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年自有少年情（4）
翌日，朝阳初升。
沈谦早早起床去往新知小学，当他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背着书包的孩子，在学校门口等候了。
见到沈谦，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孩子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多数孩子面露羞涩，乖乖束手立身一边，好奇的目光，时不时都会往沈谦脸上瞄。
也有少数比较胆大的孩子，主动向他问好，对此，沈谦一一笑着回应。
沈谦有注意到，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鬓角的汗丝尚未消退。
七点四十分，栅栏门准时被刘子航从里面打开，孩子们顿时一拥而入。
“早啊沈谦，来了有一会了吧？”身上披着一件黑夹克的刘子航，一边稳住栅栏门，一边朝沈谦笑着说。
“刘校早，我也是刚刚到，倒是这些孩子，来的都挺早！”沈谦同样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他们只是一少部分，多数都还没有到呢。”刘子航紧了紧身上的夹克，解释说：“当然，还有少一部分不爱学习的，需要父母亲自领着来学校。”
沈谦点头，对此他可是深有体会，小时候的他，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坏学生，被冠以“土匪”的雅称。
上学的时候，要么干脆不去学校，不是跑到河里捉泥鳅，就是上到山里打鸟雀。
即便是偶尔去了学校，也不学习。
跟一些调皮捣蛋的学生一起，窝在某个犄角旮旯的位置，不是一毛钱买上几颗玻璃珠子弹，就是将书纸一页页撕下来，叠成一个个正方形的纸炮（包）对打。
后来这事儿，被学校捅到了父亲那里，父亲怒其不争，一气之下将他收拾了一顿。
那是沈谦记忆中，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他，由于是含怒出手，父亲下手颇重，以至于他的右腿跛了多半个月。
那一次，如果不是家里的粗绳争气，一不小心断了的话，沈谦估摸着他的右腿，说不定早就已经废了。
“沈谦！”就在沈谦跟刘子航转身的时候，韩庆火急火燎的大步赶来，看到与沈谦并列的刘子航，他连忙笑着打招呼，“刘校早上好！”
在他身后，紧跟着张世杰等人，也纷纷同刘子航问好。
“大家早上好！”刘子航同样回以笑脸。
等到刘子航离开，韩庆捅了捅沈谦的胳膊，“起来这么早啊？也不晓得喊喊哥们。”
“我不是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嘛！”沈谦摸了摸鼻子，“知道你瞌睡多。”
“我假装信了你。”韩庆大大咧咧笑着说。
追上来的张世杰，用颇有几分问责的眼神，看了一眼沈谦。
李鹤一打了个哈欠，并未多言。
倒是方菱歌三个女人，显然已经打成一片了，跟在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孩子们来到学校之后，立马就开始着手打扫卫生，各自分工明确，有人去扫地，有人去抬水。
校园里一下子焕发出了生机。
八点四十，早上第一堂课，沈谦被安排去了三年级教语文。
这是沈谦有生之年头一次，以老师的身份去给孩子们讲课，纵然昨天下午已经做了充分备案，可他心里还是免不了紧张忐忑。
沈谦特意提前两分钟，来到教室外等候，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在教室静候了。
不过还是有些顽皮的孩子，仍旧在教室外追逐打闹，当看到沈谦的时候，忙不迭开始往教室跑。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响起，沈谦长舒了一口气，平缓了下自己忐忑的心情，大步走进教室。
“起立！”当沈谦站上讲台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嗓子，只见三年级十个孩子，哗啦啦一下子全站了起来。
“老师好！”洪亮的声音，震得沈谦猛然一个激灵。
类似的声音，在隔壁教室里同样洪亮。
“同学们好，请坐！”沈谦用力扶了一下讲桌，压的那张本就破旧的棕色桌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孩子们都很听话，很快就在一阵“踢里哐啷”的声音中坐回了原位，转而眼巴巴的看向沈谦。
对于他们来说，一切素未谋面的事物全都新奇，沈谦自然也不例外。
“同学们，今天这第一堂课，咱们不上课，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大家说好不好？”即便沈谦已经很克制了，但他还是能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到一丝颤音。
“好！”孩子们夹杂着兴奋的声音，异常洪亮整齐，比起沈谦来，他们更像是老师。
沈谦定了定心神，开始了自我介绍。
“首先，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谦，沈是沈富的沈，谦是谦让的谦。”
一边说，沈谦一边用白色的粉笔，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
“沈富有没有人听说过？”或许是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沈谦转过身开了个小差。
“没听过！”孩子们纷纷茫然摇头。
“没听过没关系，他虽然是一个很有名的历史人物，但其实大家耳熟能详的，却并非是他的本名。”
沈谦笑着解释说：“多数后人能够知晓的，基本上是他的另外一个名号，因为他的这个名号很响亮，叫做沈万三。”
“沈万三，应该有人听过吧？”
在沈谦希冀的眼神中，堂下的孩子们再次摇头，“没听过！”
就在沈谦斟酌措辞之际，堂下一个小男孩怯怯举起了小手。
“这位同学，起来回答。”
沈谦连忙指了指他，心想终于可以有人，缓解一下他的尴尬了。
小男孩起身，一脸茫然的问道：“老师，历史是什么东西？”
“呃？请坐！”沈谦嘴角猛的一抽，连忙握拳遮了遮嘴唇，轻咳一声，道：“历史，是一门学科，它是指对过去的记载和解释，包括专门研究这门学科的人，对过去事件的研究和描述。”
“它就好比咱们今天所学的语文、数学一样。”
他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小女孩，闪烁着大眼睛问，“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历史？”
看着他们满是求知欲的眼神，沈谦耐着性子解释说：“那是因为，它是高年级的课程，你们目前暂时接触不到，不过，等到你们大家升到高年级，就有历史课了。”
“老师，高年级是几年级？”小女孩继续追问。
“高年级并不是指几年级，它是个相对词，比方说，相对于一年级的小朋友而言，你们就是高年级的同学。”
沈谦放缓了语速，“当然，你们想要学习历史的话，就必须从小学毕业，进入初中才行，初中才增设有历史课。因此，同学们一定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知道啦！”闻言，孩子们纷纷可劲点头。
沈谦不晓得，他们到底能不能理解，自己所说的这些，为了避免被孩子们越带越远，他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从今天开始，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们的语文课，都会由我来带。”
他的目光缓缓从孩子们脸上扫过，将他们每个人的大体相貌，记在了脑海中。
走下讲台，沈谦指了指最右边，靠近门口位置的黑瘦小男孩，说道：“现在，就由这位同学开始，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自己，让老师也认识一下大家，怎么样？”
“好！”孩子们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响亮。
被他点到的黑瘦小男孩，“刷”一下红了脸，在其他人的目光中，战战栗栗起身，瞥了一眼沈谦，又迅速低下了头，一只小手在破损的桌子缝里使劲抠着。
“不必紧张，你就给老师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梦想是什么，或者说你长大了以后，想做什么。”沈谦鼓励道。
“我叫……”
垂着脑袋的小男孩，快速说了一遍，但由于他将声音压的太低了，沈谦压根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稍微大点声，老师都没听见你的声音。”
沈谦将耳朵凑到了小男孩嘴边，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
“我叫李辉煌，我的梦想是挣好多好多钱，永远都花不完。”
沈谦早早起床去往新知小学，当他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背着书包的孩子，在学校门口等候了。
见到沈谦，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孩子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多数孩子面露羞涩，乖乖束手立身一边，好奇的目光，时不时都会往沈谦脸上瞄。
也有少数比较胆大的孩子，主动向他问好，对此，沈谦一一笑着回应。
沈谦有注意到，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鬓角的汗丝尚未消退。
七点四十分，栅栏门准时被刘子航从里面打开，孩子们顿时一拥而入。
“早啊沈谦，来了有一会了吧？”身上披着一件黑夹克的刘子航，一边稳住栅栏门，一边朝沈谦笑着说。
“刘校早，我也是刚刚到，倒是这些孩子，来的都挺早！”沈谦同样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他们只是一少部分，多数都还没有到呢。”刘子航紧了紧身上的夹克，解释说：“当然，还有少一部分不爱学习的，需要父母亲自领着来学校。”
沈谦点头，对此他可是深有体会，小时候的他，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坏学生，被冠以“土匪”的雅称。
上学的时候，要么干脆不去学校，不是跑到河里捉泥鳅，就是上到山里打鸟雀。
即便是偶尔去了学校，也不学习。
跟一些调皮捣蛋的学生一起，窝在某个犄角旮旯的位置，不是一毛钱买上几颗玻璃珠子弹，就是将书纸一页页撕下来，叠成一个个正方形的纸炮（包）对打。
后来这事儿，被学校捅到了父亲那里，父亲怒其不争，一气之下将他收拾了一顿。
那是沈谦记忆中，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他，由于是含怒出手，父亲下手颇重，以至于他的右腿跛了多半个月。
那一次，如果不是家里的粗绳争气，一不小心断了的话，沈谦估摸着他的右腿，说不定早就已经废了。
“沈谦！”就在沈谦跟刘子航转身的时候，韩庆火急火燎的大步赶来，看到与沈谦并列的刘子航，他连忙笑着打招呼，“刘校早上好！”
在他身后，紧跟着张世杰等人，也纷纷同刘子航问好。
“大家早上好！”刘子航同样回以笑脸。
等到刘子航离开，韩庆捅了捅沈谦的胳膊，“起来这么早啊？也不晓得喊喊哥们。”
“我不是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嘛！”沈谦摸了摸鼻子，“知道你瞌睡多。”
“我假装信了你。”韩庆大大咧咧笑着说。
追上来的张世杰，用颇有几分问责的眼神，看了一眼沈谦。
李鹤一打了个哈欠，并未多言。
倒是方菱歌三个女人，显然已经打成一片了，跟在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孩子们来到学校之后，立马就开始着手打扫卫生，各自分工明确，有人去扫地，有人去抬水。
校园里一下子焕发出了生机。
八点四十，早上第一堂课，沈谦被安排去了三年级教语文。
这是沈谦有生之年头一次，以老师的身份去给孩子们讲课，纵然昨天下午已经做了充分备案，可他心里还是免不了紧张忐忑。
沈谦特意提前两分钟，来到教室外等候，大多数学生都已经在教室静候了。
不过还是有些顽皮的孩子，仍旧在教室外追逐打闹，当看到沈谦的时候，忙不迭开始往教室跑。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响起，沈谦长舒了一口气，平缓了下自己忐忑的心情，大步走进教室。
“起立！”当沈谦站上讲台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嗓子，只见三年级十个孩子，哗啦啦一下子全站了起来。
“老师好！”洪亮的声音，震得沈谦猛然一个激灵。
类似的声音，在隔壁教室里同样洪亮。
“同学们好，请坐！”沈谦用力扶了一下讲桌，压的那张本就破旧的棕色桌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孩子们都很听话，很快就在一阵“踢里哐啷”的声音中坐回了原位，转而眼巴巴的看向沈谦。
对于他们来说，一切素未谋面的事物全都新奇，沈谦自然也不例外。
“同学们，今天这第一堂课，咱们不上课，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大家说好不好？”即便沈谦已经很克制了，但他还是能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到一丝颤音。
“好！”孩子们夹杂着兴奋的声音，异常洪亮整齐，比起沈谦来，他们更像是老师。
沈谦定了定心神，开始了自我介绍。
“首先，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沈谦，沈是沈富的沈，谦是谦让的谦。”
一边说，沈谦一边用白色的粉笔，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
“沈富有没有人听说过？”或许是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沈谦转过身开了个小差。
“没听过！”孩子们纷纷茫然摇头。
“没听过没关系，他虽然是一个很有名的历史人物，但其实大家耳熟能详的，却并非是他的本名。”
沈谦笑着解释说：“多数后人能够知晓的，基本上是他的另外一个名号，因为他的这个名号很响亮，叫做沈万三。”
“沈万三，应该有人听过吧？”
在沈谦希冀的眼神中，堂下的孩子们再次摇头，“没听过！”
就在沈谦斟酌措辞之际，堂下一个小男孩怯怯举起了小手。
“这位同学，起来回答。”
沈谦连忙指了指他，心想终于可以有人，缓解一下他的尴尬了。
小男孩起身，一脸茫然的问道：“老师，历史是什么东西？”
“呃？请坐！”沈谦嘴角猛的一抽，连忙握拳遮了遮嘴唇，轻咳一声，道：“历史，是一门学科，它是指对过去的记载和解释，包括专门研究这门学科的人，对过去事件的研究和描述。”
“它就好比咱们今天所学的语文、数学一样。”
他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小女孩，闪烁着大眼睛问，“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历史？”
看着他们满是求知欲的眼神，沈谦耐着性子解释说：“那是因为，它是高年级的课程，你们目前暂时接触不到，不过，等到你们大家升到高年级，就有历史课了。”
“老师，高年级是几年级？”小女孩继续追问。
“高年级并不是指几年级，它是个相对词，比方说，相对于一年级的小朋友而言，你们就是高年级的同学。”
沈谦放缓了语速，“当然，你们想要学习历史的话，就必须从小学毕业，进入初中才行，初中才增设有历史课。因此，同学们一定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知道啦！”闻言，孩子们纷纷可劲点头。
沈谦不晓得，他们到底能不能理解，自己所说的这些，为了避免被孩子们越带越远，他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从今天开始，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们的语文课，都会由我来带。”
他的目光缓缓从孩子们脸上扫过，将他们每个人的大体相貌，记在了脑海中。
走下讲台，沈谦指了指最右边，靠近门口位置的黑瘦小男孩，说道：“现在，就由这位同学开始，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自己，让老师也认识一下大家，怎么样？”
“好！”孩子们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响亮。
被他点到的黑瘦小男孩，“刷”一下红了脸，在其他人的目光中，战战栗栗起身，瞥了一眼沈谦，又迅速低下了头，一只小手在破损的桌子缝里使劲抠着。
“不必紧张，你就给老师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梦想是什么，或者说你长大了以后，想做什么。”沈谦鼓励道。
“我叫……”
垂着脑袋的小男孩，快速说了一遍，但由于他将声音压的太低了，沈谦压根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稍微大点声，老师都没听见你的声音。”
沈谦将耳朵凑到了小男孩嘴边，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
“我叫李辉煌，我的梦想是挣好多好多钱，永远都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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