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小姐
“是啊。说起荷花，我想起我年轻时服侍的小姐了，不知小姐是否愿意听一听她的故事？”
事发有些突然，先是夏可突然要给她和荷月馆的老太太远程“视频连线”，再是老太太要给她讲她年轻时服侍的小姐的故事。
纵是祈愿早猜到夏可身边的人通常不会是普通人，对夏可与老太太远程“视频连线”的举动不感到十分诧异，也不得不在这一个点上昏了头脑。
一瞬间脑里思绪有些混乱，祈愿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可是觉得我太唐突了？”
水波不时微拂，祈愿看不太清老太太的面情，仅从她说话的声音中判断出她似乎有些焦急。
“不不。您说，我对民国时期的民俗故事还挺感兴趣的，可惜身边始终没有老人家跟我说过，我很愿意听。”
“哈哈，那就好。要说我家小姐，绝对是不失色于现在人称民国四大美女中任何一位的人物！”
一直站在老太太身后的女孩估计是听厌了祖母的唠唠叨叨，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老太太没有察觉身后的一切，兴奋地自说自话。
“我是从8岁的时候开始服侍我家小姐的，那年我家小姐19岁，在当时算是大姑娘了，尚未出嫁。
我家老爷可心急了，每天出门帮人算卦时，没有一次不会将话题牵到客人周边是否有尚未娶妻的青年上。
太监急了皇帝可不急，我家小姐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点也不着急，经常带着我外出游山玩水。
听到这里，您是不是觉得我家小姐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
开头老太太就说了她家小姐是媲美民国四大美女的人物，证明她的小姐在她心目中是不一般的人物，即便她后来的描述的确是将她的小姐往另一个方向奔了，祈愿还是昧着良心，摇头。
“嗯，不是。我家小姐自幼跟着老爷学会一些法术，基本的祛邪求福都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我家小姐虽然长得瘦小，却有一颗宽大的侠义之心。
那段时间哪有现在这样太平，恃强凌弱是必然，生命是不平等的，没有钱和权势的人即使每日低头谨慎做人，也会有被有心之人陷害，直至家破人亡的地步。
老爷也不是什么有钱和权势的人物，小姐虽不能做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每日外出都是为了帮助那些被我们通常看不见的东西所困扰的人。”
“您是说，您的小姐会鬼神方面的法术？”
“当然！当初我是被主公派来照顾小姐的，没想到小姐的灵力早已与法术相融，是人界一位难得的修术士了。”
出现了，夏可也曾提到过人界这一词。
如果老太太是一位法术深藏不漏的人类，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到“人界”的，唯一的可能，即是老太太也不是人类，而是六界中另外五界的生灵了。
祈愿微微走神，到再聚精会神回去时，老太太已经说到“主公”与“小姐”重遇的故事上。
“主公是谁？”
“主公就是主公啊，是他创造了我，那么多年了，我努力修炼才挣到被派去照顾小姐的位置上。”
“啊~那您的主公就是……”祈愿竖起食指，望天空指了指，“上面的人物了。”
“对，他是仙！不过…不常待在天上。”
“哦~”祈愿尽量让自己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如是，主公解救我家小姐于生死关头，小姐将他领回家，向老爷介绍她的恩公。”
“嗯~仙、人、恋。”
“对对。我家主公对小姐垂涎已久，趁着小姐到厨房准备饭菜的缝隙，就向我家老爷出示了娃娃亲的信物。
其实，许多年前，我家老爷就与友人定下约定，如果贫苦的他们都能活下来并且生儿育女，两家各有儿女的话就结为姻亲，两家都是男孩或女孩的话就是结拜兄弟、义结金兰。
只可惜，我家老爷的友人不到三十就全家落狱，平日哀愁于膝下没有儿女继承姓氏，对不起往上的祖宗三代，现下正好，没有儿女跟着一起受罪变成了他不幸中最大的幸运。”
“可是，他不是没有儿女吗？怎么突然间您的主公就成了您家小姐娃娃亲的对象了呢？”
“接下来就轮到我家主公出场了嘛，主公主动答应成为他的继子，继承他的姓氏。公安局的人不知情，当然不会将我家主公也当做那友人的三族处置。
友人将身上唯一一块贴身存放的玉佩交予我的主公，还没来得及吩咐什么，便被赶上了刑场，一命呜呼。
我家主公是仙，当然明白那玉块就是娃娃亲的信物，掐着时间掐着点，才出现在小姐受难的现场呢。”
莫名有种小白兔被老太太和他的主公送入狼穴的奇妙感觉，祈愿抿了抿唇，忍不住说道。
“可是您家小姐一直不知道这些呢？她后来喜欢上您家主公了？”
“当然，我家主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华绝貌、天人之姿，婚后不长时间，我家小姐就与主公两心相贴，约定白发齐眉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我家老爷见了玉佩，随即便想起了他年轻时与友人的约定，向我家主公确认他的父亲近况时，才得知友人多年前已命丧牢狱的事情。
当即，趁火打铁，我家老爷开始了对我家主公的一连番试探，又是喝酒、又是打牌、又是借钱的，我在一边都快看不过去了。小姐对老爷这样的表现感到万分丢人和抱歉，送我主公离开的时候还一直低着头呢。”
“那…您家老爷对你家主公试探的结果，可还满意？”
“满意~我家主公表面上是流离于各省各市的落魄商人，实际家财万贯，富甲一方，当时军阀各占一方的情况下，还没有哪一位小子敢动我家主公一根寒毛呢。
我家老爷不是没有慧根的人，能够看穿表面、直通根本。在确认我家主公是棵良木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推着我家小姐上了喜轿。
刚开始，我家小姐闹得可凶了，府上府下，只要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就没有安生的一刻。我家主公忙于公干，几乎只有夜里的时间能回府，我们也算是勉强得到白天里安养生息的机会。”
“看来仙人都挺忙的，和我家相公一样。”
老太太微微一笑，“是的。不过，我家主公公干的事情再忙，夜里也会抽时间回府，与小姐同寝共眠。
其实小姐成亲以后，我该改口，称她为太太或夫人了。是小姐见我说得不够利落，特许我这样称呼她的。
小姐待我非常好，不只是因为她出嫁前府里只有我一个佣人，而是因为她有一颗平等对待所有人、亲善所有人的心。我很喜欢我家小姐，她在我心中是超越了主公的存在。”
说到这里，老太太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其中悲凉，只有同样失去过至爱的人才能了解一二。
祈愿猜，她的主公与小姐新婚甜蜜过后，便是悲凉上场的时候了。
“可惜好景不长，我学艺不精，与小姐一同拯救被鬼王掳掠走的幼童的时候也被一同掳走，身困阿鼻鬼城。
鬼王在当时是称霸一方的存在，‘鬼王’这个称呼亦是其他各界对他的敬称。
鬼城中都是鬼王从全国各地掳掠过来的幼童，幼童体内精力最纯，最适合提升修炼。当时的人界，太阳下山后即关门锁户，一是防野贼官兵，二便是防止鬼王和他的一派人盯上自己家的幼孩。
他的灵力远高于我，虽不及主公十分之一，但在当时是足以欺压一方生灵的存在。单凭我一人之力，也许只有拼尽所有修为才能冲出阿鼻鬼城的结界。
小姐是凡人肉身，年纪又轻，修为虽不浅，但根本不是鬼王的对手。
主公当时处于屠魔很重要的关头，我不确定在我被鬼王吸食殆尽之前是否能够获得他的帮助，亦不敢擅自妄动，只能独自在牢狱中等着。
没想到，小姐只身一人赶来救我，更没想到的是，几日之间她的灵力大有长进，比过往增进不只数倍。”
“她不是本来就有修炼法术吗？或许她一直藏着大招没用呢。”
“不是的，她还没到可以隐藏自己实力的境界，她的实力在我之上、我有可能探不清，但是这是主公说的，必定不会有假。
我们且战且退，希望能找到机会再一次破开鬼王的结界，逃回人界，鬼王离开自己的地盘必定实力大减，奈何不了我们。鬼王当然清楚我们的如意算盘，也拼尽全力，在结界的边界附近誓要将我们杀灭。
小姐几次为我挡下鬼王的攻击，灵力渐失，眼见着两人都要死在阿鼻鬼城里，小姐还将剩余的灵力分半输与我，让我冲出结界向主公求救。我拼尽几百年修为，冲出结界，扑身于主公脚下报信。
我灵力尽失，报信后即失神倒下，直至数月后才再见到主公一面。”
水镜传过来的“影像”并不清晰，不时有水纹波动其中。
祈愿无法看清水镜另一边的老太太是否已经泪流满面，仅能从她哽咽的声音中判断出她已落泪。
包厢里的音乐声急转悲凉，躲在厚云中的明月如同暗暗哭泣的老太太。
“如果谈起这件事让您如此伤心，我们还是不谈了吧。”
“……不，怎么能行，我早该说出来的。都是我不好，小姐才会红颜丧命，主公才会与小姐别离，我罪该万死……”
“你的小姐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真的吗？”老太太缓缓抬起头，“您这样说，让我感觉小姐真的原谅我了。”
“从您刚描述的场景中，我能看出来，她将您放在她心上一个重要的位置，她不会希望您因为她的选择而痛苦的。”
“小姐您真好。”
祈愿一直蹲在桥边与水镜中的老太太聊天，不知时间的流逝，夏可估摸着时间将婉儿三人带到莲池边上，见她还在原地看着莲池发呆，只好飞弹一个石子过去，以暗示婉儿她们已经到附近了，密境已经解除。
水镜已经关闭，祈愿被飞弹入水的石子吓了一跳。
也许是蹲下身的时间太长了，双腿麻痹，没有办法立即反应过来，身体失去平衡，右手往后一撑，又被桥面的碎石擦伤了手掌。
事发有些突然，先是夏可突然要给她和荷月馆的老太太远程“视频连线”，再是老太太要给她讲她年轻时服侍的小姐的故事。
纵是祈愿早猜到夏可身边的人通常不会是普通人，对夏可与老太太远程“视频连线”的举动不感到十分诧异，也不得不在这一个点上昏了头脑。
一瞬间脑里思绪有些混乱，祈愿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小姐可是觉得我太唐突了？”
水波不时微拂，祈愿看不太清老太太的面情，仅从她说话的声音中判断出她似乎有些焦急。
“不不。您说，我对民国时期的民俗故事还挺感兴趣的，可惜身边始终没有老人家跟我说过，我很愿意听。”
“哈哈，那就好。要说我家小姐，绝对是不失色于现在人称民国四大美女中任何一位的人物！”
一直站在老太太身后的女孩估计是听厌了祖母的唠唠叨叨，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老太太没有察觉身后的一切，兴奋地自说自话。
“我是从8岁的时候开始服侍我家小姐的，那年我家小姐19岁，在当时算是大姑娘了，尚未出嫁。
我家老爷可心急了，每天出门帮人算卦时，没有一次不会将话题牵到客人周边是否有尚未娶妻的青年上。
太监急了皇帝可不急，我家小姐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一点也不着急，经常带着我外出游山玩水。
听到这里，您是不是觉得我家小姐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
开头老太太就说了她家小姐是媲美民国四大美女的人物，证明她的小姐在她心目中是不一般的人物，即便她后来的描述的确是将她的小姐往另一个方向奔了，祈愿还是昧着良心，摇头。
“嗯，不是。我家小姐自幼跟着老爷学会一些法术，基本的祛邪求福都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我家小姐虽然长得瘦小，却有一颗宽大的侠义之心。
那段时间哪有现在这样太平，恃强凌弱是必然，生命是不平等的，没有钱和权势的人即使每日低头谨慎做人，也会有被有心之人陷害，直至家破人亡的地步。
老爷也不是什么有钱和权势的人物，小姐虽不能做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每日外出都是为了帮助那些被我们通常看不见的东西所困扰的人。”
“您是说，您的小姐会鬼神方面的法术？”
“当然！当初我是被主公派来照顾小姐的，没想到小姐的灵力早已与法术相融，是人界一位难得的修术士了。”
出现了，夏可也曾提到过人界这一词。
如果老太太是一位法术深藏不漏的人类，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到“人界”的，唯一的可能，即是老太太也不是人类，而是六界中另外五界的生灵了。
祈愿微微走神，到再聚精会神回去时，老太太已经说到“主公”与“小姐”重遇的故事上。
“主公是谁？”
“主公就是主公啊，是他创造了我，那么多年了，我努力修炼才挣到被派去照顾小姐的位置上。”
“啊~那您的主公就是……”祈愿竖起食指，望天空指了指，“上面的人物了。”
“对，他是仙！不过…不常待在天上。”
“哦~”祈愿尽量让自己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如是，主公解救我家小姐于生死关头，小姐将他领回家，向老爷介绍她的恩公。”
“嗯~仙、人、恋。”
“对对。我家主公对小姐垂涎已久，趁着小姐到厨房准备饭菜的缝隙，就向我家老爷出示了娃娃亲的信物。
其实，许多年前，我家老爷就与友人定下约定，如果贫苦的他们都能活下来并且生儿育女，两家各有儿女的话就结为姻亲，两家都是男孩或女孩的话就是结拜兄弟、义结金兰。
只可惜，我家老爷的友人不到三十就全家落狱，平日哀愁于膝下没有儿女继承姓氏，对不起往上的祖宗三代，现下正好，没有儿女跟着一起受罪变成了他不幸中最大的幸运。”
“可是，他不是没有儿女吗？怎么突然间您的主公就成了您家小姐娃娃亲的对象了呢？”
“接下来就轮到我家主公出场了嘛，主公主动答应成为他的继子，继承他的姓氏。公安局的人不知情，当然不会将我家主公也当做那友人的三族处置。
友人将身上唯一一块贴身存放的玉佩交予我的主公，还没来得及吩咐什么，便被赶上了刑场，一命呜呼。
我家主公是仙，当然明白那玉块就是娃娃亲的信物，掐着时间掐着点，才出现在小姐受难的现场呢。”
莫名有种小白兔被老太太和他的主公送入狼穴的奇妙感觉，祈愿抿了抿唇，忍不住说道。
“可是您家小姐一直不知道这些呢？她后来喜欢上您家主公了？”
“当然，我家主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风华绝貌、天人之姿，婚后不长时间，我家小姐就与主公两心相贴，约定白发齐眉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我家老爷见了玉佩，随即便想起了他年轻时与友人的约定，向我家主公确认他的父亲近况时，才得知友人多年前已命丧牢狱的事情。
当即，趁火打铁，我家老爷开始了对我家主公的一连番试探，又是喝酒、又是打牌、又是借钱的，我在一边都快看不过去了。小姐对老爷这样的表现感到万分丢人和抱歉，送我主公离开的时候还一直低着头呢。”
“那…您家老爷对你家主公试探的结果，可还满意？”
“满意~我家主公表面上是流离于各省各市的落魄商人，实际家财万贯，富甲一方，当时军阀各占一方的情况下，还没有哪一位小子敢动我家主公一根寒毛呢。
我家老爷不是没有慧根的人，能够看穿表面、直通根本。在确认我家主公是棵良木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推着我家小姐上了喜轿。
刚开始，我家小姐闹得可凶了，府上府下，只要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就没有安生的一刻。我家主公忙于公干，几乎只有夜里的时间能回府，我们也算是勉强得到白天里安养生息的机会。”
“看来仙人都挺忙的，和我家相公一样。”
老太太微微一笑，“是的。不过，我家主公公干的事情再忙，夜里也会抽时间回府，与小姐同寝共眠。
其实小姐成亲以后，我该改口，称她为太太或夫人了。是小姐见我说得不够利落，特许我这样称呼她的。
小姐待我非常好，不只是因为她出嫁前府里只有我一个佣人，而是因为她有一颗平等对待所有人、亲善所有人的心。我很喜欢我家小姐，她在我心中是超越了主公的存在。”
说到这里，老太太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其中悲凉，只有同样失去过至爱的人才能了解一二。
祈愿猜，她的主公与小姐新婚甜蜜过后，便是悲凉上场的时候了。
“可惜好景不长，我学艺不精，与小姐一同拯救被鬼王掳掠走的幼童的时候也被一同掳走，身困阿鼻鬼城。
鬼王在当时是称霸一方的存在，‘鬼王’这个称呼亦是其他各界对他的敬称。
鬼城中都是鬼王从全国各地掳掠过来的幼童，幼童体内精力最纯，最适合提升修炼。当时的人界，太阳下山后即关门锁户，一是防野贼官兵，二便是防止鬼王和他的一派人盯上自己家的幼孩。
他的灵力远高于我，虽不及主公十分之一，但在当时是足以欺压一方生灵的存在。单凭我一人之力，也许只有拼尽所有修为才能冲出阿鼻鬼城的结界。
小姐是凡人肉身，年纪又轻，修为虽不浅，但根本不是鬼王的对手。
主公当时处于屠魔很重要的关头，我不确定在我被鬼王吸食殆尽之前是否能够获得他的帮助，亦不敢擅自妄动，只能独自在牢狱中等着。
没想到，小姐只身一人赶来救我，更没想到的是，几日之间她的灵力大有长进，比过往增进不只数倍。”
“她不是本来就有修炼法术吗？或许她一直藏着大招没用呢。”
“不是的，她还没到可以隐藏自己实力的境界，她的实力在我之上、我有可能探不清，但是这是主公说的，必定不会有假。
我们且战且退，希望能找到机会再一次破开鬼王的结界，逃回人界，鬼王离开自己的地盘必定实力大减，奈何不了我们。鬼王当然清楚我们的如意算盘，也拼尽全力，在结界的边界附近誓要将我们杀灭。
小姐几次为我挡下鬼王的攻击，灵力渐失，眼见着两人都要死在阿鼻鬼城里，小姐还将剩余的灵力分半输与我，让我冲出结界向主公求救。我拼尽几百年修为，冲出结界，扑身于主公脚下报信。
我灵力尽失，报信后即失神倒下，直至数月后才再见到主公一面。”
水镜传过来的“影像”并不清晰，不时有水纹波动其中。
祈愿无法看清水镜另一边的老太太是否已经泪流满面，仅能从她哽咽的声音中判断出她已落泪。
包厢里的音乐声急转悲凉，躲在厚云中的明月如同暗暗哭泣的老太太。
“如果谈起这件事让您如此伤心，我们还是不谈了吧。”
“……不，怎么能行，我早该说出来的。都是我不好，小姐才会红颜丧命，主公才会与小姐别离，我罪该万死……”
“你的小姐不会希望你这样的。”
“真的吗？”老太太缓缓抬起头，“您这样说，让我感觉小姐真的原谅我了。”
“从您刚描述的场景中，我能看出来，她将您放在她心上一个重要的位置，她不会希望您因为她的选择而痛苦的。”
“小姐您真好。”
祈愿一直蹲在桥边与水镜中的老太太聊天，不知时间的流逝，夏可估摸着时间将婉儿三人带到莲池边上，见她还在原地看着莲池发呆，只好飞弹一个石子过去，以暗示婉儿她们已经到附近了，密境已经解除。
水镜已经关闭，祈愿被飞弹入水的石子吓了一跳。
也许是蹲下身的时间太长了，双腿麻痹，没有办法立即反应过来，身体失去平衡，右手往后一撑，又被桥面的碎石擦伤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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