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解散
我沉默，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方面，我希望他陪我。此时此刻的我是最脆弱的时候，我渴望他。
但是，他的女朋友……
刚要拒绝，他似乎看穿我心中所想，依然进一步说到：“我不做什么，就只是陪着你，生怕你太难过，以朋友的身份。”他看向我的眼神无比真挚，甚至带着祈求的意味。
可是还有连瑜……他这样贸然过来，我对连瑜和龚俊，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婉拒了他的好意：“对不起，我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终于走了。
第二天我正常到许湛飞的舞蹈室去报道，刚开始几个简单的踢腿动作，我都学得特别笨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只学了四个踢腿的动作，连手上的动作都还没带上。
我有些沮丧。
许湛飞却格外耐心，温柔细致地教我。偶尔见我笨拙的时候，会看到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他跟我说：“绮墨，你的悟性很好。我真怀疑你学过跳舞，或者你在家里练习了好久。”
我连忙摆摆手否认。
他似乎有些情绪低落：“我是想说，既然你学的那么快，我估计再有个几次你就应该学会了。”他低下头，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有深深的不舍和哀伤氛围萦绕。
“绮墨，我……后天要走了。”他始终不曾抬头。
我简单“嗯”了一声，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却不敢过多地表现出来。
“有件事，我还是想劝你。”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口：“你那个男朋友……”他停下，似乎努力在思考措辞的问题，斟酌了一下，说到：“我不是说他不好，如果他还是那个德行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对自己好一点。”
“你值得更好的。”他似乎是鼓励，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知道的。”我拍拍他的背：“你放心吧。”
许湛飞走的那天，我想去送他。给他打了电话却再也打不通，电话那头一直重复播放女音：“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走的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好，一直翻来覆去。半夜的时候醒过来，我有些没睡意，就打开手机在看电子小说。
迷迷糊糊醒来上班的时候似乎还有些迟到，坐上公交车的时候，脑袋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就听到我边上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在聊天。
男的说：“你听说了吗？梦想国际要解散了？”
女的是吃惊的声音：“解散？那么好的单位为什么解散？”
男：“听说是吧，现在疫情，行情不好，他们上面的不让用这个牌子了。所以就把人员解散了。”
女：“那那些员工怎么办？他们去哪里？”
男：“听说资历比较老的就去他们深圳总部安排吧，你也知道，他们那里那些资历比较老的都是正式员工。”
女：“那怎么会？很多人，那人家拖家带口的多麻烦？”
男：“那总比没工作没收入的好。”
女：“那那些非正式员工怎么办呢？”
男：“听说原地解散吧。或者等他们那个地方改了名字以后，如果有新机构成立了，是不是会收留他们。”
我的眼睛蓦地睁大，老天，梦想国际解散？这对我来说简直是爆炸性新闻。
许湛飞，还有那些我曾经在其他工作场合见到的那些俊男美女，那些肚子里真正有货的才子才女，就这样散落天涯了？
太可惜了。
同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随着疫情时代的来临，梦想国际的时代，或者说这个行业的黄金时代，结束了。
而我这十年，足够幸运，经历了旅游业最辉煌的十年，亲眼见证着它由盛转衰。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无比哀伤的许湛飞。
崇柏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现在的我对崇柏充满了抗拒。
然而晚上下班回宿舍，就看到崇柏单手插在裤兜里，靠在车边上。
我叹口气，还是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崇柏说：“怎么约你都不出来，就这么讨厌我？”
我不知该怎么说，问他：“现在想带我去哪里？”
其实许湛飞离开，加上今天的消息，我有些伤感，眼下他这样积极，不如就一起走走或是什么。
他总是有各种各样非常好的地方推荐，我们一起去了一个很高级的西餐厅，菜品非常有特色，色香味俱全。
“这种场面，我都后悔我今天没穿晚礼服来了。”我对他说。
“你什么样子都很美，相信我。”他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喝了点红酒，吃了点菜，他问：“所以真的，不想嫁给我吗？”
这话也太突然了吧，我要是没记错，好像我上次还跟他闹分手来着。
“你这也太突然了吧？”我对他说：“上次咱们俩才刚吵的架，这都还没什么说法呢，就说求婚的事？也太草率了吧？”
他的眉头有些不耐烦地皱起来：“什么草率？草率啥啊？要什么说法？就现在是个什么形势你知道吗？就连梦想国际这样大公司，那都解散了。解散是啥意思你知道不？那就是失业啊。”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显不悦了，却不想他还滔滔不绝：“我跟你说，你认识我是你的幸运，否则你现在还是那个小迷糊，对工作一点觉悟也没有？再这样下去啊，没有我指点你，估计分分钟就叫你离职了。”
这是求婚的态度？你跟我求婚，然后说认识你是我的幸运。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连工作都不保？
我已经是很愤怒了，但是我不想说出伤人的话，反而笑着说：“其实这十年我过得确实也不太顺，特别现在的大boss也是看我不惯，或者退一步说，所有公司的人都看我不惯，可是我也没有犯错，作为一个正式员工，我最多不升职，或者时不时被扣钱，可是谁也不能无缘无故辞退我，否则我在认识你之前就滚蛋了。试问为什么没有你我就工作不保呢？”
他依然志得意满：“因为我比你更懂得跟这些人打交道，如何和领导搞好关系。这些我都可以教你，只要领导认可你，你会不会跳舞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能让你变得更好，让你走到更高的地方。”
我还来不及接话，他又说：“这些年你不够努力吗？你不够优秀吗？你拿过大奖，做事认真，兢兢业业，整个人从外形到能力无可挑剔，几乎没有犯过错。拿的上台面说的都是吃饭穿衣玩手机这样的小事，那请问为什么领导还是从去年到今年老是拿你当反面教材，又是批斗又是扣钱？你真以为跟许湛飞学跳一下舞就能改变这一切？”
但是，他的女朋友……
刚要拒绝，他似乎看穿我心中所想，依然进一步说到：“我不做什么，就只是陪着你，生怕你太难过，以朋友的身份。”他看向我的眼神无比真挚，甚至带着祈求的意味。
可是还有连瑜……他这样贸然过来，我对连瑜和龚俊，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婉拒了他的好意：“对不起，我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终于走了。
第二天我正常到许湛飞的舞蹈室去报道，刚开始几个简单的踢腿动作，我都学得特别笨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只学了四个踢腿的动作，连手上的动作都还没带上。
我有些沮丧。
许湛飞却格外耐心，温柔细致地教我。偶尔见我笨拙的时候，会看到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他跟我说：“绮墨，你的悟性很好。我真怀疑你学过跳舞，或者你在家里练习了好久。”
我连忙摆摆手否认。
他似乎有些情绪低落：“我是想说，既然你学的那么快，我估计再有个几次你就应该学会了。”他低下头，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有深深的不舍和哀伤氛围萦绕。
“绮墨，我……后天要走了。”他始终不曾抬头。
我简单“嗯”了一声，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却不敢过多地表现出来。
“有件事，我还是想劝你。”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口：“你那个男朋友……”他停下，似乎努力在思考措辞的问题，斟酌了一下，说到：“我不是说他不好，如果他还是那个德行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对自己好一点。”
“你值得更好的。”他似乎是鼓励，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知道的。”我拍拍他的背：“你放心吧。”
许湛飞走的那天，我想去送他。给他打了电话却再也打不通，电话那头一直重复播放女音：“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走的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好，一直翻来覆去。半夜的时候醒过来，我有些没睡意，就打开手机在看电子小说。
迷迷糊糊醒来上班的时候似乎还有些迟到，坐上公交车的时候，脑袋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就听到我边上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在聊天。
男的说：“你听说了吗？梦想国际要解散了？”
女的是吃惊的声音：“解散？那么好的单位为什么解散？”
男：“听说是吧，现在疫情，行情不好，他们上面的不让用这个牌子了。所以就把人员解散了。”
女：“那那些员工怎么办？他们去哪里？”
男：“听说资历比较老的就去他们深圳总部安排吧，你也知道，他们那里那些资历比较老的都是正式员工。”
女：“那怎么会？很多人，那人家拖家带口的多麻烦？”
男：“那总比没工作没收入的好。”
女：“那那些非正式员工怎么办呢？”
男：“听说原地解散吧。或者等他们那个地方改了名字以后，如果有新机构成立了，是不是会收留他们。”
我的眼睛蓦地睁大，老天，梦想国际解散？这对我来说简直是爆炸性新闻。
许湛飞，还有那些我曾经在其他工作场合见到的那些俊男美女，那些肚子里真正有货的才子才女，就这样散落天涯了？
太可惜了。
同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随着疫情时代的来临，梦想国际的时代，或者说这个行业的黄金时代，结束了。
而我这十年，足够幸运，经历了旅游业最辉煌的十年，亲眼见证着它由盛转衰。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无比哀伤的许湛飞。
崇柏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现在的我对崇柏充满了抗拒。
然而晚上下班回宿舍，就看到崇柏单手插在裤兜里，靠在车边上。
我叹口气，还是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崇柏说：“怎么约你都不出来，就这么讨厌我？”
我不知该怎么说，问他：“现在想带我去哪里？”
其实许湛飞离开，加上今天的消息，我有些伤感，眼下他这样积极，不如就一起走走或是什么。
他总是有各种各样非常好的地方推荐，我们一起去了一个很高级的西餐厅，菜品非常有特色，色香味俱全。
“这种场面，我都后悔我今天没穿晚礼服来了。”我对他说。
“你什么样子都很美，相信我。”他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喝了点红酒，吃了点菜，他问：“所以真的，不想嫁给我吗？”
这话也太突然了吧，我要是没记错，好像我上次还跟他闹分手来着。
“你这也太突然了吧？”我对他说：“上次咱们俩才刚吵的架，这都还没什么说法呢，就说求婚的事？也太草率了吧？”
他的眉头有些不耐烦地皱起来：“什么草率？草率啥啊？要什么说法？就现在是个什么形势你知道吗？就连梦想国际这样大公司，那都解散了。解散是啥意思你知道不？那就是失业啊。”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显不悦了，却不想他还滔滔不绝：“我跟你说，你认识我是你的幸运，否则你现在还是那个小迷糊，对工作一点觉悟也没有？再这样下去啊，没有我指点你，估计分分钟就叫你离职了。”
这是求婚的态度？你跟我求婚，然后说认识你是我的幸运。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连工作都不保？
我已经是很愤怒了，但是我不想说出伤人的话，反而笑着说：“其实这十年我过得确实也不太顺，特别现在的大boss也是看我不惯，或者退一步说，所有公司的人都看我不惯，可是我也没有犯错，作为一个正式员工，我最多不升职，或者时不时被扣钱，可是谁也不能无缘无故辞退我，否则我在认识你之前就滚蛋了。试问为什么没有你我就工作不保呢？”
他依然志得意满：“因为我比你更懂得跟这些人打交道，如何和领导搞好关系。这些我都可以教你，只要领导认可你，你会不会跳舞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能让你变得更好，让你走到更高的地方。”
我还来不及接话，他又说：“这些年你不够努力吗？你不够优秀吗？你拿过大奖，做事认真，兢兢业业，整个人从外形到能力无可挑剔，几乎没有犯过错。拿的上台面说的都是吃饭穿衣玩手机这样的小事，那请问为什么领导还是从去年到今年老是拿你当反面教材，又是批斗又是扣钱？你真以为跟许湛飞学跳一下舞就能改变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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