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村主任？！
昊天、还有王长友的老家就坐落在在四川东北部与陕南的交界处，距离市区大约100多公里的一个小山村里。
那里位于嘉陵江的上游，是国家一级水源保护区。又毗邻秦巴山区，景色秀美，气温凉爽；远离城市的雾霾，空气格外的清新，是个难得的避暑圣地。村子的全名叫北河村，过去只有212户人口，2012年的时候人均年收入还不足5000元。
村里有电，没有自来水，地势太高，管道接不上去，全村只有一部固定电话，没有现代化的气息，也没有城市的霓虹闪烁，村子守着几口薄田，几亩果树过日子，穷的年轻人逃荒一样的争相恐后的往外逃……直到去年与其它异地搬迁的村子合并后才超过700户村民。
村里主要靠种地、养蜂、还有种植一些果木为生，2017年新一轮脱贫攻坚大幕开启后，北河村就和县里的其它36个贫困村一样，被纳入了到2018年底就要实现整体脱贫的大名单。
只是上级领导的愿望是好的，扶贫干部们的理想也很丰满，奈何北河村一没特色产业、二没名胜古迹，再加上年轻劳动力严重缺失，并且还面临严峻的交通问题；为了彻底打赢这场脱贫攻坚战役，上级不但派下来了驻村的第一书记，还先后动员从北河村出去的，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的“名人”回来担任村主任。结果因为实在是“扶”不起来，从第一任村主任谢光明开始、到这次的周二娃，前后已经有四名村主任撂挑子不干，提桶跑路了。
一说到这个昊天也挺头疼的：“我说表叔，你们是不是不给人家发工资啊？不能让人白干啊！白干那哪成啊，搁谁谁也的跑……实在不行就让村里挤挤，给人家开点工资。这样，一个月1000块，我包了！你看成不？”
王长友坐立难安的直拍大腿：“你当我跟你打秋风来了？村里虽然穷，但有骨气，讨口要饭的事情我们还做不出来！”
昊天还真以为他是来“拉赞助”的，不然他表叔来弄啥啊？村主任跑了，总不能让他再给安排一个吧？
王长友目光躲闪的看着昊天，老脸红彤彤的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对他说：“强娃子现在有出息的嘛，在外头抄（混）的风生水起的，又是这个啥子网上面的红人，你的那个演出我们村大的、小的都爱看；有出去赶过时髦的年轻人回来说你硬是了不得，光是手机上的粉丝就好几百万，你录的这些视频我们每一期都去点赞。
所以、所以我们就想说，是不是把强娃子请回去当我们的村主任，现在到处都在扶贫攻坚的嘛！你在网上这么出名，有你牵头，到时候我们村出去的这些年轻人还不一呼百应，跟到就全都回来了，到时候我们村也和别个村一样，脱贫致富，家家都奔小康的嘛！”
听了他表叔的这一席话后，昊天的左眼写了个“淦”、右眼写了个“懵”、啥啥玩意就当村主任啊？！就他，就一个主播还能给村里头当村主任啊？
他们北河村穷是穷了点，可村里头也有小学啊！小学毕业跟村里的孩子们一样到镇上去念初中，再到县里念高中，要不是家里实在是没钱，说不定还能去城里头混个大专；他哪懂农村的那一套啊？说句难听的，现在让他回北河村去，怕是连地里种的庄稼都认不全了，还当村主任？也不嫌臊得慌！
听完昊天的质问，表叔连忙解释：“不是真让你把整个村子都给管起来，现在国家也派了驻村干部，请你回去主要是起个啥子名人效应；你都回去了，那说明我们村有搞头噻！到时候那些年轻人看了，一个个都跟到回来喽，有了人我们就可以甩开膀子干……”
昊天总算是听明白了，摆手打断了他：“说了半天，表叔你是想把我弄回去当吉祥物嗦！啥权利没有，还要服你们的管，不干不干……再说了，你光想好的一面了，别到时候咱们村那些年轻人还以为我昊天在省城混不下去了，走投无路跑回村躲债的呢！而且你也说了，我的这点名气都是直播给的，离开了直播我就啥也不是了……对了，咱们村通网了么？”
王长友气的够呛：“狗不嫌家贫！况且我们北河村现在连快递都有了，咋个会没通网嘛！”
昊天很是意外：“快递能到村里了？！”惊讶过后，昊天又连忙和王长友解释：“不行不行，表叔你不知道，我们这直播都得拉专线，一年光宽带费都好几万，不然直播的时候就卡，一卡那人气唰唰往下掉；表叔这样子嘛，村里不是要脱贫嘛，我出钱咱建个厂，项目我都看好了，生产无人机，就小孩玩那个，到时候往城里销，也不需要投太多钱，百八十万的，我一个人全出了！”
王长友蹭的站起来，拎上包就往外走。
昊天怎么拉都拉不住，王长友气的一膀子甩开了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黯然的说了句：“强娃子啊，有空回来看看吧。回来看看你就晓得了，我们不缺你回来办个厂，更不缺啥子打着高科技的骗子公司来忽悠我们，我们缺的、缺的是……哎，回来看看你就晓得了！”
目送着王长友上了公交车离去，昊天的心里沉甸甸的。他的助理一脸八卦的在旁边问：“哎哎，那老伯谁啊？”
昊天不耐烦的怼了他一句“你爹”，然后后转身就走。
和群星网上的许多大主播都配女助理不同，昊天这么大牌面的一个主播，他的助理竟然是个男的！
不但是个男的，还是个秃头！这小子以前是个网管，是昊天搁网吧里头捡回来的一活宝。电脑、网络、声卡、机架、你反正技术这块平趟！就是人挺沙雕的，嘴碎，闷骚，还给自己起了个光头强的网名。
光头强丝毫没有被他占便宜的觉悟，嬉皮笑脸的就赶紧跟上：“那老伯太好玩了，皮夹克、小棉袄、脑袋上还顶着个粉色的电动车头盔；哎哎你把他叫来，我培训培训，让他搞户外直播，一准红！”
昊天气的追着他就踢，光头强跑得飞快，屁股一扭一扭的就跟螺旋桨要飞起来似的。
昊天把王长友来找他这事儿跟光头强说了一遍。尤其是表叔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沉甸甸的堆在心里怪堵得慌的，再加上这家伙打破砂锅问到底，跟块牛皮糖似的、还没脸没皮，昊天是真拿他没辙。而且光头强也是他非常信任的左膀右臂，这家伙一心为了昊天，为了他的利益敢跟平台还有心晴那帮人都顶着干；现在也是，一听王长友要找昊天回老家当哪门子的村主任，光头强差点炸了！炸完了又在那神神叨叨的：“网红村主任？村主任在线直播？？挺有噱头的，哎哎你们村有啥特点呀，有山有水不，美女多不，回去整一下子呀！”
这个货就这么钻，昊天搞直播，他就一门心思的琢磨着帮他搞内容。昊天不少某音的小视频创意、灵感全部都来自光头强，他能有今天这个热度，跟光头强一门心思的帮他炒作是分不开的。
※※※※※
网络直播是个金字塔结构明显的行业。二八效应明显，据群星网2019年度大数据统计结果显示：头部主播仅有2%；肩部主播占比为7%；而余下的腰部和尾部主播的占比则分别为51%和40%。
作为仅占2%的头部主播，昊天在为平台吸引大量人才加入的同时，其本身也需要占用大量的资源。因此也注定了他的直播时间相对固定，从晚上7点30分的黄金时段开始，一直持续到次日的零点30分止。
而这个时间段，除了是平台的头部主播们的开播时间外，同时也是大大小小的活动、以及各色庆典举办的时间。
光头强前脚刚走，后脚昊天的手机就适时的叫唤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群星的另一名大主播，也是人气极高的一名女主播——UU酱打来的。
两人私交不错，彼此还交换了私人号码，昊天一看是她的电话，利马就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UU酱略显夸张的声音：“哇喔，秒接噻，我这么有面子的么？喂你该不是正好坐在马桶上吧！”
UU酱这话一点毛病没有，一个人接电话最快、并且最有耐心的时候，可不就是他坐在马桶上玩手机的时候！这时候你别说是熟人了，就是推销的，亦或者是骗子他能极有耐心的跟你聊上几句，除非是发现自己没带纸……
昊天有些哭笑不得的在电话里同UU酱说：“行了行了，上来就把我一顿夸，说吧，差钱啊还是差事儿啊？”
那里位于嘉陵江的上游，是国家一级水源保护区。又毗邻秦巴山区，景色秀美，气温凉爽；远离城市的雾霾，空气格外的清新，是个难得的避暑圣地。村子的全名叫北河村，过去只有212户人口，2012年的时候人均年收入还不足5000元。
村里有电，没有自来水，地势太高，管道接不上去，全村只有一部固定电话，没有现代化的气息，也没有城市的霓虹闪烁，村子守着几口薄田，几亩果树过日子，穷的年轻人逃荒一样的争相恐后的往外逃……直到去年与其它异地搬迁的村子合并后才超过700户村民。
村里主要靠种地、养蜂、还有种植一些果木为生，2017年新一轮脱贫攻坚大幕开启后，北河村就和县里的其它36个贫困村一样，被纳入了到2018年底就要实现整体脱贫的大名单。
只是上级领导的愿望是好的，扶贫干部们的理想也很丰满，奈何北河村一没特色产业、二没名胜古迹，再加上年轻劳动力严重缺失，并且还面临严峻的交通问题；为了彻底打赢这场脱贫攻坚战役，上级不但派下来了驻村的第一书记，还先后动员从北河村出去的，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的“名人”回来担任村主任。结果因为实在是“扶”不起来，从第一任村主任谢光明开始、到这次的周二娃，前后已经有四名村主任撂挑子不干，提桶跑路了。
一说到这个昊天也挺头疼的：“我说表叔，你们是不是不给人家发工资啊？不能让人白干啊！白干那哪成啊，搁谁谁也的跑……实在不行就让村里挤挤，给人家开点工资。这样，一个月1000块，我包了！你看成不？”
王长友坐立难安的直拍大腿：“你当我跟你打秋风来了？村里虽然穷，但有骨气，讨口要饭的事情我们还做不出来！”
昊天还真以为他是来“拉赞助”的，不然他表叔来弄啥啊？村主任跑了，总不能让他再给安排一个吧？
王长友目光躲闪的看着昊天，老脸红彤彤的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对他说：“强娃子现在有出息的嘛，在外头抄（混）的风生水起的，又是这个啥子网上面的红人，你的那个演出我们村大的、小的都爱看；有出去赶过时髦的年轻人回来说你硬是了不得，光是手机上的粉丝就好几百万，你录的这些视频我们每一期都去点赞。
所以、所以我们就想说，是不是把强娃子请回去当我们的村主任，现在到处都在扶贫攻坚的嘛！你在网上这么出名，有你牵头，到时候我们村出去的这些年轻人还不一呼百应，跟到就全都回来了，到时候我们村也和别个村一样，脱贫致富，家家都奔小康的嘛！”
听了他表叔的这一席话后，昊天的左眼写了个“淦”、右眼写了个“懵”、啥啥玩意就当村主任啊？！就他，就一个主播还能给村里头当村主任啊？
他们北河村穷是穷了点，可村里头也有小学啊！小学毕业跟村里的孩子们一样到镇上去念初中，再到县里念高中，要不是家里实在是没钱，说不定还能去城里头混个大专；他哪懂农村的那一套啊？说句难听的，现在让他回北河村去，怕是连地里种的庄稼都认不全了，还当村主任？也不嫌臊得慌！
听完昊天的质问，表叔连忙解释：“不是真让你把整个村子都给管起来，现在国家也派了驻村干部，请你回去主要是起个啥子名人效应；你都回去了，那说明我们村有搞头噻！到时候那些年轻人看了，一个个都跟到回来喽，有了人我们就可以甩开膀子干……”
昊天总算是听明白了，摆手打断了他：“说了半天，表叔你是想把我弄回去当吉祥物嗦！啥权利没有，还要服你们的管，不干不干……再说了，你光想好的一面了，别到时候咱们村那些年轻人还以为我昊天在省城混不下去了，走投无路跑回村躲债的呢！而且你也说了，我的这点名气都是直播给的，离开了直播我就啥也不是了……对了，咱们村通网了么？”
王长友气的够呛：“狗不嫌家贫！况且我们北河村现在连快递都有了，咋个会没通网嘛！”
昊天很是意外：“快递能到村里了？！”惊讶过后，昊天又连忙和王长友解释：“不行不行，表叔你不知道，我们这直播都得拉专线，一年光宽带费都好几万，不然直播的时候就卡，一卡那人气唰唰往下掉；表叔这样子嘛，村里不是要脱贫嘛，我出钱咱建个厂，项目我都看好了，生产无人机，就小孩玩那个，到时候往城里销，也不需要投太多钱，百八十万的，我一个人全出了！”
王长友蹭的站起来，拎上包就往外走。
昊天怎么拉都拉不住，王长友气的一膀子甩开了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黯然的说了句：“强娃子啊，有空回来看看吧。回来看看你就晓得了，我们不缺你回来办个厂，更不缺啥子打着高科技的骗子公司来忽悠我们，我们缺的、缺的是……哎，回来看看你就晓得了！”
目送着王长友上了公交车离去，昊天的心里沉甸甸的。他的助理一脸八卦的在旁边问：“哎哎，那老伯谁啊？”
昊天不耐烦的怼了他一句“你爹”，然后后转身就走。
和群星网上的许多大主播都配女助理不同，昊天这么大牌面的一个主播，他的助理竟然是个男的！
不但是个男的，还是个秃头！这小子以前是个网管，是昊天搁网吧里头捡回来的一活宝。电脑、网络、声卡、机架、你反正技术这块平趟！就是人挺沙雕的，嘴碎，闷骚，还给自己起了个光头强的网名。
光头强丝毫没有被他占便宜的觉悟，嬉皮笑脸的就赶紧跟上：“那老伯太好玩了，皮夹克、小棉袄、脑袋上还顶着个粉色的电动车头盔；哎哎你把他叫来，我培训培训，让他搞户外直播，一准红！”
昊天气的追着他就踢，光头强跑得飞快，屁股一扭一扭的就跟螺旋桨要飞起来似的。
昊天把王长友来找他这事儿跟光头强说了一遍。尤其是表叔走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沉甸甸的堆在心里怪堵得慌的，再加上这家伙打破砂锅问到底，跟块牛皮糖似的、还没脸没皮，昊天是真拿他没辙。而且光头强也是他非常信任的左膀右臂，这家伙一心为了昊天，为了他的利益敢跟平台还有心晴那帮人都顶着干；现在也是，一听王长友要找昊天回老家当哪门子的村主任，光头强差点炸了！炸完了又在那神神叨叨的：“网红村主任？村主任在线直播？？挺有噱头的，哎哎你们村有啥特点呀，有山有水不，美女多不，回去整一下子呀！”
这个货就这么钻，昊天搞直播，他就一门心思的琢磨着帮他搞内容。昊天不少某音的小视频创意、灵感全部都来自光头强，他能有今天这个热度，跟光头强一门心思的帮他炒作是分不开的。
※※※※※
网络直播是个金字塔结构明显的行业。二八效应明显，据群星网2019年度大数据统计结果显示：头部主播仅有2%；肩部主播占比为7%；而余下的腰部和尾部主播的占比则分别为51%和40%。
作为仅占2%的头部主播，昊天在为平台吸引大量人才加入的同时，其本身也需要占用大量的资源。因此也注定了他的直播时间相对固定，从晚上7点30分的黄金时段开始，一直持续到次日的零点30分止。
而这个时间段，除了是平台的头部主播们的开播时间外，同时也是大大小小的活动、以及各色庆典举办的时间。
光头强前脚刚走，后脚昊天的手机就适时的叫唤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群星的另一名大主播，也是人气极高的一名女主播——UU酱打来的。
两人私交不错，彼此还交换了私人号码，昊天一看是她的电话，利马就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UU酱略显夸张的声音：“哇喔，秒接噻，我这么有面子的么？喂你该不是正好坐在马桶上吧！”
UU酱这话一点毛病没有，一个人接电话最快、并且最有耐心的时候，可不就是他坐在马桶上玩手机的时候！这时候你别说是熟人了，就是推销的，亦或者是骗子他能极有耐心的跟你聊上几句，除非是发现自己没带纸……
昊天有些哭笑不得的在电话里同UU酱说：“行了行了，上来就把我一顿夸，说吧，差钱啊还是差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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