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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朝纵玄,入道成空

    道是交织着永恒与真理的代言词,探寻道,便是探寻始终,探寻本源!

    纵玄纵玄,世间皆玄!可又有这么多人追寻这场幻梦。

    萧天融合道源入道后,越发觉得道之玄妙。

    大道万千,萧天初问!

    “如今的我,是我吗?是我想要成为的我吗?”

    萧天入道后,感觉自己心性变了,唯一没变的,就是求道之心了吧!

    尊圣洞府外,萧天暗中观察,只见洞府周围天地灵气汇聚,如一个漩涡,直欲把人吸进去。

    洞府前有二位斩道境修士把守,神色冷漠,如两尊高大的石像般守护在入口。

    “只是两位斩道镇守,附近却连个其他人都没有,神阳宫威慑力这么大吗?我又要怎么进去呢?”

    萧天眉头微皱,心神沉浸于道中,想要一个进去的方法。

    他浑身隐于天地间,融入万道自然,常人难以感知到他的气息,故而那守门的两位修士也发现不了他。

    但他想要更进一步,便是于那两人眼皮子底下穿过去。

    随着萧天舒展开眉头,一阵狂风突然涌来,周边树木被摇的“呼呼”作响,如逆风而来的狼嚎,随着风越来越大,无形的力量带着枝叶碎石冲向那洞府入口,一时间杂乱无章。

    此时天也黑下来似的,空中光线微弱,像是被无形的滤网给过滤了一层。

    那二人视野被打乱,无论视觉还是神识感知皆陷于混乱。

    “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风,给我定下来!”

    入口左边那人挥手使出道法定住了后续飞来的枝叶碎石,叫骂了一声重新变回石像。

    右边那人始终没动,闭着眼暗暗地在这灵气旋涡下修炼。

    随着第一道风的卷入,萧天也化身微小的碎石被风成功带进了洞府。

    “道,非同寻常!”

    他心中想。

    萧天自入道后总有一种身化万道的错觉,却困于境界实力无法自如,就像是力气不够提不动武器。

    如今此举也算是他的第一次拿起万般武器中的一种了。

    洞府中别有洞天,外边看上去只是一座小矮山,里边却广阔无比,像是被人开辟出来的一个空间。

    “看来这洞府主人不凡,能开辟空间的尊圣实在匪夷所思。”

    即便是在那道源中,操弄空间的道也是高深无比,萧天只是略微感悟过,并不会实际使用。

    即使现在吸收了整个道源合一入道后,也只能勉强撕裂一小片空间。

    要知道撕裂空间除了某些特殊的道法,可是接近尊圣的合道才有的力量。

    广阔的洞府里是光与暗的交织,那尊圣给予洞府内的顶部如夜空般的漆黑无痕,又点缀无数繁星般的玉石落下微光。

    最令人注明的,则是众星所拱之月......那是一面玉镜,明明如月!

    那玉镜距离萧天很远,在他对面的漆黑边际,分不清是置于天上还是地上。

    眼前是一片湖,在这无风的环境下平静无涟漪,故而倒映出个完整夜空。

    星汉灿烂!幻梦银河!

    湖面上有一片片莲叶铺成一条路,直指那玉镜所在,勾起人前进的欲望。

    “这位尊圣倒是好兴致,那我便走上一走,领略一番。”

    萧天轻轻踏上第一片莲叶,只感觉荷叶似沉非沉,却稳稳地将他拖住,足下触觉仿若成空。

    一步又一步,后面每片莲叶带来的感觉又各不相同,有飘摇激荡,有柔软似绵,有稳如泰山。

    一片片莲叶犹如一碗碗不同的茶水,给人不同的感觉,每一片都带着莫名的情感,传导到人身上。

    若是道心不稳之人走上此路,恐怕有失足落水之险。

    萧天道心平静,并没有受其影响。

    “情感能带来力量,也能成为弱点,它也是世间之道吗?”

    萧天猜测。

    道源中并没有后天所成之道,只有天地自然中的各种元素。

    踏过八百五十三片莲叶,前方仍是一望无际湖面,四周没有器物,那玉镜也是遥不可及,但莲叶之路已是尽头。

    “路断了,是要飞向那边吗?”

    萧天静静地看着那面玉镜,只见其光华越发耀眼,仿佛映照出些东西,勾人心魄。

    他一时间瞳孔溃散,有些失神。

    只是一刹那,他就轻轻摇动了下头,清醒了过来。

    “从来没遇到过的道法!那是件法宝吗?”

    “这地方的关键在那镜子,或许是个入口,或许是件控制这里的法宝,宇向天应该就在镜子处,我想要寻宝很可能要与他碰面!”

    萧天正想飞向那镜子,却又反应过来:“莲叶之路或许并没有这么简单,那位大能不会这么无聊!”

    他细细感悟这最后一片莲叶,只觉得身处牢笼之中之中,再看那“月”,仿佛是一直的追求,但路却断了。

    “定然不可能是一飞冲天到那面镜子!既然这是那位前辈的死地,那也正对应这他半道崩殂,他的墓,就是脚下!”

    萧天很相信自己的推论,他左脚径直向前踏去,感觉脚下只是普普通通的水。

    “是伪装么?”

    他当然不信只是水这么简单,提起右脚跟上,却没想到整个人落入水中。

    湖水凉爽,慢慢吞噬着萧天,要咽入深腹,随着萧天越沉越深,湖水也越来越寒冷。

    萧天并没有动用法力回到水面,他预感到水下会有东西。

    挣扎、无奈到绝望,种种不安的情绪被湖水挤压入他的脑海,好似在经历着那位前辈临死前的感受。

    终于到底,萧天陡然清醒。

    湖的底部是一片漆黑,光到达不了,就连感知都被某种的力量封闭,无法探查。

    萧天隐隐感觉到有股气息,他摸黑抗着水压往那股气息缓缓走去。

    渐渐,他感觉周身压力越来越轻,应该是要到了!

    也就是多走了几步,眼前的漆黑突然被光取代,就像是一瞬间到了另一个世界。

    眼前是一棵枝叶仍盛的松,松下有一座矮矮的盖了茅草帽的绿竹屋,屋旁窜出一条流向戛然而止的天际的溪流......还有一块刻着“终疑生”的石碑,立于松的另一侧。

    四周,是无尽的云雾,除此萧天身处的独峰之外,这片空间再无所有。

    他仔细观察竹屋周围,没有发现阵法阻挡,便推开竹门,走了进去。

    屋内很简洁,一块案板,一个蒲团,和一根笔。

    “一件非凡的法宝,不知品级。”

    萧天拿起那根笔,感受其力量......

    确定了那案板和蒲团只是凡物,他收起笔,又在屋内搜寻了一番,也没有发现其他东西,随后走出竹屋。

    “那位前辈应该不会只留了这些,去那石碑看看。”

    石碑比萧天还要高一头,近两米,上面除那三个字外无其他痕迹。

    萧天道心融入天地,细细感受这块石碑,果然发现它暗藏玄机。

    石碑透露着一丝空间之力,是没有感悟过空间之力的人是察觉不出的。

    萧天撕开石碑所处的空间,在那片虚无的漆黑中窜出一团光,跌落在石碑前。

    他抓过那团光,神识探入其中。

    “会有人发现这道印记吗?能有人听到吗......”

    “我的生命已经到了终点,姓名也一同消逝......”

    飘渺无际的声音穿来,似若有若无的呢喃。

    “这道印记是我一生的感悟,若有人发现,希望能好好听下去。”

    那道声音一顿,随后继续讲述。

    “如果你观察并思考过,我确实曾是一位修炼空间之道的天才,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我的实力能用可怕来形容,尊圣巅峰的我斩杀过一尊破界中期的修士,实在难以想象。”

    “是空间之道强吗?算是,也不是!只因我在少年时误入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有座大殿,殿内充满道的气息,更有不可思议的长生者!我曾以为是幻境,最终发现确实是真实存在!”

    “我的空间之道,也是在那里感悟,我确实有天赋,但若是在外面感悟空间之道,我的成就不会有如此之高!”

    “在离开了那里后,我隐隐感觉外界有种种限制,与那里对比并不完整。”

    “历时二百载,我修至尊圣,此时我对世界的探求越发渴望,我终是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撕裂星空,欲图天外!”

    “但......我失败了,我也知道我会失败......世界仿若一个缠满枷锁的牢笼,牢笼坚不可摧,里面的人孱弱无比。”

    “或许只有那地方才能见到真相,可惜我再没找到过那里。”

    “来者啊......我们都只是弱小的蝼蚁罢了!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生命或许只是个谎言......”

    “这片星空的坚固,难以想象......又有谁能打破呢?如有机会,应是天地间不曾存在的道,自己的道,真正的道!”

    “说了这么多,最后介绍下那根笔的用处!这也是我唯一留下的东西了......”

    “它是我在那神秘地方所修空间之道凝结的精华,是我寻到最好的材料打造而成,也是我最得意的法宝!”

    “更是我力量的象征......”

    “它可以封印一片空间,也能开辟空间,就算是破界!他能办到开辟空间吗?哈哈哈!!”

    “其中之奥妙,不说也罢!那根笔也只有能感悟空间之道的人才能运用,也不知道要几经周折才能被使用......唉!”

    “言尽于此,听罢且忘,随着溪流回去吧!”

    随着那人讲述结束,萧天的心神回归,再看向手中,印记已然化为一缕清风消散。

    “无名的前辈,难以置信的言论,那个地方,与裂天猿掉落的三棱柱上的文字指的是同一处吗?”

    想不通,亦无法想象,却是知道了这片大陆有这么个神奇的地方,其他的事只能以后再说。

    萧天又拿出那根笔,心神沉浸。

    “那位前辈没说这根笔叫什么,我亦不知那位前辈姓名,便称它为疑生笔吧......”

    他运起法力注入疑生笔,笔身光华一闪,又归为平凡。

    疑生笔对常人来说也并不是无用之物,其中蕴有空间之道,可感悟其中,这也是一桩机缘。

    悟出空间之道后,就能使用疑生笔。

    空间之道自然是难不倒萧天,与道源合一后,他对万道都有感悟,只是没有深入,但这也足够运用疑生笔了。

    在用空间之力打开疑生笔的枷锁后,他进入了疑生笔内部的空间,只见里面灵石堆积如山,更有种种天材地宝,品级倒是不高......想来能用的都已经被那位前辈消耗了。

    “这一趟收获倒是丰富。”萧天心想。

    清点完里面的宝物,灵石差不多有五万上品,九百极品,剩下的就是些对尊圣无大用的东西了,但对萧天这个入道来说则是价值匪浅的法宝灵药。

    法宝有三件,其中两件一对葫芦,一黑一白,里面各装着不着知名的灵液。

    黑葫芦打开嘴塞子后飘香入味,葫嘴上凝出的水雾散发出纯粹且浓郁的灵气,直欲液化,醉人心神;白葫芦打开后却没有散发什么味道,只是同样散发出一股灵气,淡然如水。

    萧天没有尝试饮下这两种灵液,默默的放回原位。

    第三件法宝是一颗如蛇眼球般的珠子,透露出一股阴寒与诡异,萧天注入法力,刹那间空间冻结,有股无形的寒气射出,击碎了被冻结的几块上品灵石。

    “还好没把这眼珠对着自己,这东西威力竟如此强大!”

    萧天被吓了一跳,满含灵力的上品灵石可是要寻常斩道修士的全力一击方能击碎,刚刚要是对没防备的自己这么来一下,少说也是被这一击贯穿身躯。

    还好自己谨慎!

    他如是想到。

    未知的东西总是有风险的,尤其是这种不俗的法宝,今后应当更加的小心。

    知道了用法之后,他也就安心了,随后便想到这东西以后用处不小,虽然一击就抽走了半身法力,不过威力还是很足的。

    更不用说带有冻结周身空间的干扰敌人的手段,出其不意下定能给敌人造成很大伤害。

    再说灵药,就比较普通了,大多是蕴含了浓厚灵力的药草,可以用作修炼的辅料。

    有几味倒是有些珍贵丹药的主药,分别是炼制立圣丹的玄仙灵根,炼制悟道丹的九念霜和一朵合道花。

    这些对萧天来说都没什么用......

    可惜的是这位前辈没有丹药留下,哪怕是疗伤的都没有。

    尊圣的自愈能力很强吗?

    他暗想。

    回归外界,萧天走向清澈见底的溪流,这条小溪自空流出,终于崖边的云雾。

    这是刚进洞府遇见的那个湖的水,被洞府的主人施展空间的手段截取到这边,湖水不干,溪流不止!

    萧天沿着溪流走到崖边,感知到周围没有力量的流动,随后纵身一跃。

    一瞬间天翻地覆,他来到了那玉镜所在。

    在这里,他也看到洞府内除他以外的唯一一人——宇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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