会有剑修闲到让剑天天变色的？她又不是无极！
或许有人故意隐藏三把剑的下落，才编了个“虹剑”来欺骗世人？
洛清皱着眉头，不知不觉间破开了第二条剑脉。
剑意不断冲刷她体内已经通开的两条剑脉，疏通着她的左右手。这两条剑脉正是左右手的主脉，也是一般剑修修行时最开始破的剑脉。只有通了这两条剑脉，才有拿剑的资格。
只不过，刚入门的剑修还需引天地灵力破脉，洛清却是直接用的灵海中的剑意。这法子旁人听来会大惊失色，无法想象其中的痛楚。
但洛清已经和剑意相伴太久了。这是唯一现在还陪着她的老朋友。老朋友畅游她的剑脉之中，宛如一条遨游江河湖海的剑鱼，发出满意的叹息。
外头突然有脚步声。有人行走在她头上的瓦片之上，还有人从走廊绕过来，想要将她包围。
洛清起身，感受到有五个人直直向她这一行人的房间靠近。一个入门境中段，两个入门境巅峰，还有两个元灵境初期。比之前来追杀的那几个修为好了不少。
她打开窗，瘦小的身体一跃而下，静悄悄落至客栈外的官道上。剑门镇由于处于宗门管辖领域内，不受帝都宵禁限制，依然有不少深夜营业的店家坐在门口，招呼过客进来喝一杯酒。
尤其是在这种各路人马嘈杂的地方。官道旁、木棚下、酒桌边，大批过路客一口一口闷着酒，正等着有人上门来提供免费的戏看。
洛清任由阴暗处众多夜行动物肆意打量着她。
她面无表情。今日心情不好，想打人。
*
洛清刚落到地上不久，那五个人就追了过来，各个都蒙面，从身形上判断，全是男子。
凡是未睡下的都关上了窗，以免祸殃池鱼。
一边酒摊里倒是坐着几个不怕事大的，饶有兴致看起了这场还未见血的闹剧。
五人间，一个元灵境走出，率先开口：“罗七，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能让夏春几人一路带你过来，但也到此为止了。城主因你还算是罗家人给你几分薄面。把东西还回来，我们不会对你动手。”此处人多眼杂，他并没有点出“神剑令”的名称。
洛清手背身后，直视他：“不还。除非昭阳公主跟我说她要。”
五个人都被她这猖狂的发言气笑了。
先说话的元灵境：“罢了，你也别想着回李家城了。想必罗家也不会想起一个已经消失十多年的废物。”
另一个元灵境开口问：“你身边那位剑修前辈在何处？”
除了她以外还有哪个剑修？
洛清诚实回答：“哦，那是长风啊。”
正在二楼做大梦的长风翻了个身。
长风？这小子不是还在入门境中段吗？
五人不信。这两天打斗痕迹表明，这群人里至少有一个会使剑的元灵境。领头的元灵境倒是想到另一个可能性：虽然罗轶已经过世十年，说不定仍有忠心耿耿之人在暗中守护她的女儿。
这样想来确实有点难办，但夺回神剑令的确是家主的命令，不可违背。
脑补完毕的元灵境向暗处拱了拱手：“这位道友，在下也是奉家主命令行事，只要将东西交还，保证过往不究，让罗姑娘回到李家城。”
暗处毫无反应。
洛清：……他干嘛给空气行礼？
见暗处毫无反应，领头人只好拔刀道：“得罪了。”
青衣女剑客见他长得灵秀，便对他笑道：“你问这个干嘛？”
小孩：“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都叫这些修士星极、紫堂、无极之类的代号，不叫本名呢？”
青衣女剑客：“一来显得尊重，二来大家都这么叫叫习惯了，就保存下来了。”
小孩哦了声，“所以其实大家已经忘了他们的本名？”
青衣女剑客：“呃……”
一时间，众人皆因答不上这孩子的问题显得有些尴尬。这些年龄比他们爷爷奶奶辈都大的修道者，谁没事会去问他们的本名啊。代代相传而已。
一旁路过的小厮听到了个可插话的话题，便开口道：“小的倒是听别的住客谈过。这位虹剑本名洛清，洛河的洛，清泉的清。”
“咳，咳咳——”
这下几声咳出肺腑的声音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大堂角落里，这窄小的桌子旁挤满了八人，桌外还站着一个壮实的男人。一个留着短发、看不出性别的小孩正在咳嗽，似乎是将水喝到了气管里，咳得满脸通红。
洛清面无表情对众人道：“呛到了，不好意思。”
“姑娘赶紧去楼上梳洗吧，这边我们来收拾。”夏春看见她衣服上有些水渍。
洛清深吸一口气，“麻烦了。”说完便步伐沉重地踏上了通往二楼的台阶。
后头小厮还在解释：“之所以叫虹剑，是因为她的剑会转化颜色。可绿可红，甚至还会发光。”
楼梯上的洛清再深吸一口气。不行了，这个地方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大堂里仍旧聊得火热，茶水轮番上桌，话题也从虹剑转到门派大选再到剑道比试。拿着蒲扇的白衣公子不时插两句进去，常惹得旁人怒目相视。
他一面哈哈大笑，一面手往桌上轻轻扣着，心想，昭阳公主的神剑令竟然会落到一个都没入入门境的小姑娘手里。
*
是夜。
洛清睡不着。
她也不是生气，只觉得荒谬。六十一年，她自认踏上剑道后就一心修炼。突破天人境之后，她干脆隐居九黎山，多年间只为凌双城出了一次远门。
百年之后，她反倒成了个妖女。
世人叫她虹剑，以为她只有一把剑，怕不是把三把剑搞混在了一块儿。可青玉、红梅、灵光，这三把剑根本没有一处长得相似。说她只有一把青玉剑也就罢了，毕竟她出门打架大多用的是青玉，有人认错也是正常。
怎么会有剑修闲到让剑天天变色的？她又不是无极！
或许有人故意隐藏三把剑的下落，才编了个“虹剑”来欺骗世人？
洛清皱着眉头，不知不觉间破开了第二条剑脉。
剑意不断冲刷她体内已经通开的两条剑脉，疏通着她的左右手。这两条剑脉正是左右手的主脉，也是一般剑修修行时最开始破的剑脉。只有通了这两条剑脉，才有拿剑的资格。
只不过，刚入门的剑修还需引天地灵力破脉，洛清却是直接用的灵海中的剑意。这法子旁人听来会大惊失色，无法想象其中的痛楚。
但洛清已经和剑意相伴太久了。这是唯一现在还陪着她的老朋友。老朋友畅游她的剑脉之中，宛如一条遨游江河湖海的剑鱼，发出满意的叹息。
外头突然有脚步声。有人行走在她头上的瓦片之上，还有人从走廊绕过来，想要将她包围。
洛清起身，感受到有五个人直直向她这一行人的房间靠近。一个入门境中段，两个入门境巅峰，还有两个元灵境初期。比之前来追杀的那几个修为好了不少。
她打开窗，瘦小的身体一跃而下，静悄悄落至客栈外的官道上。剑门镇由于处于宗门管辖领域内，不受帝都宵禁限制，依然有不少深夜营业的店家坐在门口，招呼过客进来喝一杯酒。
尤其是在这种各路人马嘈杂的地方。官道旁、木棚下、酒桌边，大批过路客一口一口闷着酒，正等着有人上门来提供免费的戏看。
洛清任由阴暗处众多夜行动物肆意打量着她。
她面无表情。今日心情不好，想打人。
*
洛清刚落到地上不久，那五个人就追了过来，各个都蒙面，从身形上判断，全是男子。
凡是未睡下的都关上了窗，以免祸殃池鱼。
一边酒摊里倒是坐着几个不怕事大的，饶有兴致看起了这场还未见血的闹剧。
五人间，一个元灵境走出，率先开口：“罗七，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能让夏春几人一路带你过来，但也到此为止了。城主因你还算是罗家人给你几分薄面。把东西还回来，我们不会对你动手。”此处人多眼杂，他并没有点出“神剑令”的名称。
洛清手背身后，直视他：“不还。除非昭阳公主跟我说她要。”
五个人都被她这猖狂的发言气笑了。
先说话的元灵境：“罢了，你也别想着回李家城了。想必罗家也不会想起一个已经消失十多年的废物。”
另一个元灵境开口问：“你身边那位剑修前辈在何处？”
除了她以外还有哪个剑修？
洛清诚实回答：“哦，那是长风啊。”
正在二楼做大梦的长风翻了个身。
长风？这小子不是还在入门境中段吗？
五人不信。这两天打斗痕迹表明，这群人里至少有一个会使剑的元灵境。领头的元灵境倒是想到另一个可能性：虽然罗轶已经过世十年，说不定仍有忠心耿耿之人在暗中守护她的女儿。
这样想来确实有点难办，但夺回神剑令的确是家主的命令，不可违背。
脑补完毕的元灵境向暗处拱了拱手：“这位道友，在下也是奉家主命令行事，只要将东西交还，保证过往不究，让罗姑娘回到李家城。”
暗处毫无反应。
洛清：……他干嘛给空气行礼？
见暗处毫无反应，领头人只好拔刀道：“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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