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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两淮水灾

    轰~~

    这句话犹如惊雷。

    轰然在林皓脑海中炸开!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从昨日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天的功夫,没道理会露出太大的破绽,这不过是在诈自己罢了。

    他压下心头的紧张,强自镇定道:“义王爷,我是真正的云国世子”

    “可......孤不信啊!”

    “义王爷可以相信的,毕竟南成候、阳启候、皇帝陛下已经相信,难不成,义王爷觉得他们会看错?”

    “呵~~用他们来施压,你以为孤会怕?”

    赵恒收敛笑容,声音略显冷冽,隐隐有一种杀意。

    林皓额头渗出几滴冷汗,但咬牙死不退缩,倔强道:“除了以上三位,还有不少暗中盯着这里的人,应该也相信我的身份。

    义王爷,我不过一个小人物。

    揭发我,会脏了您的手。

    毕竟,不可否认的是,我的出现,让他们与皇帝的冲突有了缓冲,并且还能震慑一批人,您对我下手,不值当!”

    林皓主动示弱。

    他没办法,毕竟现在最大的短板就是没势力。

    哪怕背后站着武朝皇帝这位九五之尊,但是他根本不对其抱任何希望。

    因为把自己推到一群虎狼群臣争斗的中心,并且用来吸引它们的注意力,这不是缺大德,就是故意为之。

    自己拼命挣扎,现在不过才略微站稳一点儿位置。

    但和义王赵恒相比,那点儿位置又不算什么,根本不能撼动对方丝毫。

    于是,他才会摆烂。

    不是要对我动手吗?

    放心。

    我死了,对你也不好过。

    “呵~~倒是光棍的很,算有几分小聪明,孤放你一马”

    赵恒收回目光,躺回躺椅上,恢复懒散模样,仿佛之前的都是幻觉。

    林皓不明所以,但还是不禁有些恍惚。

    可背后浸出的冷汗,说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知道赵恒不好对付,可是万万没想到,仅是那么几句话,就给他莫大的压力,连身体的异常,在第一时间竟然都选择性的没有发现。

    林皓微微放松道:“不是我聪明,而是我没有选择”

    赵恒缓缓点头:“这是句真话”

    “......”

    “别以为孤放你一马,是怕了你所说的事情,只不过,孤觉得你有趣,想看看你接下来会怎样。

    毕竟,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一个无权无势之人,身处皇权与士族之间争斗,想安稳活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

    就当给孤王,解解闷子”

    “......”

    林皓沉默。

    觉得我有趣?

    解解闷子?

    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能相信?

    不过是敲打,敲打自己别乱生什么心思,让自己一心一意为你们办事儿,这才是你刚刚说话的目的吧。

    找借口,都这么敷衍。

    林皓撇嘴,但还是拱手道:“多谢义王爷”

    敲打过后。

    赵恒也没再针对林皓的身份,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再说下去,那就过了。

    他一只手在宽松的袖袍内翻了翻,翻出一个信封,丢到木桌上。

    懒洋洋道:“孤之前说让你立个功,不能言而无信,看看吧”

    “这是......”

    “一件大事儿,孤想听听你的见解,顺便你的话也会上达天听,好好看,好好想,孤王先眯一会儿。

    这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是”

    林皓应了一声,将信封拿了过来。

    信封正面无字,看来,应该不是原件,对此,他没在意,而是抽出里面的信纸。

    骤一入眼,眉头不禁皱了皱。

    无他。

    字写的行云流水、大气磅礴,尽显飘逸潇洒,十分富有艺术气息,只不过他有些看不懂。

    “这字谁写的,这么潦草,还不如我写的!这位公公,你给本世子念念!”

    林皓果断求助。

    看不懂就看不懂,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坚决不做!

    老太监富安闻言,瞪大了眼。

    旁边侧头眯眼的赵恒,也是嘴角抽搐两下。

    “王爷,这......”

    “给他念!”

    赵恒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很是不满。

    富安躬腰行礼:“老奴遵命”

    随着老太监的声音响起,林皓很快明白这封信的原委。

    由于今日阴雨绵绵,两淮等地各有水灾,良田淹没,灾民遍地,饿殍沉浮,各地知府衙门,请求朝廷尽快拨粮拨款,用来赈灾抚民。

    而且信上的日期,是半月前。

    也就是说,半月的时间,朝廷已经拿出了一定的章程。

    义王赵恒拿这个,就是考验一下自己的才学。

    毕竟,吹的再厉害,不如直接摆一件事儿,来的简单明了。

    赈灾。

    是有学问的。

    林皓搅动着脑筋,如果他直接说发钱发粮,恐怕根本入不了赵恒的眼。

    这是一个机会,决不能就此轻易回答,需要了解更多的问题。

    于是他问道:“义王爷,这件事儿不知......有什么难题?”

    “没钱没粮,算不算?”

    “算!但是我想知道是怎么可没钱没粮法儿”

    “户部算八十万两赈灾,但是秋粮未入库,西南又在打仗,国库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而且,两淮年年水灾,前年花了七十五万两赈灾,大前年七十万两,大大大前年六十八万两。

    大水过后,修河堤又往里填了一倍的银子。

    这一年比一年高,别说是赋税,每年都要往里搭。

    你说,这问题大不大!”

    “......”

    大!

    怎么不大?

    简直是离谱,怎么可能一个地方年年发大水?

    而且,这河堤怎么修的,就不能拦截一丝一毫?

    这里面,明显有非常大的猫腻。

    林皓抿嘴道:“这些人这么明目张胆,难道武朝朝廷就没有派人去查?”

    赵恒道:“自然有,可是三年前那一任巡抚,刚上任三天,就水土不服生病死后,接下里去查的人,都查不出丝毫问题喽”

    “......”

    这......太大胆了吧。

    林皓完全想不到,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

    总说贪官贪得无厌。

    可这不仅是贪得无厌可以形容,可以说是胆大包天。

    但皇帝竟能容忍?

    恐怕和朝堂又有些关系。

    想到这里,林皓继续问道:“两淮的人能这么做,朝堂上,有人支持?”

    “嘿~~你小子总能看到关键,没错,朝堂上,有一成官员是两淮到长安这条路的人,他们高到六部实权侍郎,下到户部主事,统称为淮党。

    再加上一群勋贵搅合,大贪官左相打点。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愣是轻易动不得。

    而且,其他派系也乐意搅乱浑水,一会儿支持皇帝,一会儿支持淮党,左右逢源,墙头摇摆,难啊!”

    “......”

    可不是难吗?

    一成官员。

    淮党。

    这已经算是不小的势力。

    再加上一群吃饱撑的看戏群臣,皇帝就是再想动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毕竟,这么多人,都砍了,绝对会闹大动荡,而且其他人唇亡齿寒,说不定会闹出更大的事儿来。

    这考验。

    未免,太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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