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师兄请吃饭
此处红墙高院，院内芭蕉展叶，不知名的花在角落散发清淡的香气。门内只有一厢房，里头已是灯火通明。门前站着一小厮，是专门为厢房内客人服务的。
见到沈元烨，小厮便眼睛一亮，露出发自看到冤大头后真心的笑容：“沈真人，欢迎光临蟹芳斋！另二位客人已经在里面等您多时了。”说完，便为沈元烨推开了厢房的大门，向沈元烨展现了屋内全景。
看到满桌菜的沈元烨：……
还是把凌水剑法刻本的购买计划推迟到下月吧。
从不付钱的倒霉师尊奕真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招呼他赶紧坐下，嘴上抱怨道：“怎地这么晚，为师都要饿死了。哎小七，你帮为师看看这边是不是折太多了？”
洛清看了眼他手里半成型的纸鹤，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团，决定不说话。
奕真数了遍手里的折纸，满意道：“一百二十一个，抵六十两银呢。”
沈元烨幽幽接道：“但您今晚这餐要半两灵玉。”
内门弟子一月可支取百两白银，领一斤灵玉。沈元烨修为正处在混元境初段，能再多领十斤灵玉。
对于普通外门弟子而言，这是笔巨财。寻常内门弟子也花不完所有的月例。
但沈元烨不同。他的师尊是玄术师，手里的剑道功法少得可怜。纵使沈元烨把外门学堂里的课全部蹭了一遍，也只听得了剑道基础的剑招与功法，若是想要了解更多的剑招，便要去藏书阁寻求刻本或是向别的弟子购买。
“今日是为你师妹罗七洗尘，你莫要再端着你的脸了。”
沈元烨与洛清对视一眼。两人瞬间认出了对方。
奕真摇蒲扇，“看样子，你二人已经以前见过了？对，对对，今日试脉路是你主管，你见过小七也正常。小七，这是你师兄沈元烨。他早你五年入门，今岁二十六，比你大不了多少，看起来冷面冷语，其实只是怕生，你不必害怕他。”
洛清拱手：“见过沈师兄。”
沈元烨点点头：“师妹好。”
接着两人相望无言。
洛清：二十六岁的混元境，剑脉已通三分之二，好像还略压星极当年一筹？好苗子！想打一架！
沈元烨：……不知从何开口，他不会聊天。
奕真扶额，放下蒲扇：“你们俩个，不愧一个智力丁等，另一个次丁等。若要等你们开口说话，为师得饿死。吃饭吧。”
红木方桌上，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白玉盘有序摆着，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木盘间、灵力罩下还在活动的暗红色巨蟹。这蟹有水盆大，蟹壳亦有碗口大小，两只粗螯张牙舞爪，徒劳地夹着空气。
沈元烨熟练地打破灵力罩，不等巨蟹爬走，木盆自带的玄术阵就利落砍掉了它的腿。
“小七喜欢吃生的还是熟的？”奕真问她。
洛清不假思索：“熟的。”
她是早年吃了太多生食，以至于现在吃到生食都会有些不适。
奕真拿走四条蟹腿和两只大螯，独自品味了起来：“既然你们师兄妹口味相同，元烨你就伺候一下小七哈，为师先开始了。”
他将蟹腿丢进面前恒温的水里晃了晃，没等几秒钟就将蟹腿捞了出来。剥开外壳，里头雪白而透明的蟹肉亮得晃眼，一看便新鲜至了极点，且丰满劲弹，和蟹壳间没有半点缝隙。他提起蟹腿，将蟹肉全部塞入口中，软糯水润的蟹肉不需要他用力便全部滑入他的咽喉。
不理已经开始陶醉于美味的奕真，沈元烨低下头，生硬问道：“烤还是煮？”
洛清眨眨眼：“不如我自己来？”
两人相望几秒，沈元烨移开头，闷声答：“你还太小，我怕你烫着。这次我来，下次有机会你再自己动手。”
洛清：“奥。”
她好像有点明白这个师兄的性格了。
桌上放着无火自热的一口小锅，其银灰色盆状的外壳内置一张印有玄术阵花纹的白纸，徐徐加热着锅内的净水。沈元烨将两根长长的蟹腿置进，刚好摆满了整口锅子。蟹腿在水中咕嘟咕嘟煮着，很快浑身变得通红。
洛清以往也吃过蟹，但未见过这种会自己加热的纸张，觉着这一百年来玄术师真是搞出不少享受生活的花样。
小锅另一边，红木桌旁，一台有桌子高的烤火架正摆着。沈元烨指间一动，剑意竖直劈开两条蟹腿，齐齐整整将它们摆在烤火架正上方，然后灵力一洒，底下炭火燃烧起来，除了炭火自身燃烧发出热量以外，多余的气味都被烤火架吸走了。
沈元烨捞出蟹腿，剥开通红的外壳，将下段递给洛清：“酱料自己选喜欢的。”
洛清接过，蘸了点蟹芳斋秘制酱料，将蟹腿送进口中。不同于生蟹腿的清爽水嫩，煮熟的蟹腿肉温润香甜，蘸了酱汁后混合酱汁的酸口，丰盈的蟹味瞬间布满了洛清的口内，回味无穷。
才吃完煮的蟹腿，沈元烨又将已经烤好的蟹腿递给她。烤完的蟹腿肉由于热度比原先更饱满，肥美又具有活力的蟹肉有炭火烤制独有的味道，只是单单入口，便也不输刚刚的清煮蟹腿。
这是洛清百年后吃的最好的一餐。
洛清对沈元烨道：“很好吃，谢谢师兄。”
沈元烨僵硬地点点头。
奕真眯着眼看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他将盘内的蟹壳连盘推到一边，“这只蟹剩下的部分你们可要？”
沈元烨答：“不了，我与师妹还是吃熟的。”
奕真啧一声，“真是没品位，看来只有师尊能享用这等美味。”他直接将桌子最中间的木盆端到面前，打开了蟹盖。满盖的蟹黄金灿灿，完全吸引住了奕真的目光。
沈元烨自发担起照顾师妹用饭的任务，给她倒完一整碗的螃蟹高汤，端来一整碗螃蟹蒸蛋，再配以一个蟹膏与蟹肉混合的蟹壳，最后在她盘里叠起原先便煮好的蟹肉小山。
洛清：……沈元烨是个好人，就是没想到这么多会把她十二岁的胃撑死。
见到沈元烨，小厮便眼睛一亮，露出发自看到冤大头后真心的笑容：“沈真人，欢迎光临蟹芳斋！另二位客人已经在里面等您多时了。”说完，便为沈元烨推开了厢房的大门，向沈元烨展现了屋内全景。
看到满桌菜的沈元烨：……
还是把凌水剑法刻本的购买计划推迟到下月吧。
从不付钱的倒霉师尊奕真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招呼他赶紧坐下，嘴上抱怨道：“怎地这么晚，为师都要饿死了。哎小七，你帮为师看看这边是不是折太多了？”
洛清看了眼他手里半成型的纸鹤，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团，决定不说话。
奕真数了遍手里的折纸，满意道：“一百二十一个，抵六十两银呢。”
沈元烨幽幽接道：“但您今晚这餐要半两灵玉。”
内门弟子一月可支取百两白银，领一斤灵玉。沈元烨修为正处在混元境初段，能再多领十斤灵玉。
对于普通外门弟子而言，这是笔巨财。寻常内门弟子也花不完所有的月例。
但沈元烨不同。他的师尊是玄术师，手里的剑道功法少得可怜。纵使沈元烨把外门学堂里的课全部蹭了一遍，也只听得了剑道基础的剑招与功法，若是想要了解更多的剑招，便要去藏书阁寻求刻本或是向别的弟子购买。
“今日是为你师妹罗七洗尘，你莫要再端着你的脸了。”
沈元烨与洛清对视一眼。两人瞬间认出了对方。
奕真摇蒲扇，“看样子，你二人已经以前见过了？对，对对，今日试脉路是你主管，你见过小七也正常。小七，这是你师兄沈元烨。他早你五年入门，今岁二十六，比你大不了多少，看起来冷面冷语，其实只是怕生，你不必害怕他。”
洛清拱手：“见过沈师兄。”
沈元烨点点头：“师妹好。”
接着两人相望无言。
洛清：二十六岁的混元境，剑脉已通三分之二，好像还略压星极当年一筹？好苗子！想打一架！
沈元烨：……不知从何开口，他不会聊天。
奕真扶额，放下蒲扇：“你们俩个，不愧一个智力丁等，另一个次丁等。若要等你们开口说话，为师得饿死。吃饭吧。”
红木方桌上，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白玉盘有序摆着，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木盘间、灵力罩下还在活动的暗红色巨蟹。这蟹有水盆大，蟹壳亦有碗口大小，两只粗螯张牙舞爪，徒劳地夹着空气。
沈元烨熟练地打破灵力罩，不等巨蟹爬走，木盆自带的玄术阵就利落砍掉了它的腿。
“小七喜欢吃生的还是熟的？”奕真问她。
洛清不假思索：“熟的。”
她是早年吃了太多生食，以至于现在吃到生食都会有些不适。
奕真拿走四条蟹腿和两只大螯，独自品味了起来：“既然你们师兄妹口味相同，元烨你就伺候一下小七哈，为师先开始了。”
他将蟹腿丢进面前恒温的水里晃了晃，没等几秒钟就将蟹腿捞了出来。剥开外壳，里头雪白而透明的蟹肉亮得晃眼，一看便新鲜至了极点，且丰满劲弹，和蟹壳间没有半点缝隙。他提起蟹腿，将蟹肉全部塞入口中，软糯水润的蟹肉不需要他用力便全部滑入他的咽喉。
不理已经开始陶醉于美味的奕真，沈元烨低下头，生硬问道：“烤还是煮？”
洛清眨眨眼：“不如我自己来？”
两人相望几秒，沈元烨移开头，闷声答：“你还太小，我怕你烫着。这次我来，下次有机会你再自己动手。”
洛清：“奥。”
她好像有点明白这个师兄的性格了。
桌上放着无火自热的一口小锅，其银灰色盆状的外壳内置一张印有玄术阵花纹的白纸，徐徐加热着锅内的净水。沈元烨将两根长长的蟹腿置进，刚好摆满了整口锅子。蟹腿在水中咕嘟咕嘟煮着，很快浑身变得通红。
洛清以往也吃过蟹，但未见过这种会自己加热的纸张，觉着这一百年来玄术师真是搞出不少享受生活的花样。
小锅另一边，红木桌旁，一台有桌子高的烤火架正摆着。沈元烨指间一动，剑意竖直劈开两条蟹腿，齐齐整整将它们摆在烤火架正上方，然后灵力一洒，底下炭火燃烧起来，除了炭火自身燃烧发出热量以外，多余的气味都被烤火架吸走了。
沈元烨捞出蟹腿，剥开通红的外壳，将下段递给洛清：“酱料自己选喜欢的。”
洛清接过，蘸了点蟹芳斋秘制酱料，将蟹腿送进口中。不同于生蟹腿的清爽水嫩，煮熟的蟹腿肉温润香甜，蘸了酱汁后混合酱汁的酸口，丰盈的蟹味瞬间布满了洛清的口内，回味无穷。
才吃完煮的蟹腿，沈元烨又将已经烤好的蟹腿递给她。烤完的蟹腿肉由于热度比原先更饱满，肥美又具有活力的蟹肉有炭火烤制独有的味道，只是单单入口，便也不输刚刚的清煮蟹腿。
这是洛清百年后吃的最好的一餐。
洛清对沈元烨道：“很好吃，谢谢师兄。”
沈元烨僵硬地点点头。
奕真眯着眼看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他将盘内的蟹壳连盘推到一边，“这只蟹剩下的部分你们可要？”
沈元烨答：“不了，我与师妹还是吃熟的。”
奕真啧一声，“真是没品位，看来只有师尊能享用这等美味。”他直接将桌子最中间的木盆端到面前，打开了蟹盖。满盖的蟹黄金灿灿，完全吸引住了奕真的目光。
沈元烨自发担起照顾师妹用饭的任务，给她倒完一整碗的螃蟹高汤，端来一整碗螃蟹蒸蛋，再配以一个蟹膏与蟹肉混合的蟹壳，最后在她盘里叠起原先便煮好的蟹肉小山。
洛清：……沈元烨是个好人，就是没想到这么多会把她十二岁的胃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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