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怨厉极，疯狂者渴望传染
小院里，风瑞玲坐在窗边，依靠着窗台静静地看书，黄昏的晚霞落在她微红的脸颊上，微扬的笑应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
朝秋恨站在屋顶上，悄悄地看着如诗如画般美丽的少女，脸上浮现出苦笑。
少女的春心最是单纯，像无暇的白玉，珍贵又易碎。
可惜，少女的白玉从来不会给他，他也从来得不到少女的白玉。
“走吧，时间不多了。”孟苒苒在一旁提醒道。
他们原本从学堂路过，朝秋恨看到了她，也知道自己以后恐怕真的见不着了，不禁停下注视着这个从童年就保护自己的少女。
孟苒苒很理解朝秋恨的心情，只是她的身上还有责任，只能开口催促。
朝秋恨点头回应，和孟苒苒一起奔向远处战火升起之地。
当他们逐渐靠近战火处时，一道人影突然从街道上窜出，张开嘴向朝秋恨飞扑过来。
如今有着大宗师实力的朝秋恨，在对方靠近时就已经感知到，身体本能地抓住对方的咽喉，反摔回地面。
力道余波将地面砸出百米大坑，建筑倒塌激起数丈灰尘，朝秋恨一挥手，倒塌激起的灰尘瞬间被分开。
他跳进大坑中心，看着这突然袭击自己的人。
对方的身上散发着黑气，眼球竟是全黑的，张着嘴呜呜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孟苒苒来到他身边，解释道：“这便是被上古凶兽入魔的怨厉气感染之人，失去意识和自我，成为了一个人形怪物。”
朝秋恨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心悸，刚才要不是身上力量强大，能让他的身体做出本能反应，他恐怕就死了。
“他，他是什么级别？怎么都能飞上来拦截我？”
“原来他应该只是个普通人，被怨厉气感染提升到了一流级别。”
“才一流…”
“呜哇哇哇哇！”
突然，男人大声叫唤，浑身黑气化作火焰，身体突然爆炸，大量火焰从中释放出来。
火焰只是出现了三秒不到，就被反应过来的朝秋恨瞬间催动冰晶瞬间压制。
男人的尸体被冻成冰尸，朝秋恨催动冰晶的手心还对着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朝秋恨有些惊魂未定，他没想到这人最后竟然还能自爆，入魔了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管了吗？
“他们…这么着急送死吗？”
“并非他们想死，而是体内的凶兽意识催动他们送死。”
“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朝秋恨扭头看向火源方向，有许多百姓在逃离那里，其中还有很多沾染了黑气的人，他们追逐着正常人，试图将他们也变成自己的同类。
失去理智的疯狂在传染，朝秋恨刚打算出手，灵魂中的尸狗魄突然疯狂颤动。
尸狗代表人的警觉，能感知周围对人有害的因素，尸狗魄的警告，是在告诉他有能威胁到他的危险靠近。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两道人影便同时出现在他的前后对他出拳。
朝秋恨来不及防御，身上瞬间外露寒气，隐隐凝聚成包裹全身的铠甲，两人打在铠甲上的拳头，瞬间被冰晶包裹。
这两道黑影迅速收回手，身形后退与朝秋恨拉开距离。
“地蕴，蛮蛮祸水。”
“地蕴，蛮蛮祸水。”
这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同时两人身下的大地突然破碎，淡黑色水柱冲天而起，化作两只仅有一翼的飞鸟合在一起，直冲朝秋恨而去。
朝秋恨才刚刚得到这身修为，根本不清楚有什么招，整个人一时间竟呆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我来。’
突然，他的脑海中有什么声音响起，紧接着身体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天蕴，凝。”
朝秋恨的双眼出现雪花光印，化水的飞鸟距离朝秋恨一寸之遥时，自头部冻结，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其中一道黑影手中甩出道水刃，瞬闪来到朝秋恨面前，朝秋恨拔出腰间的金红长刀，另一道黑影眼疾手快拉住他向旁边躲闪。
刹那间地上被瞬间劈出道深深的沟壑，余波气浪推倒了近百米的房屋。
其中一人提醒道：“三招过了，撤。”
另一人点点头，这两人没有一丝犹豫，一脚上空，向远方遁去，朝秋恨眼中寒意更甚。
“我有说让你们走了吗？”
突然，以朝秋恨为中心，一道寒冰结界迅速展开，薄薄的半圆结界里流动着雪花，刚好在两人面前升起。
结界只有纸张薄度，两人全力施展水钻进攻，却不能攻破半毫。
朝秋恨脚踏冰晶，展刀缓步走到他们面前，两人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很快覆上一层冰霜。
他们浑身涌起罡气震开冰霜，警惕地盯着朝秋恨，只要朝秋恨有任何举动他们都将进行反击。
“年轻人，别太过分，你我都是大宗师，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负可不一定。”其中一人指着朝秋恨喊道。
朝秋恨冷笑一声，敢要动手，身后就传来孟苒苒的声音。
“朝秋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朝秋恨眼中寒意逐渐退散，恢复到正常的黑色瞳孔，黄昏刀收回鞘，周围领域消散。
两人见状不再停留，立刻远遁逃离这里。
他回到孟苒苒身边问道：“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找到缺口把它补上。”
“缺口在哪？”
“跟我来。”
孟苒苒带路，朝秋恨在旁边负责解决来袭的敌人。
朝秋恨体内澎湃的力量，每次只需一击，或者催动体内明显的气就能让敌人再也无法动弹。
他们也顺利地走到了‘封印缺口’，在灾难发生中心，是一处仅有木盆大小的泉眼，泉眼冒出的泉水形成大大小小的细流流向外扩散。
泉眼旁还有两人，一人身着黑色将铠，赫然是先前的玄甲军将军杨怀柔。
在他脚下，有一名身上散发着黑气，双眼无神，被怨厉气感染的人，只是这人已经被制服，在地上不省人事。
“又见面了，大将军，还有苒苒内司。”杨怀柔招呼道。
孟苒苒走到泉眼旁，目光注视着泉水，眼中闪过一抹白色。
朝秋恨蹲下来仔细观察，发现这泉水里竟然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伸出手想碰一碰。
“想找死就去碰吧。”
孟苒苒突然出声，这话让朝秋恨的手一顿，赶紧收了回来。
杨怀柔问道：“这处魔泉散发着诱人入魔的力量，不知两位可有应对方法？”
虽然他也是大宗师，但完全不擅长封印之法，对这口魔泉也毫无办法。
“此物名曰怨厉极，其中的恐怕是蛮蛮残魂。”
“蛮蛮？他们出招时好像也说了这个词。”
他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在战斗的时候喊出招式名，但他确实记住了蛮蛮这个词。
孟苒苒解释道：“蛮蛮的另一个名字被人所熟知，比翼鸟，传说中仅有半只翅膀，需要依靠另一只鸟才能飞翔的鸟儿。”
“啊？比翼鸟也是上古凶兽？”
在常人的印象中，比翼鸟可是象征的代表，所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说的就是比翼鸟。
平常象征爱情的比翼鸟，怎么会是上古凶兽？
“上古时期，比翼鸟在弱水里可卷起滔天浪水，是实打实的凶兽。”
“那我们要怎么封印这个凶兽？”杨怀柔又问道。
“大宗师有招提升自身力量数倍的天地人秘法，使用秘法加上自身的最强力量注入即可。”
“我所修恐是杀伐之气，不善封印。”杨怀柔说道。
“我说的是朝大将军，他所修之一的气为寒冰，最适合封印。”
孟苒苒和杨怀柔的目光一起投向朝秋恨，杨怀柔收刀请求道：“还请大将军出手，救关丹城百姓于水火。”
“知道了，这本来就是我要做的事。”
朝秋恨对现在的力量甚至算不上熟悉，只能先感知一下孟苒苒所说的秘法。
很快他就在体内寻找到秘法，他让身体本能地催动秘法。
朝秋恨催动秘法时，杨怀柔退至百米，为他护法。
“诞天之力，寻法溯源，太阴本道，降临吾身。”
突然，蔚蓝的天空被乌云遮蔽，天地在这时如同至夜降临，朝秋恨脚下无数冰寒蔓延。
怨厉极的泉水也在这一刻冻结，其中涌动的存在无法动弹半分。
朝秋恨身上无数强大的气在此刻翻涌，他的身上逐渐浮现出淡蓝色的条纹，整个人仿若神明。
他抬起手，手心逐渐凝聚出一片雪花，阴寒风雪自天空降临，席卷这座都城。
“控制范围！你想让这里变成千里寒地吗？”孟苒苒双臂挡在面前，身上的衣袍呼呼作响，显然已经快承受不住压力。
朝秋恨听到提醒，赶紧收尽量收敛气息，天地异象这才逐渐衰弱。
随着雪花凝聚成功，朝秋恨手掌一翻，将雪花注入怨厉极泉眼。
顿时，所有泉眼的分流蹦碎，化作冰晶碎渣，泉眼被寒冰封印，隐隐有破碎的痕迹。
朝秋恨感觉差了点什么，又是一拳全力轰击，泉眼冰冻破碎，化作星光点点悄然钻入他的体内。
泉眼所在的坑洞没了黑水，只剩下一个小坑以及小坑下深不见底的小洞。
朝秋恨收了气势，整个人恢复到正常状态，他问道：“这就算封印好了？”
孟苒苒将手放在上面，地面出现道坎的图案，大地在这图案下逐渐合紧，就像那口泉眼从来都没出现过。
“结束了，这处怨厉极被暂时封印，但受到影响的人还需要解决。”
“多谢两位出手相助，其余祸患玄甲军会负责解决。”杨怀柔走近，向两人道谢。
“请问刘又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抱歉，戎马倥偬，这件事我会在一个月内给你答复。”
“那我可等着。”
朝秋恨叹了一口气，对方是大宗师，他也不好明面上与对方为敌，要不是这身修为是假的，不然他们之间必定有一场大战。
孟苒苒拉着朝秋恨的衣袖，朝秋恨回头看到孟苒苒指责的眼神。
没等他反驳，孟苒苒就拉着他走了。
等到两人走远，孟苒苒才斥责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杨怀柔是大宗师，我们现在犯不着得罪他。”
“哦。”
朝秋恨心里的执念让他对杨怀柔没什么好感，语气上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
孟苒苒见此也不再劝说，拉着他走在残破的街道上。
玄甲军的士兵确实各个都是好手，外面那些发疯的人已经被控制住，受伤的人在街边躺着接受大夫的治疗。
只不过干杂活的大多是护城军的人，玄甲军都在看押那些被怨厉气感染入魔的人。
“玄甲军几乎都是后天高手，先天才能做队长，一般的护城军在玄甲军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朝秋恨的目光突然凝滞，他看到了刘又，刘又正在给玄甲军士卒赠送物资。
朝秋恨注意到他们正在朝城外走去，不禁问道：
“我们现在去哪？”
“你的行李我已经拿好了，我们现在先去儒州江南城，见见你的未婚妻。”
朝秋恨身上突然散发出淡蓝色气体，大宗师的功力快速消散，让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在脱离战斗后，体内的力量也无法再维持下去，消散于空中。
孟苒苒及时扶住他，道：“挽着我的手，别乱动。”
“谢…谢谢。”
朝秋恨的身体十分虚弱，先前的重伤和掌控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带来的副作用，令他现在几乎没有多少力气，走路都要靠别人的肩膀。
“秋恨，是你吗？”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朝秋恨整个人突然踉跄一下。
他转头一看，果然是风瑞玲，在他旁边还有她的父亲，朝秋恨的文学老师。
“你…你怎么来了？”就算是刚刚经历的大战，朝秋恨的心都未曾跳得这么快。
“于少城主让我和父亲去城门口送别大将军，听说大将军还是我们关丹人。”
“这样啊……”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就是玉门大将军，古代的信息并没有那么快捷。
朝秋恨看向老先生，对他这位得意门生，老先生眼中只有惋惜，如果没有少城主，也许他就是自己最满意的女婿。
“旁边这位是？”
“我是他的朋友，他得了病，要带他去其他城里看病。”孟苒苒简洁明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我不在你身边，只能祝你早日康复喽。”
“谢谢。”
朝秋恨目送着风瑞玲和老先生离开，朝秋恨此时何不在想象自己把身份说出来，向老先生请求把风瑞玲许给自己。
可幻象只能是幻想，他也不是风瑞玲心中的如意夫君。
两人刚走两步，身后便驶来一辆马车，驾车的是名玄甲士卒。
马车停在两人身旁，玄甲士卒走下车，拱手行礼道：“大将军，内司大人，请上马车，城主已经在门口等候。”
“内司？你吗？”
“赶紧上车，哪这么多废话？”
“哦。”
两人坐进马车，马车走动，朝秋恨意外发现这马车的纱窗竟然能看到外面。
路过城门时，他透过纱窗看到了关丹城的高层和有名有姓的人，他们齐齐躬身行礼。
其中还有老先生和风瑞玲，他们不知道坐在马车上的，是从未被他们选择的穷小子。
朝秋恨眼中苦涩万分，也许自己现在下去就能挽回她的心意，可他做不到。
随着马车使出城外，朝秋恨落寞地收回目光。
城墙上，坐着位一袭黑红宽衣的男人，他飘逸的长发随着寒风摇摆，怪异的是，他左边刘海下的皮肤伤竟有着铁锈般的裂纹，连眼睛也有一半被侵蚀。
他的身旁两侧，站着两名黑衣人，正是先前和朝秋恨交手的两人。
“有意思，世间多少年没出现过一位至臻的天道大宗师了，朝家果真是人才辈出。”
“寿无言，堕魔谷的条件我们已经做到了，红楯宫最好早点行动。”
“好，两位慢走。”
两人身影消失，另一道红袍武服的男人转而出现，向寿无言躬身问好：“副宫主。”
“把他们废了送过来。”
“堕魔谷那边该怎么交代？”
“和至臻的天道大宗师交手，我也不敢保证能活下来啊。”
寿无言语调逐渐上升，似乎还有一点疯癫。
“明白了。”红袍武服的男人身形消失。
寿无言玩味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朝秋恨站在屋顶上，悄悄地看着如诗如画般美丽的少女，脸上浮现出苦笑。
少女的春心最是单纯，像无暇的白玉，珍贵又易碎。
可惜，少女的白玉从来不会给他，他也从来得不到少女的白玉。
“走吧，时间不多了。”孟苒苒在一旁提醒道。
他们原本从学堂路过，朝秋恨看到了她，也知道自己以后恐怕真的见不着了，不禁停下注视着这个从童年就保护自己的少女。
孟苒苒很理解朝秋恨的心情，只是她的身上还有责任，只能开口催促。
朝秋恨点头回应，和孟苒苒一起奔向远处战火升起之地。
当他们逐渐靠近战火处时，一道人影突然从街道上窜出，张开嘴向朝秋恨飞扑过来。
如今有着大宗师实力的朝秋恨，在对方靠近时就已经感知到，身体本能地抓住对方的咽喉，反摔回地面。
力道余波将地面砸出百米大坑，建筑倒塌激起数丈灰尘，朝秋恨一挥手，倒塌激起的灰尘瞬间被分开。
他跳进大坑中心，看着这突然袭击自己的人。
对方的身上散发着黑气，眼球竟是全黑的，张着嘴呜呜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孟苒苒来到他身边，解释道：“这便是被上古凶兽入魔的怨厉气感染之人，失去意识和自我，成为了一个人形怪物。”
朝秋恨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心悸，刚才要不是身上力量强大，能让他的身体做出本能反应，他恐怕就死了。
“他，他是什么级别？怎么都能飞上来拦截我？”
“原来他应该只是个普通人，被怨厉气感染提升到了一流级别。”
“才一流…”
“呜哇哇哇哇！”
突然，男人大声叫唤，浑身黑气化作火焰，身体突然爆炸，大量火焰从中释放出来。
火焰只是出现了三秒不到，就被反应过来的朝秋恨瞬间催动冰晶瞬间压制。
男人的尸体被冻成冰尸，朝秋恨催动冰晶的手心还对着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朝秋恨有些惊魂未定，他没想到这人最后竟然还能自爆，入魔了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管了吗？
“他们…这么着急送死吗？”
“并非他们想死，而是体内的凶兽意识催动他们送死。”
“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朝秋恨扭头看向火源方向，有许多百姓在逃离那里，其中还有很多沾染了黑气的人，他们追逐着正常人，试图将他们也变成自己的同类。
失去理智的疯狂在传染，朝秋恨刚打算出手，灵魂中的尸狗魄突然疯狂颤动。
尸狗代表人的警觉，能感知周围对人有害的因素，尸狗魄的警告，是在告诉他有能威胁到他的危险靠近。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两道人影便同时出现在他的前后对他出拳。
朝秋恨来不及防御，身上瞬间外露寒气，隐隐凝聚成包裹全身的铠甲，两人打在铠甲上的拳头，瞬间被冰晶包裹。
这两道黑影迅速收回手，身形后退与朝秋恨拉开距离。
“地蕴，蛮蛮祸水。”
“地蕴，蛮蛮祸水。”
这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同时两人身下的大地突然破碎，淡黑色水柱冲天而起，化作两只仅有一翼的飞鸟合在一起，直冲朝秋恨而去。
朝秋恨才刚刚得到这身修为，根本不清楚有什么招，整个人一时间竟呆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我来。’
突然，他的脑海中有什么声音响起，紧接着身体居然自己动了起来。
“天蕴，凝。”
朝秋恨的双眼出现雪花光印，化水的飞鸟距离朝秋恨一寸之遥时，自头部冻结，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其中一道黑影手中甩出道水刃，瞬闪来到朝秋恨面前，朝秋恨拔出腰间的金红长刀，另一道黑影眼疾手快拉住他向旁边躲闪。
刹那间地上被瞬间劈出道深深的沟壑，余波气浪推倒了近百米的房屋。
其中一人提醒道：“三招过了，撤。”
另一人点点头，这两人没有一丝犹豫，一脚上空，向远方遁去，朝秋恨眼中寒意更甚。
“我有说让你们走了吗？”
突然，以朝秋恨为中心，一道寒冰结界迅速展开，薄薄的半圆结界里流动着雪花，刚好在两人面前升起。
结界只有纸张薄度，两人全力施展水钻进攻，却不能攻破半毫。
朝秋恨脚踏冰晶，展刀缓步走到他们面前，两人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很快覆上一层冰霜。
他们浑身涌起罡气震开冰霜，警惕地盯着朝秋恨，只要朝秋恨有任何举动他们都将进行反击。
“年轻人，别太过分，你我都是大宗师，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负可不一定。”其中一人指着朝秋恨喊道。
朝秋恨冷笑一声，敢要动手，身后就传来孟苒苒的声音。
“朝秋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朝秋恨眼中寒意逐渐退散，恢复到正常的黑色瞳孔，黄昏刀收回鞘，周围领域消散。
两人见状不再停留，立刻远遁逃离这里。
他回到孟苒苒身边问道：“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找到缺口把它补上。”
“缺口在哪？”
“跟我来。”
孟苒苒带路，朝秋恨在旁边负责解决来袭的敌人。
朝秋恨体内澎湃的力量，每次只需一击，或者催动体内明显的气就能让敌人再也无法动弹。
他们也顺利地走到了‘封印缺口’，在灾难发生中心，是一处仅有木盆大小的泉眼，泉眼冒出的泉水形成大大小小的细流流向外扩散。
泉眼旁还有两人，一人身着黑色将铠，赫然是先前的玄甲军将军杨怀柔。
在他脚下，有一名身上散发着黑气，双眼无神，被怨厉气感染的人，只是这人已经被制服，在地上不省人事。
“又见面了，大将军，还有苒苒内司。”杨怀柔招呼道。
孟苒苒走到泉眼旁，目光注视着泉水，眼中闪过一抹白色。
朝秋恨蹲下来仔细观察，发现这泉水里竟然有什么东西在游动，伸出手想碰一碰。
“想找死就去碰吧。”
孟苒苒突然出声，这话让朝秋恨的手一顿，赶紧收了回来。
杨怀柔问道：“这处魔泉散发着诱人入魔的力量，不知两位可有应对方法？”
虽然他也是大宗师，但完全不擅长封印之法，对这口魔泉也毫无办法。
“此物名曰怨厉极，其中的恐怕是蛮蛮残魂。”
“蛮蛮？他们出招时好像也说了这个词。”
他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在战斗的时候喊出招式名，但他确实记住了蛮蛮这个词。
孟苒苒解释道：“蛮蛮的另一个名字被人所熟知，比翼鸟，传说中仅有半只翅膀，需要依靠另一只鸟才能飞翔的鸟儿。”
“啊？比翼鸟也是上古凶兽？”
在常人的印象中，比翼鸟可是象征的代表，所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说的就是比翼鸟。
平常象征爱情的比翼鸟，怎么会是上古凶兽？
“上古时期，比翼鸟在弱水里可卷起滔天浪水，是实打实的凶兽。”
“那我们要怎么封印这个凶兽？”杨怀柔又问道。
“大宗师有招提升自身力量数倍的天地人秘法，使用秘法加上自身的最强力量注入即可。”
“我所修恐是杀伐之气，不善封印。”杨怀柔说道。
“我说的是朝大将军，他所修之一的气为寒冰，最适合封印。”
孟苒苒和杨怀柔的目光一起投向朝秋恨，杨怀柔收刀请求道：“还请大将军出手，救关丹城百姓于水火。”
“知道了，这本来就是我要做的事。”
朝秋恨对现在的力量甚至算不上熟悉，只能先感知一下孟苒苒所说的秘法。
很快他就在体内寻找到秘法，他让身体本能地催动秘法。
朝秋恨催动秘法时，杨怀柔退至百米，为他护法。
“诞天之力，寻法溯源，太阴本道，降临吾身。”
突然，蔚蓝的天空被乌云遮蔽，天地在这时如同至夜降临，朝秋恨脚下无数冰寒蔓延。
怨厉极的泉水也在这一刻冻结，其中涌动的存在无法动弹半分。
朝秋恨身上无数强大的气在此刻翻涌，他的身上逐渐浮现出淡蓝色的条纹，整个人仿若神明。
他抬起手，手心逐渐凝聚出一片雪花，阴寒风雪自天空降临，席卷这座都城。
“控制范围！你想让这里变成千里寒地吗？”孟苒苒双臂挡在面前，身上的衣袍呼呼作响，显然已经快承受不住压力。
朝秋恨听到提醒，赶紧收尽量收敛气息，天地异象这才逐渐衰弱。
随着雪花凝聚成功，朝秋恨手掌一翻，将雪花注入怨厉极泉眼。
顿时，所有泉眼的分流蹦碎，化作冰晶碎渣，泉眼被寒冰封印，隐隐有破碎的痕迹。
朝秋恨感觉差了点什么，又是一拳全力轰击，泉眼冰冻破碎，化作星光点点悄然钻入他的体内。
泉眼所在的坑洞没了黑水，只剩下一个小坑以及小坑下深不见底的小洞。
朝秋恨收了气势，整个人恢复到正常状态，他问道：“这就算封印好了？”
孟苒苒将手放在上面，地面出现道坎的图案，大地在这图案下逐渐合紧，就像那口泉眼从来都没出现过。
“结束了，这处怨厉极被暂时封印，但受到影响的人还需要解决。”
“多谢两位出手相助，其余祸患玄甲军会负责解决。”杨怀柔走近，向两人道谢。
“请问刘又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抱歉，戎马倥偬，这件事我会在一个月内给你答复。”
“那我可等着。”
朝秋恨叹了一口气，对方是大宗师，他也不好明面上与对方为敌，要不是这身修为是假的，不然他们之间必定有一场大战。
孟苒苒拉着朝秋恨的衣袖，朝秋恨回头看到孟苒苒指责的眼神。
没等他反驳，孟苒苒就拉着他走了。
等到两人走远，孟苒苒才斥责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杨怀柔是大宗师，我们现在犯不着得罪他。”
“哦。”
朝秋恨心里的执念让他对杨怀柔没什么好感，语气上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
孟苒苒见此也不再劝说，拉着他走在残破的街道上。
玄甲军的士兵确实各个都是好手，外面那些发疯的人已经被控制住，受伤的人在街边躺着接受大夫的治疗。
只不过干杂活的大多是护城军的人，玄甲军都在看押那些被怨厉气感染入魔的人。
“玄甲军几乎都是后天高手，先天才能做队长，一般的护城军在玄甲军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朝秋恨的目光突然凝滞，他看到了刘又，刘又正在给玄甲军士卒赠送物资。
朝秋恨注意到他们正在朝城外走去，不禁问道：
“我们现在去哪？”
“你的行李我已经拿好了，我们现在先去儒州江南城，见见你的未婚妻。”
朝秋恨身上突然散发出淡蓝色气体，大宗师的功力快速消散，让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在脱离战斗后，体内的力量也无法再维持下去，消散于空中。
孟苒苒及时扶住他，道：“挽着我的手，别乱动。”
“谢…谢谢。”
朝秋恨的身体十分虚弱，先前的重伤和掌控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带来的副作用，令他现在几乎没有多少力气，走路都要靠别人的肩膀。
“秋恨，是你吗？”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朝秋恨整个人突然踉跄一下。
他转头一看，果然是风瑞玲，在他旁边还有她的父亲，朝秋恨的文学老师。
“你…你怎么来了？”就算是刚刚经历的大战，朝秋恨的心都未曾跳得这么快。
“于少城主让我和父亲去城门口送别大将军，听说大将军还是我们关丹人。”
“这样啊……”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就是玉门大将军，古代的信息并没有那么快捷。
朝秋恨看向老先生，对他这位得意门生，老先生眼中只有惋惜，如果没有少城主，也许他就是自己最满意的女婿。
“旁边这位是？”
“我是他的朋友，他得了病，要带他去其他城里看病。”孟苒苒简洁明了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我不在你身边，只能祝你早日康复喽。”
“谢谢。”
朝秋恨目送着风瑞玲和老先生离开，朝秋恨此时何不在想象自己把身份说出来，向老先生请求把风瑞玲许给自己。
可幻象只能是幻想，他也不是风瑞玲心中的如意夫君。
两人刚走两步，身后便驶来一辆马车，驾车的是名玄甲士卒。
马车停在两人身旁，玄甲士卒走下车，拱手行礼道：“大将军，内司大人，请上马车，城主已经在门口等候。”
“内司？你吗？”
“赶紧上车，哪这么多废话？”
“哦。”
两人坐进马车，马车走动，朝秋恨意外发现这马车的纱窗竟然能看到外面。
路过城门时，他透过纱窗看到了关丹城的高层和有名有姓的人，他们齐齐躬身行礼。
其中还有老先生和风瑞玲，他们不知道坐在马车上的，是从未被他们选择的穷小子。
朝秋恨眼中苦涩万分，也许自己现在下去就能挽回她的心意，可他做不到。
随着马车使出城外，朝秋恨落寞地收回目光。
城墙上，坐着位一袭黑红宽衣的男人，他飘逸的长发随着寒风摇摆，怪异的是，他左边刘海下的皮肤伤竟有着铁锈般的裂纹，连眼睛也有一半被侵蚀。
他的身旁两侧，站着两名黑衣人，正是先前和朝秋恨交手的两人。
“有意思，世间多少年没出现过一位至臻的天道大宗师了，朝家果真是人才辈出。”
“寿无言，堕魔谷的条件我们已经做到了，红楯宫最好早点行动。”
“好，两位慢走。”
两人身影消失，另一道红袍武服的男人转而出现，向寿无言躬身问好：“副宫主。”
“把他们废了送过来。”
“堕魔谷那边该怎么交代？”
“和至臻的天道大宗师交手，我也不敢保证能活下来啊。”
寿无言语调逐渐上升，似乎还有一点疯癫。
“明白了。”红袍武服的男人身形消失。
寿无言玩味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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