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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郝父之恨

    在路上,陈利明开着车,一言不发。

    丘杰书忍不住开口问道:“利明哥,你在想些什么?”

    陈利明告诉她:“我在想,按照张玉洁和戴佳杰的说法,郝运盛是会点儿功夫在身上的,所以就算是他杀害了郝鹏飞,我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丘杰书听完他的分析,不禁发了愁,“这么说起来,其实具有杀死郝鹏飞动机和能力的人还真有不少。黎麦给我发短信,白山也到案了。听他供述和永秋哥查到的情况,最初把车子进行改装的就是这个人,再加上他的动机也很充分,所以我开始觉得这个人就是凶手。可是现在……”

    “黎麦给你发短信了?高梁也给我发短信了,白山已经被拘留了。”陈利明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她看,“你看,虽然好郝鹏飞的死因并不是因为一氧化碳中毒,但是白山的所作所为明显是奔着杀人去的。所以他的行为是故意杀人的准备阶段。可是致命的这两刀到底是谁捅的,现在还找不到凶手。其实就算是白山干的,也并非没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丘杰书毕竟经验尚浅,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办?我们再去会会郝运盛!”陈利明把车子拐进学府路,“高梁他们已经接触过这个人,据说他并不是很配合,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接触一下!你是女生,或许老人对你没有那么防备。”

    “好,我这有地址,是黎麦给我的!”丘杰书也掏出手机,翻出黎麦的短信。

    “怎么又是黎麦?!”陈利明嘀嘀咕咕。

    两个人很快找到郝运盛的家里,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歪歪扭扭的楼房给吓到了。

    丘杰书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白天看见郝运盛,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不过那脸上阴森森的表情还是让他们的心里有几分发毛。

    陈利明先开口了:“您是郝运盛,郝大叔吗?”

    郝运盛冷冰冰地一笑,“小伙子,客气了!我的确是郝运盛,但我可不敢当你一声郝大叔。你们是警察吧?来这里是想问我那个野种儿子的事情吧?”

    陈利明头一次听见有人说话如此直白,一时间被噎住了;倒是丘杰书很是机灵地上前一步,“郝大叔,我知道您这么说是心里有气,可是我们刚刚见过了郝大婶……”

    “别叫她郝大婶,叫她张玉洁!她不配用我的姓!她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我就当她死了吧!”郝运盛说完这句话,突然反应过来,“你们见过张玉洁了,她人在哪儿?她得回来跟我说清楚!”

    陈利明看他情绪激动,赶忙岔开话题:“您能让我们进去吗?咱们坐下慢慢聊。这楼房临着街面,左右上下又都是邻居,说多了也是不好。”

    郝运盛皱着眉,没有说话。

    当初,他和张玉洁当初闹翻的时候,吵得楼上楼下人尽皆知,的确是丢了好大的脸面。尤其是郝鹏飞的身份被戳穿以后,这段时间他连门都不敢出,总觉得有人在议论自己。

    现在这两个年轻的警察想要跟自己聊一聊,虽然不情不愿,可他真的有好多话想要一吐为快。他本来就已经没有了亲人,没想到老婆跑了,儿子又不是自己的,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你们进来吧!”郝运盛撂下这句话,转身回到屋子里。

    陈利明和丘杰书对视一眼,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郝运盛的家看起来就逼仄了很多,也就四五十平米的样子;再加上一楼光线不好,十分昏暗,的确和戴佳杰的高档住宅没法比。

    丘杰书掩饰性地咳嗽一声,组织好语言,“郝大叔,之前我的同事应该已经来找过您了,了解了一些情况。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问问您,和张阿姨以及郝鹏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郝运盛的表情变得极其的厌恶,“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是都见过张玉洁了吗?她难道没告诉你吗?郝鹏飞不是我的儿子,是她跟别人的野种!我还不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呢!”

    “这件事你告诉郝鹏飞了吗?”陈利明一直想知道,在这对老夫妻因为陈年旧事闹翻了之后,郝运盛到底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郝鹏飞。这关系到这对父子之间的动机变化。

    “没有!”郝运盛的表情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我和张玉洁闹翻的时候,郝鹏飞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过我们了。那个孩子的主意很多,为人也很冷漠。我能感觉到,即使结了婚,娶了妻,他也很讨厌他的妻子,当然也很讨厌我和他妈妈。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时候,我是把他真实的身份曝光的,我想看看他的态度。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这么做,他就已经死了。原本我是有几分不甘心的,可我后来一想张玉洁现在跟我一样,没有人养老送终了,我又开心起来!”

    丘杰书觉得眼前这个老人应该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她看了一眼陈利明,想看看他的态度。

    陈利明接收到她的暗示,继续问道:“郝大叔,你想见一张阿姨吗?你们老两口想把这件事谈开吗?毕竟郝鹏飞已经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身后事了。”

    郝运盛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你们看,我当初在前线为了多挣点粮饷,什么都肯干,累死累活,还受了伤。我的右手现在根本使不上力气。复原回家,我辛苦工作养家。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我以为可以有了好日子过,却没想到养了三十多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你们说,让我怎么能够不恨?”

    “我能理解你!”陈利明坚定地说。这句话倒是不假,作为一个男人,他非常能够理解眼前老人的心情,但涉及案件的问题,他却不能不问:“郝大叔,这个月的十号晚上,您在哪里?”

    郝运盛抬眼看了看他,“你们在怀疑我吗?十号的晚上,我一个人在家,我现在哪敢出去?多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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