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汇集线索
郝运盛的笑容就像是昙花一现，等到李永秋再静下心仔细观察，发现老人的脸又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的心里有些发毛，左右看了看，高梁和黎麦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笑容。
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于是把话题又引回到郝鹏飞的身上：“郝大叔，我想问您，郝鹏飞是什么时候离开家里的？您最后一次跟他联系又是什么时候？我们真的非常需要您的帮助，您能提供毛发或者是血液就更好了，我们也能确认死者是不是郝鹏飞……”
郝运盛挥了挥手，“小伙子，别费劲了，你要我的那些东西根本没有用！我们两个就不是亲父子！你要我的血去化验，和拿着陌生人的血有什么区别？”
李永秋眼神微微一闪。
高梁很快捕捉到郝运盛话里的关键，“郝大叔，听您说话的意思，您和郝鹏飞没有血缘关系。他是领养的吗？”
“不是，他是我老婆和外面人偷情生下的。”郝运盛平静地说。
三个大小伙子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们不知道眼前这老人到底是不把这件事当回事，还是就想把自己老伴的丑事掀出来，反正就是这么大大咧咧说了出来。
黎麦吞了吞口水，“郝大叔，那我能不能问问郝大婶人在哪里？我们也想跟她谈一谈……”
郝运盛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她死了呀！”
高梁被这老大爷一次又一次的言语暴击，弄得彻底无语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郝大叔，您就别跟我们打哑迷了！我们可查到了，郝大婶应该还在世，根本就没有人报过她死亡！”
郝运盛笑着说：“年轻人，我说她死了，那是我的希望！那女人大概在几年前就走了，再也没回来。我很盼着她死在外边！对了，她在走之前告诉我，儿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是她在我戍边的时候和别人生的！今天我的便宜儿子也死了。你们说我高兴不高兴？”
高梁看这郝大叔对着自己的妻儿抱着如此大的怨气，知道今天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收获了。
现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们三个还没能进了门，倒是郝运盛早就不耐烦得很。
高梁等三人铩羽而归，到达刑警大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此时，其他人也都赶回来了，显然是不约而同地要交换收集的证据。
高梁进了一中队办公室，立刻忽略了其他人，直直奔向了王彤佳，“大师姐，你找到冷雪了吗？她知不知道是什么人与郝鹏飞有嫌隙，以至于痛下杀手？”
王彤佳把他摁坐在椅子上，“你别着急，咱们人都回来了，案情得慢慢捋！既然你让我先说，我就跟大家讲讲！我找到冷医生的时候，她还在出门诊。听到这个消息，她比谁都震惊，当场脸色苍白。多亏了旁边的医生倒了一杯热水，她才缓过来。”
高梁和陈利明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按照王彤佳这说法，冷雪应该是装不出来惊惧的情状，她的嫌疑减轻了几分。
其他了解内情的人显然也看出了高梁和陈利明的反应，大都会心一笑。
只有李永秋不以为然，像个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
王彤佳是个直肠子，甚至比这群男警还要不拘小节。她没有看出这些暗潮涌动，反而是自顾自地往下说：“我问了冷医生，才知道他们两个为啥要离婚。市中心医院马上就要进行房改了，但是冷医生和郝鹏飞已经结婚了，之前还分到了一套宿舍楼，所以这一次福利可能就没有他们两个人什么事了。”
“这是他们离婚的原因吗？”高梁追着问了一句。
“是啊，这就是原因！听冷医生说，他们离婚的时候，把现在居住的福利房给了郝鹏飞，离婚后自己住到了医生宿舍。这是郝鹏飞的主意。因为他已经停薪留职很久了，再分房肯定不会有他什么事；他让冷医生留在医院，等着分房子。”王彤家说的非常合情合理，也符合高梁对于冷雪这个人性格的判断——虽然比较高冷，但关键时刻会心软。
这时候已经很久没有出声的李永秋突然说话：“我记得福利分房在九八年的六月份就彻底停止了，市中心医院这次怎么又开始启动福利分房了？这可违反国家政策的！”
“不是福利分房，他们叫集资建房。说白了就是医院的职工自己掏钱建房子，买下来要比市场价格低很多。”王彤佳掰着手指头算，“你看，咱们这周围的房子都得一千块钱一平米左右，医院职工集资建房大概五百块钱就能买到，但是每对夫妻只能买一套。因为冷雪医生两口子之前享受过福利分房，这次集资建房本来是没有他们什么事了。现在两个人离婚了，冷医生就能有资格购买集资建房了。”
“那车里的女人是谁啊？我觉得这件事最奇怪的就是郝鹏飞为什么会跟一个女人死在一起？冷雪知不知道？认不认识？郝鹏飞会不会骗冷雪，离婚之后自己在外面搞七捻三？”陈利明等不及了，着急地问道。
王彤佳为难地说：“冷医生说自己并没有察觉到郝鹏飞在外面有什么花花事。我看她的意思，还等着郝鹏飞和她复婚呢！我看她是真不认识那个女死者。”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大家基本上都同意陈利明的猜测，可是这种猜测显然对查明案件并没有什么实质帮助。
高梁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上。
刘思宇看此情况，轻轻碰了碰陈利明；陈利明又碰了碰丘杰书。
丘杰书接着话茬说：“我和利明哥今天去了交警队，问了一下东升市场和市医院附近的警力布置。那里一直有巡逻警车，我们也找到了昨晚当值的交警。可是，他对这个台车真没有什么印象。因为案发是在胡同里，左右都没有路灯，也没有听到什么不一样的声音，所以也提供不了什么更有价值的线索。”
他的心里有些发毛，左右看了看，高梁和黎麦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笑容。
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于是把话题又引回到郝鹏飞的身上：“郝大叔，我想问您，郝鹏飞是什么时候离开家里的？您最后一次跟他联系又是什么时候？我们真的非常需要您的帮助，您能提供毛发或者是血液就更好了，我们也能确认死者是不是郝鹏飞……”
郝运盛挥了挥手，“小伙子，别费劲了，你要我的那些东西根本没有用！我们两个就不是亲父子！你要我的血去化验，和拿着陌生人的血有什么区别？”
李永秋眼神微微一闪。
高梁很快捕捉到郝运盛话里的关键，“郝大叔，听您说话的意思，您和郝鹏飞没有血缘关系。他是领养的吗？”
“不是，他是我老婆和外面人偷情生下的。”郝运盛平静地说。
三个大小伙子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他们不知道眼前这老人到底是不把这件事当回事，还是就想把自己老伴的丑事掀出来，反正就是这么大大咧咧说了出来。
黎麦吞了吞口水，“郝大叔，那我能不能问问郝大婶人在哪里？我们也想跟她谈一谈……”
郝运盛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她死了呀！”
高梁被这老大爷一次又一次的言语暴击，弄得彻底无语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郝大叔，您就别跟我们打哑迷了！我们可查到了，郝大婶应该还在世，根本就没有人报过她死亡！”
郝运盛笑着说：“年轻人，我说她死了，那是我的希望！那女人大概在几年前就走了，再也没回来。我很盼着她死在外边！对了，她在走之前告诉我，儿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是她在我戍边的时候和别人生的！今天我的便宜儿子也死了。你们说我高兴不高兴？”
高梁看这郝大叔对着自己的妻儿抱着如此大的怨气，知道今天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收获了。
现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们三个还没能进了门，倒是郝运盛早就不耐烦得很。
高梁等三人铩羽而归，到达刑警大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此时，其他人也都赶回来了，显然是不约而同地要交换收集的证据。
高梁进了一中队办公室，立刻忽略了其他人，直直奔向了王彤佳，“大师姐，你找到冷雪了吗？她知不知道是什么人与郝鹏飞有嫌隙，以至于痛下杀手？”
王彤佳把他摁坐在椅子上，“你别着急，咱们人都回来了，案情得慢慢捋！既然你让我先说，我就跟大家讲讲！我找到冷医生的时候，她还在出门诊。听到这个消息，她比谁都震惊，当场脸色苍白。多亏了旁边的医生倒了一杯热水，她才缓过来。”
高梁和陈利明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按照王彤佳这说法，冷雪应该是装不出来惊惧的情状，她的嫌疑减轻了几分。
其他了解内情的人显然也看出了高梁和陈利明的反应，大都会心一笑。
只有李永秋不以为然，像个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
王彤佳是个直肠子，甚至比这群男警还要不拘小节。她没有看出这些暗潮涌动，反而是自顾自地往下说：“我问了冷医生，才知道他们两个为啥要离婚。市中心医院马上就要进行房改了，但是冷医生和郝鹏飞已经结婚了，之前还分到了一套宿舍楼，所以这一次福利可能就没有他们两个人什么事了。”
“这是他们离婚的原因吗？”高梁追着问了一句。
“是啊，这就是原因！听冷医生说，他们离婚的时候，把现在居住的福利房给了郝鹏飞，离婚后自己住到了医生宿舍。这是郝鹏飞的主意。因为他已经停薪留职很久了，再分房肯定不会有他什么事；他让冷医生留在医院，等着分房子。”王彤家说的非常合情合理，也符合高梁对于冷雪这个人性格的判断——虽然比较高冷，但关键时刻会心软。
这时候已经很久没有出声的李永秋突然说话：“我记得福利分房在九八年的六月份就彻底停止了，市中心医院这次怎么又开始启动福利分房了？这可违反国家政策的！”
“不是福利分房，他们叫集资建房。说白了就是医院的职工自己掏钱建房子，买下来要比市场价格低很多。”王彤佳掰着手指头算，“你看，咱们这周围的房子都得一千块钱一平米左右，医院职工集资建房大概五百块钱就能买到，但是每对夫妻只能买一套。因为冷雪医生两口子之前享受过福利分房，这次集资建房本来是没有他们什么事了。现在两个人离婚了，冷医生就能有资格购买集资建房了。”
“那车里的女人是谁啊？我觉得这件事最奇怪的就是郝鹏飞为什么会跟一个女人死在一起？冷雪知不知道？认不认识？郝鹏飞会不会骗冷雪，离婚之后自己在外面搞七捻三？”陈利明等不及了，着急地问道。
王彤佳为难地说：“冷医生说自己并没有察觉到郝鹏飞在外面有什么花花事。我看她的意思，还等着郝鹏飞和她复婚呢！我看她是真不认识那个女死者。”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大家基本上都同意陈利明的猜测，可是这种猜测显然对查明案件并没有什么实质帮助。
高梁的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上。
刘思宇看此情况，轻轻碰了碰陈利明；陈利明又碰了碰丘杰书。
丘杰书接着话茬说：“我和利明哥今天去了交警队，问了一下东升市场和市医院附近的警力布置。那里一直有巡逻警车，我们也找到了昨晚当值的交警。可是，他对这个台车真没有什么印象。因为案发是在胡同里，左右都没有路灯，也没有听到什么不一样的声音，所以也提供不了什么更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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