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滚滚诸公骂金銮
早晨的郢都城，路上行人不多，本是初春四月天，街旁树木抽支，长出嫩芽，一番万物复苏的景色。
鼓打五更，朝堂滚滚诸公汇聚在御街旁，等待着早朝。
内阁首辅陈茼穿大红官袍，镶金边正一品仙鹤官补子朝服，两鬓白发垂落在胸前，三缕长髯打理的井井有条。
陈茼双手拢袖，闭目静立在御街最前方，身旁平章政事宰相房玄卿一身正黑官袍，镶金边正一品绣仙鹤官补子朝服，同样是闭目养神静静现在最前面。
二人身后十数人屹立，有年轻官员，也有半百老人，皆是陈，房二位朝堂大佬的近臣。
一位穿红官袍官补子为一对鸳鸯的正四品年轻官员说道“老师，近一年你在朝堂的形式越来越紧张了，顾寇恩等人的獠牙越来越明显了。”
白发首辅陈茼没有开口，一位身穿正红官服官补子为孔雀的从三品年轻官员说道“神风说的对，老师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此二人均为陈茼的弟子，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此二人一开口，身后一众官员皆是点头。
房玄卿睁开丹凤眸看了看众人，又斜眼撇了撇身边的陈茼，看到陈茼依旧闭目养神没有丝毫动作，房玄卿微微侧身用肩膀定了定陈茼。
陈茼睁开眸子微微的打了个哈欠看着房玄卿问道“怎么了？房兄。”
房玄卿说道“你不说两句？”
“说什么？老了老了，站着都能睡着。”陈茼疑惑的说道。
房玄卿无奈的看着陈茼，嘴中嘟囔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少顷，司理监掌印太监刘阿士跑到午门外高声喊道“百官入朝！”
本来还嘈杂的御街瞬间鸦雀无声，满朝文武诸公分左右占位，列成两排，左班乃文臣首位首辅陈茼手拿白玉圭站在首位，右班天策上将岳再兴站在首位，二人对视一眼，一同迈步，步入大殿。
众官员列队整齐步入大殿后，正要跪地参拜，皇帝项问天看了刘阿士一眼，刘阿士会意叫声高呼道“今日早朝，首辅陈茼不跪，宰相房玄卿不跪，天策上将岳再兴不跪，尚书省尚书令顾寇恩不跪。”
四人弯腰鞠躬谢过圣恩，其余官员皆是跪地高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项问天威严的声音说道。
“谢陛下！”百官高呼谢恩起身。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禀报？”项问天坐在盘龙金椅上开口问道。
项问天话音刚落，站在首位的白发首辅陈茼出列躬身施礼道“启禀陛下，朝廷赈灾近半年，拨出赈灾粮食五百万斤，如今也差不多用尽，臣请陛下再次拨粮，已赈济江南，广陵二地灾民。”
陈茼刚刚禀报完毕，就听后方一声怒斥“大胆陈茼！”
陈茼不慌不忙的扭头看去，不出意料正是尚书令顾寇恩。
顾寇恩乃是两朝重臣，身穿正红官袍绣仙鹤官补子朝服，三缕灰白的长髯过胸，看上去威严无比。
顾寇恩出班躬身施礼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上次赈灾朝廷拨粮五百万斤，而陈首辅，本官想问问，那赈灾粮食可曾落到流民的手中？”
陈茼看着顾寇恩恼怒的神色没有任何紧张之色，而是平凡的说道“不曾。”
“哼，五百万斤啊！五百万斤赈灾粮食竟然没有丝毫落到流民手中，陈茼，你罪该万死，百死难赎其罪，你这等贪污流民救命粮食的巨贪，乃千古仅见。”顾寇恩义愤填膺的指着陈茼骂道。
下方官员听到此话交头接耳，顾党官员皆是对着陈茼指指点点，不时啐骂陈茼贪得无厌。
陈茼一党的官员则是指着顾党成员，二党开始了对骂。
皇帝项问天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刘阿士眉头一皱一挥手中拂尘尖声高喊道“肃静，肃静！再敢咆哮金銮者拉下去仗責二十。”
刘阿士这一声高喊，下面滚滚诸公皆是不敢再说话。
等众人安静下来后，陈茼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顾大人，朝廷拨粮五百万斤救助百万流民，那陈某问你，一个流民可以分到多少粮食？”
顾寇恩稍微沉思一会便是回道“五斤有余吧！”
“哼，每人五斤粮食，就算每人当真可以分到五斤粮食，那本官便是和你算算五斤粮食一个流民可以吃几顿。一顿食米二两，一天三顿，则是一天六两大米，而五斤大米可食用八天多上两顿就已用尽。五百万斤赈灾粮食救济百万流民十天都坚持不了，我朝廷库存的粮食有多少？不过三千余万斤而已，就算全部用在救济流民的身上，又能坚持多少天？”陈茼冷声问道。
“如此救济流民肯定不够，官服布置施粥的固定位置，再将流民分散开来，分别施粥给流民，如此不就可以大大的减少成本。”顾寇恩半分不让的反问。
“如此确实能节约成本，但是当地官员你能保证全都是清廉的官员？就算全部都是清廉的官员，流民饥饿过度看到食物可是比看到自己亲爹都要亲的，难免会有踩踏造成流民伤亡，最为重要的是即使是集体施粥，又能坚持多久？”陈茼严肃的开口问道。
顾寇恩低头沉思，不一会说道“约摸四五个月。”
“哼，好一个胡吹乱说顾大人啊！四五个月，你是想让流民喝白水吧。最多两个月流民便会无粮可食。”陈茼说道。
顾寇恩一时无言，一张老脸一红哼哼两声袖子一挥没有再说话。
顾寇恩刚刚退下，就给身后的户部尚书苑陶使了个眼色，苑陶会意出班躬身施礼道“陈首辅，那下官问你，这整整五百万斤赈灾粮食，你都干什么了？”
陈茼眯眼看了苑陶一眼后冷笑一声说道“分给赈灾路上的官员了。”
此话一出，满朝诸公皆惊，顾寇恩冷笑，苑陶也是咧嘴冷笑道“五百万斤赈灾粮食啊！陛下，都被陈茼这个千古巨贪给全部贪污，臣请万岁，将这个贼人处以极刑。”说罢倒身下拜，以头触地。
苑陶跪地后，尚书令顾寇恩，礼、刑、吏、兵、工六位朝堂大佬为首，紧随其后的是六部给事中，六部侍郎等等官员皆是跪地高呼处死陈茼。
陈茼看到这一幕重重一挥衣袖怒声斥道“尔等只知在这朝堂之上聒噪，却不知做上一件利民之事，岂不可笑呼？”
顾寇恩冷冷道“难道陈首辅将赈灾粮食全部贪污，让百万流民吃屙水就是利国利民？”
“乱国贼人！”
“国之大恶！”
“……”
顾党官员皆是指着陈茼骂道。
陈茼听到他们的话语，竟然被气笑了，冷声指着众人说道“诸位，往年大灾之时，流民基本死伤过半，能幸存下来了最多不过半数，而众位看这次灾情，已有半年有余，可有过多流民饿死？”
陈茼此话说出，那些刚刚还趾高气昂的顾党官员顿时便是没了刚刚的气焰，只是冷眼看着陈茼。
顾寇恩一挥衣袍袖子开口道“你此法虽然能让流民减少死亡，但是如今百万流民怨气冲天，如此以来难免会有流民造反，到时候内有流民强盗作乱，北方有契丹虎视眈眈，中原有北魏，到时候两方夹击我大楚，我们如何应付？”
陈茼本想开口，不过皇帝项问天率先开口“此事日后再议，救济流民才是重中之重，户部再拨粮草五百万斤，依旧由首辅大人全权办理，退朝！”说罢项问天起身，看了陈茼一眼，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神情，随后便是走下了金銮殿。
刘阿士高呼“退朝！”
台下诸公皆是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尽管顾党官员再不甘，也只能作罢，顾寇恩冷哼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户部尚书苑陶走到陈茼身边冷哼一声说道“哼，首辅大人，看你还能得意几天。”说罢大袖一挥迈步走出金銮殿。
陈茼，房玄卿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并肩走出大殿。
陈茼下朝刚刚回府，府中管家便是呈上一封战报递交给陈茼躬身施礼道“大人，河洛县传来的战报，今日刚刚送至，请大人过目。”
陈茼接过管家递来的信笺，慢慢拆开仔细观看，随后便是大喜。
管家问道“大人，可是河洛县那边得胜了？”
“正是，他们差不多明天就能回京，颜琅这小子，果然是好手段啊！哈哈哈”陈茼大笑，嘴中还不住的夸奖着颜琅。
次日陈茼亲自出城，现在郢都城门口迎接得胜归来的颜琅，姬伯安一众人等。
颜琅，姬伯安等人看到陈茼后，下马躬身道“不负大人所托。”身后一百八十八名锦衣卫齐下马，跪地高呼“不负众望，得胜回京。
鼓打五更，朝堂滚滚诸公汇聚在御街旁，等待着早朝。
内阁首辅陈茼穿大红官袍，镶金边正一品仙鹤官补子朝服，两鬓白发垂落在胸前，三缕长髯打理的井井有条。
陈茼双手拢袖，闭目静立在御街最前方，身旁平章政事宰相房玄卿一身正黑官袍，镶金边正一品绣仙鹤官补子朝服，同样是闭目养神静静现在最前面。
二人身后十数人屹立，有年轻官员，也有半百老人，皆是陈，房二位朝堂大佬的近臣。
一位穿红官袍官补子为一对鸳鸯的正四品年轻官员说道“老师，近一年你在朝堂的形式越来越紧张了，顾寇恩等人的獠牙越来越明显了。”
白发首辅陈茼没有开口，一位身穿正红官服官补子为孔雀的从三品年轻官员说道“神风说的对，老师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此二人均为陈茼的弟子，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此二人一开口，身后一众官员皆是点头。
房玄卿睁开丹凤眸看了看众人，又斜眼撇了撇身边的陈茼，看到陈茼依旧闭目养神没有丝毫动作，房玄卿微微侧身用肩膀定了定陈茼。
陈茼睁开眸子微微的打了个哈欠看着房玄卿问道“怎么了？房兄。”
房玄卿说道“你不说两句？”
“说什么？老了老了，站着都能睡着。”陈茼疑惑的说道。
房玄卿无奈的看着陈茼，嘴中嘟囔了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少顷，司理监掌印太监刘阿士跑到午门外高声喊道“百官入朝！”
本来还嘈杂的御街瞬间鸦雀无声，满朝文武诸公分左右占位，列成两排，左班乃文臣首位首辅陈茼手拿白玉圭站在首位，右班天策上将岳再兴站在首位，二人对视一眼，一同迈步，步入大殿。
众官员列队整齐步入大殿后，正要跪地参拜，皇帝项问天看了刘阿士一眼，刘阿士会意叫声高呼道“今日早朝，首辅陈茼不跪，宰相房玄卿不跪，天策上将岳再兴不跪，尚书省尚书令顾寇恩不跪。”
四人弯腰鞠躬谢过圣恩，其余官员皆是跪地高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项问天威严的声音说道。
“谢陛下！”百官高呼谢恩起身。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禀报？”项问天坐在盘龙金椅上开口问道。
项问天话音刚落，站在首位的白发首辅陈茼出列躬身施礼道“启禀陛下，朝廷赈灾近半年，拨出赈灾粮食五百万斤，如今也差不多用尽，臣请陛下再次拨粮，已赈济江南，广陵二地灾民。”
陈茼刚刚禀报完毕，就听后方一声怒斥“大胆陈茼！”
陈茼不慌不忙的扭头看去，不出意料正是尚书令顾寇恩。
顾寇恩乃是两朝重臣，身穿正红官袍绣仙鹤官补子朝服，三缕灰白的长髯过胸，看上去威严无比。
顾寇恩出班躬身施礼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上次赈灾朝廷拨粮五百万斤，而陈首辅，本官想问问，那赈灾粮食可曾落到流民的手中？”
陈茼看着顾寇恩恼怒的神色没有任何紧张之色，而是平凡的说道“不曾。”
“哼，五百万斤啊！五百万斤赈灾粮食竟然没有丝毫落到流民手中，陈茼，你罪该万死，百死难赎其罪，你这等贪污流民救命粮食的巨贪，乃千古仅见。”顾寇恩义愤填膺的指着陈茼骂道。
下方官员听到此话交头接耳，顾党官员皆是对着陈茼指指点点，不时啐骂陈茼贪得无厌。
陈茼一党的官员则是指着顾党成员，二党开始了对骂。
皇帝项问天身边的司礼监掌印刘阿士眉头一皱一挥手中拂尘尖声高喊道“肃静，肃静！再敢咆哮金銮者拉下去仗責二十。”
刘阿士这一声高喊，下面滚滚诸公皆是不敢再说话。
等众人安静下来后，陈茼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顾大人，朝廷拨粮五百万斤救助百万流民，那陈某问你，一个流民可以分到多少粮食？”
顾寇恩稍微沉思一会便是回道“五斤有余吧！”
“哼，每人五斤粮食，就算每人当真可以分到五斤粮食，那本官便是和你算算五斤粮食一个流民可以吃几顿。一顿食米二两，一天三顿，则是一天六两大米，而五斤大米可食用八天多上两顿就已用尽。五百万斤赈灾粮食救济百万流民十天都坚持不了，我朝廷库存的粮食有多少？不过三千余万斤而已，就算全部用在救济流民的身上，又能坚持多少天？”陈茼冷声问道。
“如此救济流民肯定不够，官服布置施粥的固定位置，再将流民分散开来，分别施粥给流民，如此不就可以大大的减少成本。”顾寇恩半分不让的反问。
“如此确实能节约成本，但是当地官员你能保证全都是清廉的官员？就算全部都是清廉的官员，流民饥饿过度看到食物可是比看到自己亲爹都要亲的，难免会有踩踏造成流民伤亡，最为重要的是即使是集体施粥，又能坚持多久？”陈茼严肃的开口问道。
顾寇恩低头沉思，不一会说道“约摸四五个月。”
“哼，好一个胡吹乱说顾大人啊！四五个月，你是想让流民喝白水吧。最多两个月流民便会无粮可食。”陈茼说道。
顾寇恩一时无言，一张老脸一红哼哼两声袖子一挥没有再说话。
顾寇恩刚刚退下，就给身后的户部尚书苑陶使了个眼色，苑陶会意出班躬身施礼道“陈首辅，那下官问你，这整整五百万斤赈灾粮食，你都干什么了？”
陈茼眯眼看了苑陶一眼后冷笑一声说道“分给赈灾路上的官员了。”
此话一出，满朝诸公皆惊，顾寇恩冷笑，苑陶也是咧嘴冷笑道“五百万斤赈灾粮食啊！陛下，都被陈茼这个千古巨贪给全部贪污，臣请万岁，将这个贼人处以极刑。”说罢倒身下拜，以头触地。
苑陶跪地后，尚书令顾寇恩，礼、刑、吏、兵、工六位朝堂大佬为首，紧随其后的是六部给事中，六部侍郎等等官员皆是跪地高呼处死陈茼。
陈茼看到这一幕重重一挥衣袖怒声斥道“尔等只知在这朝堂之上聒噪，却不知做上一件利民之事，岂不可笑呼？”
顾寇恩冷冷道“难道陈首辅将赈灾粮食全部贪污，让百万流民吃屙水就是利国利民？”
“乱国贼人！”
“国之大恶！”
“……”
顾党官员皆是指着陈茼骂道。
陈茼听到他们的话语，竟然被气笑了，冷声指着众人说道“诸位，往年大灾之时，流民基本死伤过半，能幸存下来了最多不过半数，而众位看这次灾情，已有半年有余，可有过多流民饿死？”
陈茼此话说出，那些刚刚还趾高气昂的顾党官员顿时便是没了刚刚的气焰，只是冷眼看着陈茼。
顾寇恩一挥衣袍袖子开口道“你此法虽然能让流民减少死亡，但是如今百万流民怨气冲天，如此以来难免会有流民造反，到时候内有流民强盗作乱，北方有契丹虎视眈眈，中原有北魏，到时候两方夹击我大楚，我们如何应付？”
陈茼本想开口，不过皇帝项问天率先开口“此事日后再议，救济流民才是重中之重，户部再拨粮草五百万斤，依旧由首辅大人全权办理，退朝！”说罢项问天起身，看了陈茼一眼，眼神中夹杂着复杂的神情，随后便是走下了金銮殿。
刘阿士高呼“退朝！”
台下诸公皆是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尽管顾党官员再不甘，也只能作罢，顾寇恩冷哼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户部尚书苑陶走到陈茼身边冷哼一声说道“哼，首辅大人，看你还能得意几天。”说罢大袖一挥迈步走出金銮殿。
陈茼，房玄卿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并肩走出大殿。
陈茼下朝刚刚回府，府中管家便是呈上一封战报递交给陈茼躬身施礼道“大人，河洛县传来的战报，今日刚刚送至，请大人过目。”
陈茼接过管家递来的信笺，慢慢拆开仔细观看，随后便是大喜。
管家问道“大人，可是河洛县那边得胜了？”
“正是，他们差不多明天就能回京，颜琅这小子，果然是好手段啊！哈哈哈”陈茼大笑，嘴中还不住的夸奖着颜琅。
次日陈茼亲自出城，现在郢都城门口迎接得胜归来的颜琅，姬伯安一众人等。
颜琅，姬伯安等人看到陈茼后，下马躬身道“不负大人所托。”身后一百八十八名锦衣卫齐下马，跪地高呼“不负众望，得胜回京。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