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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蜀巅九华

    九华仙派,在南木之国的南方一带,碧水幽谷,立在蜀山山脉之巅,这派中掌门是排在武林豪侠榜上第三位的萧枫,萧枫年仅仅不到百岁,就修的了腾云之术,化石之术,曾今有幸受教于武陵派萧灵祖师,学得一身好的流苏剑法,后来又改编成了九华剑法,传于门中,且练得不老神术,虽近百岁,却看上去二十出头,英雄侠骨,一身豪气。而且这萧枫本名为濮枫,因不想参与皇家之争,于是请求诰命去濮姓,永不入朝,但多年来皇帝一直很器重他,常常召入宫中,多有往来。

    这年,南木国亲王濮西华,以妖族之名构陷黑猫族族长九白寰。这黑猫族本为一仙族后裔,与朝廷并无争执,濮西华本想篡位夺权,才看上了这仙族,本想要九白寰协助,却被九白寰拒绝,于是心下愤恨,也怕黑猫族将自己的心思泄露,于是这才起了杀心。濮西华几经算计,说服皇帝灭掉这黑猫族,于是朝廷派的九华派掌门萧枫处理此事。

    九白寰听闻些消息,心下着急的很,这九白寰与龙石岛石髓多年好友,他也自知濮西华必定会这般报复,于是早已派了人送信给龙石岛的石髓求助。石髓拿到信,掐指一算,心知不妙,但也知自己不敌那萧枫,于是派了些岛中人士去江湖上寻他那重未见过的师弟独孤潇何。而自己则急忙赶往黑猫族黑山头。在九华派的萧枫听闻朝廷要他捉拿的是妖族,于是义不容辞,携九华派中高手,也赶往黑猫族所在的黑山。

    这黑山头上本是喜事,九白寰的女儿九蓠刚刚出世,这黑猫族中人,出世时皆为一纯黑色玛瑙色眼珠灵猫,这九蓠生得尤其灵气乖巧,让众人疼爱的极。九白寰心知朝廷众人正在赶来,但还是想着众族人一起摆个宴席,庆祝孩子生辰,自己怕是不日将死,也需早早将这族长之位传于自己的女儿。这日庆生宴,这濮西华心思歹毒,率先派了亲信去了黑山,提前给那庆生的女儿红中放了神花草毒。

    庆生宴之上,九白寰对众人道:“我九白寰速来仰仗各位,才使我族人繁衍,生生不息,这次我自知得罪了朝廷,牵连了大家,老夫不日将死,还望大家可以护得我女儿九蓠未来成为族长之位,再复兴我族!”

    族人义气,纷纷应声,而后说道:“我们愿与族长共生死!”

    九白寰泪目,众人举杯,一起饮了那毒酒。这神花草之毒,非三日之内不会发作,三日之后,石髓赶到,九白寰前去迎接。石髓多年药师,一下子看出了九白寰已经中毒。

    “白寰兄,不妙,你这是中了神花草!”

    九白寰大惊,石髓于是又急忙为其灵力解毒,而后道:“白寰兄,这神花草之毒,非蛟龙之血不能解,我谷中尚有些蛟龙骨石,兴许还可解此毒。”

    “谢过石髓兄,这事情有蹊跷,莫不是……”九白寰想来不对,于是忙叫了几个亲信进来,石髓一看大惊道:“这莫非是有人在这山中饮水下毒?”

    九白寰和众人大惊,而后听石髓说:“我立即回我谷中去取那蛟龙石。”

    石髓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吵吵嚷嚷,紧接着,下人来报:“族长,不好了,萧枫和朝廷的军队进山来了!”

    九白寰一惊,而后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看来此为我族之劫,大战已至,石髓兄还望速速回谷,不连累你。”

    石髓忙说:“胡说,我留下,是你叫我来的,这会儿赶我走,我不愿!”

    九白寰一阵感动,于是众人一起出去迎战。

    众人中毒,石髓灵力已剩不多,萧枫的人和朝廷的军队一起进了来,几个回合过去,黑猫族才才数千人,怎是萧枫的对手,很快都败下阵来。眼看着萧枫闯入,萧枫等一众人灭了黑猫族人,石髓和九白寰一起艰苦应付,紧接着萧枫只在几招之内,就杀了九白寰。

    萧枫杀死了族长九白寰后,转身看到了石髓,正拖着剑在一旁准备继续迎战,只听石髓道:“萧枫,石某今日为了自己的兄弟,和你拼了!”

    萧枫见此人衣着墨绿,心下觉得熟悉的很,看装扮,也并非黑猫族人,于是感叹其义气,说道:“这位侠客,此事与你无关,我不想伤及他人,你也受了重伤,你走吧。”萧枫收了剑,淡淡的说道。

    石髓听着话中语气,竟觉得与自己的师父十分相似,不禁疑惑……

    萧枫转头看到九白寰的女儿九蓠,还是一只小黑猫,萧枫可怜她弱小,于是将其抱起,而后那黑猫在他怀中竟十分乖巧,还微笑着叫了一声,萧枫细细看去,看到那玛瑙色的眼神,不禁觉得亲近可人……

    石髓见萧枫去了九蓠那里,于是十分着急:“你已经杀了白寰兄,你竟要对这幼孩下手!”说罢,石髓又拿了剑冲了过去。

    “你误会了…”萧枫还来不及解释,见石髓的剑刺了来,于是只好举剑应付。

    而这时候一个青衣人举着一把玄铁剑赶到,这人面色清雅豪气,轻功凌厉的极,石髓见了猜出这就是他的师弟独孤潇何,不禁舒了口气。独孤潇何举剑过去,劈开了萧枫的宣明剑,救下了石髓。

    “师兄,你伤势如何?”

    “无妨,石髓谢过师弟前来相救,还请师弟务必救下我这兄弟之女!”

    “好,那师兄先走,改日潇何定到龙石岛拜访。”

    “好。”石髓说罢,也心知此事如此,已不可再纠缠,于是就轻功急忙赶回了龙石岛。

    独孤潇何行走江湖,靠一身独孤剑法名扬天下,几招下去,翻江倒海,黑山头上阵阵轰隆之声,但是这剑法虽妙,却不敌萧枫的九华宣明剑,九华剑法易柔易刚,萧枫懂御风之术,几招下去,独孤潇何的剑风都被挡了回去,于是独孤潇何败给了萧枫。

    “萧枫,你这宣明剑果然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方才答应了我师兄要救下这孩子,不如我们比比谁的轻功好,谁就得了那孩子。”

    萧枫笑笑,觉得此人有趣,说道:“我本也不打算伤这灵猫,是你师兄误会了,不过我可应你,那我们就比比。”

    “好!一言为定!”

    独孤潇何的一步遥轻功也是天下闻名,然而萧枫有萧灵传授的御风之术,也是名不虚传,独孤潇何引着萧枫向那林间去了,二人不一会儿飞出去几里地,一路上,萧枫都轻轻抱着护着他怀中的灵猫,小心翼翼。独孤潇何转身看去,不禁笑笑,心说,兴许这萧枫说的是真的,不如试试他。

    于是独孤潇何突然回头,拿了玄铁剑朝着孩子的方向假装刺去,萧枫一看不对,急忙下意识的转身护住了那灵猫,自己则是被刺伤了肩膀。独孤潇何一惊,心里已经有数,于是下了来。

    “萧枫,你这么护着她,为何?朝廷难道没有命你杀了九白寰这后人,她可是未来的族长。”

    萧枫笑笑说:“她只是个孩子,于此事情无关,更何况…”说到这里,萧枫不禁望向那灵猫,只觉她可爱灵气的极,心下不禁喜欢,而那玛瑙色的眼睛,为何让人如此心醉一般的熟悉?

    而那独孤潇何远远看过去,只觉萧枫眉眼之间喜欢那灵猫至极,于是笑笑说道:“好了好了,我不管了,反正我一个人浪荡惯了,也无处养这猫,你拿去便是,只是这江湖上,只需告知大家黑猫在你我较量时不慎坠落悬崖而死即可。”

    萧枫听了,转头说道:“独孤兄承让了!”

    “好说好说!”说罢,一会儿就消失在那林中。

    萧枫带了黑猫出了黑山谷,看到一白衣仙人,只见那人道:

    濮月皎明漫皓宸

    枫林云思心启明

    岁别苦蓠念情浅

    九夕无忌披华衣

    凡尘俗事阴阳劫

    世事为你挂香岺

    血红剑染凄寒露

    桃花萧瑟祭枫宸

    萧枫听了觉得话中有话,于是想要追上去问清楚,但是那人已经不见……

    石髓回了谷中,不过因伤势太重,几日后病逝,死前告诉石遥自己并非石遥的亲手父亲,而是他的养父……

    “遥儿,你亲生父亲…为师不便说,你以后自会知道,这鸠魔让我把你养大,也没有什么好心,你自己以后一人在派中,定要小心行事,这谷中尚有各种奇珍药草和几株养灵草,来人定不断,记得要多交换些好处,尤其是这养灵草,珍贵的极…”

    “爹爹不要说了,这什么时候了,还说那草…”石遥听着泣不成声。

    “好了不哭,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遥儿,师父去了…”

    而后留石遥一人哭泣了几日,石遥埋葬了石髓,而后就一人生活在谷中。

    数月后,濮西华叛变的事情败露,构陷黑猫族的事情也一并泄露出来,萧枫心下愤恨,于是亲自杀了濮西华,除了这个败兴朝政的祸害。皇室碍于面子,一直没有将错杀黑猫仙族的事情公诸与众,民间仍旧认为这黑猫乃是妖物。而后又过了几年,前皇帝驾崩,濮西华留有一子濮皓宸,作为南木国君的弟弟,濮皓宸还在幼时的时候,就被新帝封为当朝的齐亲王,封号启明。

    而在这九华派中,众人见那小黑猫可爱,又时常黏着萧枫,都觉得有趣。萧枫也很喜欢这只小黑猫,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也时不时像个小孩子般与那灵猫玩耍,众人见了都偷着乐,派中也逐渐热闹起来。萧枫为了掩盖黑猫身份,给她带了白玉灵石,是传说中上古时候的乾坤石,是前朝皇帝留下的遗物,那黑猫带了灵石,立即变成了一只白猫。

    过了数年,那白猫修成一位少女,萧枫唤其九夕,自九夕五岁起,萧枫就教其法术仙法。九蓠九岁时候正式拜萧枫为师,这日九华新徒弟入门,九夕随着大家走一步三扣头,一步步进了九华殿,给萧枫奉茶拜师。

    “九夕拜见师父!”九夕瞪着圆圆的大眼睛认真的说。

    “好好,起来吧。”萧枫不忍九夕跪着,于是亲自上去扶了九夕起身。

    “师父,九夕已经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可以佩剑了?整日玩那桃花枝,也太无聊了……”

    众人听了都笑了,要知道,这九夕现在才刚刚到剑那么高……

    邵乐是萧枫座下的大弟子,平日里萧枫不在,也是他带着九夕,他听到九夕这么为难师父,于是上前说:“你呀,就是个小孩,给你剑,你能拿得住么?”

    九夕听了不悦,于是撅起了嘴嘟囔起来:“可是…可是…”

    萧枫看九夕这样子,不禁被逗笑,于是用法术拿出一把软剑来,说道:“好吧,此白云软剑,据说是千年前仙人留下的,师父今日送给你,这剑柔软,会缠于你的腰间,加些仙法,可变短些。”

    众人见了都笑了,大家都知,这可是前朝的宝物,萧枫竟还是给了九夕。

    九夕见师父把剑递了过来,开心的极,而后听了可以缠于腰间,就拿了剑比到腰间,那剑果然变短些,而后缠在了九夕的腰间。

    “好极好极!九夕出门最不喜欢带东西了,这剑生得美极!”

    萧枫听了笑笑,心下愈发觉得他这徒弟可爱的紧。

    这九夕平日里调皮的很,萧枫素来待徒弟严厉,但唯独对九夕处处宽容,疼爱的紧,是众所周知的萧枫爱徒。九夕幼时的时候,缠着师兄邵乐带她到民间玩,邵乐拿她没办法,于是带着她到了广林城,而这日濮皓宸也硬生生让自己的书童带着他到民间玩,这会儿,二人都不约而同的轻巧的甩掉旁边的人,独自一人在街上自在的走来走去。

    九夕来到了一家卖乐器的摊位上,看着一支白玉箫发呆,这会儿濮皓宸也刚好走到这里,看到有一个约莫着同岁的白衣少女正在看一支白玉箫,他见那女孩目光清雅,神色可爱极了,不禁觉得亲近,于是不由自主的上前去,问道:“嗯…这位姑娘,你可是喜欢这箫?”

    “嗯?”九夕听到似乎是在与她说话,一抬头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头戴银冠,心下觉得这样貌几分熟悉…而后说:“嗯,怎么,你也喜欢?”

    “嗯…不,不与你抢,店家这多少银两?”

    “十两银子。”

    九夕听了抱怨道:“如此贵?算了算了。”

    濮皓宸听了,看这位姑娘喜欢的紧,于是拿了五十两的元宝给了店家:“不必找了。”

    那店家一惊,竟不想这少年如此阔绰,于是说:“谢谢小少爷。”

    说罢,拿了那白玉箫递给了九夕,说道:“给,送给你。”

    “啊?这…这怎么好?”

    “没关系,钱财身外之物,不重要。”

    九夕笑笑说道:“那好吧,我就收了,我是九华的弟子,我叫九夕,日后这情分我记下了,有事可来寻我。”

    濮皓宸听了欣喜,说道:“嗯,九夕,你可叫我皓宸。”

    九夕点点头,笑了笑,而后九夕看到邵乐来了,于是说道:“啊,我师兄来找我,我得走了,有缘再见!”

    濮皓宸望着这位叫九夕的姑娘的背影,不禁有些舍不得,心下竟有些期待日后可以见面……

    邵乐终于找到了九夕,就朝她抱怨道:“九夕,你怎么又乱跑,你要是不见了,师父又要好找你,而后我还会被责罚,你真是…再这般调皮,不带你出来了!”

    “哦…师兄不生气嘛,九夕以后会乖的!”

    “每次你都这么说…”

    而后邵乐带着九夕就离开了……

    “她方才说她是九华仙派的?…”濮皓宸笑笑,目送九夕离开。

    龙石岛这边,自石髓去世,石遥独自一人在谷中长大。小石遥到了十几岁的时候,长得灵巧可爱,平日里就随意的披着头发在身后,一身黑衣,小石遥十分喜欢喝酒,这日,她到镇子上酒楼偷酒喝,于是化为一只小黑蛇,在酒桌上四处找酒喝,不想被店小二发现,就拿着扫帚打了过来,小石遥急忙匆匆逃脱,而后到了就楼外,急忙化成人身逃走,然而却因一生黑衣没有束发,被城中人追着欺负,大家用石头打她,还喊她妖孽…这鸠魔山附近,大家都知道平日里多妖魔游走,小石遥刚跑了几步,就被打伤了,于是不禁哭了出来。这时候,一位少年突然牵了她的手,快步跑了出来,这少年一身白衣,带了玉冠,轻功极好,很快就带着小石遥逃到了镇子外面。

    那白衣少年见小石遥还在哭,于是担心的问道:“可是伤口还疼?”

    “嗯…不疼了,就是委屈…”小石遥说罢,还是继续哭。

    “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石遥…你呢?”

    “白玦。”

    “哦…”小石遥说罢,想到刚才的事情,又不禁委屈。

    小白玦看着这眼前的女孩,心下觉得十分亲近,亦是十分心疼,于是说道:“嗯…你别哭了,以后我陪着你,我来保护你。”

    小石遥听了十分感动,而后又突然笑了,之后点点头说:“嗯…好…”

    这石遥遇上的少年,正是鸠魔山上魔派掌门人鸠魔的徒弟,但他自小也不喜欢自己师父的作风,于是自那以后就与小石遥一起住在了龙石岛上,白玦也听说过这位叫石髓的鸠魔派药师,只是后来石髓自己离开了鸠魔派,于是也不知石髓已经去世多年。二人就这样一起在谷中相依为命十几年,白玦十七岁时炼化了元神白蛇,而石遥的元神黑蛇也长大了些,二人一起修习龙石岛留下的上乘法术,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都已经法术高强,在鸠魔派中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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