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文钱
刘小蝉愣愣看着桌面上一大滩水迹，上一刻诡异的事情直冲脑门，额头顿时汗如雨下，整个人惊慌失措，不管不顾就要抛下茶壶跑回家。
“稍安勿躁。”
老人温和地说了这句话，端起倒得满满的一碗茶品尝了一小口，再次赞叹一句好茶。
说起来也怪，听老人说完这句话后刘小蝉惊慌的心顿时冷静许多，迷茫得环顾四周，疑窦不减反增：这是片刻神游天外的幻觉，还是一场白日梦？
老人这时抬头看到刘小蝉额头上的汗水，指了指坐在一旁不耐烦的小姑娘说道，“需要帮忙吗？我这丫头可以帮你。”
刘小蝉呆呆的摇头，老人还是如此好心肠，等下还会打赏给自己一文钱，但刚刚诡异莫测的事情，毫无头绪无从说起。
老人看着少年浑浑噩噩的身影，某一瞬间有一道青芒在眼眸中一闪而逝。
“把桌子擦干净再走！”一直没说话的小姑娘突然喊道，她看着桌上的水迹觉得烦躁。
刘小蝉很不情愿转回身，他觉得自己精神恍惚到已经要干不活，现在无论如何要尽快确认父亲的安全。
俯身把茶壶放到桌子上未有湿迹的较远处，正要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抹布擦拭桌子，一只白净的小手伸出刚刚好能抓住抹布的两头。他疑惑的看向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可爱漂亮，年纪看起来跟他小妹差不多。
万万没想到小姑娘抓着麻布的小手用力往前一拉。
刘小蝉一受力就要往桌子上趴，十年干活经历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让他快速伸手撑到桌子上，眼睛瞪向小姑娘，眼神恼怒中带着不解，这样的行为已经让他生气了，只是店小二是店小二，客人就是客人，况且还是个小女孩，他就看向旁边的老人，后者则报以微笑。或许是这样给了小姑娘信心，另一只小手居然直接伸进刘小蝉胸口。
刘小蝉恼羞成怒想要大叫，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样外地客人。
下一刻他愤怒的情绪瞬间为转变困惑，小女孩竟然从他胸口的内袋中拿出了一文钱！
这是近五年来内袋唯一用得着的地方……但这绝对不可能，按理来说这件事还没有发生！
刘小蝉无论怎么想也不明白，只觉得这种情况并非好事，此时更想要回家确认父亲的安全。
小姑娘可不会随着他的胡思乱想而停止动作，拿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文钱，呼了两口气手腕翻转快速贴到还在发愣的刘小蝉额头上，紧紧按住。
刘小蝉感觉额头有点冰凉，随后一抹冰凉舒适的暖流传遍全身，一直紧绷的情绪稍稍缓解。
因为情绪的放松，那股舒适的清凉进入心底更深处，任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心底深处不知何时潜藏了一道小小诡异的黑雾，就像他在刘老二眼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冰凉的暖流不在流动，面前的黑雾也没有动作。
两方对峙！
下一瞬间，黑雾突然发狂般乱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冰凉的暖流瞬间升温，凉风变烈火，黑雾就如同飞蛾般扑火。
刘小蝉上一刻还在感受盛夏的凉风，这一刻如同坠入火海，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要腾出手甩开额头上按住铜钱的小手，然而下一瞬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额头上的一文钱微微发烫。
小姑娘收回手，一文钱掉到桌子上，桌上有水，没有什么声响。
“知了，咋回事？”几个距离最近的客人被不算太大叫声影响从精彩的故事脱离出来，语气不善问道，以为知了在眼皮子底下被外地游客欺负。
“云大叔没事儿，我自己不小心被茶水烫了，还差点洒到客人。”刘小蝉急忙说道。
小姑娘不寻常的行为让他不安，只是刚才他也察觉到心底深处那一道黑雾，所以这小姑娘是在帮自己？
此时小姑娘静静坐着不再说话，旁边的老人倒是很满意刘小蝉刚才的应变，拿起桌上的一文钱，放到刘小蝉手中，温和地说：
“好好收好这一文钱。”
刘小蝉握了握手中的一文钱突然问道：“澜尾紫睛虎是存在的吗？”
这是在问那团诡异黑雾是否存在。
老人的回答却让他心里发慌。
“扪心自问，认为是真即存在。”
“您能帮助我吗？”刘小蝉沉默片刻后问道，现在即便是瞎子都知道面前的一老一少绝非寻常人。
请求帮助基本就是相信为真，老人来了一点兴趣，询问道：“为什么不相信这是故事情节？”
刘小蝉非常愿意相信这是一场梦，他是怕万一不是梦境而是现实又会遇到……
老人看懂了其间的情绪，看了看那一只紧握的手说道：“事实需要亲眼去看。”
老人指了一个方向，接下来说道：“在那之后如果还需要我的帮助，就去你们这个小城北方的聚龙山。”
刘小蝉面露犹豫，不说那团诡异的黑雾，面前的两人也很不可思议。
老人再喝了一口茶说到：“我们在那停留一晚，明早便会离开运城。”
说完就站起来准备去付账，小女孩也站起来，一只小手把那条挂在脖子上的抹布带落到桌子上自动擦干净水渍，依旧是一副不耐烦的语气：“真磨蹭，桌子上的水迹都要干了。”
一老一少两人付完账，拿起伞走出客栈，准备逛一下运城。
茫然无措的刘小蝉拿着抹布准备再擦拭一下桌子，突然间他丢下抹布踉跄后退，没有跟客栈老板打招呼直接跑出清风客栈。
桌上还剩下大半碗茶水中，一条小指般大小的墨黑小游鱼窜动了几下便缓缓消散。
客栈内张先生的故事还在继续。
窗外的绵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
运城，城北的破旧山神庙门外。
小姑娘有点不满意瞪着老人，难道今晚要住在这里？！
老人不理会小姑娘，望着眼前的小山丘。一阵微风拂面，立即赞叹：“山间清风，心旷神怡。”
小姑娘这下真的忍不住了，极度不满叫道：“老头，你难道没钱了吗？”
“反正我不会住在脏兮兮的地方！”说完双手狠狠叉腰，气呼呼大步离开原路返回。
这时一个富家翁从山神庙中出来，并没有看门口的老人径直离去。
老人笑了笑，轻声说道：“不错的选择。”
看着不远处的小山丘，老人对小姑娘很是头疼，就喜欢做多此一举的事情。无奈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火红的小铃铛，轻轻摇了两下后收回怀里。
片刻后，小姑娘极其不情愿地走回来，只不过小脑袋摆到一侧，小眼神更是斜得撇到了天外，完全不看一眼老人。
老人说道：“走吧，看看这聚龙山。”
“稍安勿躁。”
老人温和地说了这句话，端起倒得满满的一碗茶品尝了一小口，再次赞叹一句好茶。
说起来也怪，听老人说完这句话后刘小蝉惊慌的心顿时冷静许多，迷茫得环顾四周，疑窦不减反增：这是片刻神游天外的幻觉，还是一场白日梦？
老人这时抬头看到刘小蝉额头上的汗水，指了指坐在一旁不耐烦的小姑娘说道，“需要帮忙吗？我这丫头可以帮你。”
刘小蝉呆呆的摇头，老人还是如此好心肠，等下还会打赏给自己一文钱，但刚刚诡异莫测的事情，毫无头绪无从说起。
老人看着少年浑浑噩噩的身影，某一瞬间有一道青芒在眼眸中一闪而逝。
“把桌子擦干净再走！”一直没说话的小姑娘突然喊道，她看着桌上的水迹觉得烦躁。
刘小蝉很不情愿转回身，他觉得自己精神恍惚到已经要干不活，现在无论如何要尽快确认父亲的安全。
俯身把茶壶放到桌子上未有湿迹的较远处，正要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抹布擦拭桌子，一只白净的小手伸出刚刚好能抓住抹布的两头。他疑惑的看向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可爱漂亮，年纪看起来跟他小妹差不多。
万万没想到小姑娘抓着麻布的小手用力往前一拉。
刘小蝉一受力就要往桌子上趴，十年干活经历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让他快速伸手撑到桌子上，眼睛瞪向小姑娘，眼神恼怒中带着不解，这样的行为已经让他生气了，只是店小二是店小二，客人就是客人，况且还是个小女孩，他就看向旁边的老人，后者则报以微笑。或许是这样给了小姑娘信心，另一只小手居然直接伸进刘小蝉胸口。
刘小蝉恼羞成怒想要大叫，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样外地客人。
下一刻他愤怒的情绪瞬间为转变困惑，小女孩竟然从他胸口的内袋中拿出了一文钱！
这是近五年来内袋唯一用得着的地方……但这绝对不可能，按理来说这件事还没有发生！
刘小蝉无论怎么想也不明白，只觉得这种情况并非好事，此时更想要回家确认父亲的安全。
小姑娘可不会随着他的胡思乱想而停止动作，拿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文钱，呼了两口气手腕翻转快速贴到还在发愣的刘小蝉额头上，紧紧按住。
刘小蝉感觉额头有点冰凉，随后一抹冰凉舒适的暖流传遍全身，一直紧绷的情绪稍稍缓解。
因为情绪的放松，那股舒适的清凉进入心底更深处，任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心底深处不知何时潜藏了一道小小诡异的黑雾，就像他在刘老二眼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冰凉的暖流不在流动，面前的黑雾也没有动作。
两方对峙！
下一瞬间，黑雾突然发狂般乱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冰凉的暖流瞬间升温，凉风变烈火，黑雾就如同飞蛾般扑火。
刘小蝉上一刻还在感受盛夏的凉风，这一刻如同坠入火海，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要腾出手甩开额头上按住铜钱的小手，然而下一瞬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额头上的一文钱微微发烫。
小姑娘收回手，一文钱掉到桌子上，桌上有水，没有什么声响。
“知了，咋回事？”几个距离最近的客人被不算太大叫声影响从精彩的故事脱离出来，语气不善问道，以为知了在眼皮子底下被外地游客欺负。
“云大叔没事儿，我自己不小心被茶水烫了，还差点洒到客人。”刘小蝉急忙说道。
小姑娘不寻常的行为让他不安，只是刚才他也察觉到心底深处那一道黑雾，所以这小姑娘是在帮自己？
此时小姑娘静静坐着不再说话，旁边的老人倒是很满意刘小蝉刚才的应变，拿起桌上的一文钱，放到刘小蝉手中，温和地说：
“好好收好这一文钱。”
刘小蝉握了握手中的一文钱突然问道：“澜尾紫睛虎是存在的吗？”
这是在问那团诡异黑雾是否存在。
老人的回答却让他心里发慌。
“扪心自问，认为是真即存在。”
“您能帮助我吗？”刘小蝉沉默片刻后问道，现在即便是瞎子都知道面前的一老一少绝非寻常人。
请求帮助基本就是相信为真，老人来了一点兴趣，询问道：“为什么不相信这是故事情节？”
刘小蝉非常愿意相信这是一场梦，他是怕万一不是梦境而是现实又会遇到……
老人看懂了其间的情绪，看了看那一只紧握的手说道：“事实需要亲眼去看。”
老人指了一个方向，接下来说道：“在那之后如果还需要我的帮助，就去你们这个小城北方的聚龙山。”
刘小蝉面露犹豫，不说那团诡异的黑雾，面前的两人也很不可思议。
老人再喝了一口茶说到：“我们在那停留一晚，明早便会离开运城。”
说完就站起来准备去付账，小女孩也站起来，一只小手把那条挂在脖子上的抹布带落到桌子上自动擦干净水渍，依旧是一副不耐烦的语气：“真磨蹭，桌子上的水迹都要干了。”
一老一少两人付完账，拿起伞走出客栈，准备逛一下运城。
茫然无措的刘小蝉拿着抹布准备再擦拭一下桌子，突然间他丢下抹布踉跄后退，没有跟客栈老板打招呼直接跑出清风客栈。
桌上还剩下大半碗茶水中，一条小指般大小的墨黑小游鱼窜动了几下便缓缓消散。
客栈内张先生的故事还在继续。
窗外的绵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
运城，城北的破旧山神庙门外。
小姑娘有点不满意瞪着老人，难道今晚要住在这里？！
老人不理会小姑娘，望着眼前的小山丘。一阵微风拂面，立即赞叹：“山间清风，心旷神怡。”
小姑娘这下真的忍不住了，极度不满叫道：“老头，你难道没钱了吗？”
“反正我不会住在脏兮兮的地方！”说完双手狠狠叉腰，气呼呼大步离开原路返回。
这时一个富家翁从山神庙中出来，并没有看门口的老人径直离去。
老人笑了笑，轻声说道：“不错的选择。”
看着不远处的小山丘，老人对小姑娘很是头疼，就喜欢做多此一举的事情。无奈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火红的小铃铛，轻轻摇了两下后收回怀里。
片刻后，小姑娘极其不情愿地走回来，只不过小脑袋摆到一侧，小眼神更是斜得撇到了天外，完全不看一眼老人。
老人说道：“走吧，看看这聚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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