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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相由心生

    等洪坤好不容易把风油精瓶子清理出来,结果却林文超已经没哭了,站在原地干等他。

    这怎么能行?

    洪坤立刻上前,变着法地继续煽情,想让林文超再哭一哭:

    “对了,你妈老汉今儿个早上告诉我,说是为了这个野炊,专门给了你一百,不能让你在同学面前丢份,结果他们俩中午就随便整了点泡面,你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得起他们嘛?”

    林文超没忍住,脑袋一趴,一个不留神,眼泪又流了出来。

    此刻的洪坤,神识一直开着,只要对方的泪珠子掉下来,就马上把它收过来。

    两人折腾了半天,洪坤总算是收集到了小半瓶的“金不换”。

    而后洪坤安慰了这家伙好一阵,才带着他一道前往今天中午野炊的地方。

    野炊做饭的时候,洪坤都颇为心神不宁,总是想着炼制会神丹的事,这导致他炒糊了好几盘菜。

    学生们一边吃饭,一边哼哼唧唧,抱怨怎么有个糊味。

    洪坤不敢说话,埋着头安静刨饭,就这样一直等到下午四点。

    下午四点的时候,学生们踏上了回家的路,刚到校门口,洪坤简单地说了两句后,就急急忙忙地回了家。

    哈哈,会神丹!我来啦!

    一回去,就看见张南迦和洪尊二人,正抱着手机甜蜜双排,玩的是当下最火的联机游戏。

    两人一边玩,一边骂骂咧咧。

    好家伙,来中华没几天,中文还没怎么学会,倒是把这些骂人的话给学了个精通!

    洪坤摇摇头,收拾了一下东西,抱起卧室里的那方大丹炉就往楼下跑。

    这次炼丹,他打算还是选在老地点,盐都青龙湖那边,人迹罕至,柴火到处也有,正是炼丹的好去处。

    星期一中午的时候,炼丹大功告成,他获得了九枚色泽不错的会神丹,还有三枚丹药炸裂,显然是废了。

    做完这一切,洪坤立刻收拾起东西回到家中,把丹炉和会神丹装好后,就匆匆地赶往学校。

    他今天早上可是和数学老师调了下课,这才挤出时间来的,人家和他调课,那是给他面子,那他自然不能把人家给得罪了。

    等他再次回家,已经是下午五点,连续上两节课……对他这种混子老师来说,还是有点累。

    洪坤拿着会神丹就要出门,但想了想,还是给赵仪柔和张南迦他们俩一人留了两颗。

    “憨货,这丹药,你和丫头一人一颗,增强神识的,我先出去修炼了!”

    打点完一切,洪坤直接飞往了郊外,找了处人迹罕至的荒山,就开始修炼。

    荒山上数座孤坟,连烛台都朽坏倒塌,鞭炮的纸都已泛白,可见此处却是被世人所遗忘,连清明时节,也不曾有人前来祭拜。

    洪坤寻了一块青石板,盘坐其上,一枚会神丹入腹,瞬觉百感空灵,查万物之玄妙。

    他原本的神识,覆盖范围也就在二十米左右。

    但在服下会神丹后的一瞬间,方圆上百米内的东西,对他而言都变得清晰无比。

    甚至距离洪坤近百米的那条荒山下面的野河沟中,几条黄鳝的心跳,乃至小虾米发出的震动,他都感觉得到。

    也就是说,只要他愿意,可以根据那些生灵的定位,将其瞬间抹杀。

    记得张仲林说过,他的神识覆盖范围,也就十五米左右,可洞悉十五米内的一切情况。

    当然,这是开启神识时才能做到,也没有人一直开着神识,因为这样会急速让人产生精神上的疲惫。

    可服下这会神丹,神识直接覆盖方圆上百米,简直不敢想象!

    就在洪坤陷入幻想的时候,神识的覆盖范围就开始慢慢缩小。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神识的覆盖范围,在缩短到三十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而洪坤之前的那股可窥探万物的感觉也消失殆尽,再度回归正常。

    “还不错!直接让神识的覆盖范围大了一半!”

    洪坤喜不自胜,就要站起身来,结果刚起来,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一颗好头颅狠狠砸下,把那青石板都砸了个稀巴烂。

    卧槽!什么情况?

    洪坤浑身瘫软,四肢都颇为无力,这个时候,他甚至感觉思考都是一件颇为费力的事。

    唉,算了,睡上一睡,明天再说!

    他极为费力地翻了翻身,将身子仰面朝天之后,便昏昏睡去,失去了意识。

    梦演大千诀不自主地运转,洪坤恍惚间,出现在了一片竹林中。

    他也不多想,心念一动,手一招,就是一柄宝剑飞来,即刻开始练起了天罡剑诀第五层“天孤”。

    一来二去,不知多少春秋已逝,只知道竹林外的荒山,这些年里添了几十关新坟。

    而洪坤的胡子,也长到了腹部,眉须飘然,生出了一副仙风道骨之相。

    这些年里,他早已将“天孤”给修炼至了大成,只差一步,就可将天罡剑诀第五层练至圆满层次。

    以前和张仲林闲谈之时,对方曾说过,天罡剑诀乃是正一祖师观十二天罡主星有感,而得来的剑法。

    虽说天罡主星有三十六颗,但正一祖师只取其十二,化为剑法。

    而其第五层“天孤”,正是上应了那天孤星。

    “也不知怎的,这最后一步,就是无法勘破!”

    洪坤久练而不得,索性放下铁剑,靠着竹子发起了呆。

    一晃眼,时间便到了夜里,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隆隆”声,将洪坤从放空状态中惊醒,也不知这声音自何而来。

    而后小雨开始洒落在竹林之中,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亦不知是悲凉还是孤独。

    他想了想,心念一动,“陈抟”便出现在了其对面。

    “陈老哥,好久不见!能不能告诉我这‘天孤’的最后一线瓶颈,该如何打破?”

    洪坤一边苦笑,一边招手,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张木桌。

    再一招手,两碗酒便出现在了木桌之上。

    “陈抟”只是笑着把酒喝完,坐在那里并不说话。

    “也是……你只是我推演出来的陈老哥,怎么会懂这些……罢了罢了,你我兄弟二人,已经二十多年不见,今日且大醉一场吧!”

    洪坤手又是一招,桌子旁便出现了数十坛酒。

    他给自己,还有对面那“陈抟”满上了一碗又一碗,二人喝得也是十足尽兴,待洪坤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朝那还在昏睡的“陈抟”摆摆手,洪坤便顺着羊肠小道,出了那竹林,只留下对方单独于此。

    也不知今夕……是何年月?

    许是新雨过后的原因,地上有些丝滑,洪坤穿着草鞋,差些没摔个四脚朝天。

    他索性砍来一截竹竿,杵着竹竿往前走。

    在梦中世界,皆为其心念所化,万物他都能算出来,他索性懒得飞,一路走过去,挺好!

    大约过了半日光景,他便出现在了一座古城下方,路过的百姓进进出出,看样子,这地方应该是古代。

    在洪坤以前的梦中世界中,可是没有其他活人存在的,不是他不能,是他懒得演化。

    也许是今日突然一下就睡过去了,出了什么变故,居然推演出了一个有这么多人存在的世界。

    “诶,还是第一次,特么的靠自己醒不过来,不过不着急,陈老哥以前睡了一个月都没什么,大不了我也在这梦中待上千年。”

    古城之上,高书“临安”二字,洪坤有些纳闷,感觉在哪听过,但想不起来,摇摇头,干脆直接往城里走。

    城里头各种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那种感觉当真与现代的那些城市不一样。

    当真是一种世俗间的香火气。有点像小时候农村里赶集时的那种状况。

    一个男人抱着一只插着稻草的鸡,向洪坤走来,可却直接忽视了他,看向对面的一个身着华丽的男人。

    “老爷可要我这鸡?煲汤还是下蛋都是好的!”

    男人笑了笑,没要对方的鸡,怀里一掏,丢了一块碎银子过去,而后带着几个身后的壮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处。

    那几个壮汉,生得极为恐怖,虽未见到他们的正脸,可几米开外,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腾腾杀气。

    尤其是中间那个头戴金箍的头陀,接近两米高的个头,只可惜断了一臂,袖口下空空如也,饶是如此,依旧杀气凌人!

    “别了师兄,也有数月了,今日前去探望一番!小弟废人一个,有劳诸位兄长一道了!”

    那为首之人笑道:

    “贤弟何出此言!我等也是思念得很,今日可要一醉方休!”

    跟上这几人瞧瞧!有点意思啊。

    洪坤身影一阵虚化,跟着那几人又径直出了城。

    晌午的时候,几人来到了一座寺院门口。

    那独臂大汉尤为兴奋,抓过为首之人手里的一包东西,就往寺院里面跑,一面大喊道:

    “师兄!师兄!师弟来看你啦!”

    另外几人也说说笑笑地走了进去。

    “六和寺。”

    洪坤看了看这寺庙的名字,刚要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痛呼。

    “师兄!师兄……”

    “嗯?”

    洪坤心念一动,瞬间出现在了几人的身后。

    只见几人正处于一座禅院内,那头陀跪在地上,炕上一个五大三粗的和尚正卧腿盘坐。

    洪坤再看看那几人的装束,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这是《水浒传》中,鲁智深坐化时的场景。

    那断臂头陀乃是武松,那为首男人是宋江,而旁边那个豹头环眼的则是林冲,站在武松旁边扶他起身的高大汉子,则是卢俊义。

    “施主!”

    就在这时,一个手持禅杖,身背包袱的僧人出现在了洪坤身后,此人的相貌,竟与那盘腿坐化的鲁智深无异。

    僧人双手合十,向洪坤微微行礼后,便拖着禅杖,唱着歌离开了此处。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一瞬间,洪坤似乎明白了很多,他赶紧上前,拦住对方的去路:

    “大师,这到底是……”

    和尚笑着放下包袱,在院中舞起了禅杖,舞毕,又问道:

    “不知施主可曾看明白?这天孤的意境?”

    洪坤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和尚不再多言,拖着禅杖离了此处,洪坤还要再追,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又回到了竹林之中。

    陈抟,酒坛什么的通通消失不见,只留下半昏半醒的自己。

    他背靠的那根竹子上刻着四个大字:

    相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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