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犯

    巡安局,审讯室。

    青年坐在审讯椅子上,双眼盯着脚下,空洞而无神。凌乱的头发几乎挡住了眼睛,但他却无法整理,因为他的手上,戴着一副手铐,而手铐固定在铁制的椅子上。

    “啪!”

    青年面前的一张长桌被猛地拍了一下,惊的青年重新看向前方,眼睛聚焦到桌子后面两个巡安身上。

    两个巡安,一男一女。女巡安面若寒霜,眼神犀利的盯着严潮。男巡安则手中执笔,随时准备记录。

    “你想清楚了吗?是否认罪?”女巡安问道。

    青年从小跟随开典当行的伯父生活。父母是谁,严潮并不知道,只听伯父说他是从桥下捡回来的。而他的伯父现在也死了,而杀人嫌犯正是他自己--严潮。

    严潮喃喃道:

    “怎么可能是我?不是我,是一个古代道人!”

    严潮自然是没有撒谎的。他的伯父给典当行取名为信诚典当行,从名字可见一斑,伯父经商的理念在乎于诚信。基于这个理念,典当行经营的可以说十分惨淡,常年挣扎在温饱线上。

    但这并未影响伯父对严潮教育,重德行,讲诚信,严潮一直默记于心。伯父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继承他的衣钵,将典当行发扬光大。

    看到严潮沉默不语,女巡安的耐心终于被耗尽。

    严潮再次被带回了羁留室。

    冰冷的手铐,一张没有靠背的长椅和一盏白的刺眼的白炽灯。

    坐在长椅上的严潮,感觉恍如隔世!

    他不敢相信,自己白天还是吃着羊肉唱着歌的快乐青年,现在就成了杀死伯父的嫌疑犯!

    真是荒唐!

    严潮眼神渐渐发散,之前的场景在脑海中再次浮现。

    ......

    中辉市,信诚典当行。

    夜色初临,严潮刚拉下卷帘门,伯父严振兴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一个木质小匣。

    这小匣是下午收的一个死当,伯父自然是会重点关注。

    小匣外表呈棕色,表面雕有山水花纹,看上去古香古色。打开木匣,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金丝锦缎,锦缎上面放着一块长方形玉牌。

    玉牌通体碧绿,色泽柔润,表面还印有一些乌金纹路,似是某种神秘符号。

    严潮趁伯父不注意,伸手一捞,拿起了玉牌,装模做样的研究起来。

    严振兴看到严潮如此顽劣,急得声音颤抖。

    “严潮,你快给我放下,小心别给摔坏了!”。

    ”“哼!一块破玉牌有什么宝贝的!

    严潮悻悻放下了玉牌,此时玉牌的纹路微微闪烁,一道符光印入严潮手掌,两人皆没察觉。

    严振兴将玉牌拿在手中,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不由发出感叹。

    ”真是精美!“

    严潮百无聊赖,想起厨房还有中午吃剩的羊棒骨。于是趁伯父无心管他之际,悄悄溜向了后院。

    后院厨房,严潮正拿着一把剔骨小刀,努力的和羊棒骨上最后一丝羊肉进行着战斗。

    “啊!”

    突然听到前院传来一声惨叫声。

    不及多想,严潮扔下骨头,操起刀就冲向了前院。

    等他推开门时,眼前一幕让他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立当场。

    只见伯父仰躺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身边地上溅了一滩鲜血。

    “伯父!”

    严潮冲到伯父身边,放下刀,抱起伯父查看,发现伯父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已经不省人事。严潮猛然抬头,看到卷帘门已然大开,透过大门,隐隐能看到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身影愈来愈远。

    严潮本能的拿起刀,追了上去。

    严潮左脚先天跛足,无法快跑,此刻眼看人影就要消失,心急如焚,拼命加快脚下起落的节奏。

    严潮刚踏出店门口,隔壁菜店王婶刚巧探出头来,看到他手中拿着带血的尖刀,立刻身子一缩,失声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严潮顾不得计较许多,急忙向人影追去。结果没跑出两步,就被巡街的巡安抓了个正着。

    巡安听到了王婶的呼叫声,所以立刻锁定了此案的”正牌杀人犯”---严潮。

    ......

    严潮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真是服了这些巡安,什么人证物证俱全。

    那王婶也能算人证?她就看了我一眼,能证明什么?看到我拿着刀离开杀人现场,就是我杀人啦?

    还有那物证,带有伯父鲜血的剔骨刀,那是我吃羊骨头用的,上面有我指纹不是很合理吗?

    刀上面的鲜血是我扶伯父时,不小心粘上去的,也可以解释通的呀!

    至于说伤口形状也是长而细的,这确实是他喵的巧合,不过这世界上就没有巧合啦!唉!这概率可能是有点低。

    偏偏我还欠了几万块的外债!你说我好好的创什么业?这下子倒成杀人动机了!

    最可恶的就是这个王婶,居然还说我的脚是伯父责打所致,我还一直怀恨在心。并且在案发前几日,还说听到我和伯父因琐事产生激烈争吵。你说你是有多闲?嗯?没事就趴我们墙头上看吗?

    还有那同寝室的张怀同,你说平时就咱们哥们关系最好呀!你提什么我跟你借钱的事情啊,你就不能骗骗巡安,说我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平常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拾金不昧什么的?唉,算了,说了估计也没有人信!这事不能怪他!

    这次我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论严潮怎么分析,表面证据都对严潮十分不利!

    只有严潮的表妹,也就是伯父唯一的女儿严娇,一直哭着说严潮和伯父感情很好,、肯定不会杀伯父。

    严潮虽然和伯父偶尔是有些争吵,不过那都是因为伯父对其管教甚为严格,且不认同他的创业理念。想起从小把他一手带大的伯父,严潮心中愤怒又再次席卷而来。

    别让我找到这个老杂毛,否则我一定将他千刀万剐,为伯父报仇雪恨!“

    胡思乱想了半天,严潮终于累了,坐在椅子上的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严潮迷糊的时候,他右手掌心中,一道乌金色的符印开始微微泛起了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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