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洗脚
“我可以听吧。”叶儿莱想了想，“我算关系人。”
罩子重新升起，靳无咎整理了着装后也走了出来。
“坐吧。”医士公事公办的态度道，找出份文件看了，问叶儿莱，“你是预约人？预约全套身体检查？”
“是，是的。”
“他是保生箱第五一零号试验品，我这边还有记录，当时结论是恢复正常可以出院，算是不典型但很成功的一例保生箱治疗实证。我看看，那是两年四个月以前，难怪了。”
“医士，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叶儿莱赶紧问道。
“不算严重。”医士解释道，“我说难怪是因为保生箱等于为他重生了皮肉骨骼脏器，所以比同年龄段的人更保鲜，或者说他应该像婴儿一样年轻。这两年病人奔波劳碌比较频繁吧？正是新生的躯体给他活力，婴儿皮肤总比二三十岁成年人好，所以风吹日晒也不显老态。”
叶儿莱没说话，因为她没看出来……靳无咎倒似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垂视地板上。
“但是，婴儿身躯也是最娇嫩的。当年允许你出院，是因为你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是没问题的，也年轻，所以没交代你注意保养……”医士像自家庄稼被糟蹋的老农一样瞪着他，难怪语重心长。
“像你这样常年颠簸，体验了酷暑又极寒的人怎么对得起自己脾胃？是不是经常反胃，吃不下东西？还有慢性腹泻吧？吃啥拉啥吧？婴儿的肠胃，你还想糟蹋它到几时？”
被他瞪视的靳无咎无奈一笑。“是有过这些症状，后来吃药好了。”
“医士你怎么知道？”叶儿莱问，“从哪里看出来的？”
“当然是从检查结果看出来的。”医士移开他办公桌上堆放的杂物，从桌子中央缝隙嚓嚓嚓地吐出一张黑白大图纸，隐约印着一个平躺的人形，上面用深浅不一的色块标注身体各部位。
“身体会忠实记录下它经历过什么。其中腑脏受损最严重，现在看起来是健康，但伤瘢还在。”他指着上面腹腔处黑色块，再指着手臂、双腿，“你是习武的吧，经络都曾经淤堵，不是走火入魔就是受了严重寒气，我看是后者，一二三，有三个脚趾末端都冻坏了。”
看他的脚看不出来。叶儿莱仔细研究了下那扫描色纸，真的，有三个趾节看不到。
“那应该怎么治？”叶儿莱问医士。
“对于内脏，我这里没什么神丹妙药，只能静养，别再劳累过度。就像树身上多生的瘤节，大树没什么妨碍，小树苗就得小心影响它以后成长，这身体好要用好几十年吧，所以平时要注意保养。另外别磕多补药，等你年老以后就知道后果。”最后一句话是告诫靳无咎。
靳无咎保持顺从的态度，默默地点头。
叶儿莱应了声“是”，又问医士，“脚应该怎么治？”
“两套办法。一是吃药，再加以按摩，应当不影响你练武，你毕竟是武人，据说武道突破后天境可以重塑根骨，到时候你身上这些小毛病就自然痊愈了。”医士顿一下，“到时如果你愿意，可以把突破到先天境的经验汇报给我们。”
叶儿莱与靳无咎皆默不作声。
“另一种办法是开刀。让医士操刀，切开你脚部肌健对里面细微伤口进行处理，我们多次对动物以及普通人都做过试验，成功率还有比较高的，当然风险总是有的。”
“什么样风险？”
他慎重地答道，“如果术后恢复不好，有可能会影响他以后武道晋境。”
“主刀的人是你吗，既济医士？”叶儿莱盯着他问。
他坐直身，昂然挺胸，“是我。”
“那就开刀吧。”叶儿莱一下子决定了，晋不晋境是以后的事，总不能现在就不要脚了。“什么时候可以手术，医士？”
“我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就可以‘手术’。但是病人自己意思是？”医士盯着他，“你一个大男人，难道不能拿主意了，什么都要女娘决定？”
“我没有异议。”靳无咎温和一笑，回答道，“她就代表我的意见，到时麻烦医士了。”
医士这才放过他，低头写字，“明天开刀，今晚就可以住进院区，叫颐真给你们带路。”
……
“菜菜，你生我的气了？”办完事的颐真道人离开病房以后，靳无咎问她。
叶儿莱正低头给他倒水在地上加了药粉的盆里，还试了试水温。“可以了，你脚伸进来泡泡……生气？”她抬头，“你生我的气？”
他莞尔。“我知道你决定都是为了我好，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倒是我隐瞒了你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生闷气是因为这个。”他迟疑了下，想着叶儿莱已经知道了，就脱掉靴袜小心地放进脚盆。
“你没有刻意隐瞒吧，只是没有说罢了……”是她眼神不好，没看出来。
一双脚趾变形的赤脚伸进水里，跟他双手一样，上面有伤疤还有厚茧子。叶儿莱蹲在地上，就近认真看了看，色纸上看不见的左脚大拇趾、小趾以及右脚小趾，似乎不是普通冻伤，或者后来已经用过药了，并非那种红肿发黑的伤口，但是颜色和其它脚趾还是不一样，呈现死灰色，趾甲也不见了。
“不用看了吧？”靳无咎用商量语气说，“明天医士会处理好的。”
叶儿莱站了起来。“会痛吗？”她自己摇摇头，“你大概不会觉得。”从以前经历看，他忍痛功夫倒是第一流的。
“以前不痛，但是被你这么看着，仿佛有些作痛。”他低头说道。
“要不要我叫医士来看下？”叶儿莱有点吃惊。
“不必麻烦医士，我估计是这药液的效果。”靳无咎抬头，微笑道。
他脚泡好了，叶儿莱看着他擦干净的脚光着放在被子外面，没看出什么究竟。和泡得通红的其它脚趾相比，那三个趾头明显血行不畅，听说冻伤严重的话只能截肢……
“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吗？”叶儿莱承认，“有时候我是挺冲动的。”
罩子重新升起，靳无咎整理了着装后也走了出来。
“坐吧。”医士公事公办的态度道，找出份文件看了，问叶儿莱，“你是预约人？预约全套身体检查？”
“是，是的。”
“他是保生箱第五一零号试验品，我这边还有记录，当时结论是恢复正常可以出院，算是不典型但很成功的一例保生箱治疗实证。我看看，那是两年四个月以前，难怪了。”
“医士，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叶儿莱赶紧问道。
“不算严重。”医士解释道，“我说难怪是因为保生箱等于为他重生了皮肉骨骼脏器，所以比同年龄段的人更保鲜，或者说他应该像婴儿一样年轻。这两年病人奔波劳碌比较频繁吧？正是新生的躯体给他活力，婴儿皮肤总比二三十岁成年人好，所以风吹日晒也不显老态。”
叶儿莱没说话，因为她没看出来……靳无咎倒似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垂视地板上。
“但是，婴儿身躯也是最娇嫩的。当年允许你出院，是因为你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是没问题的，也年轻，所以没交代你注意保养……”医士像自家庄稼被糟蹋的老农一样瞪着他，难怪语重心长。
“像你这样常年颠簸，体验了酷暑又极寒的人怎么对得起自己脾胃？是不是经常反胃，吃不下东西？还有慢性腹泻吧？吃啥拉啥吧？婴儿的肠胃，你还想糟蹋它到几时？”
被他瞪视的靳无咎无奈一笑。“是有过这些症状，后来吃药好了。”
“医士你怎么知道？”叶儿莱问，“从哪里看出来的？”
“当然是从检查结果看出来的。”医士移开他办公桌上堆放的杂物，从桌子中央缝隙嚓嚓嚓地吐出一张黑白大图纸，隐约印着一个平躺的人形，上面用深浅不一的色块标注身体各部位。
“身体会忠实记录下它经历过什么。其中腑脏受损最严重，现在看起来是健康，但伤瘢还在。”他指着上面腹腔处黑色块，再指着手臂、双腿，“你是习武的吧，经络都曾经淤堵，不是走火入魔就是受了严重寒气，我看是后者，一二三，有三个脚趾末端都冻坏了。”
看他的脚看不出来。叶儿莱仔细研究了下那扫描色纸，真的，有三个趾节看不到。
“那应该怎么治？”叶儿莱问医士。
“对于内脏，我这里没什么神丹妙药，只能静养，别再劳累过度。就像树身上多生的瘤节，大树没什么妨碍，小树苗就得小心影响它以后成长，这身体好要用好几十年吧，所以平时要注意保养。另外别磕多补药，等你年老以后就知道后果。”最后一句话是告诫靳无咎。
靳无咎保持顺从的态度，默默地点头。
叶儿莱应了声“是”，又问医士，“脚应该怎么治？”
“两套办法。一是吃药，再加以按摩，应当不影响你练武，你毕竟是武人，据说武道突破后天境可以重塑根骨，到时候你身上这些小毛病就自然痊愈了。”医士顿一下，“到时如果你愿意，可以把突破到先天境的经验汇报给我们。”
叶儿莱与靳无咎皆默不作声。
“另一种办法是开刀。让医士操刀，切开你脚部肌健对里面细微伤口进行处理，我们多次对动物以及普通人都做过试验，成功率还有比较高的，当然风险总是有的。”
“什么样风险？”
他慎重地答道，“如果术后恢复不好，有可能会影响他以后武道晋境。”
“主刀的人是你吗，既济医士？”叶儿莱盯着他问。
他坐直身，昂然挺胸，“是我。”
“那就开刀吧。”叶儿莱一下子决定了，晋不晋境是以后的事，总不能现在就不要脚了。“什么时候可以手术，医士？”
“我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就可以‘手术’。但是病人自己意思是？”医士盯着他，“你一个大男人，难道不能拿主意了，什么都要女娘决定？”
“我没有异议。”靳无咎温和一笑，回答道，“她就代表我的意见，到时麻烦医士了。”
医士这才放过他，低头写字，“明天开刀，今晚就可以住进院区，叫颐真给你们带路。”
……
“菜菜，你生我的气了？”办完事的颐真道人离开病房以后，靳无咎问她。
叶儿莱正低头给他倒水在地上加了药粉的盆里，还试了试水温。“可以了，你脚伸进来泡泡……生气？”她抬头，“你生我的气？”
他莞尔。“我知道你决定都是为了我好，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倒是我隐瞒了你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生闷气是因为这个。”他迟疑了下，想着叶儿莱已经知道了，就脱掉靴袜小心地放进脚盆。
“你没有刻意隐瞒吧，只是没有说罢了……”是她眼神不好，没看出来。
一双脚趾变形的赤脚伸进水里，跟他双手一样，上面有伤疤还有厚茧子。叶儿莱蹲在地上，就近认真看了看，色纸上看不见的左脚大拇趾、小趾以及右脚小趾，似乎不是普通冻伤，或者后来已经用过药了，并非那种红肿发黑的伤口，但是颜色和其它脚趾还是不一样，呈现死灰色，趾甲也不见了。
“不用看了吧？”靳无咎用商量语气说，“明天医士会处理好的。”
叶儿莱站了起来。“会痛吗？”她自己摇摇头，“你大概不会觉得。”从以前经历看，他忍痛功夫倒是第一流的。
“以前不痛，但是被你这么看着，仿佛有些作痛。”他低头说道。
“要不要我叫医士来看下？”叶儿莱有点吃惊。
“不必麻烦医士，我估计是这药液的效果。”靳无咎抬头，微笑道。
他脚泡好了，叶儿莱看着他擦干净的脚光着放在被子外面，没看出什么究竟。和泡得通红的其它脚趾相比，那三个趾头明显血行不畅，听说冻伤严重的话只能截肢……
“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吗？”叶儿莱承认，“有时候我是挺冲动的。”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