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老道人的考验
双月庭中，望舒气冲冲的回来，脸色阴沉，一语不发。
弟子们深知她的脾气不敢靠近，只留梅画雪安静的陪在下首。
过了不久，外面一阵躁动，惊见太阳族主羲和领着止语、止心进来了。
“师妹。”羲和微笑着说，“我亲自把人给你送回来了。”
梅画雪上前去看望止语和止心，二人都摇摇头表示无事。
望舒一挥手，让她们下去休息。
“师妹。”羲和仍是笑意，“你好大的脾气，二话不说就削了我三座山峰，我若不拦着，此刻族人都要找你拼命。”
“羲和！”望舒瞬间站起来，瞪着他说，“你还有脸说？抢女人都抢到我家门口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绑了，送到你的烈阳山去？”
“师妹息怒。”羲和欠身说道：“是我不察。这帮手下做事是过了些，我这不是送人回来给你赔礼道歉嘛。”
“我是真没想到，羲和，你的手下都已经猖狂至此了，竟然随意就去抢夺别族的女子，简直丧心病狂，无法无天！”望舒怒目切齿，对羲和的态度冷至冰点。
“师妹。”羲和解释道：“何必这么激动？此次动了你的人，实属意外，我已经严厉申斥手下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没注意分寸，误将止语等人掳了去，请多多包涵。”
“你当是我的人不行吗？换作其他部族的女子就可以随意抢夺？你当女子是什么？”望舒听他这般解释更加生气。
“师妹。”羲和陪着笑脸，“我不是一直在说，太阳族如今需要女子，没有女子就不能繁衍生息，我当她们是族内的一宝，可是十分看重的。凡是进了烈阳山的女子，保证吃喝不愁，生活无忧，我族并没有亏待她们。”
“没有亏待？”望舒冷哼一声，“都给你当成生育人偶了还不亏待吗？”
“师妹。”羲和辩解说，“天下哪个女人不要生育？既然女人都要生育，我族男子精壮优秀，我创造一个安稳的环境让她们完成使命何错之有？”
“即便女人需要生育，和谁生育，在哪生育，不是由你来决定！”望舒回答得铿锵有力。
“师妹。”羲和摇摇手，“身为女人，不需要那么多想法。女人太过自主，只会害人害己，酿成不必要的悲剧。”
“你！”望舒气得全身发抖，“羲和，你是在指责我吗？”
“师妹。”羲和叹口气，“当年若不是前人觉醒了什么女子意识，阴阳家何至于分裂成太阳族和太阴族？”
“呔！就凭你现在抱持的这种想法，两族永远不可能合并！”望舒说的直截了当。
“师妹。”羲和缓和一下自己的语气，“我已经做出诸多让步了，太阴族回归，族中女子事务由你一手管辖，只要能保证我族传承繁衍，其他的我可以一概不论，你还要怎么样才罢休？”
“好啊，一夫一妻，生育意愿交由女子，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望舒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有力的说出来。
“师妹你！”羲和眉头直皱，“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我如何能答应？”
“那你无视我的底线，我又如何能答应？”望舒反问他。
“师妹。”羲和语气坚决，“前人的过失由前人承担。我等身为部族首领，要立足当下，着眼未来。两族若长久分离，最后的结果都将是走向消亡，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任性妄为。你回来，尚能做一些想做的事情；你不回来，我断不会停止去其他部族征取女子。我绝不允许太阳族断送在我的手里。”
“为了你太阳族的繁衍存续，不惜侵害其他部族吗？”望舒大声诘问他。
“为了生存下去，我不惜用抢。”羲和坦然说道，“随你怎么看我，活下来最重要。”
望舒颤巍巍扶着椅背坐下，她清楚已无力改变什么，不禁内心悲鸣——这世间为何这般残酷不仁？
羲和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只是垂丧的一直坐着，从正午不觉到天黑。
梅画雪见羲和离开，担心师父，进来默默陪着她。
望舒年轻时自认不输男子，事事争先，加上性子又急，打下响当当的名号。
她从没因为自己的女子身份有所顾忌或畏惧，男子能做到的，她一样要做到，男子做不到的，她也要努力做到。
那时，在她眼里，只有能力高低，并无男女之别。
后来，她遇到了万鹤飞，折服于这个出色的男子。
万鹤飞不曾一丝看轻她，两人相爱和睦，这让她觉得世间是美好的。
直到发生那件事，师尊为了斩断她和万鹤飞的情谊，硬是留下遗命，要她接任太阴族掌门。
从此，她和万鹤飞鹤月两分，各自愁苦。
她在打理太阴族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前人不惜造成分裂来挣得女子的一席之地，为的就是让世间女子不致沦为男子的附庸，能可独立自主的生存下去。
那些矗立在太阴族的女子雕像，都是为之奋斗矢志不移的前辈。
望舒秉承先人遗志，多年来坚持底线不动摇，面对太阳族主羲和的软硬兼施，丝毫不肯退让。
她认识到先人的志存高远，决不允许太阴族历代前辈的心血毁在自己手上。
她竭力抵制太阳族的压迫，却愧疚自己无力拯救那些无辜的女子，内心受创，咳出一口鲜血。
梅画雪忙搀扶住她，替她擦拭嘴角的血渍。
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弟子，勉力一笑，摊开手掌心，用自己的一口鲜血告诫梅画雪。
身为女子，不能乞愿，不能奢望，心有所求，必为之争。
————————————————————
梅画雪将师父望舒安顿好后，一个人独自在云梦湖边沉思。
今日的云梦湖浪涛汹涌，翻滚的湖水用力拍打岸边，激起阵阵水花。
一向安宁的云梦湖也有不平静的时候。
梅画雪知道师父肯定又被那个纠缠不休的太阳族长气到内伤。
很多人不理解师父望舒为什么不待见羲和，唯有梅画雪明白师父的心思。
那种从心底生出的厌恶是欺骗不了自己的。
羲和多次前来太阴族，目的便是游说师父望舒，希望两族可以重新合并回阴阳家。
望舒严词拒绝，立场毫不动摇，每次如是。
师父望舒曾说，女子贵自立。
太阴族的祖先不惜代价从阴阳家分离出来，便是争取女子的独立，绝不再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梅画雪谨记师父的教诲，力求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伫立良久，梅画雪正欲离开，却见波涛之中飘来一个人，是那日前来云梦湖挑衅，与师父对战的老道人。
老道人落在梅画雪身前，拂尘一扬，面色微笑，“女娃娃且慢走，可否记得老道？”
“记得当如何？”梅画雪回答。
“记得就好。我知道是你破了老友的盗梦空城之术，害得老友念念不忘。”青衣道人道。
“我还记得上次你前来挑衅，败退而归。这次又是来找回颜面吗？”
“正是。你既然破得了老友的盗梦空城，老道人这里也有一题想请你解答。”
“我若是不依你呢？”梅画雪暗下警戒，准备动手。
青衣道人拂尘左右横扫，瞬间布下了一道困阵，阻止梅画雪逃走。
“论武力，你师父都不能奈吾何，你又何必白费功夫？不如坐下来听我说说看。”
青衣道人说完，拂尘一洒，在梅画雪面前幻化出了一个蒲团。
梅画雪脚步挪移，确实感受到了困阵，看来一时半会无法突破。
她便索性坐上蒲团，看青衣道人有何招数。
“我与你打个赌，你赢了，困阵自动解开，你离开；你输了，便要答应我一件事，不得食言。”
“我不会答应伤天害理之事。”
“传承盗梦空城算不得伤天害理吧。”
“原来你是为这件事来的。”
“如何，可有胆识一试？”
“请。”
“你且听来。在遥远的西方世界，有唯一的真神，深受万民信仰，世代接受供奉。人们无比热诚的热爱真神，崇拜真神，在世间建立了高耸天际的永恒之塔，象征真神的至高无上。人们还成立了真神的教会，用以传播神的旨意。
每隔七天，教会的首脑便会在永恒之塔下带领信徒们向真神祈祷，祈求真神降临，解脱人们的苦难，洗脱人们的罪恶，引领人们前往完美的天国。
这一日，正值真神的圣诞。真神受到感召，突然降临在永恒之塔下面。人们立刻认出了真神，围绕在真神身边，请求真神的祝福。
人群中一个自小就瞎了眼睛的老人呼吁道，神啊，治愈我吧，让我也能立刻看见你。真神伸手抚摸老人的双眼，片刻之后松开手来。盲人立马看见了真神。
又有一个罪者举着刀跪在真神面前，呼喊道，神啊，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请宽恕我吧。真神拿起罪者的刀，在自己身上割了一块，鲜血为罪者而流，为世人而流。
远处的人们抬了一具小小的棺材传递过来，内中是一个身穿雪白衬衣的小女孩，刚死去不久。她的父母向真神乞怜，神啊，请拯救你的子民，她是无辜的羔羊。真神给小女孩轻轻吐了一口气，食指在小女孩的眉间一点。奇迹出现了，小女孩醒转过来，复活了。
人们欢呼起来，高兴起来，准备跟随真神前往天国。这时，教会的首脑却站出来，手指着真神说，这不是真神，是假的，真神不可能降临。
真神上前，在众人面前，亲吻了首脑满是皱纹的额头，说了一句话，结束了闹剧。
我的问题是，真神说了一句什么话？”
梅画雪听完，没有说话，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了。
“是个大才啊。”
青衣道人知道自己输了。
后来麻衣猎户听闻了这个故事，迷惑不解，便问道：“真神到底说了一句什么话？”
青衣道人费劲的解释道：“真神说了什么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从人嘴里说出来。但凡她说出任意一句话，都是人的话，而不是真神的话，她只要说了话就输了。”
“那她还是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啊？”麻衣猎户不懂继续问。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陷阱，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自己悟吧。”青衣道人回道。
弟子们深知她的脾气不敢靠近，只留梅画雪安静的陪在下首。
过了不久，外面一阵躁动，惊见太阳族主羲和领着止语、止心进来了。
“师妹。”羲和微笑着说，“我亲自把人给你送回来了。”
梅画雪上前去看望止语和止心，二人都摇摇头表示无事。
望舒一挥手，让她们下去休息。
“师妹。”羲和仍是笑意，“你好大的脾气，二话不说就削了我三座山峰，我若不拦着，此刻族人都要找你拼命。”
“羲和！”望舒瞬间站起来，瞪着他说，“你还有脸说？抢女人都抢到我家门口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绑了，送到你的烈阳山去？”
“师妹息怒。”羲和欠身说道：“是我不察。这帮手下做事是过了些，我这不是送人回来给你赔礼道歉嘛。”
“我是真没想到，羲和，你的手下都已经猖狂至此了，竟然随意就去抢夺别族的女子，简直丧心病狂，无法无天！”望舒怒目切齿，对羲和的态度冷至冰点。
“师妹。”羲和解释道：“何必这么激动？此次动了你的人，实属意外，我已经严厉申斥手下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没注意分寸，误将止语等人掳了去，请多多包涵。”
“你当是我的人不行吗？换作其他部族的女子就可以随意抢夺？你当女子是什么？”望舒听他这般解释更加生气。
“师妹。”羲和陪着笑脸，“我不是一直在说，太阳族如今需要女子，没有女子就不能繁衍生息，我当她们是族内的一宝，可是十分看重的。凡是进了烈阳山的女子，保证吃喝不愁，生活无忧，我族并没有亏待她们。”
“没有亏待？”望舒冷哼一声，“都给你当成生育人偶了还不亏待吗？”
“师妹。”羲和辩解说，“天下哪个女人不要生育？既然女人都要生育，我族男子精壮优秀，我创造一个安稳的环境让她们完成使命何错之有？”
“即便女人需要生育，和谁生育，在哪生育，不是由你来决定！”望舒回答得铿锵有力。
“师妹。”羲和摇摇手，“身为女人，不需要那么多想法。女人太过自主，只会害人害己，酿成不必要的悲剧。”
“你！”望舒气得全身发抖，“羲和，你是在指责我吗？”
“师妹。”羲和叹口气，“当年若不是前人觉醒了什么女子意识，阴阳家何至于分裂成太阳族和太阴族？”
“呔！就凭你现在抱持的这种想法，两族永远不可能合并！”望舒说的直截了当。
“师妹。”羲和缓和一下自己的语气，“我已经做出诸多让步了，太阴族回归，族中女子事务由你一手管辖，只要能保证我族传承繁衍，其他的我可以一概不论，你还要怎么样才罢休？”
“好啊，一夫一妻，生育意愿交由女子，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望舒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有力的说出来。
“师妹你！”羲和眉头直皱，“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我如何能答应？”
“那你无视我的底线，我又如何能答应？”望舒反问他。
“师妹。”羲和语气坚决，“前人的过失由前人承担。我等身为部族首领，要立足当下，着眼未来。两族若长久分离，最后的结果都将是走向消亡，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任性妄为。你回来，尚能做一些想做的事情；你不回来，我断不会停止去其他部族征取女子。我绝不允许太阳族断送在我的手里。”
“为了你太阳族的繁衍存续，不惜侵害其他部族吗？”望舒大声诘问他。
“为了生存下去，我不惜用抢。”羲和坦然说道，“随你怎么看我，活下来最重要。”
望舒颤巍巍扶着椅背坐下，她清楚已无力改变什么，不禁内心悲鸣——这世间为何这般残酷不仁？
羲和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只是垂丧的一直坐着，从正午不觉到天黑。
梅画雪见羲和离开，担心师父，进来默默陪着她。
望舒年轻时自认不输男子，事事争先，加上性子又急，打下响当当的名号。
她从没因为自己的女子身份有所顾忌或畏惧，男子能做到的，她一样要做到，男子做不到的，她也要努力做到。
那时，在她眼里，只有能力高低，并无男女之别。
后来，她遇到了万鹤飞，折服于这个出色的男子。
万鹤飞不曾一丝看轻她，两人相爱和睦，这让她觉得世间是美好的。
直到发生那件事，师尊为了斩断她和万鹤飞的情谊，硬是留下遗命，要她接任太阴族掌门。
从此，她和万鹤飞鹤月两分，各自愁苦。
她在打理太阴族的过程中，逐渐认识到：前人不惜造成分裂来挣得女子的一席之地，为的就是让世间女子不致沦为男子的附庸，能可独立自主的生存下去。
那些矗立在太阴族的女子雕像，都是为之奋斗矢志不移的前辈。
望舒秉承先人遗志，多年来坚持底线不动摇，面对太阳族主羲和的软硬兼施，丝毫不肯退让。
她认识到先人的志存高远，决不允许太阴族历代前辈的心血毁在自己手上。
她竭力抵制太阳族的压迫，却愧疚自己无力拯救那些无辜的女子，内心受创，咳出一口鲜血。
梅画雪忙搀扶住她，替她擦拭嘴角的血渍。
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弟子，勉力一笑，摊开手掌心，用自己的一口鲜血告诫梅画雪。
身为女子，不能乞愿，不能奢望，心有所求，必为之争。
————————————————————
梅画雪将师父望舒安顿好后，一个人独自在云梦湖边沉思。
今日的云梦湖浪涛汹涌，翻滚的湖水用力拍打岸边，激起阵阵水花。
一向安宁的云梦湖也有不平静的时候。
梅画雪知道师父肯定又被那个纠缠不休的太阳族长气到内伤。
很多人不理解师父望舒为什么不待见羲和，唯有梅画雪明白师父的心思。
那种从心底生出的厌恶是欺骗不了自己的。
羲和多次前来太阴族，目的便是游说师父望舒，希望两族可以重新合并回阴阳家。
望舒严词拒绝，立场毫不动摇，每次如是。
师父望舒曾说，女子贵自立。
太阴族的祖先不惜代价从阴阳家分离出来，便是争取女子的独立，绝不再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梅画雪谨记师父的教诲，力求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伫立良久，梅画雪正欲离开，却见波涛之中飘来一个人，是那日前来云梦湖挑衅，与师父对战的老道人。
老道人落在梅画雪身前，拂尘一扬，面色微笑，“女娃娃且慢走，可否记得老道？”
“记得当如何？”梅画雪回答。
“记得就好。我知道是你破了老友的盗梦空城之术，害得老友念念不忘。”青衣道人道。
“我还记得上次你前来挑衅，败退而归。这次又是来找回颜面吗？”
“正是。你既然破得了老友的盗梦空城，老道人这里也有一题想请你解答。”
“我若是不依你呢？”梅画雪暗下警戒，准备动手。
青衣道人拂尘左右横扫，瞬间布下了一道困阵，阻止梅画雪逃走。
“论武力，你师父都不能奈吾何，你又何必白费功夫？不如坐下来听我说说看。”
青衣道人说完，拂尘一洒，在梅画雪面前幻化出了一个蒲团。
梅画雪脚步挪移，确实感受到了困阵，看来一时半会无法突破。
她便索性坐上蒲团，看青衣道人有何招数。
“我与你打个赌，你赢了，困阵自动解开，你离开；你输了，便要答应我一件事，不得食言。”
“我不会答应伤天害理之事。”
“传承盗梦空城算不得伤天害理吧。”
“原来你是为这件事来的。”
“如何，可有胆识一试？”
“请。”
“你且听来。在遥远的西方世界，有唯一的真神，深受万民信仰，世代接受供奉。人们无比热诚的热爱真神，崇拜真神，在世间建立了高耸天际的永恒之塔，象征真神的至高无上。人们还成立了真神的教会，用以传播神的旨意。
每隔七天，教会的首脑便会在永恒之塔下带领信徒们向真神祈祷，祈求真神降临，解脱人们的苦难，洗脱人们的罪恶，引领人们前往完美的天国。
这一日，正值真神的圣诞。真神受到感召，突然降临在永恒之塔下面。人们立刻认出了真神，围绕在真神身边，请求真神的祝福。
人群中一个自小就瞎了眼睛的老人呼吁道，神啊，治愈我吧，让我也能立刻看见你。真神伸手抚摸老人的双眼，片刻之后松开手来。盲人立马看见了真神。
又有一个罪者举着刀跪在真神面前，呼喊道，神啊，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请宽恕我吧。真神拿起罪者的刀，在自己身上割了一块，鲜血为罪者而流，为世人而流。
远处的人们抬了一具小小的棺材传递过来，内中是一个身穿雪白衬衣的小女孩，刚死去不久。她的父母向真神乞怜，神啊，请拯救你的子民，她是无辜的羔羊。真神给小女孩轻轻吐了一口气，食指在小女孩的眉间一点。奇迹出现了，小女孩醒转过来，复活了。
人们欢呼起来，高兴起来，准备跟随真神前往天国。这时，教会的首脑却站出来，手指着真神说，这不是真神，是假的，真神不可能降临。
真神上前，在众人面前，亲吻了首脑满是皱纹的额头，说了一句话，结束了闹剧。
我的问题是，真神说了一句什么话？”
梅画雪听完，没有说话，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了。
“是个大才啊。”
青衣道人知道自己输了。
后来麻衣猎户听闻了这个故事，迷惑不解，便问道：“真神到底说了一句什么话？”
青衣道人费劲的解释道：“真神说了什么话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从人嘴里说出来。但凡她说出任意一句话，都是人的话，而不是真神的话，她只要说了话就输了。”
“那她还是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啊？”麻衣猎户不懂继续问。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陷阱，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自己悟吧。”青衣道人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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