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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噩耗。

    明月高悬,枪声与血色混淆。

    在那片充满纷争的土地,非政府机构的某方势力抢占了那里最大的医疗机构,纯白的墙壁上盛开着多妖冶的花,凄冷的月光从外面溜进来,角落里堆着死尸。

    医院里少量还有信号的通讯设备被暴力摧毁,持枪的匪徒守在门口,人人自危,今晚注定不是什么良宵。

    近些日子里,徐未晞夜里总是睡不好,噩梦肆意妄为的充斥着,冒着冷汗惊醒,却又什么都不记得,才两点,距离天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拨着一个月都没有打通的电话,整个身子缩在被窝里,无助的想哭。

    她不该这么担心他的,他家里人都没这么担心过她,徐未晞总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再次睡着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第二天被闹钟吵醒,徐未晞泛着迷糊坐了起来,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地板上,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春天已经到了,正阳城的桃花也都开了,日子如往常一般过着,徐未晞忙完从遗容整理间出来往办公室走去,身上还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消毒水味。

    “徐姐姐。”

    “嗯?怎么了?”

    许禾阳指了指办公桌上放着的一大束玫瑰花,“有人给你送花哦。”

    陈香香在一旁揶揄,“是不是男朋友呀。”

    许禾阳说,“香香姐,还有可能是追求者哦。”

    杨女士和整容组一半的同事都不在,气氛相对来说算是轻松。徐未晞有些纳闷,轻蹙了下眉,他不在,谁又会给她送花呢?

    追求者?她现在好像也没有吧!

    玫瑰上还带着水露,娇艳得不行,上面有花店送的贺卡,落款人是许魏洲,字体龙飞凤舞,像是生怕别人认得出来。

    徐未晞沉默了半晌,去外面打电话,这种事情一定得说清,绝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太不像样子了。

    电话还是很久之前存的,存了之后一次都没有打过,电话接通,那头的声音极为陌生,“您好,许总在开会,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许魏洲给徐未晞的备注是未婚妻,助理愕然,差点乱了手脚,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们总裁还有个未婚妻。

    对方态度极好,徐未晞沉默了两秒,说:“没什么事,等他开完会你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那您先忙。”

    电话挂断之后,徐未晞只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她觉得,或许这件事,许禾阳算是半个知情人,因为她刚才说,香香姐,还有可能是追求者哦。

    追求者?这都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徐未晞有些恍惚。

    事情发现的并不尽人意,徐未晞并没有从许禾阳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傍晚,许魏洲电话打了过来。

    他开口:“我助理说你一个小时前给我打了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办公室的花是你送的?”

    没有否认,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便算是默认了。

    许魏洲问:“你不喜欢。”

    她说:“许先生,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你不要做这种无用功。”

    他脾气似乎格外的好:“送花是我的权利,你可以拒收,至于是不是无用功,到时候就知道了。”

    徐未晞潜意识里觉得他在插足他们之间的感情,先前所积蓄的好感一瞬间就降低了大半。

    “许先生,君子不夺人所爱。”

    “徐小姐,你要明白,夺得过来的,不是真爱,我都还没有开始,你就说我夺人所爱,你是对你们之间的感情多没有信心?”

    徐未晞沉默了片刻,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愉悦的笑声,听着刺耳,徐未晞直接挂了电话。

    许魏洲也不恼,cbd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前,坐拥商业帝国的男人勾唇轻笑,凡事总要将就个先来后到不是!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她,明明是他的未婚妻,却反倒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的,只能是他的!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是许禾阳。

    男人的手略显清瘦,骨相却是极美,“什么事。”

    “哥,我同学找我出去玩,今天我就不去你那住了,我会我租房那。”

    “你敢。”

    “哥!”许禾阳在电话那头骂:“你不要这么不讲理,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在外面通宵是打算翻了天了!九点前给我滚回来!”

    许魏洲眼里,只要他还在正阳,自家妹妹不去他那里住,就是夜不归宿!

    许禾阳快要被气死:“十点”

    许魏洲:“八点。”

    “九点半!”

    “七点!”

    兄妹俩讨价还价,最后定下来的时间比原定的时间还要提前半个小时,小的终究没有老的狡猾。

    许魏洲打电话过去,“两边都盯着点。”

    陈家人最近不太安分,陈绍天天往小河城跑,陈绍的的两个儿子都在正阳,还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

    他喜欢她吗?谈不上,只是觉得她们家被陈家人这个狗皮膏药缠上太过倒霉,平凡无趣的生活总是要学会给自己找点乐子。

    邢俞舟依旧联系不上,处在失联的状态中。

    徐未晞正常上班,邢俞舟不在的日子里依旧过得精彩,闲暇之时也会约上三两个姐妹出去游玩,只是那每日一束的鲜花惹人烦。

    许魏洲说她有拒收的权利,但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花店每次送花的时候她都不在,她拒得了吗?偶尔一次撞上的,花店的工作人员为了业绩也是拼了命的让她签收,并表达出他们最诚挚的祝福!

    可拉到吧!

    徐未晞后来想了个办法,许魏洲那边说不动,但是没关系,只要许魏洲一给她送花,她转手就送给许禾阳,让他们兄妹自己内部消化去吧!

    她不收,没关系,她走的是理由让她收。

    于是,当许魏洲家的客厅里多了十几束花后,许魏洲放弃了送花这一行径,改送吃的,而彼时,距离邢俞舟失踪已经快要两个月了。

    南锦拉徐未晞进的那个群里,每分钟都能跳出99+的消息,家属已经暴躁的快要无法沟通了,徐未晞依旧每天潜水看消息,南锦也忧心忡忡,院长已经不出来解释了,因为他那边也失联了。

    初夏,邢俞舟失联第四个月,群里传来了噩耗,‘德高望重’的院长在群里通知所有的家属,本次援非的十一名医护人员中有七人遇害。

    遇害名单中,徐未晞赫然看到了两人熟悉的人名。

    邢俞舟和傅正庭。

    一瞬间的功夫,天地恍若颠倒了过来,徐未晞手里的手机滑落,坠在地上还弹了两下,是近乎赤裸的嘲讽。

    屏幕右下角的位置,细碎的裂纹,比蜘蛛网还要密集,家属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有人庆幸,有人惊恐,原地昏倒不能接受。

    怀了近五个月身孕南锦被紧急送往了医院,人昏厥正在抢救,而她腹中的孩子则有流产的征兆,

    国家失去了两名人才,医院损失了两名的大夫,而他们,则损失了可以相携一生的丈夫。

    “徐姐姐,徐姐姐,徐姐姐。”

    许禾阳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叫了声徐姐姐才把人给拉回来。

    整容组一圈的同事围着,有探究,疑虑,担心和不解,杨女士眉心都皱成了川字,问:“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除了这个,杨女士想不到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能让人失神到这个地步。

    陈香香把地上摔了三摔已经黑屏的手机捡了起来,给人递过去,“你……还好吧?”

    徐未晞摇了摇头,她一点也不好。

    “杨姐,我家里有人离世了,我想请个假。”

    人都这样了,哪里还有不同意的份,杨女士想都没想就批了,徐未晞下班回家,看着玄关放着的拖鞋,又走起了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冷笑了声,觉得不可思议,可一切不早在几个月前都显示出征兆了吗?可她做了什么?她什么也没做,她只是比任何人都安静的在那里等消息!

    又那么一瞬间,徐未晞痛恨自己的无能,可转念一想,她就算是知道了他提前会出事,她又能做什么呢?有人会信吗?她能把他拴在身边不让怕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吗?

    怕是不能,他有他的信仰和大义,栓着他,不让他出去,未免太难,她又不是他的祖宗,她说一,他绝对不说二。

    徐未晞一股脑的上了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家属,她能得知这一消息也算是意外中的意外,那后事,她或许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正如徐未晞的紧急联系人不是邢俞舟,邢俞舟的紧急联系人也不是徐未晞,是邢路野。

    这个电话一般用不上,也没有人希望用的上,但最后还是用上了,邢路野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实验室抄录最新的视线数据。

    然后,一辈子没怎么慌过的男人瞬间就慌了,手上的中性笔笔尖毫无征兆的坏掉,身体不受控制,往后一滞。

    实验台上的玻璃试管碰撞着,那令人警惕的声音拉回了失神状态的邢路野。

    “邢先生。”电话那头的人说:“您节哀……”

    那人后面再说了什么邢路野没有什么印象,他只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英年早逝了,死在了那个鸟不拉屎他连名字都叫不上名字的地方。

    这样的事情,邢路野甚至不知道要怎样和苏茹去说,他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他的妻子,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邢路野最终还是打算坦白。

    徐未晞手机没有邢家父母的电话,到她若是想知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和他家里人有什么交集,她没必要去打电话,告诉他的父母,她是他女朋友,图什么?图被人安慰吗?

    人父母本身可能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又哪里来的功夫去安慰她。

    不,应该把可能去了,这样的事情,但凡是对正常的父母,肯定都是无法接受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哪里是可能……

    徐未晞不觉得自己内心的伤痛比任何人少,但他却只能独自舔舐,慢慢的等待时间去修复这个看不了伤痛。

    或许伤口哪一天就真的好了,只是皮肉之下,鲜血淋漓,见不得光。

    南锦醒了,她腹中的孩子也还在,是她的丈夫不在了,她孩子的父亲也不在了,她又成了孤家寡人。

    医院在和家属协商赔偿的问题,南锦一只手搭在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肚子里强劲有力的生命,走神走的厉害。

    来正阳之前,邢路野并没有把此行的目的告诉苏茹,知道来了医院,邢路野才坦白了所有的事情,苏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眼眶瞬间就红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邢俞舟并不在邢路野和苏茹膝下长大,但身为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苏茹差点就哭晕了过去。

    办公室里的人都心不在焉,啜泣声不绝于耳,有两鬓斑白的老人,有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有哭个不停的妻子和红了眼眶的丈夫。

    医院给予每位医生家属近一百五十万的赔偿金。0这个数字真的不太,在正阳不过是一套房子的价格,在上京却连房子的首付都不够。

    邢家父母不缺这一百来万,甚至说这两倍的钱他们都拿得出来,他们只想要他们的儿子好好的活着。

    有家属质疑医院这次援非的活动,也不满所谓的赔偿金,势要降其告上法庭,邢路野看了一眼,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事情虽然蹊跷,但是这么大的事,医院既然敢摆到明面上来,那事情定然不会那么简单,拍就怕这后面摆了别的局,活着是说这医院上头有人,沆瀣一气!

    邢路野听着,一直没有吭声,医院的赔偿书少有人签字,都要求把这件事情调查个明白,还他们一个真相,说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

    十一名医护人员,总共七个人遇难,幸存的四人也都还没有回到国内,家属心急火燎的每天来医院催促,生怕这其中在出现了别的变故,再传来别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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