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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经过青龙湾老百姓一个多月的奋战,主路终于修好了,五六米宽的路面被压得又平又硬,上面撒了一层石沫粉,走在上边沙沙作响。泥鳅岭上不少人不用下自行车能一口气骑到顶端,然后双脚离开车蹬子,自行车像摩托一样滑下山去,一直能滑到学校前。特别是年轻人,最喜欢体验那种飘飞的感觉。

    村干部见路修好了,都计划着想买摩托,王怀山首先买了一部,他天天驮着张海在路上转,各庄转。

    丁湾人正在修自己庄中的路时,王怀山和张海笑着走了过来,王怀山叫道:“哟,大家忙得很呀?林柱,以后你这西半球就好去东半球了?”

    林柱直起腰笑道:“可不是嘛!咋着?是视察呀,还是有啥指示呀?”

    丁庆放下工具笑道:“我正想找你们俩呢?压路机啥时候过来呀?”他说着向王怀山、张海跟前走来。

    张海笑道:“你们这儿还没弄好呢,弄好了就能过来!”

    林柱也走了过来,他说:“这今儿上午就能完成,再上南边河里拉些碎石就行了,这东边、西边都弄好了,下午就叫压路机来吧!”

    “下午不行,怀山他庄还得半天。”

    丁庆散了烟后说:“什么时候都行,晚会儿早会儿没啥!”

    王怀山笑道:“早点儿这土坡你们就别弄了,叫推土机过来推几下就行了!”

    王怀山道:“桥现在能走吗,压路机可重呀?”

    丁庆笑道:“能走了,都二十多天了,又不是空的,没事儿!”

    “好,明天来。”

    丁林柱把手向王怀山一伸说:“拿来!”

    “啥?”

    “你说啥,摩托车钥匙!”

    王怀山一摆手叫道:“不行,你正干活呢!”

    “没事儿,你拿过来吧?”

    “不行!不行!就你们三五个人,走了谁干活儿呀,影响不好!”

    丁庆也说道:“先别骑了,以后再骑吧,活儿得干完呀!”

    林柱笑了下说:“好好,开个玩笑,我干活儿去了!”

    张海叫道:“快干去吧,明天再骑!”

    王怀山说:“明天我也不让你骑,会骑吗?”

    林柱回头笑道:“有啥骑的呀,我骑过一次了,比自行车还好骑!”

    第二天,张海就驮着王怀山果然领着压路机来了。在青龙潭口,二人停好摩托等着压路机过来,压路机过来后,二人在前边指挥着,司机小心地开了下来。

    压路机压得石头碎石一阵乱响,到了石坝前司机停住了。

    张海叫道:“过吧,没事儿!”

    司机点了下头,探头看了一阵,慢慢开上了桥,桥上铺的草马上被挤出了水。

    听见机器声丁庆领人跑了出来,老远他就叫道:“你们过来了?”

    王怀山说:“叫你们的人都散开前边走,边走边再平一下,大石头搬扔出去!后边也跟几个人,哪里压后不平了再填一下!”

    “好!林柱、玉秀,兰香你们几个走前边,犟筋、仓叔、大伯你们仨跟后边,我也走前边,开始吧!”

    王怀山冲司机招下手,司机一加油门,压路机慢慢向坡上爬来。丁二叔抱着孙子和其他人在一边看热闹。

    压了一遍之后林柱对丁庆说;“好了,基本上就这样了,再压一遍就行了,我去骑王怀山的摩托去了?”

    “噢,好,你去吧!”

    玉秀叫道:“别去了,你会骑吗?”

    林柱道:“我咋不会呀,没什么难骑的,好骑得很。”

    “你给人家摔坏了咋办?”

    “没事儿!我前几天试过一次了!”

    林柱扛着铁锨来到父亲跟前说:“爹,小文让俺娘扯着吧,给铁锨,你先过去帮会儿忙,我到那边玩会儿去!”

    老头接过铁锨看了他一眼说:“你又干啥去了?”

    “我到那边儿找王怀山玩会儿去!”他丢了铁锨向东边走去。

    张海望着丁林柱乐呵呵走来,对王怀山说:“这家伙过来骑你的摩托来了!”

    王怀山笑道:“这家伙试了下上瘾了!”

    林柱过来了,先递给两人烟后笑道:“怀山哥,这回该叫我骑了吧?”

    王怀山笑道:“你不会骑,别骑了!”

    “没事儿,那天我试下觉得很稳,比自行车稳多了,来来,给我钥匙!”

    “你老想骑摩托车,买个不妥了?这路也修好了,等几天张海也准备买呢?”

    “我老想买,把你的钱借给我几千!”

    “借给你几千,我开银行了?”

    “那快拿过来钥匙吧,先借你的学一下,学会了再买!”

    “好好!你这家伙!哎,我这可新的,别给我摔坏了,摔坏了我可不依玉秀呀?”

    “你拿过来吧!”林柱抢过了钥匙。

    几天后张海果然买了一辆,几个干部天天骑着这庄转那庄,很神气!

    又几天后,路修结束了,山里人在平坦的路上,忘记了劳累忘记了掏钱时的心痛。

    这天王怀山、张海骑着摩托向村里而来,路口碰见了丁林柱,没到跟前丁林柱就:“哎!”

    王怀山怕他又骑摩托,减了下速说:“干啥去了?”没停。

    丁林柱忙蹬了几下车子摆手叫道:“站住呀?”

    王怀山刹了下车减速回头叫道:“干啥了?”

    “你先站住,我不骑你的摩托,有好事儿!”

    “啥好事呀?”张海也回头叫道。

    “你们说啥好事!”丁林柱做了个喝酒的动作。

    王怀山笑了下站住了,张海又滑了几步也站住了。

    林柱骑到跟前叫道:“看你们俩的熊样,我不骑你们的摩托了,我还有事儿!”

    张海拐了回来叫道:“刚才比划着啥意思呀?”

    “没啥意思,要不你们走吧!”林柱笑道。

    王怀山说:“咋了,准备请客了?”

    丁林柱反问道:“那你说呢?”

    张海叫道:“真的假的,见你一次说等几天,见一次等几天,这路也修好了,你还会请呀?”

    “胡扯,咋会不请呢?咱哥们儿说话算话,以前是修路忙!”

    “这不忙了,准备啥时候落实?”

    “啥时候?把摩托给我骑着转一圈回来给你说!”

    “又来了,摩托也不叫你骑,酒也不喝了!”

    “今儿就骑你的!”丁林柱把车子往路上一丢,上前抓住了张海的摩托。

    “你,你这家伙干啥了,松开,我走了!”他打了下林柱的手,加大了油门。

    “给我骑会儿,快点儿!”

    “我刚买的,不中!”张海叫道。

    王怀已叫道:“算了,给,骑这个吧,你别把他的漆蹭掉了!”

    “我就骑张海的!”

    张海一边挂档一边说:“不行,去骑怀山的,快去!”

    林柱松开手笑道:“看你吓的,不骑你的了!”

    张海笑道:“你骑怀山的吧,你们俩关系好!”

    双河街顺达饭店。

    单间里地上已扔了四个白酒瓶子了。

    丁庆又打开了第五瓶,他说:“这客虽然是林柱俺俩请的,也不能光叫俺俩当关呀,你们五六个人,俺是俩人,俺俩就是海量也架不住你们人多呀?我是不行了,头晕得厉害,你们几个要想接着喝,都轮着打关,不然咱就吃饭!”

    张海叫道:“不行!七八个人才喝四瓶酒了,就想滑头呀,接着打关!”

    丁庆摆了摆手说:“不行,我真不行了,要不你替我挡一关吧?”

    “胡扯,我替你?我做东了我替你?”

    王怀山说:“庆哥,再打两关没你的事儿了,你的酒量再打两关没事的,这才一个人顶半斤酒了!”

    “怀山呀,你别坑你哥了,你们喝半斤我这陪酒的也喝半斤呀,你们半斤我至少也八两呀,俺俩人陪你们六个人会喝均了吗?我不行了,真头晕得很,你是公斤量,又是老大,要不你先弄一圈吧?”

    王怀山笑道:“咦,我一开口你也咬上我了?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好心让你打两关没事了,你让我打关!”

    张海叫道:“不行不行,今儿谁也不能替谁,丁庆,接着开始!”

    林柱说:“这样吧,让他先歇会儿,我替他打这一关。”

    老王也笑道:“不行!不行!不能替!”

    “我替他一下有啥?也不让你们几个替,这是俺俩的事儿,只要有人陪你们还不行?来,张海,还从你这儿先开始!”丁林柱举起了手。

    张海一摆手叫道:“你替呀,不行!今儿谁也不能替谁!”

    丁庆说道:“张海,你就让林柱先和你们划一圈儿吧,这酒有点儿上头,我喝点儿开水中和一下,我真喝不少了!”

    “胡扯!你哪喝多少呀,我们几个都不赢你!”

    “谁不赢我呀,就你和许主任不羸我,老王他们几个都羸我,我真喝的不少了!”

    “丁庆你这么一说,今儿我非和你划到底,我啥时候羸你啥时候放你!”张海伸手叫道。

    丁庆一拍桌子说:“想羸我还不容易呀?”

    王怀山叫道:“张海,你咋这样说开了,他算找到借口了,想输还不容易呀?”

    “哎呀,你别管了!开始!奎五!”

    “已开始了?好,开始,八个!八个!”

    二人就开战了,结果还是张海输,丁庆拍了下自己的头说:“我这咋了,想输还羸,好!今儿我就喝躺下也陪你们玩到底!”

    张海笑道:“对,舍命陪君子,宁可喝死,也不能吓死!”

    丁庆笑道:“好,林柱,倒好了没有?”

    “倒好了!”

    老王笑道:“张海,你比老姜还辣呀?”

    王怀山也说:“张海,这就对了,他想输也不能让他输!”

    张海一摆手说:“我是干啥的?”

    二人又划开了,划了一阵还是张海输。

    张海说:“庆哥,这次没什么可说了吧?”

    丁庆笑道:“你这家伙原来一直都是故意输的呀,我还以为我比你厉害呢?真栽了,好,舍命陪君子,接着往下来,每人两遍!按刚才王怀山说的来,打过算完!”

    王怀山笑道:“真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滑呀?”

    张海叫道:“丁庆,你别来这套,啥时候趴下啥时候没你的事儿!”

    “好好好!来,往下来!”

    六个人划过之后,丁庆舌根已发硬了,第六瓶酒已打开了,丁庆感到头重脚轻。

    他叫道:“怀……怀……怀山,张……张海,,我不行了,我……我真招架不住了!不能再……再喝了!”

    张海叫道:“没事儿,你还能再喝一瓶!”

    林柱叫道:“不行,他喝的不少了,也打两关了,让他歇会儿吧!老板娘,上鱼!”

    老板娘忙把鱼端了过来,林柱接过放好后说:“来来,大家吃鱼!庆哥,你也吃点儿?”

    丁庆低着头摆了下手:“你们吃……吃吧!”

    “那好,来,咱吃吧,让他歇会儿吧!”

    王怀山对老王笑道:“这家伙真差不多了。”

    他话刚落,丁庆叫道:“来,王……王村长,咱俩再划几拳!”他仍低着头。

    王怀山笑道:“好了,我也不划了,我是说我差不多了!”

    “怕了?”

    张海叫道:“我还想和你战到底,咱俩再战吧?”

    丁庆低着头摆了下手:“你……你,你我不和你,不和你来!你不中!”

    林柱说道:“对!他不中,你别理他了,歇着吧!”

    “噢,噢,噢,歇着,歇着!”

    吃过了鱼丁林柱说:“老板娘,上酒!”

    王怀山说:“林柱,好了,酒不喝了,吃饭吧!”

    “不行!不行!我还没喝好呢?上酒!”

    “好好,来了,来了!”老板娘又搬过来一箱子张弓酒。

    林柱一扯老板娘的胳膊笑道:“来,坐这儿陪俺几个喝会儿!”

    老板娘笑道:“不行不行,一会儿还得给你们端饭,喝醉了谁给你们端饭呀!”

    张海也笑道:“没事儿,你醉了我们自己端!”

    “还有汤呢?要不要现在上?”

    “还有个汤?好好,上吧!差点儿忘了!”林柱松开了女人。

    女人把汤端上来后说:“你们准备吃什么?我好让师父给你们准备!”

    “噢,怀山?你说吃啥?”

    王怀山说:“啥都中,要不吃烩面吧?”

    “好,吃烩面,不过现在不吃,喝了酒再说,再给我们上个凉菜!”

    “要啥凉菜?”

    “花生米吧!”

    “好!”女人要走。

    林柱又拉住她说:“哎,别走,话还没说完呢?”

    老板娘笑道:“说嘛,扯啥呀,我又不是小姐!”

    林柱松开了手说:“正要说这事儿呢?哎,你咋不找个小姐来呀,那么扣干嘛?找个小姐多好呀,你也不用自己动手了,又招揽生意,你看这,喝着酒没个小姐陪着多没劲!”

    男老板进来笑道:“中,回来找一个,到时候欢迎你们来捧场啊?”

    张海叫道:“行,一定来!”

    林柱笑道:“找个就对了,喝酒没个小姐陪着真没意思,刚才我拉住你这老板娘让陪着喝几盅,她死活不肯!”

    “她哪行呀,她不会喝酒,好,你们喝吧,我们准备饭去!”

    王怀山笑道:“看你们俩的德性,还找小姐陪酒呢?”

    林柱笑道:“和他们开个玩笑,咱不是高兴嘛!”

    张海叫道:“找小姐有啥呀,现在流行这个,咱也不和小姐睡觉!”

    “睡你的头哇!回去和你老婆说,听见没有?”

    “嘿,随便,她才不管我呢!”

    林柱笑道:“不说这个了,和老板娘开个玩笑,把她男人都吓过来了!来来,接着喝酒!”

    王怀山说:“你先把丁庆找个稳当的地方,你看他坐着直晃,别摔着了!”

    “好好。”林柱忙站起来抱着了丁庆说:“庆哥,来站起来!”

    “嗯,啊,嗯。”丁庆头左右摆着。

    “来,站起来找个稳当地方坐,别摔着了!”

    “噢噢,没没事儿!”

    “坐哪儿呢?”林柱左右看着。

    张海说:“叫他们找个地方嘛!”

    老王说:“人家的床会让躺呀,人家还怕吐上面呢?”

    许主任说:“他们这儿也没个沙发,有沙发了躺上也好受!”

    王怀山说:“哪儿有这么方便呀,就让他坐墙角地上吧,坐低点儿摔不住,衣服脏了回去洗一下就行了!”

    “这样也中。”几个人应道。

    “好吧!“林柱把丁庆架到了墙角,“来,庆哥,先靠墙角蹲一会儿吧,一会儿咱走。”

    “呵呵,呵!”丁庆呵呵着蹲了下去。

    放好了丁庆,丁林柱坐回座上说:“来吧,我来再打两关!”

    王怀山说:“先别吹了,先打一关吧,别吃喝完了没人付帐了!”

    “没事儿,来吧,我早着呢?来,先从你这儿开始!”

    张海道:“怀山,来吧,林柱比丁庆能喝,刚才那一阵子他也没丁庆喝得多!”

    “好,来!”

    他们又开始了!

    丁林柱打了两关之后,觉得头上的筋开始跳了,头有点儿感觉了。

    他看了丁庆一眼回头笑道:“这一阵子我也有点儿感觉了,张海,你们几个数你年轻,你和他们几个弄几圈儿!”

    张海笑道:“不行了,我也有点儿上头了,要不咱就吃饭吧,别回去都骑不成车子了,怀山俺俩更得小心,有摩托!”

    “对,俺俩千万不能喝了!”王怀山笑道。

    老王也说:“对,都不能再喝了,我们没摩托也得骑车子走哇,我也有点儿头晕,喝的真不少了,都六七瓶子了!”

    丁林柱一摆手说:“没事儿!这第七瓶刚开口,喝的不多!不行咱就租一辆三轮回去,这丁庆已不中了,反正得租!来,喝,我再和你们玩几个!”

    王怀山说:“这样吧,你不能喝了,你等会儿得付钱,张海和我也不喝了,这瓶里的酒叫他们几个喝了算了,喝完后咱吃饭,中不中?”

    “嗯,这样中吗?”林柱笑着看了另外几个人。

    “哎呀,别喝了,怀山,咱就吃饭吧!”几个人叫道。

    “中啊,那你们问林柱吧!”

    林柱摆手叫道:“不中,瓶里壶里不喝完不叫吃饭!”

    老王道:“不行,别喝了,喝不完咱拿走!”

    “拿走?开玩笑!让人家笑话人不是?喝完它,来,我还和你们划拳!”丁要柱捋了下袖口。

    王怀山摆了下手说:“这样吧,你看壶里还有多少!”

    林柱拎了下说:“壶里不多了,可能有一两酒。”

    王怀山说:“这样吧,瓶里刚才我看了,还有大半瓶,咱这有杯子,每人倒点儿,咱分了吧?”

    分完酒后,林柱去叫老板上饭。

    酒足饭饱后,丁林柱看了一下说:“都放下碗干啥?快点儿吃,谁不够了还要!”

    “不要了,好了!”张海两眼通红。

    王怀山说:“酒都喝好了,我看这烩面都吃不完了!”

    “是呀,喝的太多了,已顶一个人一瓶了!”许主任他们也应道。

    丁林柱看了一眼老王,只见老王低着头趴碗上出气儿。

    王怀山说:“这老王也差不多了!”

    他的话刚落地,老王把碗一推,一扭头“哇”吐了一地。

    “老王”

    几个人叫道,有人扶住了他。

    老王摆了下手,“哇”又吐了一阵子。

    张海叫道:“老王酒量越来越不行了,今儿他喝的也不算多呀?”

    王怀山说:“有六七两吧,他划得好,一般不输,还没我喝的多。”

    许主任说:“老王身体不行了,以前能装一斤。”

    王怀山说:“老王,要紧吗?”

    林柱也问:“没事儿吧,老王?”

    “啊!没事!”老王摆了下手。

    张海笑道:“还行,头脑还算清醒,哎呀,我这会儿头也想晕,幸亏不喝了,再喝,我也得出酒!”

    林柱说:“好了,你们先坐吧,我去算帐。”

    王怀山说:“看样子得租辆三轮,丁庆和王绘计得拉着走了。”

    林柱过事后,王怀山说:“林柱,你去找三轮吧,三轮车的钱村里出,不让你再掏了,去吧!”

    “对!对!”许主任应道。

    林柱笑道:“还是我掏吧,不就十几块钱嘛,我这就找去!”说完走了出去。

    张海背后叫道:“丁林柱,不叫你掏就不叫你掏了,犟什么呀,怀……怀山哥把话说出来了山里,高子成下兔套回来时,天已黑透了,他顶好院门进到屋里,把斧子扔一边儿掏出火机点亮了蜡烛动手做饭吃。

    第二天一早,高子成起床活动了一下身子,进屋拿起匕首向外走去,边走边把匕首掷向前边的树。

    所有兔套看了一遍后,一只兔子也没套着。

    唉,他叹了口气,握着匕首往回走,走了一阵,忽听得右边一阵响,高子成扭头一看,原来是两只松鼠。高子成瞅准机会,一甩手,匕首掷出,把一只松鼠钉在了树上,另外一只早没了踪迹。

    他过去捡起松鼠,松鼠挺肥,比家鼠要大许多,就吃它吧。

    天近中午时,高子成的药袋子已快满了,他又向四周看,见前边有一片首乌藤,于是又提起袋子往前走。可是这个地方满是山刺,没走几步,他凌乱的长发被挂住了,他扔掉药锄捂住了头。

    高子成蹲身去取头上山刺,刚蹲下,只听“哧啦”一声响,膝盖处的裤腿撕开了一条长口子,旧裤子已糟了。

    下午回到家中吃了东西后,高子成找出针线开始缝裤子。

    缝过裤子之后,又找出了小剪子小镜子,和小梳子,他把小镜子靠在了烟筒边开始梳头,梳了几遍才把乱发梳好,之后歪着头,斜着眼,歪着身子,开始对着小镜子剪头发。

    第二天收获不错,他刚上小路,就发现小路上套了只野兔。高子成忙取下了野兔,顺路向拳菜包上走来,在拳菜包上他又找到了两只肥大的野兔,野兔都已套死,他取下兔子把套子复原后,又看了一下其它铁圈,才高兴地回来了。

    马上就两年了,在这里若不是常常能套到野兔,他真不知怎么能活下去,这些小生命给了他力量面对野兽出没的丛林。

    几天后,高子成算了算日子,觉得又快交学费了,他点了下头,决定明天出山卖药。

    次日,高子成一早换过衣服推着早已捆绑好的车子出发了,他艰难地推着车子来到谷口小潭边时,浑身已累出了汗。

    高子成喘着气甩着发酸的右腕,向丁林柱家及庄内看了下,丁林柱家院门紧闭,庄内没有一个人,几只羊在跑着,高子成又甩了下左手,推车子过了河向庄内走去。

    高子成回来时,庄内还没碰见一个人,他急急骑过了庄子,一直骑到了小潭前才下了车子。

    他的响动惊动了西边山坡上的人,山坡上有座新坟,新坟前玉秀怔怔地坐着,她的儿子戴着孝在另外一个姑娘怀里。

    蹲在玉秀身边的小伙子听见响动看了高子成一眼,高子成推着自行车向山里走去。

    高子成回到住处,匆匆又装捆好药材,推着出来了。

    高子成来到小潭前时,又站住想歇一阵,这里是告别里边坏路的地方,过了河,就是修的好路了。

    高子成交换着甩了两下手碗,随意向西北边大山看了下,忽然见那里添了座新坟,坟前地上坐着一个女人,看上去像玉秀。

    高子成有点纳闷,这丁湾什么时候死人了?这女的好像刘玉秀,她家谁死了?她的公公婆婆身体挺好呀?

    正当高子成纳闷时,忽然女人身子摆了下,斜着向前栽去。

    “哎……”高子成一惊,可女人栽倒后并没有再起来。

    高子成忙把自行车歪在一边向坟前跑去。

    女人正是刘玉秀。

    高子成跑到跟前忙蹲下身子把她扶在怀里叫道:“哎,刘玉秀!刘玉秀!”

    玉秀双眼紧闭,额角也磕破流出了血。

    高子成叫几声见她没反应,搯了一下她的仁中穴,玉秀才微微睁开眼来。高子成一看刘玉秀醒了忙叫道:“你咋了,你坚持住,我先帮你包下头,然后送你回家!”

    包过头后,高子成把她抱起来要走。她无力地说:“把我放下,我不回去。”

    “你刚才晕过去了,你身体很弱,我把你送回去吧?”

    玉秀微微摇了下头说:“放下我,放下我!”

    高子成只好轻轻放下了她,扶着她的肩让她坐稳后说:“你不要过于伤心,我不知道是谁不在了,但不管是谁不在,伤心是难免的,不过活着的人还应注意自己的身体,什么事都要想开些。”

    玉秀怔怔地坐着,目光呆滞地望着新坟,身子有点儿轻微地摆。

    家里丁二叔正在骂自己的小女儿和小儿子。

    他叫道:“你们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呢?先不说她想不开什么的,就说她的身体吧,自从你们三哥死后,她几乎没尝过一口饭,没沾过一滴水,她已晕过去两次了,如果她再晕过去怎么办?身边没人磕着了怎么办?你们真把我气死!”

    小儿子林峰说:“是嫂子非让我们回来的,她说她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小女儿林玉说:“是的,我说和小文留下陪她,她非让走,她说她想得开,没事的。”

    “糊涂!她说没事你们就放心了?她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万一摔伤了怎么办?你快去看看!”

    儿子叫道:“叫我二姐在家吧,我去看看!”

    大女儿林翠站起来说:“我去吧。”

    妹妹忙站起来说:“还是我去吧,给小文!”说完跑了出去。

    丁林玉走到坡下时,见一个男人抱着嫂子急步走过来,一怔,忙跑上前叫道:“我嫂子怎么了?”

    高子成看了下玉秀说:“她晕倒了。”

    “嫂子!嫂子!刘玉秀!刘玉秀!”丁林玉忙抓住玉秀叫道。

    高子成说:“还是先把她送回去吧,她身体很弱,刚才我已叫醒过她,坐了一会儿她又晕倒了,得回去给她调理一下。”

    “好,谢谢你,来,给我吧!”丁林玉要接过玉秀。

    高子成说:“还是我抱吧,你抱不动。”

    丁林玉想了下说:“好,大哥,那谢谢你了。”

    “快走吧!”

    刚走过了大伯家前,丁大伯就跑了出来:“林玉,玉秀咋了?”

    丁林玉没有回头叫道:“我嫂子又晕过去了!”

    “咋又晕过去了!”丁大伯跟后边跑。

    到了院门前时玉秀睁开了眼,她极力动了下叫道:“放我下来!”声音很弱。

    丁林玉一看嫂子醒来了,哭道:“你醒了嫂子?你咋又晕过去了?”

    刚进院门,屋里的人都跑了出来,丁林峰叫道:“这……咋了!”

    “咱嫂子刚才又晕过去了!”

    “又……来来,我接着,谢谢你!”丁林峰忙上前去接玉秀。

    “快抱床上去!”父母叫道。

    “玉秀!”

    “小心!”高子成把玉秀递给了小伙子。

    高子成很纳闷,丁家的人都在,父母没少一个,是谁死了?

    小伙子把玉秀抱进屋后,人都跟进去了,丁二叔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他冲高子成说:“多亏你了孩子!”

    “没事儿。叔,这是咋回事呀?谁……”

    “唉!”丁二叔低下了头,伤心了一阵子说,“林柱出事了!”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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