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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不小心碰到的。

    许魏洲趴在二楼的扶手上,见楼下的两个人散了才回了房,房间很大,有四五十平,没一会,许儒就上来了。

    他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脸色不太好。

    “爸。”许魏洲叫了声。

    他回神,从西装的内兜里掏出几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你爷爷之前给你说的事,你别太当真,找个自己喜欢的。”

    许儒说:“你爷爷是想再往上走走,但陈家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你有喜欢的姑娘就如谈,咱家还没必要为了往上走而牺牲掉你一辈子的幸福。”

    许魏洲微微有些发愣,点了点头,他爸太开明了,他其实完全能接受包办婚姻的,知根知底的,省事又安全。

    许儒出去了,径直去了负一楼。

    许家老爷子住负一楼。

    老爷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怀里抱了只猫,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惬意。

    “查出来了?”

    “嗯,陈绍重婚。”

    意料之中的事,许家老爷子慢慢的睁开了眼,接过了自家儿子手里递过来的资料,看了两眼,抬眸“阳阳是不是还在正阳?”

    “是。”

    “你找个理由,把我孙女弄回来,老陈家的事,咱们先不参与,看看再说……”

    上京靠北,十一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温度刚好能晒太阳的时间也不多,不过午后那一会,待的久,天就凉了。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许魏洲去车库提车,他约了人,要出去一趟,打算出门了时候,许家老爷子从负一楼走了上来,两个人撞见了。

    许魏洲喊了句:“爷爷。”

    “嗯。”老头子应了声,问:“晚上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低着头订票:“晚上十二点的飞机,我去一趟云疆。”

    许家的老爷子没在说什么,怎么说呢,他这孙子,总喜欢往那偏远的地方跑,云疆,伏西,一跑就是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许魏洲出去见了个老朋友,从七点一直到晚上十一点,结束之后也没再回去,打了车直奔机场。

    本来下午的时候是打算是正阳的,但是不行了。

    他下午的时候看他父亲给他的照片了,上面的人,他认识,一周多之前还见过,但是据目前的情形来看,她应该还不知情。

    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事情搞得人有点头疼。

    许魏洲买的是头等舱的机票,这会,正坐在贵宾室里休息,距离他不远处坐着个黑衣女子,叫君绾。

    可惜邢俞舟不在,他若是在,便能察觉出来,这个人,和出现在他梦里,那个死死的盯着他的孩子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这是一趟来往云疆的飞机。

    许魏洲和君绾是同一个航班上的,不过两个人并不认识,也没有想要去认识对方的兴趣。

    君绾阖眼在休息,许魏洲在看他助理给他发过来的资料,是他爷爷给他订下的,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陈香香没有想过来云疆支援会这么轻松,基本上每天都是闲的,她之前不知道,原先只以为来了这偏远的地方就是受苦受累的。

    阳光下,徐未晞在处理一些仿真的皮肉和四肢。这些做遗体修复的时候多半都会用到。

    尤其是在这里,那些牺牲的英雄,她见过的,没有一个是身体完好无损的,她太平凡,别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不愿他们到了最后也不能好好地走,要知道,多少不知名英雄在历史上只留下了一个衣冠冢。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在响,徐未晞看了两眼。

    她喜欢的人去了宁远,说有个新生儿科的研讨会。

    边东宁远比居于豫中的正阳要发达的多,都能和z国顶一线的城市上京和商都搏一搏了,她挺喜欢这座城市的。

    宁远市和正阳市,他偏爱宁远。

    这新兴的城市似乎崛起于一夜间,多少人在这里发家致富,走上了人生巅峰,人太多了,她记不清,只记得某著名房地产大亨便是在这里发家的。

    邢俞舟进会议室之前,给她发了消息。

    徐未晞简简单单的回了一个字:好。

    手机静音关机,顺利的话一上午联系不到人,不顺利的话差不多就要一天了。

    徐未晞觉得没什么,她从知道他职业的那一刻,徐未晞便知道他会很忙,他忙就忙了,避免不了,她多担待着点就好了。

    把东西整理了整理,然后装好收起来,放在皮箱子里后徐未晞基本上也就闲了。

    云阳这边,小镇上没有殡仪馆,也没有火化场。

    就算是往县城里走,殡仪馆和火葬场也是没有的的,倒是在离镇子上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有成片成片的墓地。

    殡葬的风俗不一样,这里,人们逝世之后多是土葬。纵然国家提倡火葬或者是其他一些更环保的葬法,但是在偏远的地方很是有实行了。

    追悼会在县城里,徐未晞和她的几个同事是搭了老张的三轮车过去的,英雄的追悼会,他们没有理由不参与。

    云疆地处南方,便是到了十一月,天也不算凉。

    电动三轮车跑了七八里的路,直接到了县城里的警察局,没坐班车,坐班车的话到了县城里还要倒公交,麻烦的很。

    一行人从三轮车上下来,老张去停车,陈香香第一次参加缉毒烈士的追悼会,紧张得不行,眼珠子四处乱晃,很没有安全感。

    她偏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别紧张,正常心就好。”

    陈香香怔怔的点了点头,应了。

    但事实上,她正常不了,警察太多了,她紧张,她没做什么亏心事,但是那么一大堆的警察,她看着就害怕!

    可能是源于职业上天生就有的的威压。

    追悼会还没有开始,说是省级还有个领导没到,陈香香不太明白,那个意外离世的缉毒警察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还要省里的领导等。

    死者为大,去的人都是人民的英雄,陈香香好奇,但也没问,不问,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心里想的,然后去解释。

    遗体上午的时候已经火化过了,小县城里没有专门火化的地方,尸体是在省里火化后又特地送回来的,没有家属为其纳骨。

    徐未晞看到了死者的家属,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女性,手里签了个孩子,有六七岁大。

    她没有哭,身旁的孩子也没有哭。

    是不爱吗?应该不是,她目光死死的顶着置于高台上的骨灰盒,骨灰盒上,盖了面崭新的国旗。

    女人的表情平静的如一汪死水,有人上前安慰:“嫂子,请节哀。”

    她没应,至少略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她的丈夫心里容了大爱,可她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大爱之下,她更自私,她希望他能和普通人一样活着。

    可希望毕竟只能是希望。

    她记不清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应该是一年前的清明节吧,他带着她和孩子去给他死去的父母上香……

    追悼会进行的很顺利,骨灰埋在了烈士陵园,很多人都走了,但是她还没走。

    女人在烧纸,烧了很多很多。

    天色渐晚,她看向一旁的孩子:“诚儿,再给你爸磕个头。”

    孩子很乖,又磕了个头。

    夕阳撒满了天,母子俩一前一后离开了烈士陵园。

    母亲对孩子交待到:“诚儿,一后一定不要做警察。”

    孩子问:“为什么?”

    “听话。”

    她没做过多的解释,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那只是她身为母亲的私心,希望孩子能一辈子平平安安。

    “妈妈,我们要离开这里吗?”

    后来的后来,那个听话孩子的确没有做警察,只不过,成了一名优秀的维和士兵……

    世间向来不缺乏优秀的人,有人抢过他手里的茶壶,“邢医生这双手比机械还要精准,可不是用来做这等俗事的,我来就好。”

    他愕然,都没来得及去拂过他的手。

    再怎么精准也不过是凡世间的俗人,什么俗事不俗事的,他不过给他的老师斟了壶茶,这难道不应该吗?

    有人在旁边打趣:“邢医生不用在意,袁老不肯收他,他献殷勤呢。”

    邢俞舟没做声,他参加的研讨会为期三天。

    今天这一天相对来说是很顺利的,五点多一点就结束了,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还早,天还是亮堂的。

    亮堂堂的天有人提议,一起去吃个饭,就在市医院附近的宁远大酒店,左右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几个新儿科大夫就一起去了。

    研讨会牵头的东家是个七十多岁的元老,新生儿科的一把手,业内人称之为,新生儿科之父,邢俞舟曾有幸在他手下进修过一段日子。

    男人在殷勤的倒水,嘘寒问暖。

    邢俞舟转眸,喊了一句:“老师。”

    老人应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思想似乎还留在刚才的研讨会上:“想法不错。”

    倒水的男人拍了下胸脯,迷之自信:“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谁的学生!”

    邢俞舟偏了下头,没再说话,着实有些扫兴。

    饭局开始的早,结束的也早,不过才八点多,邢俞舟和同行的王医生打了一辆车,一起回酒店。

    路上,那同事家里有人打来了事情电话,接通,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他瞥了一眼过去,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他叫她糖果,问她,妈妈呢?

    没有耳机,声音外放,邢俞舟撇眼看向窗外,那小女孩说,妈妈在做蛋糕。

    他们似乎没有聊什么,又似乎聊了很多,邢俞舟没仔细听,他也记不清,只知道,到了酒店门口,下车的时候,通话才依依不舍的切断。

    他笑着解释,“我女儿,今天过生日。”

    邢俞舟草草的应了一声,他忽然就很担心,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突然消失的孩子,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只是说,那孩子,真的是他们未来的孩子吗?

    不知道要怎么说,一旁的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邢医生,你说这时间过得太快了,明明都还没有做什么,我怎么就感觉自己快要老了。”

    钢制的电梯门像一面模糊的铜镜,他说,“你才才三十五,不老。”

    “精力不行了,顶不住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邢俞舟偏了偏眸子,身旁的男人正值壮年,头发却少了一半,身材也微微有些发福,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健康。

    他笑:“你看我干什么。”

    邢俞舟:“没有。”

    他否认,只是身旁的男人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男人结婚后都会发福的,邢医生今年也二十八了吧。”

    电梯门打开,他先他一步走了出去,嘴上却不忘强调着:“二十七,还有差不多一个月。”

    他是十二月二号生的。

    男人迈出电梯,笑着:“二十七就二十七,不过这虚岁都三十了吧?不小了,该结婚了。”

    邢俞舟脚下顿了顿,扭头,强调道:“二十七。”

    男人好笑的在一旁打趣,“邢医生什么时候也那么在意年龄了?”

    “没有在意,只是事实。”

    邢俞舟刷了房卡,推门走了进去,他现在完全不想理他。

    男人讪讪地摊了下手,刷卡,进了对面的房间,真的是哦,明明就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年龄了。

    两个人公费出差,医院给订的酒店住房是标间,不算简陋,但也着实没有好到哪里去。

    邢俞舟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拿了衣服进了浴室,屋子里开着灯,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窗外纷乱的霓虹与屋内的安静格格不入。

    片刻,他从浴室里出来,头发还没怎么擦,在不停地往下滴水,他身上裹着浴衣,水珠子一路沿着胸膛往下坠,然后隐进浴袍里,消失不见。

    他擦了下手,把手机拿起放在了柜台上,电话回了过去,来着免提,他问:“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窸窸窣窣,像是在找什么时候,过了好几秒,才有人回话,“刚才不小心碰到的。”

    “不小心啊。”他很轻地笑了两声,不太相信。

    “嗯。”徐未晞闷闷的应了声,合上了行李箱,她记得带了,但是好像找不到了,就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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