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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送人?送死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青岛胶州湾跨海大桥。

    面对辛弃疾的振臂一呼,整个茶肆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此话正是起源于宋,茶肆中的人,在辛弃疾的话中自然是感受到了国家正在危急存亡之时,可是,可是!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是他们让宋国落到这种地步,也不是他们没有缴纳赋税,凭什么要他们去当兵?

    所有宋国人都沉默了,其实,就算是宋国灭亡,和他们又有多大的关系呢?只是换一个皇帝罢了,就算东京城沦陷,大唐军队也不可能屠城之类的,所以,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抱着这种心思,没有人回答辛弃疾的振臂一呼,只是沉默的喝着茶。

    辛弃疾的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他再次高呼道:“没有一个人,和我一起去参军吗?国家危急,尔等难道真的坐视不理?”

    依然沉默的茶馆,给了辛弃疾一记狠狠地耳光,他跳下桌子,低着头,向外走去。

    伍明道看着辛弃疾的背影,露出了一丝冷笑,他低下头,轻轻的喝了一小口茶。

    一个声音突然高喊道:“辛夫子(对知识分子的敬称)等一等,我家老相公想见您一面。”

    辛弃疾止步,扭头看着一个老者,刚才那声音,正是这老者发出来的。

    那老者行了一礼,道:“辛夫子可愿上楼,见我家老相公一面?”

    辛弃疾颇为疑惑,相公一词,乃是宰相等高级官员的尊称,他说相公,难道是……

    辛弃疾心中一动,点了点头,便随老者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半开放式的隔间。

    茶肆众人都有点懵,能称呼相公者,定然是大宋高官,只是不知道,谁会在这里。

    伍明道脸色有点难看,他沉思片刻,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的溜了出去,混入街上的人群,不知所踪。

    且不说茶馆众人的反应,说一说辛弃疾。

    且说辛弃疾进了隔间,便见到了一个大约快五十岁,身着普通衣物的人,面带笑容看着自己,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带刀侍卫。

    辛弃疾行礼道:“不知相公何人?唤幼安前来,又是所为何事?”

    “坐。”那人只说了一个字,辛弃疾见状,便坐了下来,那人微微一笑:“在下秦会之,现添为大宋枢密使一职,我刚刚听到了你刚才的话了。”

    辛弃疾连忙起身行礼道:“草民参见枢相,枢相此次见我,可否是为了刚才那一番话?”

    “正是。”

    “枢相的意思,难道是……让草民为大宋效力?”

    秦桧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是想让你别参军,别自寻死路。”

    辛弃疾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枢相你难道背叛了大宋?!!”

    “此言差矣!”秦桧叹了口气:“我对大宋忠心耿耿,只是,如今大宋败局已定,我又怎忍心你这条好汉白白去送死呢?不如留待有用之身,日后去大唐谋个职位,开疆扩土,光宗耀祖。”

    辛弃疾怒道:“大宋乃我之母国,这世上,哪有弃母而去之畜生!就算有,那也绝不是我辛幼安!”

    辛弃疾高声道:“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

    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此词乃送别之词,辛弃疾此刻高呼此词,显而易见,并非送别之意,而是表达了自己视死如归之决意。

    秦桧长叹曰:“老朽年老,以身殉国,倒也算不得什么遗憾,你正值壮年,何必做无谓的牺牲……你就算是孙武在世,吴起重生,又怎抵抗大唐煌煌军威?事实上,我已经在谋划投降之事了。”

    秦桧前后不一的话语,让辛弃疾心中疑窦丛生,他看着秦桧,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目光。

    秦桧苦笑道:“你心中一定觉得,我是一个心口不一的叛国者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大宋负隅顽抗的下场?若是引起唐军丧失理性,大开杀戒怎么办?大宋百姓,危矣!”

    秦桧言及此处,居然潸然泪下,他哭道:“我之名声,比起大宋百姓,又有何益?”

    辛弃疾突然有了一分自惭形秽之感,他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道:“枢相高义!我自愧不如,若枢相有有得着幼安之处,尽管吩咐,幼安不在乎身前身后名,若能因此少死一人,却是幼安功德,至于未来史书之上,且留后人评说吧!”

    秦桧激动的握住辛弃疾的手,道:“幼安高义!我有一女,贤良淑德,正是待字闺中,若幼安不弃,可嫁给你,做一平妻,如何?”

    辛弃疾果断摇头拒绝了秦桧的好意,他语气沉重的说道:“国难当头,在下心中却是没有丝毫儿女情长,不过幼安日后,便长随枢相左右了,只望枢相,言行一致!”

    秦桧答应的极其爽快:“这个自然,不过幼安还是去安排一下自己家中之人比较好,我送幼安黄金百两,幼安尽快安排好家中之事,便可长随我左右,若我言行不一,幼安随时可杀之!”

    辛弃疾心中再无怀疑,他行了一礼,然后接过黄金百两,道:“幼安三天之内,定往枢相府上一行,现在暂时就此别过。”

    言罢,辛弃疾便迅速的离开了,他知道,三天之后,他随时随地可能会死,而且可能将会背负千万年的骂名,可是……他,不在乎。

    正如他所说的,他不在乎名声,他只在乎,能不能多活下来一个人,哪怕,一个也好。

    秦桧推开窗户,看着辛弃疾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未名的光芒。

    没有人知道,秦桧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也没有人知道,秦桧的眼泪,有几分真,几分假。

    恐怕连秦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三日之后,秦府之外,辛弃疾如约而至,他高喊道:“秦枢相!在下辛弃疾,应约而来,望枢相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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