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离去
“石油！是生命！
“是我们的生命！
“当初我得知玄黄国掌握了‘可控核能’时，我很焦虑，一旦玄黄国开创出一个不需要石油的全新的工业体系，那我们还玩个蛋？
“但那时我仍然抱有一线希望，本来我以为我们的国家，斯利会选择反抗，但斯利背叛了我们！抛弃了我们！他们也搞出了‘可控核能’！”
“我们这群只依赖石油的家伙被扔下船了！”
斯利首都“璀璨城”市中心某高级公寓，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梧咆哮着，愤怒地将手中的一个昂贵杯具砸碎在地。
他附近的沙发上坐着三位衣着讲究奢侈的中年男人，和他一样，没一个脸色是好看的。
他们都是以石油根基的商人，但和那些大资本家们不同。
真正掌控石油的大佬们早就把目光放到“可控核能”上了，新的时代这些大佬们仍然能继续享用现在的财富与地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他们这些说小不小说大又不大的富商，就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了。他们无法趁着时代的潮流乘风而起，也没法船小好调头，灵活转型。
他们本以为这辈子已经很成功了，打拼下来的基业甚至能让孙子的后代都过上好日子。可是短短几天内，一切都变了。
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会因此变得更好？不，他们才不在乎这些，他们甚至不愿意见到普通人的生活变好。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剥削的失败，生活品质会下降。
“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很不公平吗？”魁梧男人问。
另外三个男人纷纷点头。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要牺牲他们的利益？
见他们表达了认同，貌似粗犷的魁梧男人心中舒了口气，笑了起来：“为了我们的生活能够继续，伙计们，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
“和你干？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杰森。”
名为杰森的魁梧男人得到了他想要的问题，他立即顺势回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条路，能让我们获得登上‘新时代’的船票！”
这个回答令在座的另外三位富商既惊讶又欣喜：“我们要怎么做？”
杰森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他告诉我，需要为他提供‘燃料’。”
其他三人不由端正了坐姿：“燃料？什么燃料？”
杰森一一扫过他们的眼睛，声音低沉，让人觉得狠厉：“你们要答应我，得到答案后，决不能告诉别人，泄密者，会死！如果不能答应的，现在就离开。”
三位富豪面面相觑，经过短暂的考量后，他们心中所有猜测，也做好了觉悟，没有一人离开。
得到了他们无声而有力的回复，杰森点了点头，说道：
“人。”
“人，就是燃料。”
超过一百平的宽敞的客厅内，沉默悄然成为了主旋律。
但很快，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冷漠与热切并存的眼神成为了暖场的前奏曲。
杰森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们的公司总部都位于‘拉厄图’，那里有众多未开化的愚昧者。
“曾经，他们用自己的土地为我们创造价值。
“如今，他们将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们延续辉煌。
“我们要好好的感谢他们。
“敲骨吸髓，吃干抹净，就是我们对他们的，最诚挚的谢意。”
三位观众报以热情的掌声。
待掌声渐低，杰森张开了双臂，用竭力想要打动他人的真诚嗓音说道：
“为‘可控核能’提供燃料的我们将优先享受到它带来的益处。
“玄黄国因‘可控核能’开启了‘立春计划’。
“而斯利将利用‘可控核能’建设‘浮空城’，建设真正属于富人，属于我们的天堂！”
————
临时住房二十平的私人卧室里，萧愁带着用塑料袋自制的头套，裹着薄毯，背靠干净白墙，站在手机前拍摄视频。
“行恶者终将被我从他躲藏的肮脏淤泥之中拽出来，暴露在正道的光下，接受审判。”
说完最后一句台词，萧愁上前终止了录制，摘下透气性能奇差的自制头套大口呼吸了两下。
他很满意“嘲讽坏人”这个新点子，既能刷点，又可以当钓鱼视频，说不定真能让潜伏的坏人跳出来呢？
在躺了三天出院后，经过在“键道世界”中坚持不懈的努力，目前可用点数已经屯到了28点，不知道这个视频发布后能否让可用点数突破50大关。
过着薄毯的萧愁往床上一躺，四肢舒展开来，稍作休息，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这三天躺下来，让萧愁真切的感受到最近的生活有些安逸了。
住院不要钱，而且还有带薪病假。
现在的领书房子免费住，以后等“立春3号”城区的居民住房全部建设完成了，只要有工作，每月只需要交一点点房租就能居住，没有任何压力。
一旦“住”这个方面没有了压力，其他的一切自然就都轻松起来了。
每周工作五天，工作日朝九晚五，加班也不会超过一小时。
吃的饭健康还免费。
有足够的业余时间提升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每天能有足够的睡眠。
等老了后也有保障。
说实话，就算萧愁自认一向很有忧患意识，可是现在的安逸生活属实美好，令他不愿丢弃，只想永远持续下去。
但是，他更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人能和自己一样享受到现在的生活，甚至是以后的后代们，能在这样的基础上过得更好。
为了社会的美好未来，为了更多人的幸福生活，总得有人站出来牺牲自己的利益。
哪怕是走在实现红色理想的路上，不，应该说正是为了实现红色的理想。牺牲少数，造福多数，是必须要走，也是唯一正确的路。
这世上不可能有不做付出就获取回报的好事，特别是关乎人类整体利益的大事上。不牺牲一人，就能让所有人都获益？就现在而言，还不可能。
但现在的牺牲，就是为了实现那个目标：创造出一个不用再有人牺牲，所有人都能共同获益的世界。
所以，眼下，牺牲少数，造福多数是最值得的。
这总比牺牲一半造福一半，甚至牺牲多数造福少数，要好得多。
“我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
“但我绝不会舍不得放手。”
萧愁喃喃自语，坚定着心中一直坚守的信念。
很不走心地剪辑好了视频，让“星空”上一发，萧愁走出私人卧室在公共区域准备锻炼。
考虑到力量、敏捷、爆发力这些容易看出区别的点数会带来的变化，他决定平时多健身，最好是能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在健身。这样一来以后展现出“较强”的战斗力时，不会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否则别人肯定会怀疑：你一个每天下了班就宅在房间里玩游戏的宅男，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动作那么敏捷，耐力那么持久？甚至还有八块腹肌？！这不科学！
所以，需要平时多多锻炼做好铺垫，而且“锻炼”和“加点”两者应该是能起到相辅相成的效果的，锻炼绝对不亏。
……
锻炼了一小时整，回房间冲个凉，准备搞副业赚钱的萧愁刚打开游戏，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不用想了，萧愁知道肯定是伊芙打来的，毕竟联系人里就她们两个，而且会打电话过来的多半是伊芙。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有什么事需要打电话？
最近她们组建了一个小的聊天群把萧愁拉了进去，一共就三人，有什么事也都是在那个群里交流，所以萧愁没想到她们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难道是遇到什么急事？担心自己没有看群，需要立刻让自己知道？
接起电话，萧愁心里有些担忧，但语气保持着平淡：“喂？”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抽泣声令萧愁立刻无法淡定了。
听到伊芙的哭声，却不说话，萧愁的心提了起来，沉声问道：“你怎么了？”
下一秒，放大的哭声出现，随之而来的是伊芙带着哭腔的委屈声音：“呜~我家里要我回去相亲，我不想回去。”
……我还以为你被绑了呢，不过，相亲？你不是才十七吗？话说英利亚特也流行相亲吗？而且年龄还这么小，那边的父母催婚催得那么急吗？
暗地里松了口气，萧愁语气恢复了平淡：“这事和我说有什么用？”
伊芙有些幽怨：“难道你没有舍不得我吗？我都要嫁人了。”
萧愁哭笑不得：“是相亲，又不是成亲。”
“可是对我来说这两者可能是划等号的……”说罢，伊芙突然语出惊人：“要不你向我求婚吧，这样我就有理由不回去了。”
对于伊芙的这个提议，萧愁竟然没太感到震惊，他叹了口气，认真说道：
“抛开我不娶妻生子的信念不谈，我们从初次见面那天开始算，也就认识了一个多星期。认识这么点时间就结婚？在根本不充分了解对方为人的情况下就急着步入婚姻的殿堂，你也太把婚姻当儿戏了，请对你自己的幸福负好责任。”
伊芙声音里的委屈情绪更重了：“我了解你，很了解你。可那位相亲对象我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就要嫁给他，我不能接受！”
这，是有点离谱了。如今早就倡导恋爱自由，更何况是影响一生的婚姻。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擅自决定子女婚事这种事？
不过也不能太武断，毕竟我什么都不了解，不了解伊芙的家境和她父母的想法，不了解那位相亲对象的条件如何。
稍加思索后，萧愁给出了答复：“我建议你先回去相亲，和对方接触后再给出你自己的评价。如果你明明不满意，你的父母还逼着你和对方结婚……”
未等萧愁把话说完，伊芙就抢先回道：“我就跑来找你，你不许不要我！”
萧愁嗯了一声，声音没有感情波动，平静，但能令伊芙安心：“如果真发生了那么坏的情况，最起码在玄黄国，我能为你提供一个住的地方。”
我知道，这是累赘，包袱，但我背了。与利益无关，只是为了意义。
当然养伊芙是肯定不可能养的，等暑假结束后她要上大学，自己资助点饭费，再加上她平时打工赚些，日常开销不成问题。以后她学校放假了，自己的临时住房就借给她住，自己去外面找地方住。如果那时候“立春3号”城区的标准住房已经建好了，那就更简单了，直接住一起，只要她不介意同居。
但这一切都只是跳板，不会长久，等到她找到工作能养活自己，就不用管她了。
短暂的沉默后，伊芙带有清澈感的嗓音低声响起，不复委屈，取而代之的是欢快笑意：“谢谢，有你的这一句承诺就够了。那我这就回去了，现在就动身，早点去早点回。”
早去早回……还没去相亲就做出决定了吗？如果相亲对象真的很优秀呢？
没有多说什么，萧愁保持着直男本色：“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伊芙这次很好说话，声音甜甜地回道：“好~拜拜。”
挂断电话。
伊芙怔怔地看了会儿手机屏幕，随后将其贴于胸口，做了个深呼吸。
其实打不打那通电话，她都是要回去的，而且，很可能也回不来了，这是注定的结局。
身为英利亚特的公主，在许多事情上她享有比普通人更多的自由，但作为代价，有些普通人能轻易拒绝的事，她却必须要遵守。
“殿下……”一声轻唤，贝拉来到了伊芙身边，往日的扑克脸上此刻尽是关心之色，甚至罕见的带上了些对皇室的不满。
伊芙动作轻微地小幅度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也成为了政治婚姻的筹码，本以为我是不会有这一天的，就算没有王子，我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但是，我并不后悔，并不怨恨。
“其实就算我有选择的权力，而他也选择了我，到最后，我们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很清楚这一点，一直清楚这一点。
“我在玄黄国已经获得了一段值得记住的经历，虽然一点都不长，也不怎么精彩深刻，但已足够。
“就这样吧，就让萧愁心中的伊芙，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吧。”
伊芙拉起行李箱，走向静谧深邃，头戴绚丽星空的黑夜，哼唱起自编的，平缓平淡的旋律：
“伊芙.英利亚特将继续在既定的人生轨迹上前行。
“在她心中，英利亚特的利益，高于一切。”
“是我们的生命！
“当初我得知玄黄国掌握了‘可控核能’时，我很焦虑，一旦玄黄国开创出一个不需要石油的全新的工业体系，那我们还玩个蛋？
“但那时我仍然抱有一线希望，本来我以为我们的国家，斯利会选择反抗，但斯利背叛了我们！抛弃了我们！他们也搞出了‘可控核能’！”
“我们这群只依赖石油的家伙被扔下船了！”
斯利首都“璀璨城”市中心某高级公寓，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梧咆哮着，愤怒地将手中的一个昂贵杯具砸碎在地。
他附近的沙发上坐着三位衣着讲究奢侈的中年男人，和他一样，没一个脸色是好看的。
他们都是以石油根基的商人，但和那些大资本家们不同。
真正掌控石油的大佬们早就把目光放到“可控核能”上了，新的时代这些大佬们仍然能继续享用现在的财富与地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他们这些说小不小说大又不大的富商，就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了。他们无法趁着时代的潮流乘风而起，也没法船小好调头，灵活转型。
他们本以为这辈子已经很成功了，打拼下来的基业甚至能让孙子的后代都过上好日子。可是短短几天内，一切都变了。
大多数普通人的生活会因此变得更好？不，他们才不在乎这些，他们甚至不愿意见到普通人的生活变好。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剥削的失败，生活品质会下降。
“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很不公平吗？”魁梧男人问。
另外三个男人纷纷点头。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凭什么要牺牲他们的利益？
见他们表达了认同，貌似粗犷的魁梧男人心中舒了口气，笑了起来：“为了我们的生活能够继续，伙计们，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
“和你干？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杰森。”
名为杰森的魁梧男人得到了他想要的问题，他立即顺势回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条路，能让我们获得登上‘新时代’的船票！”
这个回答令在座的另外三位富商既惊讶又欣喜：“我们要怎么做？”
杰森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他告诉我，需要为他提供‘燃料’。”
其他三人不由端正了坐姿：“燃料？什么燃料？”
杰森一一扫过他们的眼睛，声音低沉，让人觉得狠厉：“你们要答应我，得到答案后，决不能告诉别人，泄密者，会死！如果不能答应的，现在就离开。”
三位富豪面面相觑，经过短暂的考量后，他们心中所有猜测，也做好了觉悟，没有一人离开。
得到了他们无声而有力的回复，杰森点了点头，说道：
“人。”
“人，就是燃料。”
超过一百平的宽敞的客厅内，沉默悄然成为了主旋律。
但很快，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冷漠与热切并存的眼神成为了暖场的前奏曲。
杰森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们的公司总部都位于‘拉厄图’，那里有众多未开化的愚昧者。
“曾经，他们用自己的土地为我们创造价值。
“如今，他们将用自己的生命，为我们延续辉煌。
“我们要好好的感谢他们。
“敲骨吸髓，吃干抹净，就是我们对他们的，最诚挚的谢意。”
三位观众报以热情的掌声。
待掌声渐低，杰森张开了双臂，用竭力想要打动他人的真诚嗓音说道：
“为‘可控核能’提供燃料的我们将优先享受到它带来的益处。
“玄黄国因‘可控核能’开启了‘立春计划’。
“而斯利将利用‘可控核能’建设‘浮空城’，建设真正属于富人，属于我们的天堂！”
————
临时住房二十平的私人卧室里，萧愁带着用塑料袋自制的头套，裹着薄毯，背靠干净白墙，站在手机前拍摄视频。
“行恶者终将被我从他躲藏的肮脏淤泥之中拽出来，暴露在正道的光下，接受审判。”
说完最后一句台词，萧愁上前终止了录制，摘下透气性能奇差的自制头套大口呼吸了两下。
他很满意“嘲讽坏人”这个新点子，既能刷点，又可以当钓鱼视频，说不定真能让潜伏的坏人跳出来呢？
在躺了三天出院后，经过在“键道世界”中坚持不懈的努力，目前可用点数已经屯到了28点，不知道这个视频发布后能否让可用点数突破50大关。
过着薄毯的萧愁往床上一躺，四肢舒展开来，稍作休息，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这三天躺下来，让萧愁真切的感受到最近的生活有些安逸了。
住院不要钱，而且还有带薪病假。
现在的领书房子免费住，以后等“立春3号”城区的居民住房全部建设完成了，只要有工作，每月只需要交一点点房租就能居住，没有任何压力。
一旦“住”这个方面没有了压力，其他的一切自然就都轻松起来了。
每周工作五天，工作日朝九晚五，加班也不会超过一小时。
吃的饭健康还免费。
有足够的业余时间提升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
每天能有足够的睡眠。
等老了后也有保障。
说实话，就算萧愁自认一向很有忧患意识，可是现在的安逸生活属实美好，令他不愿丢弃，只想永远持续下去。
但是，他更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人能和自己一样享受到现在的生活，甚至是以后的后代们，能在这样的基础上过得更好。
为了社会的美好未来，为了更多人的幸福生活，总得有人站出来牺牲自己的利益。
哪怕是走在实现红色理想的路上，不，应该说正是为了实现红色的理想。牺牲少数，造福多数，是必须要走，也是唯一正确的路。
这世上不可能有不做付出就获取回报的好事，特别是关乎人类整体利益的大事上。不牺牲一人，就能让所有人都获益？就现在而言，还不可能。
但现在的牺牲，就是为了实现那个目标：创造出一个不用再有人牺牲，所有人都能共同获益的世界。
所以，眼下，牺牲少数，造福多数是最值得的。
这总比牺牲一半造福一半，甚至牺牲多数造福少数，要好得多。
“我珍惜我所拥有的一切。”
“但我绝不会舍不得放手。”
萧愁喃喃自语，坚定着心中一直坚守的信念。
很不走心地剪辑好了视频，让“星空”上一发，萧愁走出私人卧室在公共区域准备锻炼。
考虑到力量、敏捷、爆发力这些容易看出区别的点数会带来的变化，他决定平时多健身，最好是能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在健身。这样一来以后展现出“较强”的战斗力时，不会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否则别人肯定会怀疑：你一个每天下了班就宅在房间里玩游戏的宅男，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动作那么敏捷，耐力那么持久？甚至还有八块腹肌？！这不科学！
所以，需要平时多多锻炼做好铺垫，而且“锻炼”和“加点”两者应该是能起到相辅相成的效果的，锻炼绝对不亏。
……
锻炼了一小时整，回房间冲个凉，准备搞副业赚钱的萧愁刚打开游戏，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不用想了，萧愁知道肯定是伊芙打来的，毕竟联系人里就她们两个，而且会打电话过来的多半是伊芙。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有什么事需要打电话？
最近她们组建了一个小的聊天群把萧愁拉了进去，一共就三人，有什么事也都是在那个群里交流，所以萧愁没想到她们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难道是遇到什么急事？担心自己没有看群，需要立刻让自己知道？
接起电话，萧愁心里有些担忧，但语气保持着平淡：“喂？”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抽泣声令萧愁立刻无法淡定了。
听到伊芙的哭声，却不说话，萧愁的心提了起来，沉声问道：“你怎么了？”
下一秒，放大的哭声出现，随之而来的是伊芙带着哭腔的委屈声音：“呜~我家里要我回去相亲，我不想回去。”
……我还以为你被绑了呢，不过，相亲？你不是才十七吗？话说英利亚特也流行相亲吗？而且年龄还这么小，那边的父母催婚催得那么急吗？
暗地里松了口气，萧愁语气恢复了平淡：“这事和我说有什么用？”
伊芙有些幽怨：“难道你没有舍不得我吗？我都要嫁人了。”
萧愁哭笑不得：“是相亲，又不是成亲。”
“可是对我来说这两者可能是划等号的……”说罢，伊芙突然语出惊人：“要不你向我求婚吧，这样我就有理由不回去了。”
对于伊芙的这个提议，萧愁竟然没太感到震惊，他叹了口气，认真说道：
“抛开我不娶妻生子的信念不谈，我们从初次见面那天开始算，也就认识了一个多星期。认识这么点时间就结婚？在根本不充分了解对方为人的情况下就急着步入婚姻的殿堂，你也太把婚姻当儿戏了，请对你自己的幸福负好责任。”
伊芙声音里的委屈情绪更重了：“我了解你，很了解你。可那位相亲对象我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就要嫁给他，我不能接受！”
这，是有点离谱了。如今早就倡导恋爱自由，更何况是影响一生的婚姻。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擅自决定子女婚事这种事？
不过也不能太武断，毕竟我什么都不了解，不了解伊芙的家境和她父母的想法，不了解那位相亲对象的条件如何。
稍加思索后，萧愁给出了答复：“我建议你先回去相亲，和对方接触后再给出你自己的评价。如果你明明不满意，你的父母还逼着你和对方结婚……”
未等萧愁把话说完，伊芙就抢先回道：“我就跑来找你，你不许不要我！”
萧愁嗯了一声，声音没有感情波动，平静，但能令伊芙安心：“如果真发生了那么坏的情况，最起码在玄黄国，我能为你提供一个住的地方。”
我知道，这是累赘，包袱，但我背了。与利益无关，只是为了意义。
当然养伊芙是肯定不可能养的，等暑假结束后她要上大学，自己资助点饭费，再加上她平时打工赚些，日常开销不成问题。以后她学校放假了，自己的临时住房就借给她住，自己去外面找地方住。如果那时候“立春3号”城区的标准住房已经建好了，那就更简单了，直接住一起，只要她不介意同居。
但这一切都只是跳板，不会长久，等到她找到工作能养活自己，就不用管她了。
短暂的沉默后，伊芙带有清澈感的嗓音低声响起，不复委屈，取而代之的是欢快笑意：“谢谢，有你的这一句承诺就够了。那我这就回去了，现在就动身，早点去早点回。”
早去早回……还没去相亲就做出决定了吗？如果相亲对象真的很优秀呢？
没有多说什么，萧愁保持着直男本色：“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伊芙这次很好说话，声音甜甜地回道：“好~拜拜。”
挂断电话。
伊芙怔怔地看了会儿手机屏幕，随后将其贴于胸口，做了个深呼吸。
其实打不打那通电话，她都是要回去的，而且，很可能也回不来了，这是注定的结局。
身为英利亚特的公主，在许多事情上她享有比普通人更多的自由，但作为代价，有些普通人能轻易拒绝的事，她却必须要遵守。
“殿下……”一声轻唤，贝拉来到了伊芙身边，往日的扑克脸上此刻尽是关心之色，甚至罕见的带上了些对皇室的不满。
伊芙动作轻微地小幅度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也成为了政治婚姻的筹码，本以为我是不会有这一天的，就算没有王子，我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但是，我并不后悔，并不怨恨。
“其实就算我有选择的权力，而他也选择了我，到最后，我们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很清楚这一点，一直清楚这一点。
“我在玄黄国已经获得了一段值得记住的经历，虽然一点都不长，也不怎么精彩深刻，但已足够。
“就这样吧，就让萧愁心中的伊芙，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吧。”
伊芙拉起行李箱，走向静谧深邃，头戴绚丽星空的黑夜，哼唱起自编的，平缓平淡的旋律：
“伊芙.英利亚特将继续在既定的人生轨迹上前行。
“在她心中，英利亚特的利益，高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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