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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神秘的书房

    人们常说,这世间万物和平相处,但从来都是弱肉强食。

    被驱赶的永远活在深山老林,常年累月,他们建造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但这样的和平总是岌岌可危,总有人类对他们虎视眈眈。

    人类将自己归为这个世上的最高统领者,他们自以为掌握一切生存法规,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那些被他们归为自然灾害,灾难,都是因为他们打破了某一种平衡,遭到的报应。

    世间万物,本该和平,公平,相互包容,但,这条食物链的顶端,必须产生一定的冲突,才会有更强大的防御,来抵制自然意外的一切灾害。

    由于乔厘梦高烧还未完全退,老乔给她请了三天的假,让她乖乖呆在家养病,虽然她极力反对,不过就是一个小感冒而已,不用如此小题大做,最后,她拧不过老乔,于是就在家乖乖呆着。

    百无聊赖,于是获得老乔的允许,可进入他的书房看书,和老乔挂断电话,乔厘梦披上厚外套,从房间冲到客厅,到处找,最后终于在一个小抽屉里,找到了一把很古老的钥匙,她眨巴着双眼,嘴里嘟囔着:“这年头,怎么还有这种钥匙。”不禁地笑了笑。她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她就躲在角落处,母亲的大概意思是,父亲就像一个秘密,像是隐身在哑巴湖岭的怪兽,母亲说,父亲连一个小小的书房都不让进,这根本谈不上夫妻,倒像是合租的租客,她真担心有一天老乔的额头会露出两只角,变成一只嗜血的怪兽。

    然而老乔从来不解释,他任由自己妻子的胡闹,即使他们已经离婚,妻子还会时常打电话抱怨,老乔的默不作声,更是助长了妻子的火焰,他们从来就不能好好相处,即使在电话里讨论乔厘梦的事,时间一长,吵架在所难免。

    乔厘梦穿过客厅,右拐进入一处走道,左手边是一个大大的窗户,窗帘是一块陈旧的蕾丝布,已经泛黄,乔厘梦猜想,这块布大概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窗外是一个小树林,指甲戳在玻璃上,印下一道一道的划痕,新的旧的加在一起,整个玻璃窗上已经密密麻麻,还有下雨打在上面的污渍,一点一点的污点,脏兮兮的,她往里走,手扶在墙面上时,身后被她拖出了四个手指印,她嫌弃地轻轻一吹,满面灰尘,轻轻地咳了咳,喉咙扯动着脑袋,发生轻微的疼痛。

    终于靠近了那扇门,她将握在手里的钥匙展开,蹙着眉头,两个钥匙先用哪一个呢,她扫了一眼这扇门,比对一下,毫不犹豫地将小的那个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转,听到一阵回音,门开了,她欣喜若狂,但接下来的一幕,震惊地呆站在原地,门被她缓缓推开以后,进入眼底的,不是摆放满书的房间,而是一道长长的台阶,台阶四十五度悬着,一直向下延伸,由于黑暗,看不到尽头。

    被打开的门终于靠墙,发出一声碰撞声,形成了一阵回音。

    乔厘梦犹豫了片刻,深呼吸一口气,心想,这是自己家,怕什么。

    于是她折回客厅,找来了一把手电筒,顺便将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揣在包里,不知为何,看着那个台阶,她突然变得威严起来,站在台阶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做出准备动作。

    手电筒在刹那间被打开,一束强烈的光照进黑暗里,原来台阶不是很长,手电筒的圆圈直射在那扇门上,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福字,已经布满了灰尘,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乔厘梦将手电筒的光缓缓往下移,照在台阶上,不长不短的台阶,上面铺满了毛茸茸的地毯,是白色的,还是灰色的,或者是黑色,乔厘梦摇摇头,她分不清这常年积累的灰尘下,铺着的到底是什么颜色。

    她将光收回,在门口望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电源开关,她将半边身体探进门内,右手边依旧没有看到任何电源开关,心想不可能,这种黑黢黢的地方,一定有光明照进来,不然怎么安全下台阶,索性整个人走了进去,四处观察,连刚才打开的那扇门后,她也仔细检查了个遍,空无一物,正纳闷时,手电筒突然射向头顶,她仔细观察,将手电筒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很确定的是,上面是一块玻璃,估计是常年没有打扫的原因,已经被腐烂的树叶覆盖住,所以透不进任何一丝光亮。

    乔厘梦从那扇门上拔下钥匙,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她伸手去扶台阶上的扶手,配有一层软绵绵的覆盖在上面,她嫌弃地咧着嘴,迅速将手收回,用手电筒一看,上面布满了灰尘,经上一次的教训,她没有吹手上的灰尘,而是任由它就这样粘在手上。

    那扇门越来越近了,乔厘梦心里却突然发生了奇怪的感觉,她害怕打开那扇门后,看见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电影里常常都是这样演的,一个隐藏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会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努力地摇摇头,不要把电影情节带到家里。

    终于靠近了,这扇门比在上面看要大许多,乔厘梦仔细一瞧,是一道木门,好像是朝两边推开,她将钥匙插进钥匙孔,轻轻一扭,听到锁打开的声音,镶在木门里的手扣上布满了灰尘,乔厘梦四周搜寻一遍,没有任何可擦的东西,索性就将袖子拉长,将手扣在门扣里,可是,她越发使劲,木门却一动不动,寻思一会儿,走上几步台阶,把手电筒放在台阶上面,手电筒刚好照在钥匙孔的地方。

    乔厘梦双手将袖子套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木门终于打开了一个缝。手电筒的光刚好照进那条缝隙里,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铺着木地板。

    乔厘梦深呼吸一口气,双手伸进门缝里,使劲一推,木门被推进了墙里,终于打开了一面,兴高采烈时,头顶上落下一阵灰尘,她迅速往后退,还是没来得及,被呛得不停低声咳嗽,双手在眼前不停地弹着灰尘,停了一会儿,她又将另一扇门推开,这一次吸取了教训,门推开她就迅速往上跑,站在手电筒的地方,果不其然,又是一阵灰尘落下。

    她拿起手电筒,突然间,手机铃声响了,将她吓了一跳,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心脏,只听手机铃声在走道里形成了回音,打开一看,是老乔。

    “喂,老乔,怎么啦。”乔厘梦说话的声音形成了回音,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片刻,缓缓地说:“我已经听到回音了,怎么样,还没进书房吧。”

    “你怎么知道。”乔厘梦惊讶地问。

    “刚才,我忘了告诉你,书房已经有太久,太久的时间我没有去打扫过,所以我也不太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或许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被尘埃封住,小乔……”话说到此处,老乔忽然停顿了下来,他的表情或许有几分失落,见老乔停了下来,乔厘梦问:“你是后悔让我进书房了吗?”乔厘梦话一出,老乔迅速否认,他说:“不不,不是的,我只是有很久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常年累月,怕里面的木材被虫子所蛀,所以提醒你,小心一点。”

    “口是心非。”乔厘梦像是自言自语,声音格外的小,可是电话那头的老乔,已经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电话那头传来不过意的笑声,老乔说:“书房里有很多父亲朋友的照片,所以小乔看到的时候,不要过于惊讶。”

    乔厘梦偷笑,原来是给她打预防针的,便脱口而出:“怎么,初恋情人的照片也在里面吗。”乔厘梦一说,老乔彻底闭嘴,她接着说道:“您放心,我没见过你和妈咪相爱,所以即使见了别的女人,我也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老乔真是彻彻底底被自己的女儿征服,小小年纪,思想感情如此开放,也不知是遗传了谁,只得叹叹气,摇摇头,把电话挂断,似乎老乔的担忧,在乔厘梦看来都显得多余,她已经成年,看事情不再像小孩子。

    挂断电话,乔厘梦才想起,忘记问老乔书房的电源开关在何处,既然如此,只得自己慢慢摸索。

    她缓慢地往下走,走下台阶,先将脑袋伸进门里,手电筒扫射四周。她惊讶,这是一个地下室,她家整栋楼的地下室都是书房,这不像书房,倒像是书库。

    手电筒射向墙壁的四面,只大体看得清,书架像是镶在墙壁里,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书房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大的书桌,上面摆着零星碎小的物件。

    乔厘梦不知不觉已经慢慢地跨入了书房,这比学校的图书室还要大,她使劲地跺了一下脚,没有回音,这偌大的房子里,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她为之惊叹,老乔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书房,这里面的书,人恐怕一辈子都看不完。

    她猜测里面是不是和外面一样,屋顶上镶嵌着宽宽的玻璃,被腐叶覆盖,所以光才会被遮挡住,于是将手电筒高高举起,乔厘梦先是惊讶地站在原地,半愣片刻之后,身体随着手电筒慢慢旋转,形成了一个圆,这才发现,整个书房的构架,像是一个圆锥体,书籍从屋顶分布开来,一层一层地往下堆,乔厘梦现在就站在圆锥之尖与之相对的圆锥面。乔厘梦手电筒的光直直射向书房顶端,那个地方,一定是光明来源。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老乔的电话,她先开口询问道:“老乔,你的书房间惊叹到了我,但我还是想问,我可以打扫吗?”乔厘梦打开书房的那一秒钟,她在心里就已经计算好,以后无聊的时候,她打算就窝在书房里。出于种种原因,倘若她想将书房变成自由之地,必须得征求老乔的意见。

    “当然可以。”老乔话刚说完,乔厘梦正在窃喜当中,书房里突然投下一束光,由暗到明,渐渐地将整个书房照亮,她惊讶地抬头,圆锥之尖上,有一个人双腿双脚趴在上面,一直手握着电话,一只手将盖在上面的腐叶扒开。

    乔厘梦向着他大喊:“老乔,老乔。”

    乔厘梦所站的地方,投下最强的一束光,此刻,穿着白色毛衣的她,周身像是裹着一层白色的光芒,从上往下看,像一个小小的白点。

    老乔向她挥手,将电话凑近耳边,温柔地说道:“小乔,赶快上客厅,灰尘太大了。”

    光透进来,老乔朝上方往下看,木地板上堆满了厚厚的一层灰,书架上已经织起了蜘蛛网。乔厘梦抬头望父亲,他的身影就像一只夜色下的大蜘蛛,在玻璃上拼命地擦拭,黑暗的屋顶透下光亮,光亮已经斑斑驳驳。

    乔厘梦看着父亲离开那扇玻璃,收起手电筒,往外走,走出去几步,还不忘回头瞧上几眼,书房里的尘埃在她的惊扰下,突然见了久违的光,在书房里翩翩起舞。

    乔厘梦轻咳一声,刚走出书房的大门,那条不长不短的台阶上,她的脚下,落下来几点隐隐约约的光,乔厘梦抬头往上看,只见老乔的手指在上面,一阵群魔乱舞,有物体落在地下的声音,台阶上就会露出光,微微一点繁星,将台阶一阶一阶地照亮。乔厘梦跟在光的身后,抬头仰望着屋顶的父亲,他的脸透过斑驳的玻璃,印在乔厘梦的眼里,显得有些脏兮兮的,但是他的笑容,能将小镇上的阴霾驱赶,看上去温暖至极。

    乔厘梦能够想象,年轻时的父亲,是多么地讨女孩喜欢。她的母亲每每提及,脸上都会露出酸楚的笑容。

    父女俩就这样隔着一层玻璃,老乔将腐叶扒开,乔厘梦就往台阶上走一步,目光相视,缓缓向前,如果不熟悉他们的人,望见此情此景,难免会生出几丝猜测。

    腐叶被缓慢扒开,亮光完全透进来,此时,乔厘梦已经站在台阶的最上方,她转过身,眼前一片光明,可是,她又一次被惊讶到,那层毛茸茸的白色毯子,在光亮的照耀下,泛起微微的白光,全实木的扶手与墙壁,就像崭新那般,除了铺在上面的那一层灰尘,让人无法看出年月的久远。

    实木的墙壁上,挂着无数个相框,相框的玻璃上,已经堆积满密密麻麻的灰尘,相框里的人看不清脸。乔厘梦用四个手指擦干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子用手搂着女子的腰,笑容满面,看着对方的双眼,充满了爱意,乔厘梦一眼就认出,这是她的父亲母亲年轻的时候,原来他们也这般美好过,看了不禁叹了口气,成年人是怎样将如此美好的日子,一步一步地过得糟糕透顶,她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时老乔已经走在走廊里,脚步声靠近,乔厘梦冲向他眨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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