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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转移行动

    地球历2479年11月21日0300时

    太阳系,地球,索诺拉沙漠

    过往的回忆就像天空中的流星,在莱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划过。

    “你说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做出选择?”莱斯弹了一小弹烟灰,然后呆呆地望着浩瀚无垠的星空。

    “对啊,所以说小哥一直在不断的说选择,那你是为什么会选择进入空间联合舰队呢。”这时候巴顿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就像一个正准备入睡前听睡前故事的小孩。

    此刻的莱斯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说:“那当然是想成为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啊,哪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没有英雄梦。”

    “什么嘛,这么平淡的理由,你刚刚竟然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我还以为你今晚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呢。”这边巴顿听完,神情略显失落。

    “就说到这里吧,你看起来很疲惫了,去睡一觉休息,这一天亮还要快点起来转移阵地呢!要早点回“CHAC”号了。”一旁的莱斯淡定地说着,将手中的烟蒂用力地摁在了地上。“我可以先过去看看伤员们。”

    “那我先进屋了。”一旁的巴顿说完,将最后一口酒喝完,一把将空罐子摘下来扔到篝火旁的篮子里,便迅速的转身走向屋里。

    顺着巴顿离开的背影,心事重重的莱斯环视了一圈,村里的临时避难所里挤满了一排排的伤员,四周溪谷中央空地上排放整齐的牺牲者零零星星的遗体,随处可见的山脚下堆积起来千疮百孔的无法拼凑的残肢。只见他轻轻地一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的选择,从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了无法再也不回头了,您会支持我的,对吧。”

    就这样,伴随着篝火燃起迸发的噼噼啪啪的炸裂声和清脆的虫鸣流水声,天逐渐朦朦胧胧地不知不觉的亮了起来。

    山脚下的溪谷里,原本为数不多可以独自行动的人也都整装待发。约翰带着两个人,从仓库里把两架的老旧型号的运输机开出来,缓缓的停在了附近溪谷入口西侧的不远处。

    “真心希望这次中途还是不要全散架才好。”约翰向莱斯这样自嘲着。

    “不会,刚刚听引擎的声音,发动机的运转也非常良好,我可是昨天一大早就花了大一天时间心思整备,理所当然的完全没问题!”旁边盖伦满怀信心的说着。

    “约翰酋长,那一部分牺牲者战死的遗体已经掩埋起来的情况,怎么样了。”莱斯问道。

    “马上就已经快结束了,希望他们的灵魂可以回大地。”这边约翰轻声的说完,轻轻的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

    “中士,你们迫降的时候是使用的“夜鹰”了,修好了吗?”莱斯回头朝前方的正在指挥运输机的盖伦问道。

    “但是那玩意已经彻底不能用了,引擎被一枚流弹击中,一下子报废了,我们现在只有这里的两架旧式运输机能够作为应急的载具了。”不过盖伦不慌不忙的回答着,随即便指了指被他们偷偷的藏在不远处的棚子下面的运输机。

    “既然如此那我来驾驶,你当副驾,另一架运输机就可以交给那边的佐伊和约翰酋长了。”莱斯看向约翰,“你们有经验丰富的飞行员吗。”说完,一位相当年轻的男人主动站了出来,“我原来是空间联合舰队地面部队的空中运输飞行员,就交给我吧!”

    “交给你了!”约翰对严肃的男子说道。

    莱斯,打开手中的全息面板,““卡特里娜”,我们现在离“CAHC”号有多远。”

    “报告,目前距离“CHAC”号直线距离600公里。”AI“卡特里娜”还是那个熟悉的机械音,每次听上去虽然依旧如此的无情,但是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安心感。

    按照之后莱斯的计划,他们需要在日落之前尽可能快的抵达,因为日落后的沙漠气温通常都会立即下降很多,这对伤员和来说是个相当大问题,还有一点其次不得不说的是凭借现在的所有雷达设备,夜间的作战索敌率会大大下降,这也是潜在风险。而且,这两架本来就是空间巨大型舰队地面部队已经要淘汰的运输机也不知道到底能撑多久,虽然盖伦总是这般的自信满满,但是,这两架运输机,看上去……还是那么的一言难尽。

    总之,要尽快采取好的行动。

    回到溪谷,看到了巴顿,佐伊,以及其他几名身强力壮的抵抗军战士正在不停的忙着往外集中起来搬运物资。此时的村田和埃德正在安排人员运送伤员到运输机上,一切就像往常一样这样完美地按部就班。和莱斯原定计划的时间没有太大意义上的出入。

    “长官,难民伤员们已经安排到位了,我负责的其中一号运输机主要是负责收容难民,二号运输机由埃德上尉负责协调主要收容难民的伤员。”村田简短得向莱斯汇报到。

    “好的,我们需要尽快出发。”莱斯说完,回头喊了身后的巴顿一声,“你那边怎么样了,刚刚的东西都收拾搬完了吗,小孩子你有没有照顾好。”

    “小哥,绝对没问题!”一旁的巴顿也极为简短地一字一顿地回应道。

    不知不觉转眼间,太阳已经到了沙漠的头顶,然而就算在寒冬的十一月,沙漠里正午也让人不由自主的热的流汗,滚烫的地面反射光产生的温差让天空中的光线产生了相互折射,也就是我们平时在南方盛夏的泊油路上可以看见的那种扭曲闪闪发光的景象。

    所有的遗体也已经全部掩埋完毕,剩下的众人迅速的集中在一起到不远处的广场上。

    “愿牺牲的人,可以回归大地。”约翰说完,带领众人做了简短的告别仪式,“为纪念这些舍生忘死保卫他人,生死关头救助他人的战士,必须要示以我们最高的敬意。几乎所有的难民和其他伤员以及必要紧急医疗物资已经全部地收容完毕,可以准备出发了。”

    走在去运输机的路上,莱斯把约翰拉到一侧,问了个问题。

    “我刚刚听了你的祷告词,你们真的和“大地回归”组织没有任何关系吗?。”

    “是的少校,我们虽然叫抵抗军,也只是抵抗猎荒者对平民的肆意屠杀,以及给难民庇护的地方。并不是你说的那个组织。一丝抵抗能力。其他分部的抵抗志愿军,也大多如此,都是在圣域坠落之后联合起来抵抗猎荒者,和少部分想要独立的有军事力量的城市。”约翰解释道。

    “抱歉,是我多虑了“莱斯尴尬的回应着。

    自从上个世纪宇宙殖民时代开始,强大的地球联邦到处无节制地扩张自己的殖民地,除此之外还要抵御其他世界的虎视眈眈的强大的智慧种族,但是最大的内部矛盾却是各大殖民卫星的独立抵抗组织-“大地回归”。可是这个说起来不得不说这也真有些讽刺,人类都已经脱离了重力的强大的束缚,却还是被自己心死死的束缚着。而当时隶属于联盟空间舰队的莱斯,大部分时间的任务都在太阳系内镇压来自各地的暴乱。来自地外智慧种族的大规模的威胁至少可以通过平等互利的谈判,不同的外交手段来达成和解。但对于复杂的人类自身,彼此之间的互相理解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其实莱斯一开始之所以会如此质疑约翰领导的这个组织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因为圣域崩坏的这些连锁反应,真正的抵抗组织和约翰这样的临时组织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在一起了,难以分辨。

    大型运输机的引擎发出的轰鸣声越发震天欲聋,以至于让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讲话或者是交流都情不自禁地大声地吼着。

    “盖伦!“CHAC”号迫降的,我开车出来时第一格纳库舱门无法完全打开,那个样子肯定无法将我们的运输机直接收容。你有什么打算。”起飞前,驾驶员莱斯事先向盖伦通话确认

    “没关系的长官,这个方法好办,等我们到达“CHAC”号的迫降的地点后,我和机械师单独进去将船的主引擎启动,然后交由“卡特里娜”自动控制舰身浮起来就可以立刻收容运输机了。”盖尔中士立刻回答道。

    “方法可行吗?”莱斯再次确认到。

    “当然没问题,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我们的主引擎就是我手动锁死的,要自行解除可以说是轻而易举。长官,你当时也只是成功启动了飞船的副引擎,这样才能迅速地恢复舰内电力系统,从而可以打开第一格纳库舱门。但是,有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就是现在的狀況舰长,大副都不在,舰船的整体控制权限是无法完全调用的,根据空间联合舰队相关部分的条例,在指挥官突然之间失联的紧要关头的特殊场合,由当前具有最高军衔的人员代表指挥官担任指挥官的代理职务。所以需要在控制室让“卡特里娜”把你识别成代理舰长,我们才能完整的启动并且使用“CHAC”的所有系统和武装。”盖尔仔细解释道。

    “这个我清楚。”莱斯随意地回答了一声,“不过这种规则是基本常识,每个战舰上的人都知道”,他心里夹杂着略有不愿的笑意嘟囔着。

    先需要启动舰艇主引擎,然后去主控制室识别代理舰长,先让船飞起来,然后再分批有序地收容运输机和伤重的难民及伤员,同时重启索敌和防御系统。莱斯仔细地思考着眼前这不由分说就一步步开始行动的任何一个具体细节,以及可能出现的风险。“但是毫无疑问,就目前全球的情况来看,最大的问题就是在重启防御系统之前还会有这段时间的空隙,可能发生遭遇敌方弹道导弹袭击的情况。以现在的装备,在没有“CHAC号”防御系统的情况下,简单的发射几发导弹就能毫不费力的干掉我们。”

    不过时间就是一切,只要早一步到达战舰,就能无所畏惧的早一步开启系统,早早的获得火力全方位的保护。莱斯思考着,向约翰吩咐说道:“快点通知你的人,我们预计30分钟以后会来出发,现在让大家快点做好准备,我们现在需要尽快撤离。”

    从空中俯瞰望去,广袤无垠的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只有星罗棋布的稀稀疏疏的植物,以及被常年被大风吹日晒雨淋风蚀的大块岩石,山腰的溪谷中曾经繁茂青山绿水地区的景象已经悄悄地退去。两个巨大的黑影从地上快速的滑过,在火辣辣的太阳的投影下,本身携带着巨大载荷的运输机的影子就像矫健的老鹰腾云驾雾一般,急驰而过。

    “20分钟后就要到达“CHAC”『号的预定着陆地点了。”理莱斯一手握飞机方向舵,一手打开军用运输机上的无线电通话器。

    “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然没发生什么真是太幸运了!”跟在后面的运输机的驾驶员对着的通话器自言自语的回答道。

    “还有20分钟呢,不要因此高兴得太早!”旁边的副驾驶盖伦有些刻薄地警告说,“事情发展不到最后一颗,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闭上你的乌鸦嘴,一会儿落地了以后小心我把你嘴里的舌头扯出来!”后面的运输队的主要副驾驶佐伊立马从身后的无线电呵斥了一声盖伦。

    “属下遵命,这位美丽的女士”没良心的盖伦只是笑嘻嘻的一直不停的回应着。

    同时其他所有机组成员在机场的无线电公共频道里面面相觑地听着这样的过于粗鲁的不切实际的玩笑,都在憋笑。他们知道不止在军队里,应该说在任何地方都很常见。战士们在面对巨大的精神和身体双重压力下,总是需要通过某种的方法释放出来,这可能会是一个好的信号,至少他们并没有彻底崩溃。

    “所有人专心集中精力完成任务!”这个时候莱斯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是,长官!”无线电上所有的工作人员立刻齐声回应。

    明亮刺眼的正午的阳光直射着运输机的驾驶舱,就算戴着厚厚的墨镜,机上的莱斯还是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在一个低矮的沙丘后面,一个巨大的“CHAC”号战舰静静躺在半掩的沙地上。灰色的舰身只有左舷轻微损伤,之前第莱斯从第一格纳库甲开车出来时并不能完全观察分辨到左舷的这些痕迹,可是现在在空中,这些损伤的痕迹却是一览无遗。战舰就像是我们每个普通船员对于日常生活中的惯手工具随身带着一样,根据轻微的伤痕,就可以大致判断出问题的结症,以及应对处理方法。

    “看来船体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大问题,从外观构造上至少起飞是可以的。”作为整备这个机械巨兽盖伦自信满满的说着。

    可是话音刚落,运输机上的一个雷达就不停地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警报声。

    “前方有可疑物体向我们高速接近,距离100km。我们无法识别对方发动机型号!”2号运输机的飞行员惊叫大声呼喊起来。

    “真是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吗?”身后的莱斯只是短暂感到了愤怒之后,便立刻神经质的冷静了下来。

    “CHAC”号就在地面不远处,他们已经成功降低了飞行高度,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几分钟就可以着陆。刚好在这时,这个莱斯眼前的雷达屏幕上清楚的显出被飞行物体锁定的警告。很快他们被对方武器系统锁定了,不过看来对方的来意极为不善。随即,一枚由红外制导的导弹从对方飞过来的战机上发射出来。

    正当危机时刻,莱斯和2号运输机驾驶舱的飞行员立刻向空中远距离抛撒出信号干扰器和烟幕,这是运输机上仅有的一点点儿保命的措施。接着他们再次快速降低飞行高度,并向左右方向进行回避动作。运输机快速无规律地变换自身飞行姿态所来带的G力或多或少会让“乘客们”感受到当时那个情况的危急。特别是机舱之内发出的清脆的嘎吱声总是会让大家时不时的感觉自己的运输机随时都会散架。

    “我们回避以后立刻开始降落,最后放出粒子烟幕的同时向“CHAC”号方向撤离!”满腹狐疑的莱斯下令。

    空中的导弹一点点的跟着上空的干扰器噼里啪啦的窜进了浓浓的烟幕里,然后发出了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爆炸的冲击波直接震得机体内壁嘎嘎作响,炸弹产生的电子干扰不可避免会让地面上的雷达和无线电传感器产生滋滋的白噪音。也就是说莱斯带领他们成功躲过了一枚导弹的攻击。但是幸运的是,此时对方并没有立刻准备好发射第二枚这样的导弹,否则就大难临头了。想象着能是这个时候对方飞行员正在确认第一枚导弹的攻击有没有效果,又或者是这个时候对方在高度警惕莱斯他们的突如其来的反击,但总而言之,他们还是按照歪歪斜斜的降落在距离“CHAC”号50米处的小沙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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