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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恃爱行凶?

    “给你熬的药,等放凉了喝。”叶儿莱强自镇定地道。

    靳无咎没有站起身,围着兽皮毯坐在躺椅上的他仿佛还没有清醒,或者只是懒得动弹,由着凉风抚弄他满头泛着金光的褐发,微微眯眼,凝视湖天一色印染上的几抹红霞。

    闻言他视线缓慢转了过来,懒洋洋的提不起劲的目光。

    叶儿莱与他对话时候,以为他一定冷静理性地预备与她打擂,不料看到的却是精神不振、困倦懈怠的他,头发凌乱,衣领不整,抱着皮毯,像一只随时打盹的猫。

    被夕阳染成浅金色的睫毛一动不动的,垂覆在下睑前方,如同蒲公英种子,纤细,饱满,在还没有飞散前也是如是稳定安静地停驻在花盘上。

    “菜菜,你找了一个好裁缝?”他提了一个似不相干的问题。

    叶儿莱低头看自己身上,“这是我自己变出来的。”

    窄袖交领无纹白色襦裙,长短适合她行动,所以哪怕是靳无咎做给人偶娃娃的,她变出衣裳时也首先参考了那个款式,在发生了这么多事的现在,这点被他知道也无所谓了。

    “我是说,我身上的衣服针线挺好的。”靳无咎道。

    哦,哦,原来他在问这个。“首鸣山的兔妖织布制衣技术不错,我请它帮忙做的。”

    “确实不错,尺寸也合身。所以你对我……也是早有预谋的?”

    他问了。叶儿莱有一种接到第二只落地靴子的感觉,无声吐了口气,好吧。“是,我给你检查了身体,想看你心脉伤得如何,洗澡只是顺便的。”

    “顺便洗澡?”靳无咎目光落在自己脚上,原来的光脚被套上了一双系带的白布袜,如果要形容,他好像一个无能为力的婴儿,被人从头到脚清洗了遍,又仔细包进了襁褓。

    “好吧,洗澡不是顺便,也是我存了这个念头。我看了首鸣山医士记录的你脉案,他建议你采用与圣女‘双修’以调理经脉,我想了一下,双修做为最后一条保障,需要我们挨得极近,我不喜欢做事拖拖拉拉,就先给你洗了。”

    叶儿莱语气坚决地道。上次她化成猫的时候,他说自己没洗澡不适合乘坐,所以这次她直接就动手了,就跟手术前必要的备皮一样。她心无邪念,没什么好忸怩的。

    如果能控制耳朵不变红就更好了……

    “我理解了。”靳无咎慢吞吞地道,“你问了医士也应该知道,我拒绝双修的。”

    “我没有强迫你接受那种双修……”

    “那种双修?”他重复问,眼珠转动一下,带着“你原来知道这个秘密”的诧异。

    叶儿莱力持镇定。“明月宫圣女们的遭遇,我并非一无所知。但我不懂奼女心法,所以那种双修不是我考虑的,我是觉得她们在某些方面比如神力的使用,值得我学习,我想学她们做类似双修的治疗,不过行不行得通我也不确定。”

    “抱歉,我要强迫你配合我的任性,当我的试验品。”

    “为何要道歉?菜菜,你不是在救治我么?”

    “你又没求别人救你。所以归根到底是我自己任性,仗着‘喜欢你’、‘为你好’这种借口,做的仍然是干扰你生活、违背你心意的事。你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叶儿莱已经有觉悟了。

    她见不得靳无咎糟蹋身体,不惜“迷”晕他强掳过来也要尝试治他,这就是一种傲慢和强权。

    对他人独立人格的侮辱。

    “吃药吧,火候应该到了。”叶儿莱借此转移话题,先拿出一个大碗备着,伸手准备揭盖。

    “我没有生气。”靳无咎声音令她手势停顿在那,他声音清晰地道,“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生你的气,菜菜。相反,有些时候我才是恃爱行凶的那个。”

    恃爱行凶什么……???

    靳无咎将着袜的双足套进一双软履后站起身,接替发怔的叶儿莱揭开密封锅盖,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香味蒸腾而起,甘美绵软的馥香,随白色气雾发散而愈发强烈,弥漫了整个湖心岛。

    “这是……”

    “类似灵桫的一种灵植,大概也是与天地同诞的灵物,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灵桫是大补之物。”

    叶儿莱答道。灵桫是他们初识时,她得到的一截“莲藕精”。

    她在复访“圣莲池”无果回来的路上,突然想到的:生气不能直接作用于人体,但是生气催生的灵植,比如那圣莲花不是能治病救人么?!

    还比如灵桫,虽然当时没能治好他的腿,但炼出来的汁液“补”了重伤的他的生命力是事实。

    “灵桫很难寻的。”他垂下眼睫,轻叹了口气道。

    “哦,其实我得来不费什么力气。”叶儿莱耸耸肩,“之前我还想要不要回冥狱看看,没想到犬妖这个领地的古灵阵附近原来就有啊,被我寻到了。所以,我分了一朵给它,不然不好意思了。”

    “哦。”

    “挺奇妙的事。不过我想灵兽伴生于富灵矿内,长灵桫的不也是灵矿产地么,然后你说了古灵阵依托于高品阶灵矿,我在玄隐门灵矿那边没找着,倒是这边一找就有了。”

    她再学着用炼丹的手法,把那不见天日通体莹白丛生如口菇的灵植密封锅内,文火慢熬,最后熬出来的就是一碗白汤。

    叶儿莱拿大碗接了,递给他,认真道,“喝吧。”

    “好。”靳无咎没有拒绝,一饮而尽,喝完就有点站立不支,勉强把碗放回桌上。

    “原来不能一下子喝完,药力太强了。”她嘀咕一句,顿然醒悟,急忙扶住他。靳无咎虽然身材瘦长,却很是沉重地压在她肩头。

    “菜菜,我就全部交给你了……”他脸颊压着她头顶,用最后一丝清醒语气道。

    叶儿莱把人放回藤椅上,专注地守着他。

    没错,他现在是她的责任了,就像他被浸泡在保生箱药液内的那一次。如果她明白那不过阿酉的一次“赌博”,她还会那么轻易地脱身离去,把他交给那群陌生医士么?

    叶儿莱回想靳无咎曾经说过的话,她能力是被动触发的。阿酉也说过,她真的想要了,天赋血脉力量才会发挥……所以她才要克服,或者说要更坚定自己的意志。不要商量,不要他同意,想到了就去做。

    大概妖就是这么任性妄为唯“心”是从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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