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我有两剑 一剑碧落一剑黄泉(上)
辛素人趁机脱开,一扭身到了左侧,剑去如虹,绝不拖泥带水。
杨临安说的没错,合他们四人之力也未必能放倒真言道人,可既然撞上了,只有拼死一搏才能挣得一丝生机。那杨家二公子嘴皮子耍的挺溜,耍起刀枪来指望不上。这家伙要是死了,他们活着,还不如在这打虎镇拼死了干净。
真言道人身形一退一进,荡开素锦,大袖如流云般卷向辛素人。
得到喘息的吴乞买脸色惨白,毫无退意,双臂青筋暴起,两拳一先一后叠加轰出。
辛素人眼皮子跳了跳,手中剑倒转而回。
吴乞买狂喝一声,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槽,整个人直撞真言的铁袖。双拳如击中铁石,顿时骨骼寸断。
辛素人长剑一滞,堪堪抹上自己脖子前停住。
闻冠雪跃离马背,素锦幻起无数支犹如实质的剑,飞芒般啄向真言道人头顶。
真言看也不看,毫无花假的一拳轰出。
剑芒消散。
一袭绛紫的闻冠雪一腿蹬直一腿微屈,身形疾掠至半空悬停不动。素锦在身前平推,顿时剑尖卷起一团罡风。
杨临安仍旧高坐马上,瞧着眼前一幕,虽然心底不大踏实,却没有太过惶然,事到临头哭爹喊娘没用,只恨自己连敲边鼓、跑龙套的资格都欠奉。
吴乞买失去战力了,中二品武夫在他跟前竟然撑不过两个照面。果然唯有死战才见高手本色,阴剑辛素人差了点意思。这婆娘当着自己男人的面撩拨人,原来有底气啊,吴乞买为了救她竟舍得一命换一命。
不管身世如何飘零,老天爷总算眼开一线,让这世上终有一人,不管离她远近,都值得他此生哪怕进死退活,仍是不退一步。
退一步是生,她,却是死。
谁说世间最痴是女子?
真言道人轻声道:“可惜了,差点意思。”
闻冠雪头下脚上挟裹风雷也似的剑罡扶摇摇直下。
辛素人识趣的拖开吴乞买。
真言道人肩膀左右迅捷无论的一抖,脚下罡气炸裂,动作虽说不够养眼,却完美卸掉绛紫的剑罡,不伤分毫。
素锦发出颤鸣,脱手而出,剑尾横扫。
一截光滑的手臂自真言宽大袖袍中伸出,探掌穿过素锦,推在闻冠雪额头。
闻冠雪身子后仰,拈花两指捏住剑尖。
真言顺势五指连弹,一一敲在素锦剑柄,直接将一袭绛紫送上半空。
杨临安轻轻从怀里抽出桃枝,喃喃道:“玩命呵。”
半空中闻冠雪娇叱声传来,“杨临安,起剑!”
真言道人并没有急于趁热打铁,拢起双手,摇了摇头道:‘真当老夫是泥塑的!’
杨临安冷冷道:“老子管你泥塑还是木雕的。”
桃枝出鞘,体内气机翻转,从马背上一袭起,往真言扑去。
辛素人扔下男人,抱剑疾冲。
天上地下三人齐奔着一袭明黄。
真言道人眼露讥色,转头看了眼东南方向,呢喃道:“礼我送出了,收下了。”
他倒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不开溜,胆敢以卵击石。照常理,愈是出身富贵,愈是骄蛮任性,惜福惜缘惜命。福缘如水,不花心思去藏风聚水,别说福泽绵延子孙,自身都未必能保全。不用动手他就看出对方底子虽然富可敌国,却是个败家玩意儿,全然不懂得好生运用,当真是暴殄天物。这一剑空有架子,连个娘们都不如。只需半拳就能叫你魂飞魄散,现出原形。
杨临安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成想来个一剑斩妖。可他也知道,风再紧也不能扯呼。让女人和扈从死士拼死保护,自己先撤不算太丢人。可一旦撤了,这辈子在武道上算是到头了,剑心道心都讲究个精纯无垢,一日蒙尘终身拂拭也未必擦得干净。
以前在象州城与人斗殴火并,没这么些讲究,但也懂得两军对垒气势当先。输了不打紧,一旦让人打怕了,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哪怕今天面对的不是象州城的帮匪无赖,他也不会撤。
真言眼中讥色换作怜悯,忽然,身形遽退。
且一退就是近百丈远。
太阳彻底没入西山。
闻冠雪一个旋身在杨临安身旁站定,满脸欣喜。
摸不着头脑的杨临安生出感应,抬头,一抹清光带着一道灰色人影当空掠过。
小师叔!
王牵机雪中送炭。
闻冠雪杏眼圆瞪道:“师姐说话不管用是吧?”
杨临安嘿嘿一笑道:“哪能呢?我看看吴乞买。”
吴乞买双手骨骼筋脉寸断,气机侵入腑脏,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辛素人面无表情蹲在一旁握住他的手。
“二公子,小人……”吴乞买一口气接不上,咳嗽起来口中咳出鲜血。
杨临安蹲下,“怎样?”
辛素人伸手替他擦拭嘴角血渍,凄然道:“怕是不行了。”若非救她,他不会伤重至此。
吴乞买脸上露出带着痛苦的笑容,勉强道:“别哭!老子娶了你这辈子值了。”
辛素人挤出笑容,“我才不会哭!你值了,老娘可不值。”
“不值…就再找一个去…咳咳…”
闻冠雪走近,伸出两指隔袖探上吴乞买脉腕,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几天相处,感情谈不上,可如今人家夫妻即将阴阳两隔,终是为了他。杨临安低声道:“不管你们和将军府有什么约定,今日起一笔勾销,辛大姐去留自便。”
吴乞买似是等的就是这句话,喉咙里呛出“谢谢二……”话未说完气机已绝。
杨临安暗中叹口气,站起身,绕过巨石。
天色渐暗,好在红霞高燃,视线不算太差。
两人再走近些。
王牵机的声音远远传来,“千年王八万年龟,一身野狐禅还想窥视天道?”
真言道人嗤道:“大道朝西,天道无常,真当你伏牛山一家独厚?老夫和柯白猿也算有一面之缘,他可没你这么大口气。”
王牵机嗤笑道:“那是师叔他老人家厚道,不与你计较罢。”
真言道人冷笑道:“你来计较?”
“有何不可?”
真言道人哈哈大笑,“就凭你?”
王牵机油然道:“没劲!有这动嘴的工夫……到头来还得靠剑和拳头说话,公孙爞,我新有两剑一直找不到机会试试火候,今天便宜你就送你一程吧。”
霸气啊!杨临安听得心旷神怡,能动手绝不逼逼,这才是我滔滔不绝敬仰的小师叔。
闻冠雪凝神望去,口中小声道:“落霞原本是桂师伯的佩剑,曹褱师兄素不用剑,小师叔觉得趁手就拿过来了。”
杨临安点头,兵器如老婆,确实要讲究个脾性相合趁手顺眼,万一练出个剑仙刀圣,刀剑是死物也会变成有灵的活物,还能跟着千古留名。
一如他现在看桃枝越来越顺眼。
王牵机说动手就动手,落霞采芒大涨。
与落霞交相辉映,照亮一方天地。
真言道人逼视过来,嘴角噙笑淡然道:“柯白猿后,弈天宗一茬不如一茬,也就早夭的桂有象剑道小有所成,老夫倒要看看你新悟两剑成色几何?”
山上的王牵机虽算不上话痨,下山后话是真少了。他懒得和真言废话,又不是说法论道,是神是妖还得三尺青锋来观照。
闻冠雪和杨临安一样,聚神两人的一举一动。有小师叔在,天塌下来无非一剑劈开。
落霞指地生剑芒,凝聚成团,一尺见方缓缓升空,不停滚动,仿佛满月初升。
真言道人皱了皱眉,忽的手上多了一只金钵,钵口朝上。
王牵机这一剑有些名堂。
御剑杀人算不得最高明上乘的剑气滚龙壁,无非是将千百剑融入一炉,不需任何花哨剑势,一剑出惊天地泣鬼神。
倒是小觑了王牵机,此剑境界之高怕是比他那死了师兄有过之而不及,无招无术,只有煌煌剑意。
那一团“满月”升至半空,愈加耀眼。
王牵机郎声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拔剑四顾惊寒蝉。我有两剑,一剑碧落,去!”
“满月”经天。
以肉眼几乎难见的速度往真言道人缓缓移动。
活了七八十年的真言释道兼修,什么阵仗没见过?还没把王牵机放进眼里。他踏前一步,一手托钵,一手成拳,砸在“满月”之上。
就在拳及“满月”,要一拳砸碎它的同时,真言一身“观自在”修为如洪水溃退,散去一半,右拳及手臂被挤压至弯曲。坐览人间万千气象八十年的真言没有焦躁不安,变拳为掌,青龙吸水,双脚顺势而为,往后疾退一大步,左手金钵朝上一托。
金钵以极快的速度撞往“满月”,试图将它扣入其中。
王牵机大步疾行,人随“月”走,反撞得金钵摇摇欲坠。
真言神色一沉,一个斜身,肩膀迎上到了眼前的王牵机。
“嘭!”气机消散。
王牵机后退十余丈。
真言摇摇晃晃站在原地,原本光洁如婴儿的脸上现出一抹殷红。他探手一抓,金钵回到手中,脸色恢复如常。
王牵机双手抱落霞,气定神闲,竟有种说不出的风流写意味儿。
杨临安心神激荡,喃喃道:“小师叔实在人啊,当真年轻时候风流得紧。”
闻冠雪眼神明澈,来了一句,“现在也一样。”
“那是自然!”
杨临安说的没错,合他们四人之力也未必能放倒真言道人,可既然撞上了,只有拼死一搏才能挣得一丝生机。那杨家二公子嘴皮子耍的挺溜,耍起刀枪来指望不上。这家伙要是死了,他们活着,还不如在这打虎镇拼死了干净。
真言道人身形一退一进,荡开素锦,大袖如流云般卷向辛素人。
得到喘息的吴乞买脸色惨白,毫无退意,双臂青筋暴起,两拳一先一后叠加轰出。
辛素人眼皮子跳了跳,手中剑倒转而回。
吴乞买狂喝一声,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槽,整个人直撞真言的铁袖。双拳如击中铁石,顿时骨骼寸断。
辛素人长剑一滞,堪堪抹上自己脖子前停住。
闻冠雪跃离马背,素锦幻起无数支犹如实质的剑,飞芒般啄向真言道人头顶。
真言看也不看,毫无花假的一拳轰出。
剑芒消散。
一袭绛紫的闻冠雪一腿蹬直一腿微屈,身形疾掠至半空悬停不动。素锦在身前平推,顿时剑尖卷起一团罡风。
杨临安仍旧高坐马上,瞧着眼前一幕,虽然心底不大踏实,却没有太过惶然,事到临头哭爹喊娘没用,只恨自己连敲边鼓、跑龙套的资格都欠奉。
吴乞买失去战力了,中二品武夫在他跟前竟然撑不过两个照面。果然唯有死战才见高手本色,阴剑辛素人差了点意思。这婆娘当着自己男人的面撩拨人,原来有底气啊,吴乞买为了救她竟舍得一命换一命。
不管身世如何飘零,老天爷总算眼开一线,让这世上终有一人,不管离她远近,都值得他此生哪怕进死退活,仍是不退一步。
退一步是生,她,却是死。
谁说世间最痴是女子?
真言道人轻声道:“可惜了,差点意思。”
闻冠雪头下脚上挟裹风雷也似的剑罡扶摇摇直下。
辛素人识趣的拖开吴乞买。
真言道人肩膀左右迅捷无论的一抖,脚下罡气炸裂,动作虽说不够养眼,却完美卸掉绛紫的剑罡,不伤分毫。
素锦发出颤鸣,脱手而出,剑尾横扫。
一截光滑的手臂自真言宽大袖袍中伸出,探掌穿过素锦,推在闻冠雪额头。
闻冠雪身子后仰,拈花两指捏住剑尖。
真言顺势五指连弹,一一敲在素锦剑柄,直接将一袭绛紫送上半空。
杨临安轻轻从怀里抽出桃枝,喃喃道:“玩命呵。”
半空中闻冠雪娇叱声传来,“杨临安,起剑!”
真言道人并没有急于趁热打铁,拢起双手,摇了摇头道:‘真当老夫是泥塑的!’
杨临安冷冷道:“老子管你泥塑还是木雕的。”
桃枝出鞘,体内气机翻转,从马背上一袭起,往真言扑去。
辛素人扔下男人,抱剑疾冲。
天上地下三人齐奔着一袭明黄。
真言道人眼露讥色,转头看了眼东南方向,呢喃道:“礼我送出了,收下了。”
他倒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不开溜,胆敢以卵击石。照常理,愈是出身富贵,愈是骄蛮任性,惜福惜缘惜命。福缘如水,不花心思去藏风聚水,别说福泽绵延子孙,自身都未必能保全。不用动手他就看出对方底子虽然富可敌国,却是个败家玩意儿,全然不懂得好生运用,当真是暴殄天物。这一剑空有架子,连个娘们都不如。只需半拳就能叫你魂飞魄散,现出原形。
杨临安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成想来个一剑斩妖。可他也知道,风再紧也不能扯呼。让女人和扈从死士拼死保护,自己先撤不算太丢人。可一旦撤了,这辈子在武道上算是到头了,剑心道心都讲究个精纯无垢,一日蒙尘终身拂拭也未必擦得干净。
以前在象州城与人斗殴火并,没这么些讲究,但也懂得两军对垒气势当先。输了不打紧,一旦让人打怕了,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哪怕今天面对的不是象州城的帮匪无赖,他也不会撤。
真言眼中讥色换作怜悯,忽然,身形遽退。
且一退就是近百丈远。
太阳彻底没入西山。
闻冠雪一个旋身在杨临安身旁站定,满脸欣喜。
摸不着头脑的杨临安生出感应,抬头,一抹清光带着一道灰色人影当空掠过。
小师叔!
王牵机雪中送炭。
闻冠雪杏眼圆瞪道:“师姐说话不管用是吧?”
杨临安嘿嘿一笑道:“哪能呢?我看看吴乞买。”
吴乞买双手骨骼筋脉寸断,气机侵入腑脏,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辛素人面无表情蹲在一旁握住他的手。
“二公子,小人……”吴乞买一口气接不上,咳嗽起来口中咳出鲜血。
杨临安蹲下,“怎样?”
辛素人伸手替他擦拭嘴角血渍,凄然道:“怕是不行了。”若非救她,他不会伤重至此。
吴乞买脸上露出带着痛苦的笑容,勉强道:“别哭!老子娶了你这辈子值了。”
辛素人挤出笑容,“我才不会哭!你值了,老娘可不值。”
“不值…就再找一个去…咳咳…”
闻冠雪走近,伸出两指隔袖探上吴乞买脉腕,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几天相处,感情谈不上,可如今人家夫妻即将阴阳两隔,终是为了他。杨临安低声道:“不管你们和将军府有什么约定,今日起一笔勾销,辛大姐去留自便。”
吴乞买似是等的就是这句话,喉咙里呛出“谢谢二……”话未说完气机已绝。
杨临安暗中叹口气,站起身,绕过巨石。
天色渐暗,好在红霞高燃,视线不算太差。
两人再走近些。
王牵机的声音远远传来,“千年王八万年龟,一身野狐禅还想窥视天道?”
真言道人嗤道:“大道朝西,天道无常,真当你伏牛山一家独厚?老夫和柯白猿也算有一面之缘,他可没你这么大口气。”
王牵机嗤笑道:“那是师叔他老人家厚道,不与你计较罢。”
真言道人冷笑道:“你来计较?”
“有何不可?”
真言道人哈哈大笑,“就凭你?”
王牵机油然道:“没劲!有这动嘴的工夫……到头来还得靠剑和拳头说话,公孙爞,我新有两剑一直找不到机会试试火候,今天便宜你就送你一程吧。”
霸气啊!杨临安听得心旷神怡,能动手绝不逼逼,这才是我滔滔不绝敬仰的小师叔。
闻冠雪凝神望去,口中小声道:“落霞原本是桂师伯的佩剑,曹褱师兄素不用剑,小师叔觉得趁手就拿过来了。”
杨临安点头,兵器如老婆,确实要讲究个脾性相合趁手顺眼,万一练出个剑仙刀圣,刀剑是死物也会变成有灵的活物,还能跟着千古留名。
一如他现在看桃枝越来越顺眼。
王牵机说动手就动手,落霞采芒大涨。
与落霞交相辉映,照亮一方天地。
真言道人逼视过来,嘴角噙笑淡然道:“柯白猿后,弈天宗一茬不如一茬,也就早夭的桂有象剑道小有所成,老夫倒要看看你新悟两剑成色几何?”
山上的王牵机虽算不上话痨,下山后话是真少了。他懒得和真言废话,又不是说法论道,是神是妖还得三尺青锋来观照。
闻冠雪和杨临安一样,聚神两人的一举一动。有小师叔在,天塌下来无非一剑劈开。
落霞指地生剑芒,凝聚成团,一尺见方缓缓升空,不停滚动,仿佛满月初升。
真言道人皱了皱眉,忽的手上多了一只金钵,钵口朝上。
王牵机这一剑有些名堂。
御剑杀人算不得最高明上乘的剑气滚龙壁,无非是将千百剑融入一炉,不需任何花哨剑势,一剑出惊天地泣鬼神。
倒是小觑了王牵机,此剑境界之高怕是比他那死了师兄有过之而不及,无招无术,只有煌煌剑意。
那一团“满月”升至半空,愈加耀眼。
王牵机郎声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拔剑四顾惊寒蝉。我有两剑,一剑碧落,去!”
“满月”经天。
以肉眼几乎难见的速度往真言道人缓缓移动。
活了七八十年的真言释道兼修,什么阵仗没见过?还没把王牵机放进眼里。他踏前一步,一手托钵,一手成拳,砸在“满月”之上。
就在拳及“满月”,要一拳砸碎它的同时,真言一身“观自在”修为如洪水溃退,散去一半,右拳及手臂被挤压至弯曲。坐览人间万千气象八十年的真言没有焦躁不安,变拳为掌,青龙吸水,双脚顺势而为,往后疾退一大步,左手金钵朝上一托。
金钵以极快的速度撞往“满月”,试图将它扣入其中。
王牵机大步疾行,人随“月”走,反撞得金钵摇摇欲坠。
真言神色一沉,一个斜身,肩膀迎上到了眼前的王牵机。
“嘭!”气机消散。
王牵机后退十余丈。
真言摇摇晃晃站在原地,原本光洁如婴儿的脸上现出一抹殷红。他探手一抓,金钵回到手中,脸色恢复如常。
王牵机双手抱落霞,气定神闲,竟有种说不出的风流写意味儿。
杨临安心神激荡,喃喃道:“小师叔实在人啊,当真年轻时候风流得紧。”
闻冠雪眼神明澈,来了一句,“现在也一样。”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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