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见过2
“我知道您们很伤心，也对此表示理解，也希望您们能理解我们的工作。”
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声音中透着疲惫和无奈。
“我们进房间再谈，好吗？接近午饭时间，孩子们要出来了。”
“那我老公呢？！谁来理解我的老公？！你们别忘了，我的老公可是这里的院长！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连一通绑架的电话都没有收到过。”
一位妇女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被什么东西掩盖着，显得闷闷的。
“如果是单纯的谋财绑架，怎么会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一通电话都没有啊！”
妇女抱着祈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饭堂在走廊尽头，祈愿指了指站在走廊中间的几个人，要从他们中间穿过才能到达饭堂。
“我们走那边？”
祈愿又点了点头。
妇女抱着祈愿，又往那边看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祈愿从未见到过的恨毒，没有迈开脚步，站在原地。
那堆人中，有一位染了红头发的中年妇女，见祈愿和妇女出现，气势冲冲走了过来。
“我就不信！最后的监控视频里面拍到了，刘老师夜里将她带进了我老公的办公室，我老公一直就在办公室里面，她一定有看到些什么！”
一位身着蓝色上衣、黑色长裤的女子跑到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太太，请您冷静一点。”
“冷静什么！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们都搞不定，要是我接手了这里，一定把她扔回给你们这些政府机构。我呸！不就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吗？金贵什么劲儿！”
“太太，您也知道，房间里面的痕迹不可能是一个五岁小孩能制造出来的。
昨晚的摄像头一直到02:04分就出现异常，自动停止了拍摄，她只是其中一位当事者！因为她太小了，就算她现在能开口说话，她说的话也不能成为证言！”
“哼废物！都是废物！目前黄金48小时已经过去了，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进去再说吧。”
“你们别忘了，我手下给你们压着另外两条人命的家人呢，如果连我老公生死状态都不能给出个交代的话，我也不能保证另外两批人能不能保持‘冷静’了。”
一男一女眼角扫过走廊另一头，然后左右相助，将红发妇女劝进了房间。
随着房门的关闭，吵闹声戛然而止。
妇女貌似松了一口气，抱着祈愿往饭堂的方向走去。
有点奇怪，平时这个时间，大家都应该在老师的带领下从房间里出来，到饭堂去吃饭了。此时走廊空无一人，连在走廊上观看小孩子们表演的大人都见不着。
祈愿左右探头，也引来妇女的注意。
“怎么了？”
吱呀一声，又有一间房间的门被打开，涌出了数人，又非刚才那三人。
两人瞬间被几个老幼不等的男女围在圆心，祈愿感到妇女抱着她的手抓紧了一些。
“原来就是这个狐妖媚子！我就说，我的乖孙子怎么会抛弃掉那么好的工作机会不要，跑来这样的穷乡僻壤，跑来这样的鬼地方！你赔我！把孙子还回给我！”
“小朋友，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的老公在哪里，我能给你找到好人家，那家人想要一个女孩子，他们温文儒雅，不打人的。你告诉我吧，啊？”
“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趁她还年幼，我们不能放过她，硬拳头硬道理不是？啊？我儿子到底在哪里！法医说过，按照他在房间里面留下的血迹量来说，在没有及时救治的情况下，他……他不可能还活着，你一定是毁尸灭迹了是不是！好一个高智商幼年犯罪者！”
还有几人说了很多话，祈愿都没有听进去，他们想来抓她的衣服和头发，被妇女挡了大半。一圈人围着她们两人，将她们推来推去。
不知是谁，用极大的力气推了两人一把。
妇女仿佛要将祈愿嵌入胸怀一样抱紧，脊背微弯，两人一个腾空，时空停止了半秒不到的时间，妇女非本愿地、双脚离地，祈愿紧闭着眼。
随后，两人齐齐摔倒在平地上，骨头咔啦一声，妇女双手松了力气。
祈愿一睁眼便见到灰蒙蒙的天花板，这里是办公室前的走廊，饭堂前的转角处下几步楼梯就能到达这里。
“啊！”
“啊啊啊啊！”
耳边传来几个不同的声音的尖叫声，有的是惊慌，有的是愤怒。
怕压着妇女了，祈愿赶紧从妇女的身上下来，妇女的头枕在最后一级石阶上，头和脖子呈奇怪的角度，双眼圆睁，失去了光彩。
“都是你！”
“都是你害的！”
“如果不是要保护你，她就不会死！都是你害的！”
祈愿的手想将妇女的头拨回原位，手刚探过去，便遭到硬物的打砸。
那东西可能本身并不十分坚硬，在碰到祈愿的脑袋后发出啪啦的破裂的声音，然后又摔在地上，藕断丝连，透明的液体欲断未断。
循着东西被扔过来的方向望回去，一个婆婆和女人摔倒在地，用手绢将自己的眼睛蒙起来。
刚才进房间的三人可能是听到走廊里的声音，也开门走了出来，见一位老汉拿了饭堂推车刚送出来的鸡蛋要往转角的方向砸，穿着蓝色上衣的一男一女赶忙上前阻止。
相互用力推搡之间，也许老汉力气十分大，将穿蓝色上衣的男人推得一侧脚踏下一级阶梯。
意识到身后并非平地而是阶梯，男人回头一望，眼神中满是惊讶和恐怖，转头便是一个用力，将老汉推了回去，老汉轻如羽毛，在穿蓝色上衣的女人作为肉垫的情况下才不至于摔倒。
走廊上传来另一个声音，高跟鞋急奔的声音。
老汉被扶坐在地上扔不住破口大骂，几个男女前赴后继，向着躺坐在阶梯下的祈愿和妇女骂过去，脚步却始终不肯往下踏一步，穿蓝色上衣的男女苦苦相劝，不过是劝他们不要再拿东西砸过去了。
急奔的高跟鞋终于来到楼梯口，穿蓝色上衣的男女见是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正要跟她说什么。
“麻烦您了！快让大家过……”
“她好像摔到哪里了，麻烦你们了，可以下来看一下她吗？”
祈愿说出了这句话，却还是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穿高跟鞋的女人纤瘦而拔高，一头波浪卷的中长发披在肩头，将阶梯上男男女女各种声音闭绝于脑后，踉踉跄跄从阶梯上下来。
越过依旧躺在地上的妇女，她将祈愿抱在怀里，纤长的手指并拢，一下一下轻抚在她的背上。
“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不是。”
“别怕。”
是夏可的声音。
一瞬间，梦境破除，祈愿的头枕在大出血的女生的怀里，夏可一脸释怀，要将祈愿接过去。
“你…”女生见是夏可，迅速掩去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眼光，“你是她的男朋友？”
“是。交给我吧。”
祈愿的脸冰火交接，从冰凉的怀里被转移到火热的怀里，渐渐放松下来。
“刚发生什么事了？”
“洗手间的灯可能坏了，剩下一盏红色的灯，怪恐怖的。我从隔间里面出来就看到她倒在门口，唤不醒，便先将她带出来了。”
“我没事了，刚刚可能摔了一下。”
祈愿挣扎着要起来，夏可揽着她的手抽紧。
夏可和女生交换了一个眼神，女生站了起来，夏可也抱着祈愿站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真的多谢您了。”
洗手间门外，传来大堂饭厅里各种饭菜的香味，祈愿已经嗅不到刚才那种浓郁的血腥味了。
“不用谢。”
“哈哈，再见。”
那位女生真的很高，穿了高跟鞋的情况下几乎能与夏可平视。她向两人摆了摆手，便往饭店的出口走去，消失在转角。
一个身着日式和服，耳朵里塞了对讲式耳机的男工作人员见夏可抱着祈愿站在洗手间门口，露出疑问的表情，往这边走来。
“先生女士，有我能提供帮助的地方吗？”
“女洗手间的灯好像坏了。”
夏可撂下一句话，抱着祈愿就走，将店员留在空荡的走廊上。
两人回到房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式料理，有些菜已经下锅，锅里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我以为你很快回来，就将一部分菜放下锅了，我把那些先捞起来，你吃点别的。”
“不用，现在闻着正香呢，我想吃点热的东西。”
祈愿挤出笑容，拿起筷子就夹锅里的东西，不及夏可迅速，刚夹到的肉片被夺了过去。
“你没听说过，不能抢人口食嘛。”
“你连碗都没有，夹了怎么吃？”
祈愿低下头，果然自己的位置上没有碗碟，反而是夏可的位置上，放了两份碗碟，其中一个碗里已经装满了一半的肉菜。
正要回辩，夏可将肉片沾了酱汁，用一个铜勺送了过来。
“啊~张口。”
“你把我的碗碟给我，我自己能吃！我又没摔到哪里。”
“你摔到我心疼了，快张口。”
无法，祈愿张开口，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嘴会不会长得太大了，一边看着肉片以苍蝇绕行的方式飞来。
“都七弯十八圈了，你到底给不给我吃啊。”
夏可噗嗤一笑，“好，不逗你了，啊~”
……
两人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祈愿推开洗手间的门，带出一室的雾气，见夏可只裹了一面浴巾在腰下，心中警铃大作。
“你…你要做什么？”
房间里没有开灯，浴室柔和的灯光往外倾泻，祈愿没有戴眼镜，仍能看到夏可纤腰的起伏上的水珠。
他就围了一条浴巾，站在她浴室门前，这是做什么？要做什么？
“撞邪啦？怎么不说话。”
“娘子，说来，我们已经三天没有亲密了。”
“什…什么亲密？我的头发吹干还要半小时呢，吹完头发就睡觉，我很累了。”
说完，祈愿也不去等他有什么反应，从他身旁经过，想回到昨晚睡的小房间。
祈愿睡的小房间和这个二楼的公共洗手间相隔也不过几步的距离，祈愿盘算着等会儿一进房间就先把门反锁了再说，就算他大罗金仙能穿墙，也不是每天这样浪费灵力的吧。
没走出几步，身体一下失重，祈愿今夜第二次被抱，受惊吓的程度有增不减。
“我们的房间在那边，娘子，你不会是假装失忆吧？”
“……但是我的东西还在那个房间。”
“相公怎么舍得娘子劳累，东西早搬过去了。原封不动，相公坚决护卫娘子的小秘密。”
一个激灵，祈愿想起被她藏在背包里格的小水果刀，他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
“你看我背包了吗？”
“嗯~人家才不做这种事呢，娘子会责怪我的~”
几句话之间，两人已回到大房间，出乎祈愿所料，夏可将她放在梳妆台上。
“你…你把我放台上做什么？有椅子也不让我坐。”
“就手。”
也不多做解释，夏可拿起吹风机就给她吹头发。
“我能自己吹头发~”
夏可轻轻一按，祈愿的头低了下来，他线条分明的腹部就撞入眼帘，不管祈愿的视线往哪个角落转，都无法将那些线条驱逐出视线范围内。
房间的灯光稍微昏暗了一些，催得祈愿睡意阵阵来袭，眼球干涩，更是催着她闭上眼皮。
祈愿的头发不多，胜在又长又卷，如杂草一般，想用吹风机彻底吹干，要将近半个小时时间。为防夏可偷袭，祈愿强撑着眼皮不肯入睡。
“循棠说把手机送过来了，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
“吹完头发我想先睡觉了，你先把东西收起来吧。”
“嗯。夜里我研究一下，时光荏苒，我没想到我修行千年，依旧读不到你的心。再不济，也要想办法用工具联系得到你才行。”
“……你明天白天还在吗？”
“在。”
“我其实刚刚也慌了，明明能听到你的声音，却不能够确认你有没听到我的，拿起手机又才发现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
“我没有手机，所以循棠才会送手机过来的。以后我的手机里就只有你一个人的手机号码，如何？”
“不行，你最起码，还要有循棠的手机号码才行。”
“循棠和我联系不需要通过手机。”
“什么意思？”
祈愿一下仰头，一阵眩晕，下巴磕在夏可的锁骨上。
“啊……”
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声音中透着疲惫和无奈。
“我们进房间再谈，好吗？接近午饭时间，孩子们要出来了。”
“那我老公呢？！谁来理解我的老公？！你们别忘了，我的老公可是这里的院长！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连一通绑架的电话都没有收到过。”
一位妇女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被什么东西掩盖着，显得闷闷的。
“如果是单纯的谋财绑架，怎么会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一通电话都没有啊！”
妇女抱着祈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饭堂在走廊尽头，祈愿指了指站在走廊中间的几个人，要从他们中间穿过才能到达饭堂。
“我们走那边？”
祈愿又点了点头。
妇女抱着祈愿，又往那边看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祈愿从未见到过的恨毒，没有迈开脚步，站在原地。
那堆人中，有一位染了红头发的中年妇女，见祈愿和妇女出现，气势冲冲走了过来。
“我就不信！最后的监控视频里面拍到了，刘老师夜里将她带进了我老公的办公室，我老公一直就在办公室里面，她一定有看到些什么！”
一位身着蓝色上衣、黑色长裤的女子跑到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太太，请您冷静一点。”
“冷静什么！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们都搞不定，要是我接手了这里，一定把她扔回给你们这些政府机构。我呸！不就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吗？金贵什么劲儿！”
“太太，您也知道，房间里面的痕迹不可能是一个五岁小孩能制造出来的。
昨晚的摄像头一直到02:04分就出现异常，自动停止了拍摄，她只是其中一位当事者！因为她太小了，就算她现在能开口说话，她说的话也不能成为证言！”
“哼废物！都是废物！目前黄金48小时已经过去了，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进去再说吧。”
“你们别忘了，我手下给你们压着另外两条人命的家人呢，如果连我老公生死状态都不能给出个交代的话，我也不能保证另外两批人能不能保持‘冷静’了。”
一男一女眼角扫过走廊另一头，然后左右相助，将红发妇女劝进了房间。
随着房门的关闭，吵闹声戛然而止。
妇女貌似松了一口气，抱着祈愿往饭堂的方向走去。
有点奇怪，平时这个时间，大家都应该在老师的带领下从房间里出来，到饭堂去吃饭了。此时走廊空无一人，连在走廊上观看小孩子们表演的大人都见不着。
祈愿左右探头，也引来妇女的注意。
“怎么了？”
吱呀一声，又有一间房间的门被打开，涌出了数人，又非刚才那三人。
两人瞬间被几个老幼不等的男女围在圆心，祈愿感到妇女抱着她的手抓紧了一些。
“原来就是这个狐妖媚子！我就说，我的乖孙子怎么会抛弃掉那么好的工作机会不要，跑来这样的穷乡僻壤，跑来这样的鬼地方！你赔我！把孙子还回给我！”
“小朋友，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的老公在哪里，我能给你找到好人家，那家人想要一个女孩子，他们温文儒雅，不打人的。你告诉我吧，啊？”
“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趁她还年幼，我们不能放过她，硬拳头硬道理不是？啊？我儿子到底在哪里！法医说过，按照他在房间里面留下的血迹量来说，在没有及时救治的情况下，他……他不可能还活着，你一定是毁尸灭迹了是不是！好一个高智商幼年犯罪者！”
还有几人说了很多话，祈愿都没有听进去，他们想来抓她的衣服和头发，被妇女挡了大半。一圈人围着她们两人，将她们推来推去。
不知是谁，用极大的力气推了两人一把。
妇女仿佛要将祈愿嵌入胸怀一样抱紧，脊背微弯，两人一个腾空，时空停止了半秒不到的时间，妇女非本愿地、双脚离地，祈愿紧闭着眼。
随后，两人齐齐摔倒在平地上，骨头咔啦一声，妇女双手松了力气。
祈愿一睁眼便见到灰蒙蒙的天花板，这里是办公室前的走廊，饭堂前的转角处下几步楼梯就能到达这里。
“啊！”
“啊啊啊啊！”
耳边传来几个不同的声音的尖叫声，有的是惊慌，有的是愤怒。
怕压着妇女了，祈愿赶紧从妇女的身上下来，妇女的头枕在最后一级石阶上，头和脖子呈奇怪的角度，双眼圆睁，失去了光彩。
“都是你！”
“都是你害的！”
“如果不是要保护你，她就不会死！都是你害的！”
祈愿的手想将妇女的头拨回原位，手刚探过去，便遭到硬物的打砸。
那东西可能本身并不十分坚硬，在碰到祈愿的脑袋后发出啪啦的破裂的声音，然后又摔在地上，藕断丝连，透明的液体欲断未断。
循着东西被扔过来的方向望回去，一个婆婆和女人摔倒在地，用手绢将自己的眼睛蒙起来。
刚才进房间的三人可能是听到走廊里的声音，也开门走了出来，见一位老汉拿了饭堂推车刚送出来的鸡蛋要往转角的方向砸，穿着蓝色上衣的一男一女赶忙上前阻止。
相互用力推搡之间，也许老汉力气十分大，将穿蓝色上衣的男人推得一侧脚踏下一级阶梯。
意识到身后并非平地而是阶梯，男人回头一望，眼神中满是惊讶和恐怖，转头便是一个用力，将老汉推了回去，老汉轻如羽毛，在穿蓝色上衣的女人作为肉垫的情况下才不至于摔倒。
走廊上传来另一个声音，高跟鞋急奔的声音。
老汉被扶坐在地上扔不住破口大骂，几个男女前赴后继，向着躺坐在阶梯下的祈愿和妇女骂过去，脚步却始终不肯往下踏一步，穿蓝色上衣的男女苦苦相劝，不过是劝他们不要再拿东西砸过去了。
急奔的高跟鞋终于来到楼梯口，穿蓝色上衣的男女见是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正要跟她说什么。
“麻烦您了！快让大家过……”
“她好像摔到哪里了，麻烦你们了，可以下来看一下她吗？”
祈愿说出了这句话，却还是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
穿高跟鞋的女人纤瘦而拔高，一头波浪卷的中长发披在肩头，将阶梯上男男女女各种声音闭绝于脑后，踉踉跄跄从阶梯上下来。
越过依旧躺在地上的妇女，她将祈愿抱在怀里，纤长的手指并拢，一下一下轻抚在她的背上。
“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不是。”
“别怕。”
是夏可的声音。
一瞬间，梦境破除，祈愿的头枕在大出血的女生的怀里，夏可一脸释怀，要将祈愿接过去。
“你…”女生见是夏可，迅速掩去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眼光，“你是她的男朋友？”
“是。交给我吧。”
祈愿的脸冰火交接，从冰凉的怀里被转移到火热的怀里，渐渐放松下来。
“刚发生什么事了？”
“洗手间的灯可能坏了，剩下一盏红色的灯，怪恐怖的。我从隔间里面出来就看到她倒在门口，唤不醒，便先将她带出来了。”
“我没事了，刚刚可能摔了一下。”
祈愿挣扎着要起来，夏可揽着她的手抽紧。
夏可和女生交换了一个眼神，女生站了起来，夏可也抱着祈愿站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真的多谢您了。”
洗手间门外，传来大堂饭厅里各种饭菜的香味，祈愿已经嗅不到刚才那种浓郁的血腥味了。
“不用谢。”
“哈哈，再见。”
那位女生真的很高，穿了高跟鞋的情况下几乎能与夏可平视。她向两人摆了摆手，便往饭店的出口走去，消失在转角。
一个身着日式和服，耳朵里塞了对讲式耳机的男工作人员见夏可抱着祈愿站在洗手间门口，露出疑问的表情，往这边走来。
“先生女士，有我能提供帮助的地方吗？”
“女洗手间的灯好像坏了。”
夏可撂下一句话，抱着祈愿就走，将店员留在空荡的走廊上。
两人回到房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式料理，有些菜已经下锅，锅里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我以为你很快回来，就将一部分菜放下锅了，我把那些先捞起来，你吃点别的。”
“不用，现在闻着正香呢，我想吃点热的东西。”
祈愿挤出笑容，拿起筷子就夹锅里的东西，不及夏可迅速，刚夹到的肉片被夺了过去。
“你没听说过，不能抢人口食嘛。”
“你连碗都没有，夹了怎么吃？”
祈愿低下头，果然自己的位置上没有碗碟，反而是夏可的位置上，放了两份碗碟，其中一个碗里已经装满了一半的肉菜。
正要回辩，夏可将肉片沾了酱汁，用一个铜勺送了过来。
“啊~张口。”
“你把我的碗碟给我，我自己能吃！我又没摔到哪里。”
“你摔到我心疼了，快张口。”
无法，祈愿张开口，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嘴会不会长得太大了，一边看着肉片以苍蝇绕行的方式飞来。
“都七弯十八圈了，你到底给不给我吃啊。”
夏可噗嗤一笑，“好，不逗你了，啊~”
……
两人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祈愿推开洗手间的门，带出一室的雾气，见夏可只裹了一面浴巾在腰下，心中警铃大作。
“你…你要做什么？”
房间里没有开灯，浴室柔和的灯光往外倾泻，祈愿没有戴眼镜，仍能看到夏可纤腰的起伏上的水珠。
他就围了一条浴巾，站在她浴室门前，这是做什么？要做什么？
“撞邪啦？怎么不说话。”
“娘子，说来，我们已经三天没有亲密了。”
“什…什么亲密？我的头发吹干还要半小时呢，吹完头发就睡觉，我很累了。”
说完，祈愿也不去等他有什么反应，从他身旁经过，想回到昨晚睡的小房间。
祈愿睡的小房间和这个二楼的公共洗手间相隔也不过几步的距离，祈愿盘算着等会儿一进房间就先把门反锁了再说，就算他大罗金仙能穿墙，也不是每天这样浪费灵力的吧。
没走出几步，身体一下失重，祈愿今夜第二次被抱，受惊吓的程度有增不减。
“我们的房间在那边，娘子，你不会是假装失忆吧？”
“……但是我的东西还在那个房间。”
“相公怎么舍得娘子劳累，东西早搬过去了。原封不动，相公坚决护卫娘子的小秘密。”
一个激灵，祈愿想起被她藏在背包里格的小水果刀，他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
“你看我背包了吗？”
“嗯~人家才不做这种事呢，娘子会责怪我的~”
几句话之间，两人已回到大房间，出乎祈愿所料，夏可将她放在梳妆台上。
“你…你把我放台上做什么？有椅子也不让我坐。”
“就手。”
也不多做解释，夏可拿起吹风机就给她吹头发。
“我能自己吹头发~”
夏可轻轻一按，祈愿的头低了下来，他线条分明的腹部就撞入眼帘，不管祈愿的视线往哪个角落转，都无法将那些线条驱逐出视线范围内。
房间的灯光稍微昏暗了一些，催得祈愿睡意阵阵来袭，眼球干涩，更是催着她闭上眼皮。
祈愿的头发不多，胜在又长又卷，如杂草一般，想用吹风机彻底吹干，要将近半个小时时间。为防夏可偷袭，祈愿强撑着眼皮不肯入睡。
“循棠说把手机送过来了，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
“吹完头发我想先睡觉了，你先把东西收起来吧。”
“嗯。夜里我研究一下，时光荏苒，我没想到我修行千年，依旧读不到你的心。再不济，也要想办法用工具联系得到你才行。”
“……你明天白天还在吗？”
“在。”
“我其实刚刚也慌了，明明能听到你的声音，却不能够确认你有没听到我的，拿起手机又才发现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
“我没有手机，所以循棠才会送手机过来的。以后我的手机里就只有你一个人的手机号码，如何？”
“不行，你最起码，还要有循棠的手机号码才行。”
“循棠和我联系不需要通过手机。”
“什么意思？”
祈愿一下仰头，一阵眩晕，下巴磕在夏可的锁骨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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