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He's a Pirate

    寒假匆匆而过，任杰数了数兜里的11.5元人民币，这是春节收来的压岁钱，85年的京都职工工资也就几十块钱，自己老爹因为是煤矿的探矿队长，高危工作的收入还算在平均线以上，11.5元不少了，主要是他真的不知道要去买什么。

    见惯了后世高科技或者高仿真玩具的任杰对80年代的玩具嗤之以鼻，40岁的心理年龄确实也不可能再去玩什么弹弓子和砸炮枪，除了玩具以外只剩下吃喝了，可那个花粮票的年代主食都不够吃，更不会有什么零食了，兜里还剩了一些春节前凭副食证买回来的葵花籽，一天两粒，够吃半个学期了。

    开学后，任杰7岁了，因为锻炼的原因，他身体很好，胆子也大，已经不用奶奶接送了，那个年代的治安很好，尤其是村里的人彼此都熟悉，不可能有拐卖儿童的人贩子进到村子里面来。

    一年级小学生的生活就像散养的鸭子，玩儿的比重远远大于学习，看着同学们在操场上撒着欢，任杰显得有些沉闷和不合群，很难想象一个心理年纪40岁的人怎么能够融入一群小豆包。

    范老师去参加教委的会议了，放学以后，任杰在音乐教室孤零零的自己练习着钢琴，经过了半年的练习，他已经可以熟练的弹奏《团结就是力量》和《冰山雪莲》等一系列红歌的曲调了，趁着范老师不在，任杰不经意间放纵了一下自我。

    这个货曾经是加勒比海盗的忠实影迷，弹着冰山雪莲的调子心里想着杰克船长，不知不觉中调子变成了He'saPirate，加勒比海盗的主题曲，激扬的曲调响彻了空荡的校园。

    范老师回到学校的时候，任杰还沉浸在黑珍珠号上穿越加勒比海呢，范老师在门前停下了，静静的听着一遍又一遍，越来越熟练的乐曲，闭上眼，脑海中出现高大爷的《海燕》，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海燕叫喊着，飞翔着，像黑色的闪电，箭一般地穿过乌云，翅膀掠起波浪的飞沫。

    一千个人眼中有有一千个哈利波特，好吧，哈姆雷特，不得不说，没有看过加勒比海盗电影的范老师领会的已经已经很符合这首曲子了，颤抖着推开了房门，范老师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子前开始凭着记忆记录下任杰的曲谱，开门的声音把任杰从加勒比海带回了庙改的学校，手指一顿，紧跟着重重的敲在琴键上，团结就是力量衔接的天衣无缝。

    半晌，范老师平息下激动的心情，问道，任杰，这个曲子从哪里学来的？任杰下意识的想说加勒比海盗，加字刚刚出口就发现不对，这年头哪儿有这个片子啊，呃，家里瞎琢磨的。

    家里琢磨就能编出钢琴曲？范老师崩溃了，老娘弹了二十几年钢琴咋就没能做个曲子出来呢？

    也许这是个妖孽。

    “任杰，曲名是什么？”任杰总算清醒了，他可不敢蹦出He'saPirate这几个英文出来，就算是讲译名，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够知道海盗这个牛x哄哄的高端职业。

    老师，我就是瞎弹，还没起名字，要不老师取一个名字吧，任杰装着儿童的腼腆。

    “海燕吧，”范老师闭着眼，澎湃的旋律还在脑中回响。

    任杰眼前一黑，对不起斯派瑞船长了，海燕就海燕吧，反正加勒比海盗第一部也要2003年上映呢，还有十几年呢。

    范老师让任杰起来，自己坐在钢琴前面按照记录的曲谱弹奏了一遍，本来认为自己还有可能挑出一些毛病，帮任杰改良一下，可是发现自己想多了，怎么改，改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