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现实是，青梅竹马要嫁人
我叫朝秋恨，是一个逃离了地府轮回的灵魂，通过一个裂缝来到了这个王朝世界。
得益于九年义务教育，我很快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文字，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佣书，也就是抄书人。
我曾以为这样就能过上美好的日子。
关丹城，文街
朝秋恨在一座名为义文阁的店里当佣书。
佣书这个职业在文人看来，是浪费时间和才华的卑贱职业，不过对朝秋恨来说，这份报酬不菲的工作十分适合他。
“这是您的工钱，您点点。”
小二从柜台拿出一袋子文钱放在柜台上，朝秋恨拿起来在手里抛了两下，便知道了具体数量。
这个世界与上辈子的世界不同，通常人都有三魂七魄，但在这个世界的人，比常人多了一魄，名为：佑戈。
佑戈魄的形态千奇百怪，但总归都是金属器具。
形态决定其效果，比如佑戈魄是镰刀的人对挥舞镰刀或者割草一类的活就有天然的天赋。
是长刀或者长枪的人，就对这种武器十分得心应手。
佑戈魄六岁觉醒，他的佑戈魄就是一杆秤，所以对重量极为敏锐，什么东西在他手上抛一抛，就知道具体多重了。
这里总共两百四十四文，其中还有自己在这作为佣书的月钱。
“麻烦你了。”
朝秋恨收起钱袋，走出义文阁。
正午当下，阳光明媚，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大多却是书生装扮的文人。
这里是关丹城的文街，文房四宝，水墨字画大多汇聚于此。
只是光明大道不是他这种市井小民常走的道，巷道才是，朝秋恨穿过人群走进狭小的巷道。
在一个没人的转角，他坐在地上把钱袋从怀里拿出来，在里面抽出十文钱，脱下鞋子藏进去。
“你在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突然出现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抬起头才看到是一名少女，女子一头乌发束成简单马尾，灰晶色的眸子淡淡地与他对视。
板着有些婴儿肥的可爱脸蛋，却看不出一点表情。
她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绸缎蓝衣，纹有百花繁纹，一只青鸾在其中俯首。
蓝衣衬出她纤细的腰肢，唯一不济的是身高，哪怕站着也没比朝秋恨高多少。
认清来人的朝秋恨穿好鞋正色起身，身高优势让他一下比少女高出一个头，视角也从仰视变为俯视。
“大小姐，这是小民的生存之道，这里不是您该待的地方，还请尽快离开吧。”
朝秋恨不想得罪这个大小姐，光是看对方身上的穿着就知道是从哪家跑出来的叛逆小姐。
曾经朝秋恨总觉得如果遇到大人物，就应该尽量结识。
直到他的一位佣书同僚，因为结识了某位大小姐，被其父亲发现后，那位佣书同僚变成了乞丐，不出三日，他就彻底找不到对方了。
那时的朝秋恨才十岁，也就是从那时起，朝秋恨才明白，小人物与大人物的结识风险极大。
所以此刻面对这位衣着富贵的姑娘，他的第一想法只有赶紧离开。
“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医馆吗？”
“那您应该去北街，文街怎么会有医馆。”
“废话，我是文街附近有没有医馆。”
“不知道，我治不起病。”
两人顿时陷入沉默，朝秋恨最先反应过来，躬身拱手道：“告辞。”
他快步离开，小巷的道路四通八达，不出百步就能让不熟悉这里的人迷路。
朝秋恨连着走了好几个弯路，确认那大小姐没跟过来，脚步才慢下来。
这里的小巷他走了数十年，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家。
两三个转弯，他就来到自家小院附近，到了这里朝秋恨便开始四处张望。
“朝秋恨，看什么呢！”
突然，一只脚踹在他的后背，朝秋恨措不及防地倒在地上。
他用手撑着地面，转身看去，踹他的是一名手持铁棍，左眼有条刀疤的男人。
看到他，朝秋恨就知道今天赚到的钱恐怕是保不住了。
这人名叫刘又，多年来在这附近敲诈勒索，这里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朝秋恨这种当佣书的，赚的钱多，刘又就经常在这光顾自己，导致自己的生活过得十分拮据。
“刘哥，刘哥，今天能放过我吗？我今天还要交房租……”
“你交房租与我何干？老子今天要去喝酒，快点自己交出来！”
“可那是我娘……”
“关我屁事。”
刘又突然走上前一脚踹在朝秋恨肚子上，反胃，疼痛，让朝秋恨双眼圆蹬，浑身颤抖不止。
“废话真多，给我打！”
他身侧的两个小弟把朝秋恨围住，对他拳打脚踢。
朝秋恨蜷缩身体，两只手护住头部，鼻腔里是地上扬起的灰沙，让他十分难受。
十六年中，这样的殴打不是少数，他经常被这么对待。
他曾以为转世重生，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可现实却扇了他一巴掌。
现在的场景和曾经死前的那次殴打仿佛重合，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他不惜冲撞判官也要保留记忆，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不再成为被欺压者吗？
“刘又！”
朝秋恨突然奋力站起，身旁殴打的两人被吓了一跳，朝秋恨抓住这个机会扑向刘又。
谁知下一秒，刘又精准地抓住朝秋恨的咽喉，将他按在一旁的墙上。
咽喉传来的窒息感，令他用力地想要拨开刘又的手。
“看清我们的差距吧，你连修行都做不到，也敢反抗老子？”
刘又无视朝秋恨几乎快要窒息的样子，在他身上摸索，直到摸到一个钱袋才露出笑容，松开了手。
朝秋恨再次摔在地上，得到重新呼吸的机会，捂着喉咙不停地大口喘气。
“呦，今天的工钱还挺多。”刘又嘴角勾起笑，“给大爷道个歉，今天的事就完了。”
“我道你‘中原俚语’的歉。”
“好，继续给我打，打到你服软为止。”
刘又冷笑一声，叫上身后的两人继续殴打朝秋恨，这一幕被路过小巷的很多人看到。
他们都没敢在这停下，更没人敢出言制止，见到的人都立刻掉头离开。
刘又在这里横行霸道的几年里，从来没人敢反抗，就算有反抗的人，朝秋恨就是下场。
这时，他们身后响起轻盈的脚步声，刘又三人好像没听到似的，可朝秋恨听得很清楚。
从三人的缝隙中，他看到了先前女子的身影，对方路过这里，目光扫了朝秋恨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想伸出手求对方救自己，可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殴打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朝秋恨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刘又！你在干什么！”
一名穿着淡褐色绸衣的女孩拉开了刘又，两个小弟见状也停下了动作。
刘又见到女孩皱起眉头，这个女孩名叫风瑞玲，她的父亲是关丹城唯一的学堂的先生，就算是城主见了也要尊敬三分。
“哼，算你好运，我们走。”刘又知道惹不起她，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朝秋恨靠着墙，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浑身的剧痛让他需要好一会才能缓过来。
“朝秋恨，你还好吗？我们去找大夫看看吧。”
风瑞玲算是朝秋恨的青梅竹马，两人的相遇是幼时学字。
自恃从小学字的风瑞玲认为十岁前，这个镇子只有她能识千字，但朝秋恨八岁时就已经在先生这学完字，去做佣书了。
当时的风瑞玲听自己父亲说的还不信，于是去找了朝秋恨比试，结果当然是被朝秋恨惨败。
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还有上辈子的文字功底，欺负一个小孩子不要太轻松。
两人就此结识，风瑞玲欣赏朝秋恨的文采，朝秋恨则是觉得这个女孩很好看，加上先生也认识他，也就不排斥这个女孩。
朝秋恨抬头看着少女善良的褐色眼睛，无力地说道：“多谢，不过不用了，我回家休息会儿就好。”
“那我扶你。”
风瑞玲抱着朝秋恨的胳膊扶他起来，雄厚的资本紧贴着他的手臂。
先生家的女儿，伙食也好，不然养不出这样水灵的女儿。
他也幻想过娶风瑞玲，但古代讲究门当户对，他一个小小佣书怎么配得上先生的女儿。
两人走到朝秋恨的木门外，朝秋恨摸出钥匙打开木门，风瑞玲小心地扶着他进小院。
小院四面围墙，正对面是一座药房，左右是卧房和厨房，在卧房旁是一口水井和篱笆围起来的白菜田。
这里曾是他和父母亲的家。
他的父亲是镖师，母亲是远近闻名的医师，独门养气法治好的疾病无数。
但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父亲身亡，只有贴身的佩刀被人送回来。
母亲自那之后便外出行医，三年中只留下一封书信，除此之外再无讯息。
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朝秋恨不愿意相信。
朝秋恨宁愿自己多挨几顿打也要交房租，保住这间房子，就是为了等着自己母亲回来。
明天就是交租的日子，要交二百文钱的房租，他就是现在去工作也赚不到二百文钱。
“是不是很痛啊？我去打点水给你擦擦。”
“谢谢。”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可以说自从母亲离家后，这位青梅竹马便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
风瑞玲能干，有才，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完全就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只是现在的他配不上罢了。
没一会，风瑞玲端着木盆走进卧房，朝秋恨靠在床头，道：“谢谢你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可以吗？”
风瑞玲目光中的担忧，仿佛刺眼的光芒，让朝秋恨不敢直视。
“爹爹把我许给了城主的长子。”
“什…什么？”
“爹爹答应了城主的婚配，我要嫁人了哦。”
“是，是吗？”
这个朝代十六岁就可以婚嫁，风瑞玲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龄。
“你喜欢他吗？”
“嗯，他很有才长得很帅气，关丹城应该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吧？”
朝秋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风瑞玲说的没有一点错，城主长子，以后必定会成为下任城主。
在关丹城，城主长子的才华和样貌都不差，不知有多少女子心仪于他，就连风瑞玲也不例外。
“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我会的，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风瑞玲应了一声，把毛巾放在木盆边上，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包糕点。
朝秋恨的鼻子动了动，闻出了里面的米香，他看向风瑞玲，这才明白对方这次来找自己是来告别的。
他无奈自嘲，等着风瑞玲离开小院，关上了门，他才从床上爬起来，对衣柜喊道：
“大小姐，您听够了吗？”
得益于九年义务教育，我很快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文字，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佣书，也就是抄书人。
我曾以为这样就能过上美好的日子。
关丹城，文街
朝秋恨在一座名为义文阁的店里当佣书。
佣书这个职业在文人看来，是浪费时间和才华的卑贱职业，不过对朝秋恨来说，这份报酬不菲的工作十分适合他。
“这是您的工钱，您点点。”
小二从柜台拿出一袋子文钱放在柜台上，朝秋恨拿起来在手里抛了两下，便知道了具体数量。
这个世界与上辈子的世界不同，通常人都有三魂七魄，但在这个世界的人，比常人多了一魄，名为：佑戈。
佑戈魄的形态千奇百怪，但总归都是金属器具。
形态决定其效果，比如佑戈魄是镰刀的人对挥舞镰刀或者割草一类的活就有天然的天赋。
是长刀或者长枪的人，就对这种武器十分得心应手。
佑戈魄六岁觉醒，他的佑戈魄就是一杆秤，所以对重量极为敏锐，什么东西在他手上抛一抛，就知道具体多重了。
这里总共两百四十四文，其中还有自己在这作为佣书的月钱。
“麻烦你了。”
朝秋恨收起钱袋，走出义文阁。
正午当下，阳光明媚，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大多却是书生装扮的文人。
这里是关丹城的文街，文房四宝，水墨字画大多汇聚于此。
只是光明大道不是他这种市井小民常走的道，巷道才是，朝秋恨穿过人群走进狭小的巷道。
在一个没人的转角，他坐在地上把钱袋从怀里拿出来，在里面抽出十文钱，脱下鞋子藏进去。
“你在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突然出现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抬起头才看到是一名少女，女子一头乌发束成简单马尾，灰晶色的眸子淡淡地与他对视。
板着有些婴儿肥的可爱脸蛋，却看不出一点表情。
她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绸缎蓝衣，纹有百花繁纹，一只青鸾在其中俯首。
蓝衣衬出她纤细的腰肢，唯一不济的是身高，哪怕站着也没比朝秋恨高多少。
认清来人的朝秋恨穿好鞋正色起身，身高优势让他一下比少女高出一个头，视角也从仰视变为俯视。
“大小姐，这是小民的生存之道，这里不是您该待的地方，还请尽快离开吧。”
朝秋恨不想得罪这个大小姐，光是看对方身上的穿着就知道是从哪家跑出来的叛逆小姐。
曾经朝秋恨总觉得如果遇到大人物，就应该尽量结识。
直到他的一位佣书同僚，因为结识了某位大小姐，被其父亲发现后，那位佣书同僚变成了乞丐，不出三日，他就彻底找不到对方了。
那时的朝秋恨才十岁，也就是从那时起，朝秋恨才明白，小人物与大人物的结识风险极大。
所以此刻面对这位衣着富贵的姑娘，他的第一想法只有赶紧离开。
“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医馆吗？”
“那您应该去北街，文街怎么会有医馆。”
“废话，我是文街附近有没有医馆。”
“不知道，我治不起病。”
两人顿时陷入沉默，朝秋恨最先反应过来，躬身拱手道：“告辞。”
他快步离开，小巷的道路四通八达，不出百步就能让不熟悉这里的人迷路。
朝秋恨连着走了好几个弯路，确认那大小姐没跟过来，脚步才慢下来。
这里的小巷他走了数十年，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家。
两三个转弯，他就来到自家小院附近，到了这里朝秋恨便开始四处张望。
“朝秋恨，看什么呢！”
突然，一只脚踹在他的后背，朝秋恨措不及防地倒在地上。
他用手撑着地面，转身看去，踹他的是一名手持铁棍，左眼有条刀疤的男人。
看到他，朝秋恨就知道今天赚到的钱恐怕是保不住了。
这人名叫刘又，多年来在这附近敲诈勒索，这里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朝秋恨这种当佣书的，赚的钱多，刘又就经常在这光顾自己，导致自己的生活过得十分拮据。
“刘哥，刘哥，今天能放过我吗？我今天还要交房租……”
“你交房租与我何干？老子今天要去喝酒，快点自己交出来！”
“可那是我娘……”
“关我屁事。”
刘又突然走上前一脚踹在朝秋恨肚子上，反胃，疼痛，让朝秋恨双眼圆蹬，浑身颤抖不止。
“废话真多，给我打！”
他身侧的两个小弟把朝秋恨围住，对他拳打脚踢。
朝秋恨蜷缩身体，两只手护住头部，鼻腔里是地上扬起的灰沙，让他十分难受。
十六年中，这样的殴打不是少数，他经常被这么对待。
他曾以为转世重生，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可现实却扇了他一巴掌。
现在的场景和曾经死前的那次殴打仿佛重合，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他不惜冲撞判官也要保留记忆，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不再成为被欺压者吗？
“刘又！”
朝秋恨突然奋力站起，身旁殴打的两人被吓了一跳，朝秋恨抓住这个机会扑向刘又。
谁知下一秒，刘又精准地抓住朝秋恨的咽喉，将他按在一旁的墙上。
咽喉传来的窒息感，令他用力地想要拨开刘又的手。
“看清我们的差距吧，你连修行都做不到，也敢反抗老子？”
刘又无视朝秋恨几乎快要窒息的样子，在他身上摸索，直到摸到一个钱袋才露出笑容，松开了手。
朝秋恨再次摔在地上，得到重新呼吸的机会，捂着喉咙不停地大口喘气。
“呦，今天的工钱还挺多。”刘又嘴角勾起笑，“给大爷道个歉，今天的事就完了。”
“我道你‘中原俚语’的歉。”
“好，继续给我打，打到你服软为止。”
刘又冷笑一声，叫上身后的两人继续殴打朝秋恨，这一幕被路过小巷的很多人看到。
他们都没敢在这停下，更没人敢出言制止，见到的人都立刻掉头离开。
刘又在这里横行霸道的几年里，从来没人敢反抗，就算有反抗的人，朝秋恨就是下场。
这时，他们身后响起轻盈的脚步声，刘又三人好像没听到似的，可朝秋恨听得很清楚。
从三人的缝隙中，他看到了先前女子的身影，对方路过这里，目光扫了朝秋恨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想伸出手求对方救自己，可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殴打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朝秋恨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刘又！你在干什么！”
一名穿着淡褐色绸衣的女孩拉开了刘又，两个小弟见状也停下了动作。
刘又见到女孩皱起眉头，这个女孩名叫风瑞玲，她的父亲是关丹城唯一的学堂的先生，就算是城主见了也要尊敬三分。
“哼，算你好运，我们走。”刘又知道惹不起她，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朝秋恨靠着墙，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浑身的剧痛让他需要好一会才能缓过来。
“朝秋恨，你还好吗？我们去找大夫看看吧。”
风瑞玲算是朝秋恨的青梅竹马，两人的相遇是幼时学字。
自恃从小学字的风瑞玲认为十岁前，这个镇子只有她能识千字，但朝秋恨八岁时就已经在先生这学完字，去做佣书了。
当时的风瑞玲听自己父亲说的还不信，于是去找了朝秋恨比试，结果当然是被朝秋恨惨败。
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还有上辈子的文字功底，欺负一个小孩子不要太轻松。
两人就此结识，风瑞玲欣赏朝秋恨的文采，朝秋恨则是觉得这个女孩很好看，加上先生也认识他，也就不排斥这个女孩。
朝秋恨抬头看着少女善良的褐色眼睛，无力地说道：“多谢，不过不用了，我回家休息会儿就好。”
“那我扶你。”
风瑞玲抱着朝秋恨的胳膊扶他起来，雄厚的资本紧贴着他的手臂。
先生家的女儿，伙食也好，不然养不出这样水灵的女儿。
他也幻想过娶风瑞玲，但古代讲究门当户对，他一个小小佣书怎么配得上先生的女儿。
两人走到朝秋恨的木门外，朝秋恨摸出钥匙打开木门，风瑞玲小心地扶着他进小院。
小院四面围墙，正对面是一座药房，左右是卧房和厨房，在卧房旁是一口水井和篱笆围起来的白菜田。
这里曾是他和父母亲的家。
他的父亲是镖师，母亲是远近闻名的医师，独门养气法治好的疾病无数。
但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父亲身亡，只有贴身的佩刀被人送回来。
母亲自那之后便外出行医，三年中只留下一封书信，除此之外再无讯息。
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朝秋恨不愿意相信。
朝秋恨宁愿自己多挨几顿打也要交房租，保住这间房子，就是为了等着自己母亲回来。
明天就是交租的日子，要交二百文钱的房租，他就是现在去工作也赚不到二百文钱。
“是不是很痛啊？我去打点水给你擦擦。”
“谢谢。”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可以说自从母亲离家后，这位青梅竹马便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
风瑞玲能干，有才，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完全就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只是现在的他配不上罢了。
没一会，风瑞玲端着木盆走进卧房，朝秋恨靠在床头，道：“谢谢你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可以吗？”
风瑞玲目光中的担忧，仿佛刺眼的光芒，让朝秋恨不敢直视。
“爹爹把我许给了城主的长子。”
“什…什么？”
“爹爹答应了城主的婚配，我要嫁人了哦。”
“是，是吗？”
这个朝代十六岁就可以婚嫁，风瑞玲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龄。
“你喜欢他吗？”
“嗯，他很有才长得很帅气，关丹城应该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吧？”
朝秋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风瑞玲说的没有一点错，城主长子，以后必定会成为下任城主。
在关丹城，城主长子的才华和样貌都不差，不知有多少女子心仪于他，就连风瑞玲也不例外。
“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我会的，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风瑞玲应了一声，把毛巾放在木盆边上，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包糕点。
朝秋恨的鼻子动了动，闻出了里面的米香，他看向风瑞玲，这才明白对方这次来找自己是来告别的。
他无奈自嘲，等着风瑞玲离开小院，关上了门，他才从床上爬起来，对衣柜喊道：
“大小姐，您听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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