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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早已逝,亲人离去如割心

    “末将领旨。”

    杨怀柔恭敬地呈着圣旨,太监匆匆骑马离开,多年守将的直觉,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曾是军中刀法第一人,论武力堪比武林之中的大宗师,因为得罪了那时的上司,才被贬到这里当一名守将。

    如今就算陛下有重新用他的意思,怎么会如此着急让他离开关丹城,前往后蓝城接任?

    就像是催促他离开这里似的。

    皇命如山,容不得他多有思考,他决定最后一次巡视关丹城,再前往后蓝城。

    ……

    “所以我们家曾经其实是玉门州大名鼎鼎的的将军府,后来没落,直到现在天下危机,皇帝又让我们平定叛乱?”

    宁冬白还是将一切都告诉了朝秋恨,这个埋藏了一个时代的秘密。

    他们朝家数十代皆是玉门关守将,不受朝代限制地守护玉门九百年,最后被大玄帝强行卸职,销声匿迹。

    朝家的使命是:天下安定。

    如今有人想要叛乱,平定叛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他们的责任。

    “你可以选择拒绝接旨,这是我们的权力。”

    平常最温和母亲,说出这句话时竟有些怨恨和怒气。

    朝家不求回报地守护玉门关,保护中原百姓不受异族入侵,历代朝家人不知道付出多少艰辛与汗血。

    可换来的是什么?是大玄帝的围杀,是彻底埋葬朝家。

    如今出事了知道找他们,那他们拒绝也合情合理。

    “我不去,娘,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只要咱们娘俩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他不怕死,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对死亡的恐惧完全不像正常人。

    唯一让他感到担心的,只有面前的便宜母亲,这是他来之不易的母亲,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名声,钱财,美色,力量,这些都不会让他动摇,唯有亲人。

    女人这时深吸一口气,问宁冬白:“宁夫人,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苒苒姑娘舟车劳顿,今晚劳烦在寒舍将就,明日再启程。”

    宁冬白提着药箱走到门口,“儿子,照顾好苒苒姑娘哦,娘明天才回来。”

    朝秋恨还在厨房洗碗,走出来回道:“哦,好。”

    对于这点,朝秋恨并没有放在心上。

    洗好碗就回到自己屋里,女子也跟了进来,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朝秋恨干脆无视她,脱下布鞋,把里面的银子拿出来,价值八百钱的碎银,不过一只手就能握紧。

    这样的藏钱举动,引起了女子的好奇,她问道:“把钱藏在鞋里?”

    “大小姐,我只是市井小民,赚来的钱不藏好点,等着送人吗?”

    “为何不习武?”

    “武师都说我没天赋,自己练也只是胡乱瞎练。”

    “你……”

    “你别费劲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不怕死,只要能让母亲安度晚年,我就别无所求了。”

    他撬开床底的一块砖,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全是黄豆大小的银子。

    脸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朝秋恨自信,对方提出的任何条件,都无法动摇他。

    女子看着朝秋恨这副样子,淡淡道:“你逃过轮回来到的世界,已经病入膏肓。”

    朝秋恨猛地抬头,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以及难以遮掩的震惊。

    世界上除了地府的人,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自己是一个逃过轮回转世的人,这件事他从未透露过半分。

    他重新打量面前的女子,这才发现对方竟然和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孟婆神似。

    他就说第一次见面,就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知道本座是谁了吗?”

    “孟…孟婆。”

    “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吗?”

    “能,能。”

    朝秋恨马上起身关好门窗,局促不安的站着。

    孟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是来找他的?

    是为了他擅自脱离六道轮回吗?

    朝秋恨不知道,但他很害怕,害怕孟婆将他带走,让他再次失去自己现在的一切。

    “孟婆大人您请讲。”

    “我没有勾你魂的能力,你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六道轮回的范畴。”

    “啊?不早说。”朝秋恨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带我走的呢。”

    态度转变之快让孟婆的拳头顿时硬了,但对方紧接着从床头柜子里拿出擦药打开。

    粗麻袖子被撸起,露出里面大一块小一块的淤青,把擦药抹在伤口上。

    看着朝秋恨这副惨样,孟婆紧握的拳头又松开了。

    确认对方不会带走自己后,朝秋恨轻松问道:“您说的,我们这个世界病入膏肓,是什么意思?”

    “你曾经所在的世界,是‘寰宇’中的一个世界,地府容纳寰宇间的所有亡灵,将他们轮回到其他世界中。

    一个世界便是一个宇宙,宇宙并非一成不变,存在湮灭与诞生。

    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就已经将近崩溃,如果不做出改变,整个世界都会被毁灭侵蚀。”

    “等等,你是说世界毁灭?这个理由也牵强了吧?”

    朝秋恨指着外面的阳光,“阳光万里,大地还在脚下,你告诉我世界要毁灭了?”

    嘴上说是不相信,朝秋恨心里其实很没底。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他的目光完全可以用短浅来形容,世界还有很多他看不到的地方。

    如果不是死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地府真正存在。

    “一年后两王叛乱,皇宫镇魔井无人看守,与天下入魔者联合,霍乱天下。

    届时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失去国运镇压,天命之金暴走,届时魔气浩荡世界,天道无存,世界就此湮灭。”

    “等等等等,让我缓缓。”

    两王叛乱他知道,这次孟婆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平定叛乱。

    至于其他什么镇魔井,天命之金,国运镇压,他完全没听说过。

    但这一切最终导致的是,世界湮灭,这是朝秋恨唯一关心的。

    “你说天道无存,那既然世界要湮灭,天道为什么不提前掐灭这个源头呢?”

    “你若是得了重病,为何不提前掐灭病原?”

    “那天道就什么都不做了?他至少会吃药吧?”

    “天道感知到湮灭在所难免时,会向地府打开通道,请求地府派人拯救天道。”

    “通道?”

    朝秋恨顿时有些不安,这个通道不会就是他穿过的那个裂缝吧?

    孟婆似乎知道朝秋恨所想,说道:“不错,就是你穿过的,我们称之为阴阳乱隙,穿过阴阳乱隙会付出些许代价。

    你的代价就是先天七魄少四魄,又因为阴阳乱隙,得以保证不会痴呆。

    而能穿过那个裂缝的只有两人,带着天道的使命”

    “等等,那你来找我是为了平定叛乱?”

    “也是为了寻找世界之金,让他回京镇守镇魔井,稳定世界,这才是霍乱根源。”

    “这样的事情多吗?”

    “不多,但随机,有时万年难得一遇,有时一天便有十几次。”

    “那成功的人多吗?”

    “……”

    “好吧我知道了。”

    恐怕概率不高,甚至极低,朝秋恨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他感觉自己坐在床上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两条腿因为坐的久开始发麻,手臂也有些不听使唤。

    朝秋恨的呼吸逐渐加重,胸口气闷,太阳穴有种穿透的刺痛,他要面对的未来,恐怕是他最不想面对的。

    孟苒苒提醒道:“事实上如果你不选择出兵平叛,你也只能过一年平安生活。

    一年后中原内乱,四方来敌,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所以你想跟我谈谈,只是想告诉我这些,可只要我知道了这些,我就已经别无选择。”

    他能怎么办?

    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未来兵荒马乱时保护好母亲。

    放弃接任,他便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在未来保护家人。

    选择接任,成为玉门将军,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你的选择是。”

    “我有的选吗?”

    朝秋恨哭笑不得,为了家人他不得不做,为了这个世界不毁灭他不得不踏上这条路。

    “那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吗?”

    “不错,你可以准备一下了,比如准备去见一下你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说到未婚妻,朝秋恨略微一愣,从怀里拿出母亲留给他的婚书,一张紫纹红贴,里面写着定下婚约的两人。

    朝逢殃之子朝秋恨。

    朱明文之女朱夕颜。

    虽说与对方素未谋面,朝秋恨却是听说过对方的鼎鼎大名。

    苦笑道:“江南主家的才女,论韬略文采,君子六艺,令无数文人墨客称赞,更是得到了江南诸多世家的认可。”

    “你打听过对方?”孟婆感到意外。

    在此之前这两人的生活轨迹可以说完全不交叉,一个普通的市井小民和江南闻名的才女,这完全是不相干的两人。

    可朝秋恨居然巧合地打听过朱夕颜,这实在是太巧合了。

    “到说不上吧,她一张亲笔字画值十六两白银,我曾有幸价赔过。”

    朝秋恨曾经还是个新生佣书时,意外破坏了一位客刚刚买下的朱夕颜的字画。

    那个时候,那名客人非常生气地指责他,并向一无所知的他介绍了朱夕颜。

    他这才知道,文人的世界中,有一位赫赫有名的才女‘朱夕颜’,并且这个名声价值整整十六两白银。

    这笔巨款当时险些没把他吓晕,要不是突然出现的贵人帮他付完这笔巨款,否则他现在恐怕都在背负着这笔巨寨。

    “你……”

    这让孟婆顿时哑口无言,她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缘分。

    有婚约的男方第一次听说女方,居然不是主动打听,而是因为十六两白银的负债。

    “算了没关系,都过去了,重新认识一下吧孟婆大人,我是朝秋恨,今年二十,是关丹城义文阁的一名佣书。”

    朝秋恨伸出手,算是和对方正式见一次面。

    孟苒苒与他握手,自我介绍道:“京都皇城慈宁宫,太后侍女正四品女官,苒苒,在外切勿称呼我为孟婆,叫我苒苒,或者苒苒姑娘都可以。”

    “孟姑娘,以后请多关照。”

    “我不姓孟,朝中女官都不会拥有姓氏。”

    “我觉得你就应该姓孟。”

    “…随你吧。”

    孟苒苒并不像在这方面和对方争执,只好任由朝秋恨这么叫。

    朝秋恨这个玩笑也只是让自己尽量乐观起来,事到如今,也只能桥到船头自然直。

    ……

    关丹城外,三里青山顶,这里有一座墓冢,墓冢里有两座堆起的坟墓。

    一名身穿金纹紫衫的女人提着篮子走进墓冢,来到坟前,从篮子里拿出两份红布贴着的糕点,放在坟墓前。

    紫眸扫过两座墓碑上的人,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玉门大将军,宁冬白之夫,朝秋恨之父,朝逢殃之墓。

    百草谷传人,朝逢殃之妻,朝秋恨之母,宁冬白之墓。

    “夫人,将军,您们的儿子今天二十了,他,还是要成为玉门大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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