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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新学期的新变化

    元宵节过后,我怀着期待学校变成废墟的心情去到学校去。因着即将毕业的缘故,要是再次发生那种游行的事将学校弄个天翻地覆是再好不过了。

    我原本想的是,如此就不用参加重要的高考和备受煎熬的复习工作。可是回到学校,一切都毫发无损,反而更加井然有序了。这是因为学生运动趋向于低谷,校方采取强制的措施加强了校园的防控。

    不知道白亿带着那些不学无术的学生们在干什么!

    有些原本在游行活动上保持中立的学生,却调转话头对那些盲目冲动的学生大加控诉,骂得狗血淋头,或者群起围剿。有人问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也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要是情绪使然,怎么也不合道理。

    我心里想,那些随意转换立场的人,他们的影子都是被人托着走的吧。如此,他们获得学历,考上大学后,却又去一个新的环境里拼命地制造更多的矛盾。

    奇怪的是,开学过后,帅哥并没有照常返校。第一名回寝室的人总是他,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定数,然而今年是一个例外。

    这是一件罕见的事儿,帅哥几乎没有翘过课。

    我问了老王,他直说帅哥请了长假,并且只可能在高考的时候出面,其他时间因为其他的事情,所以选择在家里自主复习,备战高考。我发现今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事情,许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帅哥请假不返校算是第一件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西子也没有回校。奶茶店照例是关闭的,后来听说租给了一个杀猪的屠夫,改装卖水果了。我的确想不明白屠夫和水果有什么本质的联系,故而对于西子请假休课也几乎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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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哥不在的寝室,慢慢变得凌乱和肮脏起来,其他几个室友也完全不洒扫,最后只有我还坚持洒扫自己那一块领域。

    他的桌子上,塑料杯,牙刷,杀虫剂,消毒水仍旧安然地摆着,沾染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后来搬过来新的住宿舍生,就把那些杂乱的东西都一股脑丢进了垃圾桶,反正帅哥是不会回来。

    不过要是让帅哥知道有人轻易地动了他的东西,一定会大为恼怒,用一双几乎是眯着的眼睛盯着那个罪魁祸首一整天吧。

    也就是在三月份,初春的气息卷进校园来的时候,我终于领悟出在最后高中半年的学习方式。我决定用这半年好好做一些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一种对于内心的考验。因为我即使马上毕业,也不确定自己会考上什么大学。

    哪一所大学,都离我如此遥远。

    我每天到学校按规律上课,取长补短,薄弱的地理和政治学科尽量做笔记和测试题,空下来的时间就去图书馆看一些闲书和查阅相关资料。

    这样的生活令我满意,毕竟那段颓丧绝望的日子是如何不能重复去过的,每到一个时间节点,总得稍稍领悟一点什么,这是我的一点浅见。

    足球队已经退出了,也没有心思去带新建的足球队,尽管那些新来的小个子球员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可是我提不起任何耐心去教授。

    白亿对此很感兴趣,他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将要去参加每年的足球选拔赛,要是幸运被选中,就可以进入体育大学,进入一个新的平台,继续为自己的目标奋斗。

    就在他完全将心思花在足球训练的时间里,又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严格来说,是以前那个白亿。体力充沛,阳光的笑容,富有感染力的谈话,以及时不时给你的眼角的爱意。

    惠慧子照常跟在白亿身后,这几天她很开心,白亿总是想着法地逗她开心,也不会刻意冷落她。

    有个周六,白亿照常约我出去踩马路,不过那天惠慧子和欣怡走在一起。于是我们四人,默契地从学校沿着柏油路走到长江畔的铁牛矶,看见许多春游的孩童和妇孺在那里拍照留念,也有一些零星的游泳爱好者在江水里嬉戏。

    谁也不会想起此时江水是多么地冰凉,毕竟是初春的时候,严冬的尾巴还没有完全拖走,要是发生了什么抽筋的事故导致溺水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新有几个挂着红色袖章的中年男子在江水边巡视,负责把那些肆意游泳的狂热爱好者拉上来狠狠地训诫一番,递上罚单,警示那些前仆后继的后来人。

    那一条江边的松林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黄鹂,麻雀,鹭鸶和许多杜鹃鸟像在开一场春天的音乐会,闹得一条横贯的丛林都是密集的花香鸟语。

    欣怡似有所感,打开吉他套,随意盘腿坐在一处,调了一会儿音,便敏捷地弹奏起一曲《千与千寻》,那阵此起彼伏的夏日宁静的傍晚的呢喃,却在初春的江水边缓缓流淌出来了。

    一切认真起来的事物,都是十分美丽。

    那时候到不这么觉得,只是单单被欣怡弹奏时的安静所触动罢了,说那些“美丽”的话,也只是白亿在后来无意间发出的感叹。

    “弹奏什么的…厉害吧…那样认真的样子,挺美的。”白亿说道。

    美?美在哪里,我是不知道的,要说弹奏的技巧和音乐的水准,到能够有个准确的量化标准。可要是说“美”这件事儿,就是人云亦云了。就像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谁都说不准出体的标准。

    要说漂亮,欣怡准是漂亮的女孩,弹奏的音乐也不赖。在我看来,可真要跟“美”字沾边,还缺了些火候。当然这是我的一己之见,不能作为大多数人的看法,因为在我的心里,除了西子的“美”,已经容不下任何其他的“美”。

    那种我心目中的“美”正在跟我渐行渐远,甚至天各一方,我既有些惶恐,又有些无法接受。曾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间就变成过去式,难怪不会不感到手足无措。

    后来,我与欣怡时常在长江边上幽会。说“幽会”这个词可能显得过于暧昧,可的确是那样,一男一女的事,本就是关乎暧昧的事情。我们一起讲过很多过往的事情,她也给我弹奏一些练习的曲子和原创的短小歌曲,都十分不错。

    我对欣怡的熟悉感,是从那一首首悦耳的歌曲开始的。从听见她第一次弹奏曲子的时候起,对于音乐的熟悉的热爱就让我们有了彼此更近一步的基础。

    至今我们幽会有好多次,我却没有牵过她的手,也没有主动吻她的唇,甚至并肩走路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会给两人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后果。

    不过,我刻意的回避在那个环境下是十分不合适的,本身我们幽会的目的就是奔着那儿去的,为什么又要遮遮掩掩呢。后来,当我和西子重新会面,而能够理直气壮地对她表示自己的忠心,我就发觉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喂!子敬,为什么距离我这么远…我是母老虎吗?”欣怡问道。

    “当然不是,千万可别那么想。”为了不让她起疑,我便稍稍距离她近一些。

    欣怡骄横地拉开我外套的拉链,将头埋进我的胸膛里,发丝撩拨着我的鼻腔,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莫子敬,我这算是…倒贴吗?”欣怡躺在我的怀里,说道。

    “不算,完全不算。”我这样说。

    “可是你完全不心动…亲嘴什么的,抚摸什么的,牵手也不愿意…你是木头人吗?”欣怡说道。

    我摇摇头,眼神漂浮,控制住自己不去看欣怡白色上衣裙里那抹令人眩晕的白色,那是一种带着神奇的毒药似的颜色,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使你变成无法自控,只能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女人是这种伟大的能力的统治者,并且已经在欣怡的身上初现端倪。

    “你又不是木头人,却……难道…你…”欣怡不可置信地仰头躺在我的大腿上,瞪大眼睛说道。

    “别瞎想,我十分正常,正常得可以写八张测试卷呢。”我解释道。

    “哼!可是你的精力不在我这儿…”

    见我没有说话,欣怡恶作剧似的拉低了自己的白色上衣,那抹胸前的散发着活力的白皙的皮肤有一半暴露在赤裸裸的空气中。我立刻给她拉上,尽力把持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

    “很喜欢看吧…这就是作为我男朋友的好处…如何,心动了?”欣怡笑嘻嘻地说道。

    “希望你自爱才好!”我淡淡地说道。

    欣怡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眼睛对着我的肚子,说道:“从惠慧子那儿,我知道了你还有一个女孩吧…虽然你们现在关系不是很好…可是,莫子敬,千万不要把我想成那种坏女孩,我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出来呢。”

    我点点头,面色有些悲伤。

    欣怡直起身来,什么也不说,示意我跟着他走一会儿。

    这次我们的幽会比什么时候都长,像两个游荡在江水边的幽灵,默不作声,更是面无血色。后来我们走到学校门口分手,欣怡又约定与我下次继续会面。她的脸上是一种不服输的倔强,对于这种表情,我隐约间在病床上的西子的脸上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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