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真真假假，戏里戏外
云曦反而松下来，配合地勾住程昊靳的脖子，纤细的腰肢在他掌中愈显柔弱。
“你是如何看破？”
“云凰公主来了。”程昊靳意简言赅，直指要害，“与铁相之子铁珩当街殴斗。”
云曦不由乐了，扭头问程昊靳，“这能看出来什么？”
两人离得近极了，云曦惊异地发现程昊靳的耳廓一点一点透出红艳，这莽夫……
“县主是想将士族与寒族之争摆上台面，激一激寒族的血气和斗志，挑一挑士族由来已久的矛盾。”程昊靳见她没心没肺的模样，隐隐动了怒气，“在县主心中，风之煜失踪，竟重过公爷之死！”
云曦眼神冷了下来，落落大方地望着程昊靳，“将军不也曾说，人死不能复生！父君一直遗憾三年前未追随母君而去，死亡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一种解脱？至于阿煜，他乃本县主的心上人，珍重他又有何不可？”
“你！”好一个心上人！程昊靳忍住将云曦丢下马的冲动，更加用力箍住她，“县主不必刻意挑衅，惹怒末将，只会少了一位帮手！末将既允诺公爷，终其一生，必护县主周全无虞。”
云曦眼含讥讽，嘲笑着他的克制，一手攀上他的脖颈，似缠绵，又似索命，“说起来，将军陪伴在父君身边的时间，比云曦还要多啊！想必这份忠贞不渝，也像父君待母君一般吧！此后无论云曦想做什么，将军都会助云曦一臂之力吧？”
程昊靳一手握紧马鞭，一手将云曦拥得更紧，“夫妻一体，你的心愿，我自当帮你完成。”
云曦也换了称呼，从他的怀里挣开，第一次认认真真地问，“阿煜的事，你果真肯帮我？”
程昊靳微微颔首，神色凝重，“风之煜失踪与公爷之死密切相关，待人寻到，案审完，我便带他来见你。”
“我要他活着！”这般轻易出口的承诺，实在难以相信。云曦急切地揪着程昊靳的衣襟，“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伤他性命。”
程昊靳眉宇间的戾气更重，讥笑地低头看她，“好一位痴情佳人！只是县主也太小瞧了这位大胤第一公子！”
“阿煜只是个文弱书生，你先答应我！”云曦心里发紧，她曾欠风之煜一命，无论如何都要保他平安归来。
“我为何应你？”程昊靳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去。
只见远处乌云蔽日，风呜呜作响，天色阴沉晦暗。
“凭我心甘情愿嫁予你，凭你说夫妻一体。”云曦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许下承诺，“一世情深，白头不离。你敢不敢应？”
程昊靳低头，眼眸中是云曦看不分明的复杂情绪。
为了一个风之煜，值得么？
这桩婚事，在她心里，自始至终不过是场交易。
明明是无渊陷阱，却甜蜜得诱人。
“父君一生重诺，临终允婚断然是假。将军磊落，绝不会趁火打劫，这婚旨必定是我那好舅舅的手笔。云曦宁为执棋人，不为局中子，待此间事毕，无论是护国公府，还是兵符，只要将军点头，云曦定会双手奉上。”
晓之以情，诱之以利，云曦不信程昊靳不动心。
快到将军府，那煊赫的牌匾金光灿灿，人们艳羡它的荣光，却忘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流血牺牲。
“好。”程昊靳在最后时刻允诺。
云曦深深地吸了口气，低眉顺目地问，“接下来，将军希望云曦怎么做？”
她虽然擅长演戏，却不知他要的是哪一场。
“县主如此聪慧，何不猜上一猜？”程昊靳改了称呼，稳稳地停了马，人却不下来。
脑海里迅速串起程昊靳今日的所作所为，一反这几年的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可谓嚣张跋扈，格外引人瞩目。
云曦微微一笑，明了他的意图，“希望将军满意！”
下一刻——
沈云曦伸手用力推攘程昊靳，不停挣扎，凄厉大喊，“无耻程贼，你欺我护国公府无人，母丧父亡，你竟当街欺辱宗室孤女至此！上违臣纲，下悖伦常，杀人父，夺人妻，罪当伏诛！”
程昊靳冷了脸飞身下马，硬生生将云曦从马上拽下来，居高临下地说，“早听闻县主自矜尊贵，目中无人，看不起末将这些草莽寒族。但心恋旧人，诽谤圣意，县主又该当何罪？御旨既下，无论生死，你皆是程家妇！”
程昊靳并未收力，云曦吃痛，低头看到手腕红肿一片。这家伙，不是在借机报复吧！
云曦借力佯装跌倒在地，掩面而泣，余光看到安南王、宁东君那几个老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她更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这群老狐狸面前，不敢有分毫破绽。
“程贼，莫以为我不知是你害死了阿煜！”云曦含泪控诉，悲愤地推开侍人，站起身与程昊靳对峙。
没有男人能够容忍新娘子在喜堂上，唤着其他男人的名姓。
程昊靳的眼中怒气丛生，他扫了眼侍人，“夫人糊涂了，还不送去喜堂。耽误了吉时，惊扰了宫中，本将军唯你们是问！”
拂袖离开前，他捏着云曦的下颌朗声道，“便是他活着，今生今世，你沈云曦也只能是我程昊靳的妻子！”
程昊靳这莽夫捏得云曦生疼，那幽深的目光中有摄人的力量，看得人吃惊，说演戏的是他，默许扰乱婚礼的也是他，怎么提起阿煜就要翻脸，这模样丝毫不像演戏！
该死的程昊靳！
“你是如何看破？”
“云凰公主来了。”程昊靳意简言赅，直指要害，“与铁相之子铁珩当街殴斗。”
云曦不由乐了，扭头问程昊靳，“这能看出来什么？”
两人离得近极了，云曦惊异地发现程昊靳的耳廓一点一点透出红艳，这莽夫……
“县主是想将士族与寒族之争摆上台面，激一激寒族的血气和斗志，挑一挑士族由来已久的矛盾。”程昊靳见她没心没肺的模样，隐隐动了怒气，“在县主心中，风之煜失踪，竟重过公爷之死！”
云曦眼神冷了下来，落落大方地望着程昊靳，“将军不也曾说，人死不能复生！父君一直遗憾三年前未追随母君而去，死亡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一种解脱？至于阿煜，他乃本县主的心上人，珍重他又有何不可？”
“你！”好一个心上人！程昊靳忍住将云曦丢下马的冲动，更加用力箍住她，“县主不必刻意挑衅，惹怒末将，只会少了一位帮手！末将既允诺公爷，终其一生，必护县主周全无虞。”
云曦眼含讥讽，嘲笑着他的克制，一手攀上他的脖颈，似缠绵，又似索命，“说起来，将军陪伴在父君身边的时间，比云曦还要多啊！想必这份忠贞不渝，也像父君待母君一般吧！此后无论云曦想做什么，将军都会助云曦一臂之力吧？”
程昊靳一手握紧马鞭，一手将云曦拥得更紧，“夫妻一体，你的心愿，我自当帮你完成。”
云曦也换了称呼，从他的怀里挣开，第一次认认真真地问，“阿煜的事，你果真肯帮我？”
程昊靳微微颔首，神色凝重，“风之煜失踪与公爷之死密切相关，待人寻到，案审完，我便带他来见你。”
“我要他活着！”这般轻易出口的承诺，实在难以相信。云曦急切地揪着程昊靳的衣襟，“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伤他性命。”
程昊靳眉宇间的戾气更重，讥笑地低头看她，“好一位痴情佳人！只是县主也太小瞧了这位大胤第一公子！”
“阿煜只是个文弱书生，你先答应我！”云曦心里发紧，她曾欠风之煜一命，无论如何都要保他平安归来。
“我为何应你？”程昊靳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去。
只见远处乌云蔽日，风呜呜作响，天色阴沉晦暗。
“凭我心甘情愿嫁予你，凭你说夫妻一体。”云曦目光坚定，一字一句地许下承诺，“一世情深，白头不离。你敢不敢应？”
程昊靳低头，眼眸中是云曦看不分明的复杂情绪。
为了一个风之煜，值得么？
这桩婚事，在她心里，自始至终不过是场交易。
明明是无渊陷阱，却甜蜜得诱人。
“父君一生重诺，临终允婚断然是假。将军磊落，绝不会趁火打劫，这婚旨必定是我那好舅舅的手笔。云曦宁为执棋人，不为局中子，待此间事毕，无论是护国公府，还是兵符，只要将军点头，云曦定会双手奉上。”
晓之以情，诱之以利，云曦不信程昊靳不动心。
快到将军府，那煊赫的牌匾金光灿灿，人们艳羡它的荣光，却忘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流血牺牲。
“好。”程昊靳在最后时刻允诺。
云曦深深地吸了口气，低眉顺目地问，“接下来，将军希望云曦怎么做？”
她虽然擅长演戏，却不知他要的是哪一场。
“县主如此聪慧，何不猜上一猜？”程昊靳改了称呼，稳稳地停了马，人却不下来。
脑海里迅速串起程昊靳今日的所作所为，一反这几年的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可谓嚣张跋扈，格外引人瞩目。
云曦微微一笑，明了他的意图，“希望将军满意！”
下一刻——
沈云曦伸手用力推攘程昊靳，不停挣扎，凄厉大喊，“无耻程贼，你欺我护国公府无人，母丧父亡，你竟当街欺辱宗室孤女至此！上违臣纲，下悖伦常，杀人父，夺人妻，罪当伏诛！”
程昊靳冷了脸飞身下马，硬生生将云曦从马上拽下来，居高临下地说，“早听闻县主自矜尊贵，目中无人，看不起末将这些草莽寒族。但心恋旧人，诽谤圣意，县主又该当何罪？御旨既下，无论生死，你皆是程家妇！”
程昊靳并未收力，云曦吃痛，低头看到手腕红肿一片。这家伙，不是在借机报复吧！
云曦借力佯装跌倒在地，掩面而泣，余光看到安南王、宁东君那几个老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她更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这群老狐狸面前，不敢有分毫破绽。
“程贼，莫以为我不知是你害死了阿煜！”云曦含泪控诉，悲愤地推开侍人，站起身与程昊靳对峙。
没有男人能够容忍新娘子在喜堂上，唤着其他男人的名姓。
程昊靳的眼中怒气丛生，他扫了眼侍人，“夫人糊涂了，还不送去喜堂。耽误了吉时，惊扰了宫中，本将军唯你们是问！”
拂袖离开前，他捏着云曦的下颌朗声道，“便是他活着，今生今世，你沈云曦也只能是我程昊靳的妻子！”
程昊靳这莽夫捏得云曦生疼，那幽深的目光中有摄人的力量，看得人吃惊，说演戏的是他，默许扰乱婚礼的也是他，怎么提起阿煜就要翻脸，这模样丝毫不像演戏！
该死的程昊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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