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风得意
不是境况造就人，而是人造就境况。
王启和凌风两个人趴在二楼的围栏上，看着楼下的热闹景象，“疯子，你咋来上海了？”
凌风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我又什么也考不上，就想着来上海看看你。”
王启想要问些什么，但刚要开口，话却说不出。
凌风将手搭在王启的肩膀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半年了，你混得不错了。”
王启转过身来，倚着围杆，“这回来了就别走了，我这正好缺人手。”
凌风转过头看向王启，“真的？你不怕我拖你后腿。”
王启点了点头。
“王启，有机会回去看看张嘉佳吧，她整无魂不守舍的，成绩也一直下滑。”王启并没有回答，而是将杯中苦涩的酒一饮而尽。
若要成功，必须心狠！
上海布鲁斯酒店
圆形的转盘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一男一女正对着坐在椅子上。男人身着白色西装，一幅俊俏脸蛋，旁边站着个小男孩。女人则一身黑色职业装，嘴角上还稍带一抹腥红，女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玉制的酒萌芦，手里还玩弄着一块细小的刀片。
女人尖细的声音首先传了出来，“方少，今天找我什么事？”坐在对面的男人就是上海大少方一鸣，“皇肃徽羽，你难道没听说张小花的事？”女人是上海第一号狠角色，皇甫徽羽，她还有个道上响当当的名号——竹叶青！
竹叶青眉头一皱，停下了手中玩刀片的动作，将目光移到桌上那个酒葫芦，“还真没听说，那个王八蛋又干什么混蛋事了？”
方一鸣当然明白竹叶青在明知故问，但为了让谈话进行下去，还是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张小花倒了，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给推倒了，昨天晚上，杀进了戒备森严的张家别墅，张小花吞枪向杀。”
竹叶青表情依旧淡然，“哦，方少什么意思？”
方一鸣终于等来了这句话，“我想，不如我们一起拿掉张小花这股势力，让上海只有我们两人能待下去。”
竹叶青嘴角微微上扬，“哎呦，这么好的事，方少还能想到我，真是有心了。”竹叶青站起身来，抓起桌上的酒杯，举到半空中，张开手指，“啪。”杯子碎开，鲜红的液体流向四方，直到流到方一鸣脚下，竹叶青看了一眼方一鸣，目光如刀，直指方大少的心脏。
竹叶青转身走出包厢。
方子涵在一旁按了父亲的衣脚，“爸，她这什么意思？”方一鸣摸了摸方子涵的脑袋，“这臭娘们的意思是不同意。”
一周后，王启凭着张枭滑遗书里的内容及签字，在法律上合法承接了张枭滑的几处产业。几处产业的管理人都知道他们换了个新主子。白天的流浪酒吧基本上设人，王启，暮雨，凌风，李平凡，张亚昆五个人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有几瓶开了盖的红酒，和五只杯子。
“平凡，张枭滑的产业都搞清楚了吗？”
李平凡掏出一张不知道从哪搞到的SH市地图，铺在桌面上。
“启哥，张枭滑一共有三处产业，一个是龙德集团，管理人叫成天，地点就是咱俩当保安的地方。”
李平凡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咙，王启指了下地图上用红笔圈出来的地方，“成天是个什么人物？”
暮雨敲了下桌子，“我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随即注视在暮雨身上，“成天是个天才，龙德集团的财务总监，副总经理，上海JD大学毕业，金融学院高材生，张小花给他的年薪是二千万。”
王启继续指向地图上的下一个红圈，看向李平凡，“这里是鬼域KTV，管理人叫魏征。”没等王启开口，凌风抢先一句，“魏征？唐朝的那个？”这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连吧台后面的刘音也忍不住里笑了起来。
王启收好笑客，待众人都已不再出声，继续开口，“说说这个魏征。”
“魏征，管理才能出众，二十岁跟着张小花，二十五岁开始接手鬼域KTV，这五年时间里他将不怎么出色的鬼域变成了日收入达百万的大门面。”李平凡顿了顿，再次开口，“这个魏征，还有一身好功夫，身手与袁莱持平。”
王启抽出一交烟给自己点上，然后把烟盒扔在桌子上，只有凌风没有从烟盒里拿烟，因为他不抽，烟是红南京。
李平凡吸了一口烟，继续介绍最后一个地方，“这是张小花最后一处产业，黄浦酒店、主管人马龙驭。”李平凡说完这句话便把烟叨在嘴上。
“没了？”王启问到。
“只知道这些。”李平凡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启将烟贴在烟灰缸旁，抖抖烟灰。“他们应该都知道自己换主子了吧！”王启说完，站起身来，“明天开始，我和暮雨挨个拜访他们。”
张亚昆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启哥，他们不会反你吧！”
暮雨拍了下张亚昆的肩膀，冲他吐了个烟圈，“放心吧兄弟，这些人都是奔着利益才跟张小花的，只要给他们更多的薪水，肯定不会反。”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王启一个人坐在酒吧前的台阶上看着月亮，不理酒吧内的喧器，这也许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皎洁的月亮如同一把长刀，直刺入王启的心脏，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是绝不会走上这条路的，在张小花家的那天晚上，脏事是陈锡鸿做的，自己替他背上了黑锅。王启自言自语：“狗急了还咬人，更何况老子是条狼，是东北出来的狼！”
王启低下头，看着台阶，抽着那支红南京，一双小白鞋在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一个清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板，你怎么自己在这？”
王启抬起头，面前出现的果然是刘春半，王启的右手将烟从嘴里拿了出来，架在手上，“啊？啊，我想清静清静。”说完，低下头，不再看刘春半。
刘春半捋了下裙子坐在了王启旁边，“老板，我听平凡哥说你是东北出来的，而且才二十岁？”刘春半眼巴巴地望着王启，下巴抵在膝盖上，一副精灵古怪的可爱。
王启还是没有转头看向刘春半，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吞云倒雾，“没错，我才二十岁。”
刘春半以为王启不会再转过头看向自己，便也抬头看着月亮，“你才二十岁就有酒吧当老板，唉！我二十岁会是什么样呢？”刘春半无奈地摇了摇头，一阵冷风吹得刘春半不禁颤抖一下，王启脱下外套，披在刘春半身上。
“你的二十岁会更加完美，会有白马王子前来接你入宫！”
其实刘春半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王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已经凌晨了，让张亚昆送你回家。”王启朝站在门口的张亚昆招了下手，张亚昆扔下正在吸的烟头，跑了过来，接过王启扔过来的车钥匙，带着刘春半上了车。
上海黄浦酒店
一辆BJ40停在酒店门口，王启从副驾驶上下了车，暮雨紧跟其后，眼前这个人令王启着实寒战了一次，此人高鼻梁，长像古板一身西服，满脸严肃，令王启觉得敌意不轻，但自己是法律上合法继承，没人敢乱来。
男人伸出右手，上身微微弯曲，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但这笑容却让人丝毫好感都没有，“王老板，我是马龙驭。”
王启看着眼这个一米七几，二十六七岁的男人，眉头皱了一下，又收了回来，自己的右手也迎了上去，”马龙驭！我是王启。”
王启丝毫没有谦虚，反是一脸孤傲，将马龙驭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置之不理。
王启四周看了看，门口站着两个迎宾，白色衣服礼帽，从门口望向酒店里面，尽是金黄色的灯光闪出，不用走进酒店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地方。
走进酒店，金碧辉煌，灯光交错，一时间晃的王启竟有些头晕，马龙驭走在前面引路，“王老板，魏征也来了，在里面安排饭菜等着您。”
马龙驭、魏征都知道，即使面前这个人只是个毛头小子，但是既然能废掉自己上一任主子，那就绝不可能没有实力，况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叫作“暮雨”的高手。
三人走到拐角一间包厢，马龙驭推开门，王启，暮雨走了进去，出现在王启和暮雨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满脸胡渣、板寸头，大眼睛，一身灰色西服，人长得还算精神。不必多想，此人便是魏征。
魏征见以三人进来，立刻起身，走到王启面前，“王老板，您好，我是魏征。”
王启照例与魏征握手，三人即刻入座，暮雨则站在王启身后。王启当然无瑕欣赏美食，只是简单做个样子，吧唧几口，便放下筷子，直奔主题。
“我这人做事直爽，既然我来了，你们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希望我们能够精诚合作，这样我们双方都能获利更多。”
王启站起身来，手中抓着一只高脚杯，服务员在离开后已经斟满了酒，“如果你们二人愿意和我合作，就请喝掉杯里的酒。”王启先干为敬，喝完酒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坐在对面的两人。
魏征、马龙驭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还没等抓起杯子，王启再次开口，“我想张小花的事，二位应该都心知肚明。”
话点到这，就不必往下再说了。
酒店的监控室里，一双眼睛在盯着王启的一举一动。
“天哥，这人，你怎么看？”旁边正在抽烟的男人把烟头捏灭，问了站在监控面前的男人这么一句话。
“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凭一个暮雨就敢在马龙驭的地面上放出这样的狠话，果然器张！”这是龙德集团财务总监见到王启后，说的第一句话。
这个身价百万的成天，在玩脑子这一块可是在整个上海排得上前三名。
魏征和马龙驭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王启的意思，两人虽不怕王启，也不怕他后面那个暮雨，但如果鱼死网破定会损害到自己的利益，这是不必的，换不换主子对他们来说并无大碍，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下了肚子，桌子上的气氛才算缓和下来，王启也露出了笑容，王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转过身对暮雨吩咐了几句，暮雨转身走出包厢，王启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头还在低着，却已经抬起眼皮，看何坐在对面的马龙驭和魏征两人。
“二位今天都在，那就给我简单说说各自产业的现状吧。”王启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干净嘴。
马龙驭不紧不慢地喝掉了杯中的红酒，“我先说吧。”
“好，既然是在马龙驭的酒店，那就龙驭先说。”王启站起身来，走到魏征和马龙驭身后，将右手搭在马龙驭的肩膀上。
“黄浦酒店由专业管理团队进行组织管理，我亲自把关，目前月收入百万以上。”马龙驭从那盒黄鹤楼里抽出三支烟，一根递给王启，一根递给魏征，剩下一根自己点上，然后又给王启点着，最后将火机扔给魏征。
王启吸了口烟，“可是我听说，魏征的鬼域KTV，日收入达百万？”
马龙驭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酒店不像以前，况且有时候一个星期都开不了张。”
王启拍了拍马龙驭的肩膀，“理解，理解。”
马龙驭没有再说话，王启走到魏征身后，将右手又搭在了魏征的肩膀上，“魏哥，说说鬼域？”
魏征眼睛左右晃了晃，站起身子，“好！说说鬼域，在外面传的都是鬼域日过百万，但大家都没深究鬼域的日常开销，再加上近几年来的整治问题，鬼域每天的净利润也只有几万块而已。”
王启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刚座下来，背后的包厢门再被推开，进来一西装男子，戴眼镜，人长得倒是白净，但眉心正中央却有一块让每个见过他的人都印象深刻的痣，暮雨跟在此人身后。
马龙驭见到此男子进来，将手中的筷子平放在桌子，目光紧盯男子。暮雨关上包厢门，走回王启身边。
王启右胳膊搭在靠背上，回头看向男子，“想必这位就是成总经理吧。”
对面的男子正是成天。成天推了眼镜，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正是在下。”
王启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一个空位子，将椅子拉了出来，“成总，站着干啥？来，坐。”说着，斟满了一杯红酒，放在桌子上。成天轻哼一声，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坐下。“各位，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废话不多说了，请各位与我精诚合作，我们各取所需。”王启话音逐渐加重，说完，抽出腰间七首，朝面前的烤鸡剁了下去。三人怔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常态。
王启转身和暮雨走出酒店，钻进了那辆BJ40。
上海某酒店总统套房内
一个妖艳女人，一身职业装坐在沙发上，摇动着高跟鞋，手里玩弄着一块刀片。一光头大汉，一米八二身高，身材健硕，亮得反光的头顶还纹着一朵莲花。
“小姐，方一鸣找你要吞掉张小花的地盘？”说话的人就是河北光头大蒙冲。
“那个王八蛋说要和我平分，我会信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在背后给我一刀。”
竹叶青喝了一口玉葫芦里的酒，“况且，我们这一辈也时间够长了，该让后辈们锻炼了，长江后浪推前浪。”
光头大蒙冲摸了摸头顶的莲花，“小姐看那个王启怎么样？”
竹叶青的刀片飞了出去，正中桌子上的苹果，“哼！当年陈浮生也是这样，捅了熊子一刀跑了，这个王启推倒了张小花，只是还没到跑的时候，有人会出来替张小花主持公道的“！
“所谓的公道，不过即利益。”竹叶青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上海，不知道是不是王启的五福之地。
某种意义上来讲，公道即利益！
王启和凌风两个人趴在二楼的围栏上，看着楼下的热闹景象，“疯子，你咋来上海了？”
凌风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我又什么也考不上，就想着来上海看看你。”
王启想要问些什么，但刚要开口，话却说不出。
凌风将手搭在王启的肩膀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半年了，你混得不错了。”
王启转过身来，倚着围杆，“这回来了就别走了，我这正好缺人手。”
凌风转过头看向王启，“真的？你不怕我拖你后腿。”
王启点了点头。
“王启，有机会回去看看张嘉佳吧，她整无魂不守舍的，成绩也一直下滑。”王启并没有回答，而是将杯中苦涩的酒一饮而尽。
若要成功，必须心狠！
上海布鲁斯酒店
圆形的转盘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一男一女正对着坐在椅子上。男人身着白色西装，一幅俊俏脸蛋，旁边站着个小男孩。女人则一身黑色职业装，嘴角上还稍带一抹腥红，女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玉制的酒萌芦，手里还玩弄着一块细小的刀片。
女人尖细的声音首先传了出来，“方少，今天找我什么事？”坐在对面的男人就是上海大少方一鸣，“皇肃徽羽，你难道没听说张小花的事？”女人是上海第一号狠角色，皇甫徽羽，她还有个道上响当当的名号——竹叶青！
竹叶青眉头一皱，停下了手中玩刀片的动作，将目光移到桌上那个酒葫芦，“还真没听说，那个王八蛋又干什么混蛋事了？”
方一鸣当然明白竹叶青在明知故问，但为了让谈话进行下去，还是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张小花倒了，被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给推倒了，昨天晚上，杀进了戒备森严的张家别墅，张小花吞枪向杀。”
竹叶青表情依旧淡然，“哦，方少什么意思？”
方一鸣终于等来了这句话，“我想，不如我们一起拿掉张小花这股势力，让上海只有我们两人能待下去。”
竹叶青嘴角微微上扬，“哎呦，这么好的事，方少还能想到我，真是有心了。”竹叶青站起身来，抓起桌上的酒杯，举到半空中，张开手指，“啪。”杯子碎开，鲜红的液体流向四方，直到流到方一鸣脚下，竹叶青看了一眼方一鸣，目光如刀，直指方大少的心脏。
竹叶青转身走出包厢。
方子涵在一旁按了父亲的衣脚，“爸，她这什么意思？”方一鸣摸了摸方子涵的脑袋，“这臭娘们的意思是不同意。”
一周后，王启凭着张枭滑遗书里的内容及签字，在法律上合法承接了张枭滑的几处产业。几处产业的管理人都知道他们换了个新主子。白天的流浪酒吧基本上设人，王启，暮雨，凌风，李平凡，张亚昆五个人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有几瓶开了盖的红酒，和五只杯子。
“平凡，张枭滑的产业都搞清楚了吗？”
李平凡掏出一张不知道从哪搞到的SH市地图，铺在桌面上。
“启哥，张枭滑一共有三处产业，一个是龙德集团，管理人叫成天，地点就是咱俩当保安的地方。”
李平凡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咙，王启指了下地图上用红笔圈出来的地方，“成天是个什么人物？”
暮雨敲了下桌子，“我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随即注视在暮雨身上，“成天是个天才，龙德集团的财务总监，副总经理，上海JD大学毕业，金融学院高材生，张小花给他的年薪是二千万。”
王启继续指向地图上的下一个红圈，看向李平凡，“这里是鬼域KTV，管理人叫魏征。”没等王启开口，凌风抢先一句，“魏征？唐朝的那个？”这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连吧台后面的刘音也忍不住里笑了起来。
王启收好笑客，待众人都已不再出声，继续开口，“说说这个魏征。”
“魏征，管理才能出众，二十岁跟着张小花，二十五岁开始接手鬼域KTV，这五年时间里他将不怎么出色的鬼域变成了日收入达百万的大门面。”李平凡顿了顿，再次开口，“这个魏征，还有一身好功夫，身手与袁莱持平。”
王启抽出一交烟给自己点上，然后把烟盒扔在桌子上，只有凌风没有从烟盒里拿烟，因为他不抽，烟是红南京。
李平凡吸了一口烟，继续介绍最后一个地方，“这是张小花最后一处产业，黄浦酒店、主管人马龙驭。”李平凡说完这句话便把烟叨在嘴上。
“没了？”王启问到。
“只知道这些。”李平凡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启将烟贴在烟灰缸旁，抖抖烟灰。“他们应该都知道自己换主子了吧！”王启说完，站起身来，“明天开始，我和暮雨挨个拜访他们。”
张亚昆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启哥，他们不会反你吧！”
暮雨拍了下张亚昆的肩膀，冲他吐了个烟圈，“放心吧兄弟，这些人都是奔着利益才跟张小花的，只要给他们更多的薪水，肯定不会反。”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王启一个人坐在酒吧前的台阶上看着月亮，不理酒吧内的喧器，这也许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皎洁的月亮如同一把长刀，直刺入王启的心脏，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是绝不会走上这条路的，在张小花家的那天晚上，脏事是陈锡鸿做的，自己替他背上了黑锅。王启自言自语：“狗急了还咬人，更何况老子是条狼，是东北出来的狼！”
王启低下头，看着台阶，抽着那支红南京，一双小白鞋在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一个清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板，你怎么自己在这？”
王启抬起头，面前出现的果然是刘春半，王启的右手将烟从嘴里拿了出来，架在手上，“啊？啊，我想清静清静。”说完，低下头，不再看刘春半。
刘春半捋了下裙子坐在了王启旁边，“老板，我听平凡哥说你是东北出来的，而且才二十岁？”刘春半眼巴巴地望着王启，下巴抵在膝盖上，一副精灵古怪的可爱。
王启还是没有转头看向刘春半，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吞云倒雾，“没错，我才二十岁。”
刘春半以为王启不会再转过头看向自己，便也抬头看着月亮，“你才二十岁就有酒吧当老板，唉！我二十岁会是什么样呢？”刘春半无奈地摇了摇头，一阵冷风吹得刘春半不禁颤抖一下，王启脱下外套，披在刘春半身上。
“你的二十岁会更加完美，会有白马王子前来接你入宫！”
其实刘春半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王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已经凌晨了，让张亚昆送你回家。”王启朝站在门口的张亚昆招了下手，张亚昆扔下正在吸的烟头，跑了过来，接过王启扔过来的车钥匙，带着刘春半上了车。
上海黄浦酒店
一辆BJ40停在酒店门口，王启从副驾驶上下了车，暮雨紧跟其后，眼前这个人令王启着实寒战了一次，此人高鼻梁，长像古板一身西服，满脸严肃，令王启觉得敌意不轻，但自己是法律上合法继承，没人敢乱来。
男人伸出右手，上身微微弯曲，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但这笑容却让人丝毫好感都没有，“王老板，我是马龙驭。”
王启看着眼这个一米七几，二十六七岁的男人，眉头皱了一下，又收了回来，自己的右手也迎了上去，”马龙驭！我是王启。”
王启丝毫没有谦虚，反是一脸孤傲，将马龙驭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置之不理。
王启四周看了看，门口站着两个迎宾，白色衣服礼帽，从门口望向酒店里面，尽是金黄色的灯光闪出，不用走进酒店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地方。
走进酒店，金碧辉煌，灯光交错，一时间晃的王启竟有些头晕，马龙驭走在前面引路，“王老板，魏征也来了，在里面安排饭菜等着您。”
马龙驭、魏征都知道，即使面前这个人只是个毛头小子，但是既然能废掉自己上一任主子，那就绝不可能没有实力，况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叫作“暮雨”的高手。
三人走到拐角一间包厢，马龙驭推开门，王启，暮雨走了进去，出现在王启和暮雨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满脸胡渣、板寸头，大眼睛，一身灰色西服，人长得还算精神。不必多想，此人便是魏征。
魏征见以三人进来，立刻起身，走到王启面前，“王老板，您好，我是魏征。”
王启照例与魏征握手，三人即刻入座，暮雨则站在王启身后。王启当然无瑕欣赏美食，只是简单做个样子，吧唧几口，便放下筷子，直奔主题。
“我这人做事直爽，既然我来了，你们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希望我们能够精诚合作，这样我们双方都能获利更多。”
王启站起身来，手中抓着一只高脚杯，服务员在离开后已经斟满了酒，“如果你们二人愿意和我合作，就请喝掉杯里的酒。”王启先干为敬，喝完酒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坐在对面的两人。
魏征、马龙驭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还没等抓起杯子，王启再次开口，“我想张小花的事，二位应该都心知肚明。”
话点到这，就不必往下再说了。
酒店的监控室里，一双眼睛在盯着王启的一举一动。
“天哥，这人，你怎么看？”旁边正在抽烟的男人把烟头捏灭，问了站在监控面前的男人这么一句话。
“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凭一个暮雨就敢在马龙驭的地面上放出这样的狠话，果然器张！”这是龙德集团财务总监见到王启后，说的第一句话。
这个身价百万的成天，在玩脑子这一块可是在整个上海排得上前三名。
魏征和马龙驭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王启的意思，两人虽不怕王启，也不怕他后面那个暮雨，但如果鱼死网破定会损害到自己的利益，这是不必的，换不换主子对他们来说并无大碍，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下了肚子，桌子上的气氛才算缓和下来，王启也露出了笑容，王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转过身对暮雨吩咐了几句，暮雨转身走出包厢，王启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头还在低着，却已经抬起眼皮，看何坐在对面的马龙驭和魏征两人。
“二位今天都在，那就给我简单说说各自产业的现状吧。”王启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干净嘴。
马龙驭不紧不慢地喝掉了杯中的红酒，“我先说吧。”
“好，既然是在马龙驭的酒店，那就龙驭先说。”王启站起身来，走到魏征和马龙驭身后，将右手搭在马龙驭的肩膀上。
“黄浦酒店由专业管理团队进行组织管理，我亲自把关，目前月收入百万以上。”马龙驭从那盒黄鹤楼里抽出三支烟，一根递给王启，一根递给魏征，剩下一根自己点上，然后又给王启点着，最后将火机扔给魏征。
王启吸了口烟，“可是我听说，魏征的鬼域KTV，日收入达百万？”
马龙驭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酒店不像以前，况且有时候一个星期都开不了张。”
王启拍了拍马龙驭的肩膀，“理解，理解。”
马龙驭没有再说话，王启走到魏征身后，将右手又搭在了魏征的肩膀上，“魏哥，说说鬼域？”
魏征眼睛左右晃了晃，站起身子，“好！说说鬼域，在外面传的都是鬼域日过百万，但大家都没深究鬼域的日常开销，再加上近几年来的整治问题，鬼域每天的净利润也只有几万块而已。”
王启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刚座下来，背后的包厢门再被推开，进来一西装男子，戴眼镜，人长得倒是白净，但眉心正中央却有一块让每个见过他的人都印象深刻的痣，暮雨跟在此人身后。
马龙驭见到此男子进来，将手中的筷子平放在桌子，目光紧盯男子。暮雨关上包厢门，走回王启身边。
王启右胳膊搭在靠背上，回头看向男子，“想必这位就是成总经理吧。”
对面的男子正是成天。成天推了眼镜，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正是在下。”
王启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的一个空位子，将椅子拉了出来，“成总，站着干啥？来，坐。”说着，斟满了一杯红酒，放在桌子上。成天轻哼一声，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坐下。“各位，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废话不多说了，请各位与我精诚合作，我们各取所需。”王启话音逐渐加重，说完，抽出腰间七首，朝面前的烤鸡剁了下去。三人怔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常态。
王启转身和暮雨走出酒店，钻进了那辆BJ40。
上海某酒店总统套房内
一个妖艳女人，一身职业装坐在沙发上，摇动着高跟鞋，手里玩弄着一块刀片。一光头大汉，一米八二身高，身材健硕，亮得反光的头顶还纹着一朵莲花。
“小姐，方一鸣找你要吞掉张小花的地盘？”说话的人就是河北光头大蒙冲。
“那个王八蛋说要和我平分，我会信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在背后给我一刀。”
竹叶青喝了一口玉葫芦里的酒，“况且，我们这一辈也时间够长了，该让后辈们锻炼了，长江后浪推前浪。”
光头大蒙冲摸了摸头顶的莲花，“小姐看那个王启怎么样？”
竹叶青的刀片飞了出去，正中桌子上的苹果，“哼！当年陈浮生也是这样，捅了熊子一刀跑了，这个王启推倒了张小花，只是还没到跑的时候，有人会出来替张小花主持公道的“！
“所谓的公道，不过即利益。”竹叶青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上海，不知道是不是王启的五福之地。
某种意义上来讲，公道即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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