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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败局已定?

    周瑞靠在巷子的墙壁上,死死地握着进化信赖者,眉头拧成了一团。

    嘭嘭,嘭嘭。

    进化信赖者闪烁着,似乎在试图表达着什么。

    周瑞苦笑着看着进化信赖者,道:“你是想让我去战斗吗?”

    “可是,我拿什么去战斗啊……”

    周瑞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越过逼仄的巷子上空,落在那只狂暴的异生兽上。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个问题。

    如果牺牲一个人可以挽救千万个人的生命,那么你会选择牺牲那个人吗?

    这和哲学上那个火车变轨的问题如出一辙,哈佛大学《正义课》第一课中提出了一个伦理上的问题:一辆火车急速行驶在轨道上,火车司机突然发现当前轨道前方有5个玩耍的小孩,而在同距离的另一条已经被废弃的轨道上有一个工作人员在休息,此刻火车无论换不换轨都得撞死人。做为司机的你会怎样选择?

    大多数人会选择改变火车轨道,牺牲那名在停用铁轨上休息的工作人员。因为这样无论从道义上还是情感上讲,以一个人的代价来挽救大多数孩子的生命会是大多数人的理性决定,也就是说牺牲一个救活五个。

    当然,周瑞现在想到的这个从根本上来说算不上哲学问题,只是单纯的探讨一个牺牲少数人而拯救大多数人的问题,不涉及哲学层面。

    曾经周瑞的选择是牺牲一个人而挽救多数人的生命。

    可是在这个问题之后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假如牺牲的这个人是你自己呢?

    对,如果牺牲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甚至和自己毫无关系,以上帝视角来看,那肯定会选择牺牲少数拯救多数。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自己,那就是从上帝视角转换为主观视角,你还能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当初周瑞做出第一个选择后,碰到这个问题,他无法再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当时放弃作答之后,心里还在想,自己这辈子应该没有这个机会以身作答这个问题。

    身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作为一个生活在安居乐业、全面小康的新时代的平凡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应该是他一生的轨迹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他来到了这样一个动荡的社会,来到了一个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的世界。

    不仅如此,他还拥有了奥特曼的力量,拥有了光,与此同时,他还被赋予了身为英雄的使命,背负起了一个普通人不可能背负的责任。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周瑞的观念还来不及转换就踏上了战斗的征程,以奈克瑟斯奥特曼的名义去战斗,而不是以周瑞的名义。

    他好像慢慢迷失了方向,只知道自己需要战斗,却仍在寻找着为何而战。

    周瑞想着,也许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自己永远不可能寻找到这份使命的真谛吧。

    他靠在墙上,闭上了双眼,原本无比杂乱的声音慢慢被过滤,异生兽的嗥叫声也越来越小,在周瑞的耳中,整个世界似乎变得安静起来。

    但是在这份安静中,好像出现了一些呼唤声。

    周瑞听到有人在呼唤着奈克瑟斯的名字,先是十分小声,若有若无,紧接着逐渐变得清晰,越来越大声。

    像是应和一般,周瑞手中的进化信赖者闪烁的频率逐渐加快。

    他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又好像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看到了那些在呼唤着奈克瑟斯的人。

    虽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奈克瑟斯抱以善意,甚至有的人在大肆谩骂着奈克瑟斯,因为人们可不知道在不久之前,奈克瑟斯就已经战败了一次。

    他们所看到的,就是奈克瑟斯没有出来保护人类,而人类,往往只会在意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结果,不去考虑过程和原因。

    明明是受之恩惠,却觉得理所应当。

    周瑞也是人类的一员,他深知人类的劣根性,但正因为他是人类,他同样更愿意相信人类的善意大于恶意,因为他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国度,生活在一个存在英雄的国度。

    他的成长之路之所以能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在替他负重前行。

    周瑞轻笑一声,缓缓站直,看着手中的进化信赖者。

    觉悟吗?虽然自己还没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但是,像大古说的那样。

    做自己能做的事,身为一个人类能做的事。

    也许换做别的情况,自己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或者说,也许之后自己再也做不出像这次的选择了。

    但是现在,就当是自己年少轻狂拥有一腔热血吧,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用这份力量,去做一些事情吧。

    周瑞心中默念了一句,随后将进化信赖者放置腰间,做出拔剑式。

    剑出!

    光芒万丈!

    …………

    “那道光是……”

    “奈克瑟斯……奥特曼……”

    徐强忽然停下脚步,回身望去,轻声念出奈克瑟斯的名字,露出一抹笑容。

    被安排至避难所避难的市民也都一齐望向那道通天的光柱,许多人热泪盈眶,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终于来了……”

    这个念头在众人心中同时升起,看到了那道光,就好像看到了希望。

    异生兽停下了破坏的行为,歪着头看向出现在自己不远处的通天光柱,眼神中满是轻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个世界一瞬间安静下来。

    异生兽也不急着攻击,就这么看着那道光柱,等待着光芒散去。

    瑜辰将目光投向光柱,她看着光芒渐渐消散,显露出奈克瑟斯巨大的身躯。

    可是,众人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

    哐!

    奈克瑟斯一出现,身体便猛地晃动了一下,好像要摔倒一般,随后单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手也扶着地面,这才保证身体没有倒下。

    “果然……之前受了这么重的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还没恢复过来吗?”

    参与了之前那场战斗的人自然都知道奈克瑟斯被异生兽直接干碎,伤势肯定不轻,只是没想到奈克瑟斯还会出现,而且还是以如此孱弱的状态出现的。

    但其他人可不知道这些啊!

    “这废物是怎么回事啊?能不能行,不能行就别来啊!给人希望又击碎很好玩是吗?!”

    “就这还奥特曼呢?看到怪兽吓得站都站不稳,算了吧,亏我刚刚还那么激动。”

    “等死吧,唉……”

    “PTE不行,奥特曼也不行。就这?我上我也行!”

    这些肮脏的话语传入了瑜辰的耳中,她很生气,她很想上去揪着那些人的领子质问他们,难道忘了之前是谁拼着命在保护着他们吗?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双手交握,放在胸前,为奈克瑟斯默默祈祷。

    “加油啊……”

    可是事与愿违,异生兽看着面前这个连动弹都存在困难的奥特曼,发出了轻蔑的叫声,随后一爪将奈克瑟斯拍飞,随后肉鞭一甩,狠狠地抽在奈克瑟斯的身上。

    啪啦!

    咚!

    奈克瑟斯重重地砸落在地,抽搐着身体,挣扎着似乎想要站起身,却无能为力。

    看着奈克瑟斯那痛苦的模样,许多人闭紧了双眼,不敢接受面前的一切。

    对于奈克瑟斯来说,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败局……

    已经注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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