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气气人渣
最后服务员端来一盘饭，用白色陶瓷大深碗装着，冒出个饭尖来，看上去分量不小。
张老板只瞥了一眼就嚷嚷，“饭怎么那么少，你们家饭不管吃饱的吗？免不免费？”
服务员的态度很好，面色不变，许是经常遇到此类事情，温和解释，“先生，饭免费，如果您吃不饱，我们会给您再加饭。”
听了服务员的话，张老板身子放松下来，“这还差不多，哎，我这一桌可以打五折吧？我看你们搞活动才来捧场的。”
“当然，新店开业，所有菜品一律五折。”
张老板终于满意，“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服务员退下。
张老板摩拳擦掌准备大快朵颐，抬眼一看，南宫雅为拘着手脚，动也不动。
“敞开了吃，不用客气！你们学校难得吃到那么好的伙食吧，多吃点！”
南宫雅为尴尬，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像这样的饭菜，在学校不多但也不少，张老板没上过大学，自然不知道大学里的美食遍地开花。
张老板给自己勺了满满一碗饭，看南宫雅为光应和不动手，又出声招呼。
“快吃呀，要我帮你勺饭吗？”
南宫雅为赶紧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谢谢张老板。”
她勺了小半碗饭，拿着筷子，一小口一小口挑着米粒吃，几乎没动过汤菜，她知道张老板肯大方请客有五折优惠的原因，但他对自己的表现太殷勤了，不是想搭讪的殷勤，而是存着其他心思，她猜不透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吃下肚的饭粒都会成为把柄，无声叹气，倒宁愿是AA制。
张老板吃饭，风卷残云，饭空了，菜空了，然后放下碗，打个嗝，饱了。
南宫雅为捧着碗，里面还有四分之一的饭，也跟着默默放下碗筷。
张老板拿牙签剔牙，右手的粗金戒一晃一晃，他说，“我老实人，和你说实话，我真对你没有感觉，不来电。”
南宫雅为点点头，她心里的不安感更甚，对她没有好感，又突然间对她殷勤，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老板继续说，“虽然咱俩没有缘分，但生意上有句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咱做不成夫妻可以做个朋友，你说是不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找工作什么的，没准也能帮个忙。”
他说得十分诚恳，可对面的女孩也只是轻轻点头，若有似无的附和一声，“嗯。”
热脸贴了冷屁股。
张老板脸上有些挂不住，眼中闪过不耐烦，原本打好的长篇腹稿也不说了，直接切入主题。
“你也知道，我读书不多，所以特别喜欢读书多的年轻人，你是高材生，有不少同学，你给介绍介绍，我想多交交朋友，提高自己，最好是女同学，女孩子才有耐心指导我个粗人，你说是不是？哈哈哈，这个请求不难吧，你可以帮我吧？”
南宫雅为愣住，一切谜题迎刃而解。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她，也同意吃饭的原因；所以，才会“大方”请客，殷勤招呼。
都是为了女同学。
真的是一个坑，好让她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罪恶感。
她有些懵，不知道怎么回答。
油腻大叔直勾勾盯着她，眉眼间暗含胁迫，她心下一慌，更说不出来。
“我我……”
“能帮吧？这个忙一点也不难吧！听你奶奶说，你是学美术的，听说学艺术的女生大多都很漂亮，不是校花就是明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就一个也可以了！”张老板步步紧逼，眼神愈发凶恶，好像如果南宫雅为敢拒绝，他就会整死她。
南宫雅为心惊肉战，慌慌张张，她涉世不深，不懂应付，该怎么办？
正无措，一道声音响起。
“咦，这不是雅为吗，你怎么在这？”
南宫雅为一抬头就看到一脸“偶遇”惊喜的温明和面无表情的魏本卿。
惊得她立马站起，“你们……怎么在这？”不是说去吃饭了吗？
温明缓缓一笑，“来吃饭呀，没想到你也来这儿！”
事实是，她们就在张老板背后的隔间，被玻璃和盆景挡着，南宫雅为才没有发现她们。
温明看向张老板，“我好像听到这位老板想要女同学给指导指导，是吗？”
从温明一出现，张老板的眼睛就看直了，一眨不眨，此刻听温明这么一说，忙不迭捣头承认。
“是啊是啊！这位女同学可以帮帮忙吗，我很有钱的，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买！”
他这话，掩饰都没刷上两分，明明白白透着丑陋的恶心，就是想拿钱找个女大学生做伴。
南宫雅为有点生气，她能容忍他诋毁自己，但不能容忍他冒犯自己的朋友。
“张老板，请你……”自重两个字还没吐出来，温明就伸手制止了她。
“不急，我来说。”
桃花眼是一如既往能令人安心的温柔，酝着浅浅笑意。
南宫雅为慢慢冷静下来，她怎么给忘了，虽然温明变回了女孩儿，但那也不代表她就是好惹的，骨子里的傲然并没有褪去，依然鲜活如初。
魏本卿默默走到南宫雅为身边，手抓着她的手腕，无声安抚。
温明继续面对张老板，浅浅微笑，张嘴就是恶趣。
“这位老板，我上周去泰国，刚变的性，如果医生割干净了，我现在应该是个女的，不知张老板是否介意？”
张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油黑油黑的，眉头皱着，嘴巴紧抿。
温明心中大快，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张老板陷入了看似非常困难的抉择中，然后上下打量温明一遍，再回到她的脸上，娇容貌美，美眸涟漪，荷尔蒙一下子战胜理智。
“不介意！”
他回答得很肯定，心里一下子想开了，对方长得美，就算是人妖又如何，反正玩玩而已。
这么一想，他心安了，还笑了出来。
“美女，我不介意，留个联系方式呗？”
温明脸黑，玛德，你个死色鬼，真他码不要脸！
“既然老板那么喜欢美女，连我是变性人也不介意，干脆也给自己变个人得了，我把那位医生介绍给你，技术不错，包你满意，再找个整容机构割割整整，绝对能美得让你爱上自己，欲罢不能！”温明被惹恼了，说话也不好气。
张老板脸一阵青一阵白……气的！
“什么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鬼话！”
温明回答极快，堵得张老板差点心肌梗塞。
“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我要投诉你们学校，人身侮辱，要赔偿费！”
南宫雅为有些慌了，一把抓住魏本卿的手，怎么办，温明不会惹上麻烦吧？
温明才不怕他，怕就不是温明。
“我们老师知识渊博，道理中肯，就是让我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有本事就去投诉，我列啦啦队欢迎，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多么厚颜无耻，死抠也就算了，还威胁别人给你牵线搭桥，妄图祸害女大学生！让你出门就被打，见人就被唾，遗臭万年，针扎千遍！”
魏本卿愣愣盯着一口气说完还不带喘的温明，很想鼓掌，不愧是文科生，文采斐然！
张老板终于认清了自己争不过的事实，气得颤颤巍巍，拎起皮包就想走，被温明拦住。
“别急呀，泰国又不会跑，先把帐结了，鲍鱼螃蟹全吃光了，可不能脚底抹抹油就滑走，又不是鲶鱼。”她转头，冲远处的服务员招手，“服务员，这位老板要买单！”
张老板已经离心机梗塞不远了，怕再待下去，直接叫救护车抬走算了。
他颤颤抖抖付完钱，瞪温明一眼，气冲冲走了，大跨步，很快消失在她们眼前。
温明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人渣就是要多气气，才知道自己有多渣，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她瞅着南宫雅为问，“哪找的相亲对象？也太极品了吧！”
因为就坐在后面，对话全都听到，特别是大嗓门张，声音洪亮，一字不漏，因此不难猜出是相亲会面。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相亲，又老又丑又秃又抠又色，活脱脱的人间极品。
南宫雅为搅手指，低着头小小声，“我奶奶。”
温明，“……”
张老板只瞥了一眼就嚷嚷，“饭怎么那么少，你们家饭不管吃饱的吗？免不免费？”
服务员的态度很好，面色不变，许是经常遇到此类事情，温和解释，“先生，饭免费，如果您吃不饱，我们会给您再加饭。”
听了服务员的话，张老板身子放松下来，“这还差不多，哎，我这一桌可以打五折吧？我看你们搞活动才来捧场的。”
“当然，新店开业，所有菜品一律五折。”
张老板终于满意，“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服务员退下。
张老板摩拳擦掌准备大快朵颐，抬眼一看，南宫雅为拘着手脚，动也不动。
“敞开了吃，不用客气！你们学校难得吃到那么好的伙食吧，多吃点！”
南宫雅为尴尬，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像这样的饭菜，在学校不多但也不少，张老板没上过大学，自然不知道大学里的美食遍地开花。
张老板给自己勺了满满一碗饭，看南宫雅为光应和不动手，又出声招呼。
“快吃呀，要我帮你勺饭吗？”
南宫雅为赶紧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谢谢张老板。”
她勺了小半碗饭，拿着筷子，一小口一小口挑着米粒吃，几乎没动过汤菜，她知道张老板肯大方请客有五折优惠的原因，但他对自己的表现太殷勤了，不是想搭讪的殷勤，而是存着其他心思，她猜不透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吃下肚的饭粒都会成为把柄，无声叹气，倒宁愿是AA制。
张老板吃饭，风卷残云，饭空了，菜空了，然后放下碗，打个嗝，饱了。
南宫雅为捧着碗，里面还有四分之一的饭，也跟着默默放下碗筷。
张老板拿牙签剔牙，右手的粗金戒一晃一晃，他说，“我老实人，和你说实话，我真对你没有感觉，不来电。”
南宫雅为点点头，她心里的不安感更甚，对她没有好感，又突然间对她殷勤，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老板继续说，“虽然咱俩没有缘分，但生意上有句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咱做不成夫妻可以做个朋友，你说是不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找工作什么的，没准也能帮个忙。”
他说得十分诚恳，可对面的女孩也只是轻轻点头，若有似无的附和一声，“嗯。”
热脸贴了冷屁股。
张老板脸上有些挂不住，眼中闪过不耐烦，原本打好的长篇腹稿也不说了，直接切入主题。
“你也知道，我读书不多，所以特别喜欢读书多的年轻人，你是高材生，有不少同学，你给介绍介绍，我想多交交朋友，提高自己，最好是女同学，女孩子才有耐心指导我个粗人，你说是不是？哈哈哈，这个请求不难吧，你可以帮我吧？”
南宫雅为愣住，一切谜题迎刃而解。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她，也同意吃饭的原因；所以，才会“大方”请客，殷勤招呼。
都是为了女同学。
真的是一个坑，好让她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罪恶感。
她有些懵，不知道怎么回答。
油腻大叔直勾勾盯着她，眉眼间暗含胁迫，她心下一慌，更说不出来。
“我我……”
“能帮吧？这个忙一点也不难吧！听你奶奶说，你是学美术的，听说学艺术的女生大多都很漂亮，不是校花就是明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就一个也可以了！”张老板步步紧逼，眼神愈发凶恶，好像如果南宫雅为敢拒绝，他就会整死她。
南宫雅为心惊肉战，慌慌张张，她涉世不深，不懂应付，该怎么办？
正无措，一道声音响起。
“咦，这不是雅为吗，你怎么在这？”
南宫雅为一抬头就看到一脸“偶遇”惊喜的温明和面无表情的魏本卿。
惊得她立马站起，“你们……怎么在这？”不是说去吃饭了吗？
温明缓缓一笑，“来吃饭呀，没想到你也来这儿！”
事实是，她们就在张老板背后的隔间，被玻璃和盆景挡着，南宫雅为才没有发现她们。
温明看向张老板，“我好像听到这位老板想要女同学给指导指导，是吗？”
从温明一出现，张老板的眼睛就看直了，一眨不眨，此刻听温明这么一说，忙不迭捣头承认。
“是啊是啊！这位女同学可以帮帮忙吗，我很有钱的，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买！”
他这话，掩饰都没刷上两分，明明白白透着丑陋的恶心，就是想拿钱找个女大学生做伴。
南宫雅为有点生气，她能容忍他诋毁自己，但不能容忍他冒犯自己的朋友。
“张老板，请你……”自重两个字还没吐出来，温明就伸手制止了她。
“不急，我来说。”
桃花眼是一如既往能令人安心的温柔，酝着浅浅笑意。
南宫雅为慢慢冷静下来，她怎么给忘了，虽然温明变回了女孩儿，但那也不代表她就是好惹的，骨子里的傲然并没有褪去，依然鲜活如初。
魏本卿默默走到南宫雅为身边，手抓着她的手腕，无声安抚。
温明继续面对张老板，浅浅微笑，张嘴就是恶趣。
“这位老板，我上周去泰国，刚变的性，如果医生割干净了，我现在应该是个女的，不知张老板是否介意？”
张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油黑油黑的，眉头皱着，嘴巴紧抿。
温明心中大快，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张老板陷入了看似非常困难的抉择中，然后上下打量温明一遍，再回到她的脸上，娇容貌美，美眸涟漪，荷尔蒙一下子战胜理智。
“不介意！”
他回答得很肯定，心里一下子想开了，对方长得美，就算是人妖又如何，反正玩玩而已。
这么一想，他心安了，还笑了出来。
“美女，我不介意，留个联系方式呗？”
温明脸黑，玛德，你个死色鬼，真他码不要脸！
“既然老板那么喜欢美女，连我是变性人也不介意，干脆也给自己变个人得了，我把那位医生介绍给你，技术不错，包你满意，再找个整容机构割割整整，绝对能美得让你爱上自己，欲罢不能！”温明被惹恼了，说话也不好气。
张老板脸一阵青一阵白……气的！
“什么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鬼话！”
温明回答极快，堵得张老板差点心肌梗塞。
“你们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我要投诉你们学校，人身侮辱，要赔偿费！”
南宫雅为有些慌了，一把抓住魏本卿的手，怎么办，温明不会惹上麻烦吧？
温明才不怕他，怕就不是温明。
“我们老师知识渊博，道理中肯，就是让我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有本事就去投诉，我列啦啦队欢迎，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多么厚颜无耻，死抠也就算了，还威胁别人给你牵线搭桥，妄图祸害女大学生！让你出门就被打，见人就被唾，遗臭万年，针扎千遍！”
魏本卿愣愣盯着一口气说完还不带喘的温明，很想鼓掌，不愧是文科生，文采斐然！
张老板终于认清了自己争不过的事实，气得颤颤巍巍，拎起皮包就想走，被温明拦住。
“别急呀，泰国又不会跑，先把帐结了，鲍鱼螃蟹全吃光了，可不能脚底抹抹油就滑走，又不是鲶鱼。”她转头，冲远处的服务员招手，“服务员，这位老板要买单！”
张老板已经离心机梗塞不远了，怕再待下去，直接叫救护车抬走算了。
他颤颤抖抖付完钱，瞪温明一眼，气冲冲走了，大跨步，很快消失在她们眼前。
温明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人渣就是要多气气，才知道自己有多渣，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她瞅着南宫雅为问，“哪找的相亲对象？也太极品了吧！”
因为就坐在后面，对话全都听到，特别是大嗓门张，声音洪亮，一字不漏，因此不难猜出是相亲会面。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相亲，又老又丑又秃又抠又色，活脱脱的人间极品。
南宫雅为搅手指，低着头小小声，“我奶奶。”
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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