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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余音回荡

    公司那日之后,王志开始一蹶不振。

    这天,他又喝的酩酊大醉跌跌撞撞回家了,到门口时被硬邦邦的锁挡在门外。

    他一手使劲推着门,另一只手分离拍打着窗户,他拍打了好大一会儿。

    但那门锁的质量太好。所以丝毫未见动。

    不一会儿,酒劲儿渐渐散去,他才回过神儿来,想起用手机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可电话那边并未有人接。于是,他接连拨打了好几个电话,仍然没有人接。

    于是他又继续用那被酒精涨红的双手拍打着门。

    他实在拍打的没有力气后。坐在了地上。突然感觉被什么咯到,正疑惑着,向裤兜摸去,原来是车钥匙。随即嗤嗤傻笑。

    他掏出车钥匙后,抬头望了望门口的车,会心一笑,回忆开始浮现脑海。

    这车以前是他们一家人的第二个家,承载了一次次幸福欢乐的出行,现在长期闲置,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辉与跃动。想到这里不由得泛起了酸楚。

    王志醒了醒身后,挪步到了车里。打算启动车子,去外面找找妻子。

    这时的他,酒已经醒了大半,车即将开出门时,他脑海里闪现了一幕:何怡站在地上生气的说道:“你以后开车就不要再喝酒了,如果喝酒就别再开车,不然这个车我明天就把它卖掉。”

    于是他又把车子倒了回去,停好车后。

    他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是妻子何怡:“老公,你回家吗?我今天出来的急,忘跟你说了,我带王意来爸妈家了。刚刚静音手机也没有听见你的电话。”

    “嗯,我回来了老婆。我没有带钥匙,进不了家门。不然我去接你们回家吧。”

    “那你今天没有喝酒吧?”何怡不安地问道。

    “嗯,我喝了一点,刚刚等你们那段时间,现在已经酒醒的差不多了,否则你让我今晚在外面睡啊?好了,不说了,等我过去吧。”

    王志说完就就匆匆挂掉了电话,又重新启动车子,开往几十公里之外地岳父家。

    这时天完全黑了下来,几段崎岖地山路,加上白天下了点雨,阴沉沉的夜空中月亮也没有出现。车前行地异常艰难。泥泞和险坡让速度比平时慢了好几倍。

    过了好大一会儿,总算是到了。他迅速停下车后。进家里与岳父岳母简单寒暄几句,何怡和王意也匆匆告别二位老人。三人便上车,驱车回家。

    车里的王意已经沉沉睡去,何怡在一旁略带歉意,担忧地说道:“这都快12点多了。哎,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去了,你又喝酒开车了。”

    王志这时已经完全清醒,抬眼看了后视镜里同样疲乏的何怡,无奈地低下头。他并没有说话,继续开车往家赶。

    车子走到拐弯处,一道强光射直射王志眼睛,他下意识用手遮挡,另一手打紧方向盘,随即降下了速度直至车停了下来。

    只见对面那车“嗵”地一声撞在了一块巨石上,也停了下来。

    何怡抱着王意惊诧地张大了嘴巴,双目圆睁,她用手捂着王意地眼睛和耳朵。

    “啊,老公?”

    “你把孩子抱好,对面那车出事了。”

    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使得王意也惊醒了过来:“妈妈,爸爸,外面怎么了,什么声音啊?”

    “别怕,有爸爸妈妈在呢,没事的,你和妈妈呆着,爸爸下去看一下车里的人有没有事。”

    说完王志摇上了车窗玻璃,拍了拍后座何怡的肩膀,怀着特忐忑的心,下了车朝刚刚事故地走去。

    只见对面那车已经撞得稀巴烂,车头顶在了山底下,前半部像断了身的蜈蚣一样蜷成一团,血迹从车身下淌淌流下来。

    王志走近前去,这时血已浸湿他鞋底,他眉头紧皱踏着血迹来到了车前试图找的到车门把手。

    车里几个人都昏迷不醒,不再动弹。王志努力撬着门车门,远处车里的何怡不放心摇下玻璃,紧张的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王志。

    突然她感觉不对劲,“血怎么是黑色”?正在她纳闷之际,旁边的王意醒了,稚声说:“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

    何怡没有说话,轻轻吧头转向对面车祸现场,目光锁定在了王志身上。王意也紧随其后一齐看向那里……

    四目投向王志,半个小时过去了,王志还在努力撬着被挤扁的车门,何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黑的发亮的血。

    突然,何怡像疯了般,甩开旁边王意的手,冲出了车。嘴里边喊着,“老公,那车漏油了,你快闪开”!

    在她话音未落,没有等来王志的应答,甚至和回头。听得砰一声巨响,对面车祸现场燃起熊熊大火……

    “不要啊!王志”!漫天的火光何怡只能止步。

    车里的王意目睹了这一切,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张着口却失了声。不停的大喘气抽噎着,身子动也不动,脑袋如按了回弹装置,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也许是何怡悲伤欲绝,也许是她不愿承认这场事故起火的事实。她没有报第一时间警,而是带着最后一份理智回到了车上。

    “妈妈,妈妈,爸爸的鞋子。”王意看到了王志被炸飞出去的鞋子。这时的何怡面如死灰。因为她听老一辈儿的人说过,发生车祸人的鞋子要是都飞出去了,这个人就还有救,还能活。要是飞出去一只鞋子,这人多半是没救了。

    在路人的帮助下,何怡强忍着心痛的泪水报了警。当120到来后,王志已然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

    那晚的何怡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她就像做梦一样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好几天。家里人年轻一辈的担心王志的死会让几位老人受刺激,于是就先隐瞒了。

    何果知道姐姐受了太大打击,王志的后事交给自己丈夫郑军处理,一直陪着何怡这几天,因为她知道姐姐与姐夫曾经有多恩爱,现在姐姐的心就有多痛。

    王志出殡前一天,何果在丈夫再三要求下当晚回家休息了。临走时,何怡笑着:“我没事,你带王意回家吧,这么些天了,你今晚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何果听姐姐这么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这些天姐姐几乎没怎么开口。于是安顿好她,带着王意就要走,又转身返回去“姐,要不是俊儿这几天没人管,我就不走了,那你好好的,我们还有意儿呢”。

    “恩,我没事,你快回去吧带着意儿,这些天怪累你的”。

    “那我走了啊,明儿一早我们就过来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啊姐,我马上就过来了”。

    床上半躺着的何怡,紧紧握了何果的手,便松开了。她把王意拉到跟前:“意儿,你跟小姨回去,好好听话“。

    王意的小脑袋像拨浪鼓摇着:“不,妈妈,你也一起去小姨家吧”。“妈妈有点累了,你先跟小姨回去吧”。

    何果带着王意走后,何怡起身下了床,拖着沉重的身躯,她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换上,又坐在梳妆台前擦了个口红,然后径直出了门。

    第二天何果和丈夫来接何怡,空荡荡的房间,何怡不见踪影。他们找遍了每个房间,何果一遍遍姐的喊叫,没有半点回应。

    郑军发现了床上枕头下露出信封一角,着急到:“果儿,你来”。何果闻声来到了卧室,迫不及待打开信,没等两秒后,信纸如浮萍落在地上。

    何果哭腔说道:“我姐真的好傻,她还有意儿啊,她怎么可以……郑军毕竟是男人,暂时忍住悲伤。“我们快去找吧,姐一定就在这附近,她一个人也走不远,身体病了那么多天了,我们去找吧”。

    他们开始从邻居一户户问,都说没有看见何怡出门。还是何果了解何怡,她对丈夫说:“在松浦大桥,那是他和姐夫认识的地方”。

    等他们来到松浦大桥,之间警察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只听来往的路人,小声议论到:昨晚有个女的跳江了,听说还很年轻呢”。“是呢是呢,你说这有啥想不开的,哎,这年轻人真不知道爱生命”。旁边路过妇女随声附和。

    何果拨开人群,不顾警察阻拦,冲进了警戒线,向地上停放着那人跑去,在距离还有不到一米时,她却停住了,因为她认出了那是姐姐的衣服。她傻傻呆在原地,刚刚的警卫人员过来了,“您好,女士,请您不要破坏我们案发现场,非相关人员,请出去”。

    郑军紧随其后,他看到了远处地上躺着的人,看那轮廓和旁边放着眼熟的鞋子,对警察说道:“警察先生,我们需要过去确认一下,之后的事情正如他俩所料。

    他们认领了何怡的尸体,警方结合法医鉴定结果和家里合一的遗书,最终确定何怡是自杀。

    原本一个人的葬礼变成了两个人的,幼年的王意在这一天永远的告别了自己的父母,对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来说,并不明白真正的离开。在父母的葬礼上,王意一个劲儿的哭。

    是啊,这么小的女孩,接连短短几年相继失去姐姐,父母,就是换做一个成年人,也不容易接受。

    可这个董事的孩子,自己哭累了后,停下来用小手帮何果擦掉了脸上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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