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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天命

    “那个婴孩呢?既有这么大名头,你们没有关注他后来如何?”

    无名氏摇头,坦然回答道:“没有。我们心宗只护持天命维护帝星不坠,那孩子如果身死自不必说,如果散入民间,在他有能力危及帝位时自然会映入我们视野,否则何必多加关注?后来先先国师脱蜕而去,心宗内部事务更分散了吾等注意力……陛下来函垂问前,吾等真的未曾将赵左将军同当年那个婴孩联想起来。”

    “心宗不出世,剑宗重视修行,那么文宗呢?护法能肯定文宗也不知此事?”

    靳睿岳也坐着不动,只问道,“护法说静芳真人心魔缠身,她因何事入魔可知道?”

    无名氏抬眼望着他,神色复杂。“果然瞒不过陛下。这正是吾等不得不向陛下请罪之事……”

    “请说——”

    靳睿岳预备倾听她的长篇大论,却见对方想了想,道,“空口无凭,恐难取信陛下。妾身还是不得不请陛下移驾至文宗秘所,听一听静芳遗言?”

    遗言?靳睿岳点头,“可以。”

    她长长地叹气,欠身站起,龙态龙钟地向他道,“……陛下请随我来。”

    这回地道往上走,感觉是往埋葬灵甯的冰室方向走,但却是进到另一条岩洞,然后遇着之前两个护法其中之一——文宗右护法子桑氏,她立于门前如一截木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走过来。

    “你们来了。”出乎意料,在走近后突然听到“木头”说话,声音粗糙得如同锯木。

    靳睿岳却从中听到一点意味:所谓遗言的事,这人也是知情人。

    “嗯。”无名氏没有多言,“我带陛下过来了。”

    “如此,请进吧。”对方转过身以掌推门,将他们让进一个朴素的房间。

    虽然房间看着朴素,但至少有桌椅等成套木家具,桌上有赏瓶,几旁有落地荧灯,对面墙上还有一个被窗帘遮住的窗户,看着像一间会客室。他被让到了上首位置,无名氏坐到下首客位,文宗右护法却是笔直站着,把一样东西从角落柜子里取出来,放置中间大桌子上。

    莫非是神版留声机吗?靳睿岳瞧着它眼熟的螺旋纹,让人马上联想到术士的录音贝。

    “这是从静芳功房墙内拆下来的天音器,敝教静室大多装备此等圣器,尤其在教徒独闭死关之际,需要天音器及时采集到该名信徒的必要遗言,以免留下憾事。”无名氏代为解释道。

    她再次长叹了口气。“如果等下陛下听到什么不妥当地方,还请陛下忍耐一二……”

    子桑氏默默地揭去密封贝壳口的一层薄纸,十几分钟沉寂后室内突然响起一个刺耳至极的噪音,比杀猪声还要高亢,仔细听了会儿才能听出是一个女人扯破嗓子般尖叫着——

    “啊啊啊啊——……”

    “……我不甘心!凭什么他还比我骄傲,我要打断他骨头!踩烂他***!万虫咬他!封在天绝圉里面三年不出来!看他还敢不敢看不起我!好恨啊~~~~~……他凭什么比我还神气,他以为他是谁?不名一文浑身破烂的野种!神气什么,要挖掉他眼睛!敢那么冷淡看我,敢看不上我!我是公主!我是监国!我才是先帝中意的继承人!你们给我死开!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后面就是一些如野兽般狂暴的嘶吼声,无法叫人联想起从前那个清冷素淡的公主形象。

    “不太能确定这是我皇姐的遗言。”靳睿岳完全听完后,态度有些保守地说。

    子桑氏用特殊封纸重新封印了天音器,抬头盯着他,“它是的。”

    “听起来太不像她声音,不是吗?”靳睿岳与她对视,镇静道。

    “堕魔了,就变成如此。”对方干巴巴地应道,收拾东西出去了。

    “虽然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法,但是堕魔的人族已与魔物无异,其遗言也如同恶鬼作乱,听到了只让人不舒服。之前吾等也犹豫过,以这等不敬悖逆之言玷辱君耳是否大不妥?”

    无名氏又不自觉叹气了,“但是,总要陛下亲耳听到,吾等剖析的道理才好令陛下接受。”

    “请护法赐教。”

    “遗言提到了‘天绝圉’,这种禁刑已被封印百年不曾动用,所以吾等急急排查了教内情况,发觉果真三年前被开印提用了,提用人仅仅是文宗一名华字小长老,再追究下去就归文宗内务了。可以肯定当年还是俗家弟子的静芳牵涉其中,而被她监禁‘天绝圉’的就是赵左将军。”

    靳睿岳心里早知如此,但未带到面上,只听无名氏继续讲道。

    “或者天意如此。左将军幽囚困厄之际,被叶儿莱大人所救,此后应验了‘良佐’天命……”

    “设私刑毁人一生,难道还算是做好事了吗?”靳睿岳冷淡反问道。

    “当然不是!是妾身失言了。”无名氏苦笑,她转头看下又同木头般站到角落的子桑氏,“妾身本不当讲这些,只是静芳原是文宗下一代极有天赋最出色的弟子之一,却因为一时行差踏错而堕身魔道,使长辈多年栽培心血付之东流,此诚可惜……当然她犯下的罪,即使身死亦不能抵消。”

    “你想说,利用靳无咎身世一事,全部是她私下所为?”绕了一圈,话又说回原处,但靳睿岳询问重点已有了偏移,目光从两个人身上掠过。

    “我文宗上至宗主下至活着的长老,皆无所知。”角落木头人答道。

    “虽然不知该如何取信陛下,吾等只好把事实一一呈列出来。”比较起来,无名氏声音委婉了些,“事发后吾等也有些许猜测,静芳当年聪明伶俐,深受先帝宠爱,或者从某种渠道觉察了左将军身世,见过少年时代的观雀……她虽然潜心修习,教中长辈欣喜她的天份,欲收她为真传弟子,却被她所拒。此后十余年她却不愿出家,也无心嫁人,直到先帝重病当时,她自愿提出出家……”

    她语气不自觉地带着婉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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