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曲折的过去（1）

    其实，他明明可以很轻松的。

    听班长说，学校里的全额公费出国留学的交换生名额里有他，可不知道为什么，陈沐阳就是不愿意去。

    尽管他不说，但她都明白的，是因为他对自己放不下心。

    本以为他会说很多的，可他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用一向温和的语气说道，“栀言，你别闹了，我在工作。”

    她强装镇定，“我没有在开玩笑。”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慕栀言每天都心心念念想着的事，她要还他一个美好的未来。他的人生，不应该被她而负担。

    自从她的父母去世后，无论是学费还是她生活上大大小小的开销，都被这个男人一并拦去了。

    有的时候，她也不太明白，他不过是她的青梅竹马外加初恋，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男人的目光如炬，“为什么？”

    记忆中，他很少这样发火。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带着几分难色，喉结不知上下蹿动了多少下。

    她不敢看他，继续强行自圆其说道，“没有为什么，就是谈腻了呗。”

    他继续敲着手里的键盘，言语中带着几分落魄，“要是腻了，早该腻了。”

    见他无动于衷，她更恼火，“陈沐阳，我喜欢上别人了。”

    她也不知为何，竟编造出这样一个谎言。这谎言的结果，她自然清楚，他绝对会放弃自己。甚至，会恨她。

    可是，如果他为了自己放弃出国留学，她也会懊悔。

    如果，两个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受伤，那么她的选择绝不会是他。因为，那个人已经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

    一向面瘫的他此刻表情很奇怪，“慕栀言，你再说一遍。”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充满怒气，慕栀言想，她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他那时的模样了。

    原来，他也是会发火的。

    陈沐阳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她抵在桌前，逼她看着自己。

    他很想知道，这女人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她拼命挣扎，“陈沐阳你松开我，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他有些用力的将食指抵在她胸口的位置，提醒着她自己心里的怒火，“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别人？”

    一向优秀的他，竟也会怀疑自己。

    她不敢看他，只是自顾自的演完这场自己早已想到结局的戏码，“是，我喜欢上白萩了，他比你更在意我，对我更好。”

    他冷笑了几声，又用那张有些嘶哑的喉咙朝她嘶吼道，“慕栀言，这就是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回报吗？”

    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再见。”

    无法正视他的眼睛，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可是，那又如何。

    如果她一直这样自私下去，那么他的未来，一辈子注定被自己给禁锢。

    其实，行李早就收拾好了。

    只要拖下楼就会离开这里，可是，第一步根本迈不出去。

    原来，真正的放弃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他好像想再挽回些什么，“慕栀言——”

    直觉和内心告诉她，再不走就会舍不得。

    舍不得眼前这个为自己奋不顾身的男人，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