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挑拨离间
那个年轻女人不用裴学恺吩咐，就自行穿过广场朝陈风他们走过去。
陈风不经意间瞅见了她，继而看到站在广场外长街上的裴学恺，心里明白了大半，把麦克风交给陈晓兰，轻轻拨开几个孩子，迎了过去，“石竹，好久不见，现在真的像是在做梦啊？”
以两人的交情，石竹一定不会瞒他。
可这么一来，多年的朋友重逢满心的欢喜全被这些狗屎东西给毁了。他抢先说这么一句，是为了堵住石竹的嘴。
果然，陈风来了这么一句，石竹欲言又止。
“你来到我们这个小县城，我领你到处转转。”陈风诚恳地邀请。
有可能的话，他想问问云幽梦是怎么安排石竹的。
“我是来找她的。”石竹朝他身后一指。
陈风回过头，见她指着的是陈晓兰，暗想这是避不过了，“她是我们村儿的，希望你能对她说话客气点儿。”
石竹没许诺他，只是说了句：“我有工作要忙，等忙完了再和你聊。”
她绕过围在设备前的孩子们，到正唱歌的陈晓兰身后，微微闭着眼全神贯注地听着。
“……带着温柔，又想起你啊，我好想你，在起风的夜里，我好想你，在人群的缝隙，你听见吗？这一句我喜欢你……”听得出来，陈晓兰唱歌很认真。
这种水平的歌声在普通人中算得上是十万里挑一，但对于专业的人来说完全不够看。很有天赋，只是没有基本功。甭说和石竹比，就是和那几个去做音乐教师的女生比都会被吊打。
等一曲唱罢，陈晓兰刚要唱下一首，却被石竹从后轻拍肩膀。至于两人说了什么，陈风站得太远，没听出两人讲了什么，但看到陈晓兰把麦克风交给石竹。
石竹拿着麦克风，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眸如一汪秋水望向陈风。
音乐响起，陈风听出是《夕阳之歌》的前奏，接着听到熟悉的歌声。
“夕阳无限，无奈只一息间灿烂，随云霞消散，逝去的光彩不复还，迟迟年月，难耐这一生的变幻，如浮云聚散，缠结这沧桑的倦颜，漫长路，骤觉光阴退减，欢欣总短暂未再返，哪个看透我梦想是平淡，曾遇上几多风雨翻，编织我交错梦幻，曾遇你真心的臂弯，伴我走过患难，奔波中心灰意淡，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一天想到归去但已晚，啊……”
与其说是在唱歌，不如说是在给老朋友饱含感情地倾诉。四目相对，含情脉脉。陈风的思绪回到大学时代。
经常一起外出游玩，附近的旅游景点，各个游乐城……
曾惹到一些大多人都不敢惹的人，也被某些非法团伙暗中跟踪调查过……
并非燃烧青春，而是尽情地燃烧生命。
经常一起中二地说起《大刺客》的台词：“可是天生我这个人干什么？！生这样的头脑，这样的身躯，最后，也同无知的草木一样腐烂。”
高兴也好，危险也罢，那时唱的都是欢快和慷慨激昂的歌曲。
可今天重逢，当初的欢快和慷慨激昂都无影无踪，唯留下对激情岁月的缅怀和人生无奈的感叹。
不难想象，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连附近跳广场舞的老人们都关掉播放广场舞歌曲的音箱过来听，像是被她的歌声勾起了某些不为外人道也的回忆。
她有成为歌星的实力。
云幽梦开出的条件，想必是改变她人生的唯一机会。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无法做到。
陈风在心中暗叹。
“……一天想到归去但已晚。”
歌声戛然而止。
虽称不上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但像是施了魔法一样，让每个人都沉浸其中。
许久，掌声骤然而起，如潮水般不绝。
这都是老年人们在鼓掌。连这些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都由衷地鼓掌。石竹如今的实力可见一斑。
陈晓兰比石竹年龄大，但此时是迷妹脸。
石竹把麦克风递还给陈晓兰。
陈晓兰拒接，诚恳地央求道：“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卢志飞他们兴奋地恳求。
“再来一首。”
……
老人们仿佛回到年轻时候，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手都拍红了，高声叫嚷着。
石竹目光回到陈风身上，“能不能和我一起唱《欢笑之歌》？”
以她的性格，这不是普通的唱歌，而是以歌来表达情谊。
将要毕业时，以往认识的异性朋友们不约而同地向陈风表白。
当时石竹用的就是这首《欢笑之歌》。
那时陈风不想让她们之间的感情破裂，就全部拒绝了。
本以为还能做朋友，可没想到她们都彻底和陈风断绝了关系。
不知道她现在提出合唱这首歌，是否仍是当初的用意。应该是我多想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她交过不少男朋友。那件事应该早就忘了。
陈风犹豫不决。
众人循着石竹的目光看到了陈风。
“还愣着干什么？小风，快过来。”陈晓兰朝陈风喊。
“过来啊。”卢志飞他们满怀期待地朝陈风招手。
“一个大男人扭捏什么？”
“真是没有一点儿礼貌。女孩儿都主动邀请了，行不行倒是给句话啊。”
“要是我唱歌好听，我准会冲上去。不让我上去，我也要上去。他倒好，端起架子了。”
……
老人们不高兴了，甚至有的想把陈风揪过去。
陈风看着石竹。石竹如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泪水在眼里打转，嘴角是尴尬的笑。
“好。”陈风不再犹豫，大步过去，拿起麦克风，和石竹并肩站着。
石竹轻声说了句“谢谢”。
陈风一怔，随即微微一笑。
石竹：“闲闲适适。”
陈风：“恩恩爱爱。”
石竹：“游游优优。”
陈风：“卿卿我我。”
石竹：“暮暮朝朝。”
陈风：“生生世世。”
合唱：“快快乐乐，欢欢笑笑高歌。”
像是在一对恋人在山盟海誓。看石竹的表情和听她的歌声，仿佛是在真的互相表达爱意。陈风则技巧更多些。
陈风：“让我歌声，替你唱走你的少年愁。”
石竹：“让你笑脸，赶走苦闷的心魔。”
陈风：“为你珍惜，今天今宵今生美丽事。”
合唱：“合唱浓情的欢笑之歌。”
虽名为《欢笑之歌》，但仿佛历尽了苦难，两个厌看繁华的伤心人，安静地相爱相守。
这首歌唤起了往日不愉快的事。但正因为那些事，真正朋友之间的感情才显得格外珍贵。
陈风：“湖海中穿梭，求心花一朵。”
合唱：“从此都看破，此后只爱你动人秋波。”
……
陈风：“怜惜，此处此际此刻眼前人。凭歌，歌里心意流露爱慕多。”
石竹：“怜惜我，怜惜我。”
陈风：“怜惜，此处此际此刻眼前人。”
两人对望，眸中流露出无限情义。
而在不远处，裴学恺看着他们，连连发出不屑的冷笑。
陈风不经意间瞅见了她，继而看到站在广场外长街上的裴学恺，心里明白了大半，把麦克风交给陈晓兰，轻轻拨开几个孩子，迎了过去，“石竹，好久不见，现在真的像是在做梦啊？”
以两人的交情，石竹一定不会瞒他。
可这么一来，多年的朋友重逢满心的欢喜全被这些狗屎东西给毁了。他抢先说这么一句，是为了堵住石竹的嘴。
果然，陈风来了这么一句，石竹欲言又止。
“你来到我们这个小县城，我领你到处转转。”陈风诚恳地邀请。
有可能的话，他想问问云幽梦是怎么安排石竹的。
“我是来找她的。”石竹朝他身后一指。
陈风回过头，见她指着的是陈晓兰，暗想这是避不过了，“她是我们村儿的，希望你能对她说话客气点儿。”
石竹没许诺他，只是说了句：“我有工作要忙，等忙完了再和你聊。”
她绕过围在设备前的孩子们，到正唱歌的陈晓兰身后，微微闭着眼全神贯注地听着。
“……带着温柔，又想起你啊，我好想你，在起风的夜里，我好想你，在人群的缝隙，你听见吗？这一句我喜欢你……”听得出来，陈晓兰唱歌很认真。
这种水平的歌声在普通人中算得上是十万里挑一，但对于专业的人来说完全不够看。很有天赋，只是没有基本功。甭说和石竹比，就是和那几个去做音乐教师的女生比都会被吊打。
等一曲唱罢，陈晓兰刚要唱下一首，却被石竹从后轻拍肩膀。至于两人说了什么，陈风站得太远，没听出两人讲了什么，但看到陈晓兰把麦克风交给石竹。
石竹拿着麦克风，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眸如一汪秋水望向陈风。
音乐响起，陈风听出是《夕阳之歌》的前奏，接着听到熟悉的歌声。
“夕阳无限，无奈只一息间灿烂，随云霞消散，逝去的光彩不复还，迟迟年月，难耐这一生的变幻，如浮云聚散，缠结这沧桑的倦颜，漫长路，骤觉光阴退减，欢欣总短暂未再返，哪个看透我梦想是平淡，曾遇上几多风雨翻，编织我交错梦幻，曾遇你真心的臂弯，伴我走过患难，奔波中心灰意淡，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一天想到归去但已晚，啊……”
与其说是在唱歌，不如说是在给老朋友饱含感情地倾诉。四目相对，含情脉脉。陈风的思绪回到大学时代。
经常一起外出游玩，附近的旅游景点，各个游乐城……
曾惹到一些大多人都不敢惹的人，也被某些非法团伙暗中跟踪调查过……
并非燃烧青春，而是尽情地燃烧生命。
经常一起中二地说起《大刺客》的台词：“可是天生我这个人干什么？！生这样的头脑，这样的身躯，最后，也同无知的草木一样腐烂。”
高兴也好，危险也罢，那时唱的都是欢快和慷慨激昂的歌曲。
可今天重逢，当初的欢快和慷慨激昂都无影无踪，唯留下对激情岁月的缅怀和人生无奈的感叹。
不难想象，她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连附近跳广场舞的老人们都关掉播放广场舞歌曲的音箱过来听，像是被她的歌声勾起了某些不为外人道也的回忆。
她有成为歌星的实力。
云幽梦开出的条件，想必是改变她人生的唯一机会。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无法做到。
陈风在心中暗叹。
“……一天想到归去但已晚。”
歌声戛然而止。
虽称不上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但像是施了魔法一样，让每个人都沉浸其中。
许久，掌声骤然而起，如潮水般不绝。
这都是老年人们在鼓掌。连这些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都由衷地鼓掌。石竹如今的实力可见一斑。
陈晓兰比石竹年龄大，但此时是迷妹脸。
石竹把麦克风递还给陈晓兰。
陈晓兰拒接，诚恳地央求道：“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卢志飞他们兴奋地恳求。
“再来一首。”
……
老人们仿佛回到年轻时候，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手都拍红了，高声叫嚷着。
石竹目光回到陈风身上，“能不能和我一起唱《欢笑之歌》？”
以她的性格，这不是普通的唱歌，而是以歌来表达情谊。
将要毕业时，以往认识的异性朋友们不约而同地向陈风表白。
当时石竹用的就是这首《欢笑之歌》。
那时陈风不想让她们之间的感情破裂，就全部拒绝了。
本以为还能做朋友，可没想到她们都彻底和陈风断绝了关系。
不知道她现在提出合唱这首歌，是否仍是当初的用意。应该是我多想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她交过不少男朋友。那件事应该早就忘了。
陈风犹豫不决。
众人循着石竹的目光看到了陈风。
“还愣着干什么？小风，快过来。”陈晓兰朝陈风喊。
“过来啊。”卢志飞他们满怀期待地朝陈风招手。
“一个大男人扭捏什么？”
“真是没有一点儿礼貌。女孩儿都主动邀请了，行不行倒是给句话啊。”
“要是我唱歌好听，我准会冲上去。不让我上去，我也要上去。他倒好，端起架子了。”
……
老人们不高兴了，甚至有的想把陈风揪过去。
陈风看着石竹。石竹如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泪水在眼里打转，嘴角是尴尬的笑。
“好。”陈风不再犹豫，大步过去，拿起麦克风，和石竹并肩站着。
石竹轻声说了句“谢谢”。
陈风一怔，随即微微一笑。
石竹：“闲闲适适。”
陈风：“恩恩爱爱。”
石竹：“游游优优。”
陈风：“卿卿我我。”
石竹：“暮暮朝朝。”
陈风：“生生世世。”
合唱：“快快乐乐，欢欢笑笑高歌。”
像是在一对恋人在山盟海誓。看石竹的表情和听她的歌声，仿佛是在真的互相表达爱意。陈风则技巧更多些。
陈风：“让我歌声，替你唱走你的少年愁。”
石竹：“让你笑脸，赶走苦闷的心魔。”
陈风：“为你珍惜，今天今宵今生美丽事。”
合唱：“合唱浓情的欢笑之歌。”
虽名为《欢笑之歌》，但仿佛历尽了苦难，两个厌看繁华的伤心人，安静地相爱相守。
这首歌唤起了往日不愉快的事。但正因为那些事，真正朋友之间的感情才显得格外珍贵。
陈风：“湖海中穿梭，求心花一朵。”
合唱：“从此都看破，此后只爱你动人秋波。”
……
陈风：“怜惜，此处此际此刻眼前人。凭歌，歌里心意流露爱慕多。”
石竹：“怜惜我，怜惜我。”
陈风：“怜惜，此处此际此刻眼前人。”
两人对望，眸中流露出无限情义。
而在不远处，裴学恺看着他们，连连发出不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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