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竹龙

    张自卫准时来到平安家的老房子，只见发小正在地上画着什么。待近前仔细一看失声笑道：“老孟，你画个大长虫干什么”“谁跟你说这是长虫了”“不对你在画蛇添足，长虫怎么会有脚呢？”我画的是真龙……”张平安还没说完发小已经笑的蹲下了，看着发小的模样张平安才猛然想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真相都是没有人相信的，大家相信的只是大家愿意相信的真相。默默的去掉了四足，“这就对了嘛？老孟你画长虫干什么”发小又一次的问道。“这就是赚钱的门路”张平安看着发小不相信的眼神，接着把计划一说。“你说的能行吗？人家铁路上的人又不是傻子会乖乖的把钱给咱们吗？”“把吗字去掉，你想想一群小孩子去给他们拜年，能不给点压岁钱吗！”“你说的到是有些道里，可是人多了咱们也拿不到多少钱了啊！”“你没睡醒吧！还是你太大气了？原创是咱俩个，其他人给个工资就不错了，他们有什么贡献就想分一份。记住找一些家里好说话的免得将来给自己添堵，还有不要和任何人透漏。别人问时就说过年做灯耍”。……

    张平安计划做一条竹龙，当然这是他自己认为的，别人认为他做的是一条大长虫，在张自卫谁不帮忙就不让谁玩游戏机，甚至连看都不让看的威胁下很快做竹龙的队伍就富余了。前张村以竹为生，小伙伴们每天看着大人们的劳作耳熏目染之下多少都会一些手艺。记得上一世和妻子去旅游，在蜀地竹海有一老农给游客表演做竹伞，当时张平安稍微笑了一下竟惹的老农大发脾气，还明里暗里对张平安冷嘲热讽，张平安也没惯着他，下场亲自备料立地就做了一个和老农做的一比各有千秋不分伯仲，老农大惊非要摆酒烹鸡请张平安不行……

    现在张平安要做一条龙灯，首尾共五节，每一节灯把上边要有一个能打开的小口，以方便更换固定在灯把上的蜡烛。记得周先生有一篇文章，说是陪母亲去省亲，水乡的少年们和先生去看戏回来的时候众少年把船划的又快又稳引的夜钓的老翁连声叫好，张平安的小伙伴们也是如此只不过从划船变成了制作竹器。张平安把自己的意思和标准于大家一说，众人变各自做好了分工。要做好既轻便，又透明的竹灯材料是关建，必须是第二层的竹黄，第一层有些许的清色透光不好，第三层达不到需要的薄度，第二层刚刚好。小心翼翼的用竹刀破开第二层竹黄，然后双手配合相向用力一推一送，一条薄厚均匀的竹黄就从手里出来了，小伙伴们基本上都是边说话边干活，可见基本功的扎实，几个好奇的老人看了看大伙，然后一脸欣慰的又离开了。前张村以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竹编手艺传男不传女，当有人要问为什么时老人们会骄傲的说道：竹刀在手养活十口，看家的本领能让外人学走！这声音听着都是那么的有底气。

    人多力量大很快做龙灯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张平安负责做龙头，并不是他做的好是因为大家谁都没见过张平安要做的龙，所以龙头就只能交给张平安了。张平安先扎好架子然后用柔软半透明的竹黄慢慢的一层层编上去。张平安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做好了龙头，然后用白布连接好龙身，龙尾，一条不那么像龙的龙灯就作好了。“老卫明天早上你去学校把成绩单拿回来，下午选好人就开始操练。对于这几个帮忙的人一人给十块钱让他们不要和家里人说。”张平安说着话就拿出来一百块钱交给发小并嘱咐道：“千万不要贪小便宜，不要留下任何争议，耍灯的人必须重新选，不能让他们有全程参与的机会……”

    “老孟这也太麻烦了，你不是说了这是一锤子买卖吗？咱们意思意思就得了，有必要搞得这么认真吗？”张自卫不满的说道。“老卫咱们是一锤子买卖不假，但是给多给少可不是由咱们说了算的，咱们配上点锣鼓家伙，再让小女孩上去一撒娇，本来给一百的可能就会多给好几倍，毕竟钱是公家的吗！他们也想落个好明声不是”“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明白了，行看我的吧！”

    九十年代初农村社火是非常丰富的，每个生产队都置办有锣鼓家伙，发小的父亲是村长借来一套鼓乐还是很容易的。张平安坐在大苹果树下看着众人演练，凌乱的锣鼓不时引起赶来围观人们的欢笑。年下事情太多，大人们渐渐的离去只剩一群小孩子在生涩的配合着。“敲打得是什么！快点去别的地方，不要瞎捣乱”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张平安闻言站起身来说道：“常新伯，我们不碍着你吧！”“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你不想学习，别人还想学习呢”“对就是，我们家建武建威正在写作业，你们这么乱哄哄还让不让别人学习了”一个高个子有些漂亮的女人站在张常新身后附和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